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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卿卿吾妹-第118章

小说: 卿卿吾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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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如他所料,赵墨的兵马没有动静,但不等于他真不会动手,最后通牒已下,萧清没任何表示,赵墨已然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踱步来来回回,时刻盯着敌方城门,董忆在旁也非常担心,因为此仗太仓促,若硬要强攻怕是玉石俱焚,然而赵墨的心已经拉不回了,他宁可得罪丹兰也不愿放弃妹妹,从萧清那处回来之后,他就像入了疯魔将宫中器物砸得粉碎,还一把火烧了曾经替小妹找来的珍宝,他把自己毁在了悔恨中,断送了称霸天下的大好时机,旁人看来这是不可理喻的痴狂。

    “架好炮梢,准备攻城!”

    赵墨一声命下,金鼓齐鸣,这排山倒海之势盖过侯门中的爆竹声声。

    吉时到,媒人边说吉利话边替卿卿戴上凤冠霞帔扶她上了八抬大轿,为了这次婚宴,萧清特意在不远处寻了处小宅先给卿卿住几天,好做迎亲之用。卿卿可算无长辈,几位年长的嬷嬷充作门面哭送她出嫁,随行的几车嫁妆也是萧清事先备好,以免来时太过寒酸。萧清身着绯衣长袍骑着白马来到宅前,热热闹闹地闹腾了一会儿塞足喜包后里面的嬷嬷丫环们才开了门,门一开便是炮鸣祥瑞,那些嬷嬷哭得昏天黑地,好似真的嫁女儿一般。

    仪仗开道,喜乐紧随,喜僮散了一路的喜果铜钱却没见有人欢喜哄抢。道两旁跪着一群身着素服之人,放眼望去齐整两列,他们犹如哭丧呜呜悲咽,更甚者见喜轿近便扑在道中央痛哭流涕,欲拦住萧清劝谏,最后几个护卫一左一右架起闹事之人将他们拖走。轿外越闹越厉害,卿卿不想听也难,不过她没在意,更没好奇掀帘去看个究竟,她把这当作好彩头,等会儿可以借此和萧清聊聊。

    一路波折不断,不过花轿还是稳当地停在侯爷府正门前,萧清下马踢轿,喜婆连忙将新娇娘扶出,就在这时只听见“轰”的一声,城门处腾起一柱灰烟,笑声嘎然而止,众人脸上皆露惊恐。萧清挥手示意,喜婆忙扯起笑颜,颤巍巍地扶着新娇娘跨过火盆。入了花堂,新人进香跪叩,高堂之上只有两尊牌位,堂中也无高辈份的亲族主持这门亲事,通赞见新人上完香后便高声唱颂:“一拜天地!”

    红布盖头,正好掩去卿卿面容,萧清望她一眼随后牵着红绸引她拜天地,他举止从容,神色肃然,并没把这仓促喜事当作儿戏,夫妻交拜之时,他抬眸看着眼前人不禁莞尔,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卿卿闻声而动,盛妆下的面容平静无绪,她没有想过自己所嫁的人会是他,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倒成了笑话,而此时更是荒唐。

    芳华耗尽,良人已去,一纸婚书又有何用?其实她不恨萧清,只是心已成灰,想到重新要喜欢上一个人,她实在没这个力气。她也不去会害萧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会动他半毫,只不过这都是她一厢情愿,萧清待她有几分真心几分真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真到不得已时他又会怎么做?繁华喧闹掩去汹涌暗潮,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拜堂之后萧清终于抱得美人归,名正言顺地成了她的夫,城外的烽火硝烟已然成了海市蜃楼,他不必去看也不用去听。

    城门外,赵墨已经按捺不住,几次欲举兵直攻城门,他想赌一把但实在输不起,到底该怎么办?赵墨反复思量,相思之苦、夺爱之恨又将他推入地狱,卿卿不喜欢这样的他,可是只有恶鬼般的人才能把她夺回,他情愿做厉鬼也不愿将毕生至爱拱手相送,他情愿化作一缕幽魂也要重回她身边。想着,赵墨抬头眺望敌城上随风翻滚的旗幡缓缓抬起右手,众将兵不由紧张,直盯着他的手竖起耳朵等待军令。

    “总攻!”赵墨利落切下,令旗随风而舞,几枚燃火巨石接连掷去,“砰”地砸在城墙上灿如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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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 
芙蓉百子帐,洞房花烛夜,繁冗礼节走完一圈已近深夜,喧闹慢慢沉寂,兵器相搏之声倒是越来越响,这一阵盖过一阵震得人心惶惶。

    萧清充耳不闻,他看到端庄而坐的美娇娘疲惫全消,神采奕奕走上前随后拿起金秤欲揭红盖,刚刚扶袖抬手,他又忍不住犹豫,左右思量似乎不知该从哪边挑好。

    “夫人。”他放下手中之物轻声唤道,听来温柔似水亲昵至极。

    红盖遮面,卿卿见不着他的模样,透过底下空处只瞄到一片绯红,这“夫人”二字听来别扭,她不自觉地咬住红唇,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没听她回,萧清笑了笑又道:“夫人定是怕羞,为夫替你灭掉几盏碍眼灯。”

    话落,他便灭了案柜上的烛灯,惟留一副龙凤祥烛。亮堂的喜帐顿时昏暗,一股兰似雅香悄然弥漫,卿卿心头一紧略为忐忑,睨到他走近心更是突突跳得厉害。不经意间,萧清看到那双藏在红袖中的小手紧绞,本想掀起红盖,迟疑小会儿便坐到她身侧,一手搂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背。

    无声之言化去心头几分不安,卿卿垂眸思忖,慢慢地反握住他的手,萧清会心而笑,抬手捏上红盖一角,一点一寸小心翼翼掀起,先是一点梅花唇,后是娇嫩玉粉腮,几十年的情愫随着这张如画玉容终得圆满。

    红纱落下,满目荣华。金缕灯、白玉案,无数艳红随光摇曳。卿卿恍然如梦,回过神后不禁抬眸偷看他一眼后又匆匆躲开。萧清目定神慑,手里挂着红盖好似青葱少年傻傻笑着。

    “你笑什么?”良久,卿卿终于忍不住问他。萧清一抖,犹如魂魄归位,他看到眼前美娇娘毫不掩饰欢喜之情,直言笑道:“我高兴。从十四岁那年我就一直等着今天,终于被我等到了。”

    语罢,他仍傻呵呵地笑,听来都是肺腑之言。卿卿微怔,许久不语,烛光辉映间无意映出她眼角泪光晶盈。萧清凝了神色,皱起俊眉伸手去接不小心滑下的清泪,看它落在手心烫红一片。他低眸凝视,随后用小指沾上当作胭脂涂在唇间,合着合卺酒吞入腹中。

    “香甜可口,堪比琼浆玉液,夫人莫小气,再赏为夫一些。”说着,他又把手伸到她脸下讨要美人泪尝。卿卿故作愠怒,瞪他一眼又扭过头去,见她破涕为笑,萧清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后挑起眉弯上桃花眼指着窗坏坏地笑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时候不早了。”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巨响,窗外炸起红光,案上红烛也不由震颤了下。卿卿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没过多久又听到哥哥在唤她,一声接一声焦急似火,她定神往四处看去,烛影摇曳间哪有别人身影?再凝神细听,丝毫听不到任何动静。

    “怎么了?”萧清轻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卿卿回过神茫然摇头。萧清没太在意,念着春宵花烛夜,一边笑着一边起身放下鸳鸯戏水帐。

    艳红垂下虚糊了那片烛光,隐约之间似乎有人站在那处,罂粟酒喝得多了,总能看到听到些不真切的玩意,她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明明醒着却像睡了,而睡着时又总梦到自己醒着。

    卿卿看到萧清摘下顶上玉冠,褪去绯红喜袍,坦露的胸膛白皙如玉、美如精雕,想当初燕王定是惊艳这般玉人。片刻,萧清脱得只剩条亵裤,见他靠近卿卿心如鼓擂、慌了神色,他的手温柔搭上她肩头,随后沿着肩线抚上脖颈,有意无意地摩挲起无瑕玉脂,卿卿不自觉地往后仰躲,他顺水推舟扶着她的腰倒上锦榻。

    萧清更懂风月之妙,薄而红润的唇轻覆在她的嘴上浅尝那点嫣红,轻缓气息如兰香拂上她的脸侧。卿卿怕痒,忍不住缩脖把他推开坐起身,萧清呵呵轻笑,手腕一转又把她拉入怀中,随后伸手取下她发间金钗。

    一头青丝如墨散开又似水一般落在肩头,卿卿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接着又垂眸含笑,娇羞难猜。洞房花烛夜自是云雨时,萧清似乎也耐不住性子,抬手解开她胸前衣结褪去那身大红锦衣。艳红之下雪肌如玉,犹如花蕊娇嫩可人。

    她的身子凉滑舒爽,唇碰上时仿佛能听见冰雪消融之声,萧清将她贴在怀中不停抚着她的玉背,越是如此越是难解心头燥热,他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抽去她脖后红绳,唯一遮挡在前的胸裹滑落至腰,卿卿忙不迭用手去挡,他匆匆一瞥早把春光尽收眼底。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怕什么?”他咬吮着她的耳垂沉声问道,清灵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低沉。卿卿收紧双臂,偏偏不让他碰胸前朱红。他的手急转而下,沿着她背上美人沟直往下探。

    “别急……轻些……”卿卿羞红双颊,声若蚊蝇,他便轻了手势一边挑弄一边扳开她的手含上胸前樱珠。他身上的香气与赵墨不同,他的香清中带甜,而赵墨的气味似沉香幽然,卿卿以为这辈子都会闻着沉香直到老去,没想到最后会付诸他人。

    “卿卿……”萧清喃喃低语,闻着她身上的香甜一时失了分寸,他的手如烧铁,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卿卿顺了他的意,敞臂挺身迎上他的舌尖,唇间滚出如泣似诉的娇、吟。她攀住他的肩擒住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小小粗野更是惹了把火,萧清解开腰带欲挺身直入。

    忽然,卿卿以腿勾住他的腰际,反身将他压下使了个颠凰倒凤。萧清没料到她如此迎合,浑身滚烫如同烧铁。卿卿眯眼微笑,盈盈秋眸妖娆邪魅,仿佛得了妖气成了精。她低头舔着他的胸膛撩拔他的心火,他低声闷哼,闭眼享受她万般妩媚,两只手抚上她的玉腿等她抬腰献出那寸温润宝地。情到浓时只觉脖上一凉,萧清蓦然睁眼,见一把匕首抵在咽喉,想动却半点使不上劲。

    “这是何意?”满腔欲、火被浇了个透心凉,萧清眯眼笑着,似乎已经料到有这么一出。卿卿拉过身后锦袍遮挡住前胸,随后淡然一笑,道:“我反悔了。”

    “呵呵。”萧清勾起唇角,侧过头去嗤笑两声,故意掩去眼中失望忿然。“他弑父,难不成你想杀夫?”

    “我不想杀你,若我真有这心,你早就死了。”卿卿垂眸而道,面露平静眼无波澜。萧清被她压得不舒服,硬物正好抵着那片柔软之地却进不去分毫,他扭几下腰挪个位,脖上利刃立即压上,几乎要刺进他的皮肉。

    “别乱动。”卿卿一字一顿威胁道,萧清无奈深吐口气,两手一张犹如死猪直躺。

    “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几分真情,看来是我错了。”

    话落,萧清扭过头自嘲般地扯起嘴角。卿卿看到他喉结处动了下似硬忍酸楚,那双眸子也没了先前的神采,一瞬间黯淡无光。

    她心中五味杂陈,静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想害你,我是在帮你。自重逢之日起,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有了我能抵住西夏大军,其实你根本抵不住,因为我撑不过这月,到时他们破你的城不费吹灰之力,我哥哥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你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再者这燕氏天下早已一盘散沙,就算没有西夏,光靠穆王也能掀去半壁,你一人苦苦支撑一个衰败江山,怎能行?”

    她一语道破,萧清毫无反驳之力,只能哑口无言直勾勾地盯着她。卿卿缓了呼吸,垂眸哽咽,接着又道:“不管当初是否自愿,我终是与你哥哥有过肌肤之亲,我也不想辱了你。”

    “我知道……那时我胆儿太小,没能护住你。”说着,萧清红了眼眶,眼中似乎有泪在闪,也许那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若当初他能挺身而出,堂堂正正地告诉胞兄他喜欢这个姑娘,大概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把这当作调戏家婢的风流韵事,别人问起也不过是嬉皮笑脸地说喜欢,没人会以此为真,士族颜面要比自个儿的心重要、比一个女人重要,想来终究是害了她。

    那些过往,卿卿不愿多谈,人已死仇也算报了,接下去该活的人还要是活下去,她的确是想帮萧清,也算是帮自己一回、帮哥哥一回,她放下手中利刃婉转叹息,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念着这般情分我也不舍得害你,你若信我,我便能救这个城的百姓,以后你们也能免于征战之苦,你放我回去,我去劝他。”

    “我舍不得你。”

    卿卿摇头,无奈苦笑。“你必须得放,这是你的一线生机。”

    “可是我等你等得不容易,难道这世间只有他的心最真吗?难道他说要娶别的女人时你不难过吗?”

    “难过,但我心甘情愿。”说着,她嫣然一笑,一滴清泪沿着弯弯眼角悄然滑落。萧清蹙起眉头伸手把她拥到怀里。她身子软而无力,似乎已经撑到极限,他想用炽热温暖她的冰冷,好把自己的命分给她一半。

    “我是你的夫,应该由我来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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