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夜死七次-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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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墨连同其他几位医师开了几副驱寒的药方,命人熬好了之后一一分送到每个帐中。
然而汤药在分给安沉秋的时候出了些岔子。
分送汤药的将士手一环胸,据不受理,脸上就露出了痞痞的笑容,“我还要给其他兄弟送药呢,将军那里就劳烦迟大夫啦。”
旁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一个医师笑了一句:“促狭小子。”
那将士没皮没脸的笑着,乍一看倒是挺像穆梵的。
虽然迟墨顶着穆临寒未婚妻的名头,但是他家将军都弱冠了还没摸过人姑娘的手,这就着实让人有些心焦了。
别说是安家的旧部,就是他们这些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本都以为将军可能就要跟他的爱驹相依为命同生共死了,行军路上突然多了个漂亮的大夫,而且自家将军好像还对这姑娘态度不一般——这可了不得了!管他什么国师未婚妻的,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等到时候自家将军和迟大夫生米组成熟饭了,那穆国师总也不可能棒打鸳鸯,逼着人家夫妻分别吧。
小家伙算盘打的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其实他家将军早就被人收入帐中了,还是经过那个官方未婚夫认可的。
迟墨将祛寒药端过去的时候安沉秋正在账内和军师说着什么。
她撩开帐门就看到安沉秋被婆娑的灯光打磨的温煦的侧脸。
听到声响的安沉秋抬起头来见到来者后,他柔和却暗藏锋芒的眉眼间瞬间蔓开显而易见的温柔。
军师一笑,很有眼见地告退自己去医师那里讨汤药喝了。
他想也知道迟大夫端来的汤药不是他能喝的。
等军师走后,偌大的军帐里便只有安沉秋与迟墨两人了。
迟墨将手中的祛寒药递了过去,安沉秋也不多问,接来便一口饮尽,将药碗放在了一边,与她道:“国师先前算了说约莫我们到了隆成便会遇上一场雨。国师当真是名不虚传。”
见他提起了穆临寒,迟墨也提了些兴致,“明摇以前莫非觉得穆临寒是招摇撞骗之类吗?”
他解释道:“我常年驻守边关,于京中之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见不得国师大显神通,如此而来,心下不免有些怀疑。”
简单来说就还是那样怀疑过的。
接着,他又将话题一转,拣起手边的衾衣披在了她的肩头,“这雨大概还要下上一阵子。夜里天凉,你可莫要自己受了凉去。”
迟墨冲他笑笑。
那笑容就算是在昏暗的烛火下也显得熠熠生辉。
安沉秋眸光微闪,心念动燃,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在她的唇上烙下轻轻一吻。
迎着迟墨略显诧异眼神的大将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麦色的脸上红云顿起。
他别过脸避开她如芒的眼神,捏着手置于唇边干咳了几下。
迟墨有些想笑。
“想必,我大概是第一个见到明摇害羞的人。”
她说着摇了摇头,唇边噙笑。
“咳。”安沉秋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终究是过于腼腆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应答就只好硬着头皮手指桌上的地图与她说起自己的盘算来。
可迟墨又不是他。
他说了一大堆,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然饶是如此,安沉秋也是眼中蕴着笑意,喜于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听自己说这些枯燥的事。
可她还是不懂,“既已经筹备完全,又为何如何急促行军?”
就连粮草都还完全备好。
闻言,安沉秋苦笑道:“敬王欲要举兵行反。有说他现下已在安都,数日之后就一举破入城中,直指京都。”
迟墨蹙眉道:“此事是真是假?”
安沉秋摇头,“就算不是真的,陛下这些年来对他的容忍也已是到了极限。”
想想他这些年招兵买马、拉拢重臣的行为,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云锦黎也有尽力拔除他的爪牙,可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谁知道他暗地里还有多大的势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现在也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迟墨觉得有些奇怪,“他既如此令你们忌惮,你们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早先陛下还因为手足的缘故尚有手下留情,可敬王却得寸进尺。非但如此,他这年来倚仗着封家许多,我们就是再想做些什么,此时也无济于事了。”
安沉秋的脸色一片冷凝,“其实,不止这些,先皇口中所说的敬王非他亲子才是陛下真正准备动手的缘由。”
迟墨先前不知道这事。
“敬王不是先皇的亲子——”
她将安沉秋的这句话含在嘴里跟着念了一回。
“那他是谁的儿子?总该是皇太妃的儿子吧。”
安沉秋看着她,一时有些迟疑要不要将事实真相告诉她。
迟墨见他这为难的表情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想法,试探道:“与我有关?莫非是师父或者穆梵的?”
也只有他们两个才与封箬韵的年龄相近了。
“……”安沉秋无语道,“你怎么会怎么想。”
既然知道不是师父和穆梵的,迟墨也就收起了心。
只要不是他们的就好。
“既然不是他们的,那还能是谁的才会令你如此紧张我?”
安沉秋连连苦笑,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是——太傅大人的。”
迟墨一时没想起自己的便宜老爹,顺口问道:“哪个太傅?”
等安沉秋看向她时,她才沉下心绪来如若恍然大悟,“封太傅?”
安沉秋点头,“正是。”
“皇太妃和封太傅——”迟墨蹙起眉来,“他们难道不是亲兄妹吗?”
“是亲兄妹。”
安沉秋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应对,也就只好轻叹了口气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将迟墨抱进了怀里。
“皇太妃是昔日封家二小姐,与太傅大人同父同母,一同长大。可谁也不成想,这妹妹竟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畸念,欲求不得,欲爱不能,最后竟是给自己的亲哥哥下了春|药,成全了自己的一响贪欢,却也彻底的让哥哥与她决裂。太傅与皇太妃不同,他待太妃至多不过是兄妹之情。为了断了这孽情,他次日便求封老爷子向岳家送去了聘礼。岳家与封家本就交好,有此锦上添花之事自是乐成其见,何况太傅心上之人本就是现在的太傅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12/2
该章节未替换
啊啊啊啊!我错了!我tm竟然傻逼到把存稿的时间给弄错了!跪下!小天使们我真的错了嘤嘤嘤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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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7】()
“只不过皇太妃终究是堪不破,一怒之下竟是与封老爷子提了要进宫,以为如此便可将人激回。正是太后独宠无二,不得不令人避其锋芒之时。朝纲中不允许舒家一家独大,其余人对瓜分后宫妃位这事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将太妃推上去,既是出头鸟,也是给了封家一个偌大的面子。”
闻言,迟墨忍不住叹气道:“这般各怀鬼胎的姻缘又有什么好盼头呢。”
安沉秋也是叹气:“流萤说的正是。更何况先皇本就是因为被宫中那些关于太后与唐谷主的谣言气到了,一时急火攻心大意之下才罢手娶了太妃。”
突然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握紧了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脸颊微红。
“我、我们爹说过——”他在说出第一个字节的时候就极为不自然地游移了一下眼神,语气显得尤为扭捏,“先皇虽然瞧着尤其不靠谱,但在钟爱一个女人身上却是说一不二。”
他说着,看向她的表情却凝了起来。
“流萤,我先前有些话一直都未曾与你说过。”
迟墨还想着敬王的事,突然听他转开了话题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安沉秋却是扬了扬唇。
锋芒锐利的面容在此时被烛火柔和下去的时候却有一种令人惊慌失措的极致温柔。
“我虽不认同先皇的做法,也不认同阿娘的做法,但我却认同他们曾经与说我的——”
他看着她,冷厉的眼神被温柔惊扰,沉在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无可救药的恋慕中。
迟墨心尖微动,几乎就要猜出他会说什么。
“日夕思自退,出门望故山。汝心倘如此,携手相与还。”
迟墨没成想他说的是这话,“你……”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截下了话语。
“虽然阿娘曾与我说当我遇上心上人应背《野有蔓草》与她听。”
他笑了笑,将《野有蔓草》背了一遍。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在他话语落下时,迟墨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
安沉秋看着她,蓦地抬起手捧起她的额头将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我本该念《野有蔓草》与你听的,可我想了又想,觉得终是没有《幽居》好。”
他就这么将下唇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笑了笑。
笑声泛起时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喘息间的热气,还有那颤抖在笑语间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待此事了结,我便辞官隐乡,与国师他们一同去神医谷长住可好?”
“明摇。”迟墨自然能感觉到他对战场犹如天生归宿一般的联系,摇头道:“你不必为了我将就让步至此。”
“我只是想通了。”
她被他吻着额头的姿势让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你看先皇与太后,再看我阿爹与阿娘——流萤,我虽是赫赫威名、驰骋沙场的镇国将军,虽是被誉为长生不败、无往不利的战神,可,我也是个人,我终是怕了。”
他摸了摸她的白发,眼中无喜似悲。
“我怕年华漏去,我却不能在你身边终老。”
爱终令他寸步难行。
“那好,你便继续当你的大将军,我是你的随军大夫。你在一天,我就在一天。”
她拽下他的衣领让他看着她。
“你不欠我什么,明摇。”
所以大可不必为了她将什么都豁出去。
“你与我说,不认同你阿娘随去的行为,可现在,你此举又与她有和区别?”
安沉秋便如当头棒喝,混沌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她,目光中破开一道光。
“你是我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你有英雄柔情,你有爱,可你却并不该止步如此。”
与她相视了许久,安沉秋低笑一声蓦地低下眼神去,再抬起头时却封住了她的唇。
“流萤牙尖嘴利,明摇甘拜下风。”
他看着她,似是无奈地笑着,可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刻骨的温柔。
迟墨也是笑。
安沉秋指尖抚上她因笑意而隐隐转开一抹胭脂色的眼角,因纵横沙场而磨起的深厚茧子触在她柔腻的脸上被放的无比轻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终是明了为何会有如数人为她前仆后继、在所不惜。
人生在世,终是要得一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所言不虚。
而现在,他的知己正是他的妻子。
安沉秋看着面前眼神虽是清冷冷冽,眼底却温情难藏的女子不由得轻轻弯了弯唇角。
说完了儿女情长,此时也该是轮到正事了。
迟墨按照自己的想法问道:“先皇娶了太妃之后可是因为心中既恋慕着太后,又不愿拂逆与封家的关系所以宠幸了太妃?”
安沉秋摇头,“先皇并非宠幸太妃,一次也无。也正是如此,他才方能如此断定敬王并非他的亲子。”
“我不懂。”迟墨想了想,这样说,“若已是知晓,那先皇又为何不下令处置,竟是容忍至此。”
安沉秋解释道:“朝纲势力四分五裂,表面上虽是共奉君主,实际各安心思。封家和安家俱是忠党,一来先皇与封太爷私交笃甚,二来混淆皇室血脉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时发作无异于自负其伤,委实为难。想来先皇内心也是忌惮着重蹈南家的覆辙。”
“南家?”
他点头,“快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也是幼时听得阿娘说过一次,似是南家家主宠妾灭妻,为人自大又刚愎自用。他本是皇家忠党,在我家的庇佑下行商走场,要说为人也本不该如此愚蠢,却听信了妾氏的无知言论,不只将宫里的东西走私了出去,更是私卖粮草于敌国,最后被一折子递上了案本。先皇本欲高拿轻放,却不想事情抖露被人咬的死紧,只好严加处置宽慰人心,自断了一臂,此后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迟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