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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卿卿吾妹-第47章

小说: 卿卿吾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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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爷真不好意思,厨子和姑娘们还在睡呢,现在没人伺候您。要不您晚上过来,到时留个好席位给您,您看这可好?”

    轻言笑语就像那人气焰灭掉大半,那人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由恼羞成怒。“他妈的!臭婆娘,爷过来寻开心,您还装模作样,你可知道我们是安夏王的人,捣腾你这里不费吹灰之力,既然姑娘们都在睡,那我们就自个儿来好了!爷看中你,就你来陪吧!”

    话音刚落,他竟然拦腰抱上春娘当场调戏起来,护院见之急忙冲上前去欲将他们打走,而这几人功夫都不错,倚仗着嚣张气焰把护院打得落荒而逃,几个姑娘和婆子大叫起来,院内顿时混成一窝粥,卿卿心急如焚,正当想法子救人时,突然一道黑影横空掠过,只听见几声惨叫,冲进来的几人倒下一半。那人微怔,猛地推开春娘与他交手,没料不过三招就被打趴在地,痛得嗷嗷直嚎。

    “滚出去。”萧墨寒声道,脸无怒气,眼无波澜,好似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令底下众人心生寒意。春娘见到是他连忙躲入他怀里,见到这幕,卿卿只听到“咯嗒”一声,身子里有东西碎了。

    “你他妈的找死!”那轻甲男子勃然大怒,起身抡起一拳,势如雷霆万钧。萧墨抬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随后掌心稍稍用力,那人的眼鼻孔就皱成一团。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次。”话落,周遭顿时雅雀无声,那些人战战兢兢不敢上前半步,惟独那位深袍男子走了过来,他看到萧墨面露惊诧,过半晌,脱口道了两个字。

    “石头?”

    话落,被萧墨捏住拳头的那人也变了脸色,他蓦然抬头,仔细地看着萧墨脸上的每一寸,怔了半晌后不由大声叫嚷起来:“石头!对,你是石头!”

    萧墨微顿,还未开口那人又迫不及待地叫道:“我是狗蛋啊!和你一起讨过饭的狗蛋啊!”

    萧墨闻后不由松开了手,然后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那人脖上的黄巾处停留了片刻。

    “狗,你真是狗蛋!”他瞪大双眼,如梦初醒。那人欣喜若狂,熟络地狠拍萧墨肩膀又相拥紧抱。

    “没错,是我啊,兄弟!好兄弟!”说着,他又激动地指向深袍男子道:“这是书生,你还认不认得?!”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萧墨点头,重重地拍起那人肩膀,那位书生也似感慨万千,忙握起他的手来。狗蛋拥住他们二人不禁喜极而泣,谁都未曾想十几年后又能遇到落魄时的好兄弟。春娘见之锦上添花,连忙笑着道:“今天真是巧,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狗蛋听这话面露惭愧,忙赔礼说:“我真是有眼无珠,得罪了兄弟相好,我马上摆桌酒赔罪,顺便和兄弟叙叙旧。”

    “那好,我这就吩咐厨子摆上一桌,今天客我请,就当交个朋友。”

    话落,春娘回头吩咐几位婆子。卿卿一直愣在那儿,看他们嬉嬉哈哈称兄道弟,迟迟不敢走上前去,没过多久,深袍男子无意地往她所站之处一瞥,没料马上就认出了她,不由惊呼道:“这不是卿卿吗?”

    听到卿卿二字,狗蛋更是欣悦不已,忙不迭回头四望,兜了好大一圈才看见。

    “哟!妹子!卿卿妹子!”

    他兴奋大叫,就像是见到宝贝两三步窜过去。十几年未见自然生疏,见个大男人冲来,卿卿不由往后一缩,见此,狗蛋便不敢造次就定在原处,然后乐得手舞足蹈。

    “妹子,是狗蛋哥啊!记得不?”

    卿卿点头,直到他的模样与脑中影子相叠,她才欣喜地笑了起来,不由兴奋地叫了声:“狗蛋哥!”

    狗蛋乐不可支,不由自主地一把抱起她转上好几个圈,嘴里乐呵呵地直嚷嚷着:“好妹子,长这么大了!哥都认不出你了。”

    萧墨神色又凝住了,书生见了也不由提醒道:“大哥,你快点把人放下来,男女有别。”

    狗蛋不理,直到疯够了才把卿卿放下。见到故人,卿卿打心眼底高兴,可不知为何,她在哥哥眼中似乎看到其它东西,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是一股不祥念头却油然而生。

非敌非友() 
若不是遇上狗蛋他们,或许萧墨早已遗忘那段日子,席间众人相谈甚欢,几杯黄汤下肚,狗蛋更是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尽说些他们儿时的糗事。狗蛋本姓陈,五岁死了爹娘举目无亲就到庙口乞讨,自萧墨和卿卿逃走之后,城里的乞儿们就被赶出了城,他们便混在逃荒人堆里来到西北过活,跌打滚爬八、九年无意中入了安夏王的黄巾军,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连名字也改成陈旦了,而深袍书生小时候就有点墨水,说话文绉绉的,或许是家道中落所以才落得凄惨,萧墨只知道他叫董忆,其余一概不知,而书生也没和别人提及过。

    陈旦灌下一碗酒,伸手重重地拍起萧墨肩膀,咧开嘴大笑道:“兄弟,没想到过这么多年还能碰到你,这真是造化啊!有缘啊,来陪我干了这碗酒,要不然你太不够义气了!”说着,他将满当当的酒碗推到萧墨面前指了指,萧墨为难地皱下眉,笑着说:“不是我不够义气,只是我从来不喝酒,若你不嫌弃,我便以茶代酒。”

    陈旦听后忙将茶杯按住,虎目一瞪喝道:“那可不行,你不喝,我不高兴!”

    话音刚落,众人都跟着起哄,惟有坐在他身侧的董忆光笑不语。春娘就陪在萧墨身边,替他斟茶夹菜伺候周到,见陈旦不饶人,她媚眼一挑抢过酒碗,咯咯地娇笑着道:“我来替他喝。”话落,她就捧着大酒碗咕噜噜地喝了个精光,喝光之后又把空碗底在众人眼前亮了亮。

    陈旦猛拍下大腿大声叫好。“嫂子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龙眉!”

    “是巾帼不让须眉。”董忆在旁小声提醒。陈旦傻呵呵地摸着后脑勺,讪讪地笑说:“对,对!不让须眉,你看我不识字,连话也说不清。”

    说罢,众人哄堂大笑。卿卿从帘后走出,正巧看见这一幕,她盯着搭在哥哥腿上的素手出了神,听到震耳欲聋的笑声后方才清醒。卿卿装作无事走上前去,笑着将手中一盘蒸鱼放下。陈旦见之像见了皇帝老儿,连忙仓惶起身让座,还拿袖管把自己坐过的椅子擦擦干净。

    “来,妹子。快坐这儿一起吃!”他边说边捧上碗筷又殷勤地夹了菜,卿卿不好意思回绝就抚裙坐下,萧墨刻意占去陈旦让出来的座位,让小妹坐在春娘身侧。

    见萧墨护妹护得紧,陈旦又扯开嗓子和底下兄弟们玩笑道:“他小时候就这样,把妹子当宝贝似的。书生还记得不?卿卿说要吃肉,他就说去人家家里偷,鸡鸭偷不着偷铜板,哈哈哈哈把那家婆娘耍得团团转。”陈旦拍起桌子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又熟络地搭上萧墨肩膀,抽泣似地清清嗓子道:“这还多亏兄弟,我们才能吃上肉啊,对了!还有那次”

    “大哥,快吃点菜,要凉了。”话还没说完,董忆硬是夹了颗青菜塞到陈旦碗里,底下又偷偷地狠踩他一脚。陈旦两腮驼红,醉眼迷离,一边捅着胳膊肘一边还嚷嚷:“你踩我干啥!”

    青娘扬眉笑了笑,捧起酒碗起身敬上。“我还没敬过您呢,陈大哥。诸位!今日有缘,来,大家一起干了吧!”

    陈旦一听大男子气慨又昂了起来,二话不说地端起酒碗喝了个底朝天。众人也抵不过这番说辞纷纷起身捧碗一饮而尽。席间热闹非常,而卿卿的心却沉了下去,想当初流落街头,哥哥总能带回鸡鸭鱼肉,她以为是哥哥想法子要来的,可听陈旦所说,这些好吃的怕都是偷来的。想到此处心里很不是滋味,似有块石头落在胸口堵得慌,或许是哥哥太好,她容不得半点瑕疵,也没曾想过哥哥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可话说回来这些都不是为她做的吗?卿卿掩住失落不想让人看出她心中所想,而萧墨早已察觉,只不过和她一样遮掩得很好。

    酒过三巡,陈旦又聊起了黄巾军,说这黄巾军是安夏王的亲力部队,军饷丰厚走出去又面子十足,人人见了都得客气。说此话时,他难免露出得意之色,还拍胸脯向萧墨保证,若是想投靠黄巾军,包准能给他个好差。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墨凝神望着杯中茶汤略有所思,想了许久才说:“让我好好考虑。”

    卿卿看出萧墨的心思,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无意露出许久未见的锐气,她不禁想开始担心,怕哥哥心魔缠身误入歧途。这般忐忑直到席散,看陈旦他们醉熏熏地满足归去,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无人之时,卿卿就拉着哥哥的衣袖皱眉说道:“哥,我不想你去。”

    萧墨依旧温柔浅笑,伸手怜爱地摸下她的头心道:“好,你说不去就不去。”卿卿知道哥哥从不会骗她,所以听到这话也就安心了,可事情总没人想得那般如意,就在与陈旦他们相遇后的没几天,百花深处就来了几位“贵客”。

    那日正逢重阳,一入夜整条胭脂巷便热闹起来,百花深处门前花灯摇曳,莺莺燕燕嬉笑而过,织成香云一片。刚开门迎客没多久,门外进来两位男子,为首那位二十有余,头戴墨玉冠,身穿蓝锦华袍,天庭饱满、眸如点漆,举手投足沉稳有度,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他右边的绛衣公子清雅秀逸,墨发白面、凤眸朱唇,长得极干净。春娘一见他俩就觉得不一般,连忙迎上欠身施礼。

    “二位爷有礼,看二位有些面生,定是第一次来吧?奴家替爷上雅座,快快里面请。”

    话音刚落,婆子们就殷勤迎上,这二人也不多话抿嘴笑下后就跟着婆子入了雅轩。春娘马上吩咐丫环们上好茶,千叮万嘱不可怠慢。

    奉完茶后,春娘亲自捧上花名册,可蓝袍公子接过后翻了半晌都没出声,好似全都不入他眼。一杯茶尽,他合起名册双手奉还给春娘,轻声而道:“今日来此,我是想找个男人。”

    他说的很轻,而这一字一句都颇有气势像。春娘更觉得此人非比寻常,但不知道他来历之前,她不会轻易松口。

    “呵呵,这位爷可真会说笑,我们这里只有姑娘,没有男人。”

    “那麻烦你把这份名帖交给他,就说我们在这里等着。”站在旁侧的绛衣公子从袖中拿出烫金名帖双手奉上。春娘接过后无意瞥到上面有个“安”字顿时瞪大双眸,愣了片刻,她跪地施上一大礼。

    “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爷莫怪。”

    蓝锦公子浅笑摆手,只道:“快起身吧。我今日来并无恶意,烦你帮我传个话,就说我久闻其名,特地来自拜见,望他能给个薄面。”

    春娘点头,欠身退下,出门后她提裙一路小跑直闯萧墨住处,见到萧墨二话没说只将手中名帖递给他。萧墨展开细看,落款出赫然印有“安”字朱印。

    他终于来了。

    “哟,二位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二位爷要找哪位姑娘呢?”婆子满脸堆笑,扬着彩帕殷勤迎上,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冷眸堵了回去,她尴尬地扯下嘴角,忙挥起手中彩丝小绢吆喝道:“春花、秋月快来接客。”

    话音刚落,两位貌美姑娘翩翩而至,笑颜如花,清喉婉转,一声“爷”唤得人骨头酥掉大半。

    “果然这里佳人多,大哥何必拘谨,先找个地方坐坐。”几声轻笑化去那人眼中的冷傲。两姑娘见说话的公子相貌堂堂又随性得很,心里极乐意,忙不迭地拖他入了绿阁。那婆子又唤来一位姑娘,可另一人却冷冷推手,寒声说了句:“不用。”

    看他进门,婆子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骂道:“死独眼的,摆屁个谱!老娘洗脚水都不配喝!”

    “这位爷,您可是第一次来?以前从没见过您这般好模样的,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春花嘟着樱桃嘴,蹙着烟笼眉嗲声娇嗔,秋月却似坐在寒山之上,干巴巴地看着眼前男女卿卿我我,眉来眼去。她侧首想要讨好身边人,可一张口就被他的冷眼弹了回去,虽说此人戴了黑色眼罩,像是左眼有疾,但这眉眼鼻嘴生得极好,十分讨人欢心,可惜客人不赏脸,她也只好暗自嘀咕自己福薄,又对那只骚蹄子恨得咬牙。

    茶过半盏,春花就见一亮晃晃的东西从眼前闪过,她目光一顿马上被男客手中的金元宝勾去了魂,那人凑到她耳旁,极低极缓极柔地笑着道:“这里可有一位叫卿卿的姑娘?”

    春花见着金元宝,听着这温柔入骨的男声早已魂不守舍,把春娘嘱咐的话抛到九宵云外,神差鬼使地点起头说:“有啊。”

    “把她叫来,这便是你的。”

    那金元宝狡猾地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过,然后落入那人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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