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撩人-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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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带还是金制的,没多大变化,官服却从绿色变成了绯色。
“梁大人,您一会去御史台台院述职吧。这会儿,估摸着也下朝了。”
“台院?”梁珩不由吃惊。
“对啊,您不知道吗?您现在已经是御史台的侍御史大人了。”
梁珩直到从吏部走出来,惊愕还是难消。
这侍御史,梁珩是知道的,是从五品的官职。御史台不受三省管辖,直属皇上。台院掌纠举百官,推鞫狱讼。
梁珩以为自己资历尚浅,进京可能会从一个闲官做起,没成想会进御史台。
御史台监察一国之政,纠举百官,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梁珩又走了一刻,才到了御史台。正好碰到御史台的大员散朝回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上次奉旨下江淮稽查官员的徐恪。
梁珩连忙见礼。
“下官见过几位大人。”
梁珩并不认识后面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想必是御史台的中丞大人。
徐恪看着梁珩,却皱了皱眉。轻嗯了一声,扔下句“孟大人,这是新上任的侍御史梁珩,你着人安排一下。”就走进去了。
梁珩见徐恪一下冷下脸来,却不知为何。
只见后面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梁珩笑道:“梁大人一路辛苦了,进去喝杯茶吧。”
梁珩连忙拱手称:“下官不敢。”
孟大人伸手拍了拍梁珩的肩,面上笑意不减,让梁珩跟着他进去。
其余人已经跟着徐恪走了,梁珩跟在孟恺后面,进了御史台的衙院。
御史台衙院与其他衙院没多大区别,都是朴实无华的模样,在风雨中屹立了几百年。
孟恺领着梁珩进了右边的一座衙署,进门前,梁珩看到了门楣上书着‘台院’。
孟恺一边走,一边跟梁珩说着台院的情况。
台院包括梁珩,一共有侍御史四人。另有主簿一员,录事两员,令史十五员,书令史二十五员,亭长两员,掌固六员。
到了堂内,孟恺跟众人介绍了梁珩几句,就走了。
四员侍御史中,梁珩最年轻,甚至在台院中,二十三岁的梁珩也是最年轻的。
另三名侍御史,分别名为虞信中,黎丙仁,蔡农仲。虞信中年纪最大,约天命之年了,梁珩在与他们交谈时也看出来,似乎其他两个侍御史都十分尊敬虞信中。
梁珩甚至在他们无意间交谈时得知,自己竟是刚擢升为御史大夫的徐恪大人跟皇上要过来的!
梁珩不禁惊愕,徐大人不过是在江宁见过自己一面,何以会将自己要到御史台来,还是最重要的台院。
梁珩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了。
梁珩没想到自己会在宫里待那么久,早上稍微吃了点早点,回到家时,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沈蓁蓁心疼地看着埋头喝粥的梁珩。和畅见爹吃得香,也闹着要吃。
沈蓁蓁叫丫鬟取了只碗来,给和畅盛了一点。
“那夫君,你明天就要开始上朝了?”
梁珩点点头。
“今天如意他们来过了,菱儿都长成大姑娘了,梵儿也快十九了,该定亲了。”
梁珩笑了笑,“菱儿十二岁了吧。”
沈蓁蓁点点头,又不由忧心道:“如意今年都快二十了,还没找到人家,回头,我跟大哥说一声,让大哥留意留意可有适合的。”
梁珩点点头,姑娘家二十岁了,是该嫁人了。
“梵儿开了好几家酒楼了呢,今天还给我送了分红来,好几千两呢。我不肯收,梵儿一定要我收下。孙嫂子虽然将梵儿兄妹托付给我,我却没好好照管过他们,如今却是愧对他们兄妹。”
梁珩抬起头来,看向沈蓁蓁,轻轻道:“蓁儿,你曾为他们兄妹做的,相信梵儿兄妹都明白。就算将他们留在身边,未必就是对他们好了,你看梵儿现在,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沈蓁蓁默然,低头看了看儿子,“夫君,畅儿一个人是不是孤单了点?”
梁珩愣了愣,“蓁儿?”
“再生一个吧,以后不管是兄妹兄弟,好歹有了伴。”
梁珩默然,当年沈蓁蓁生和畅的时候,梁珩就决心不让沈蓁蓁再生了。
沈蓁蓁也明白,梁珩是心疼她。可只有和畅一个孩子,他以后会很孤单,况且赵氏也不会同意。
“这事以后再说吧。”梁珩想了想,道。
沈蓁蓁看着低头和儿子说话的梁珩,这可能成了梁珩的心结,一时半会可能也打不开,沈蓁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次日。
不过五更,梁珩就起了身。梁珩不想惊动沈蓁蓁,但一点灯,沈蓁蓁就醒了过来。
“夫君?”沈蓁蓁睡眼朦胧,撑起身来。
“蓁儿,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上朝去了。”
沈蓁蓁闻言坐起来,下了床。
梁珩正在穿官服,沈蓁蓁走过来帮他穿整齐了。
沈蓁蓁取过腰带,梁珩张开双手,沈蓁蓁双手环住梁珩的腰,将腰带佩戴好。
梁珩轻轻搂住沈蓁蓁。
一晃,四年过去了。
两人相伴走过了三年,没有了当年那种强烈的感情,日子却将两人磨合在了一起,两人骨血平平淡淡地同流。
沈蓁蓁紧紧地抱着梁珩的腰,新官服有一股淡淡的异味,将梁珩原本的气息掩盖了。闻不到熟悉的气息,沈蓁蓁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当值的小厮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马头上挂了一盏灯笼。
梁珩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小厮就驾车往宫城去了。
还未至宫墙;梁珩见前面堵着不少轿子、马车;便下了马车;打发小厮回去了。梁珩就着街灯;走到了午门前。
午门前早已有不少官员候着了;正三五成群地说着话,此时不过五更,夜色还浓;虽宫门前挂了不少宫灯,但人影绰绰,还是看不清面容。
梁珩初次上朝;不知自己该站在哪里;只好站在一旁。
身旁的官员也不认得梁珩,更不会找他攀谈。只和身边相熟的官员说着话;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等候了约半个时辰;午门缓缓开启了;众官员皆整理了仪容;排成两排;肃穆而入。梁珩也跟着人流进去了。
梁珩见百官似乎按品阶在调整着次序,自己却还是没看到御史台的人;只好低声问旁边的官员,“这位大人;请问你知道御史台是站哪吗?”
那官员见梁珩着绯色官服;品阶比他高,轻声道:“这位大人,您的位置在前面呢,这里是低阶官员的位置。”
梁珩道了谢,往前走去。
梁珩正两眼一抹瞎地边走边找人间,就感觉有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梁珩转头一看,是徐大夫。
梁珩看到徐恪不由一喜,正打算见礼,就见徐恪转身往前走去,梁珩只好跟了上去。
果然往前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虞信中朝梁珩招了招手,梁珩朝几人拱了拱手,就走过去,入了列。
梁珩看向徐恪,他径直走到前面入了列。
又等了快半个时辰,金水桥上传来一阵哄哄的声音。一些官员低声交耳交谈着,人数多了,声音也就哄闹了起来。
梁珩知道正班、纠离班、语不肃者也是御史之职。可包括徐恪在内的所有御史都对这金水桥上的哄闹视而不见,梁珩不由困惑。
梁珩看向前面肃立的徐大夫,他一直站得笔直,没有像旁的官员一样接耳低语。而梁珩身边的几个御史,除了虞信中,其余两个侍御史也不时交谈几句。
天慢慢亮了起来,而前面也来了一个内侍,请众官员进殿。
梁珩跟着众人往金銮殿走,这是梁珩第二次走进这个皇权之殿。
按品级就班,梁珩站在靠后的位置,前面很多大员梁珩都没有见过,他们眼观鼻口关心,立着再不言语。
梁珩没有多看,微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汉白玉地砖。梁珩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天子驾临。
又等了近一刻,梁珩才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高声唱喏。
“皇上驾——到!”
众官员立即跪下,迎接天子。
齐策着一身绣满金龙的黄袍,头戴九旒冠,神色肃穆,阔步走进殿来,越过文武百官,走上丹犀,稳稳坐上那把髹金雕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策双手微抬,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梁珩微微抬眼,看向阔别三年的皇上,隐在旒珠后的面容依然看不清,他只是静坐于龙椅之上,并不言语,听着下面大臣的奏言。梁珩却感觉今日的皇上,远非三年前了。
梁珩认真听着大员们上奏的民生政要之事务,他也只能听听,除了弹劾,以梁珩的官阶,不能在金銮殿上向皇上奏言。
后面小官们皆如梁珩一般,低头垂听,直到散朝。
跪送皇上出去了,众官员站起身来,等面前大员们一一走出殿了,梁珩他们才能走。
梁珩抬眼略看了一眼从他身边经过的大员,就看到了一个面熟的大员。就算他已经不再年轻,人也发福了些,面容有了些改变,梁珩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
正是黄梵兄妹之父,黄原。
一身大红官服的黄原跟着几个大臣边轻声说话边往外走,并没有看到梁珩,很快就出了殿去了。
梁珩正发怔间,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梁珩回头一看,正是久阔三年未见的易旭。刘致靖也站在一旁。
梁珩惊喜交加,正欲说话,易旭便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了他一下,就往外走去。
三人走出金銮殿,往承天门走去。
“恭喜梁兄了,听说梁珩进了御史台了。”易旭笑道。
梁珩笑了笑,“御史是个得罪人的官职啊。”
梁珩又问刘致靖擢升到哪里。
刘致靖进了户部度支司,做了员外郎。而易旭,依然还在翰林院做编修,还需三年,才能从里面熬出来。
几人聊了没几句,就出了承天门,各自的衙署都不在一处,约好散卯再细聊,便分道了。
梁珩回到了台院,台院如今的事务莫不都是审核大齐各地送进京来复审的狱讼。
虞信中见梁珩来了,带着他到档案房领了档案卷,让他先熟悉熟悉。
官员膳食有光禄寺太仓署掌,梁珩第一次在衙署里吃了官食。
散卯时,梁珩走出午门,易旭两人已经在午门前等候他了。
“劳二兄等我了。”梁珩不知两人在此等了他多久,便告罪道。
易旭三年未见梁珩,此时见面,实为高兴。
“说那些太见外了,今日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易旭搂住他的肩膀,往一旁走去。
易旭还是那副明朗爱笑的模样,梁珩却是知道,易旭只有在他们面前,这明朗模样才最真实。
两人虽然三年未见,但常有书信往来。
易旭前几个月定亲了,姑娘是中书令丁魏家的千金,丁玥馨。
易旭在信里已经跟梁珩说过了,梁珩当面又恭喜了易旭。只是没见易旭多高兴。
刘致靖带着随从,梁珩又请刘致靖派个随从去家里报个信。
几人随意找了一家酒楼,边喝边聊了这几年各自的生活。
三人从酒楼出来时,已经月上中梢。
刘致靖又让小厮赶车送梁珩回去了,自己和易旭慢慢往家走。
“表兄,你。。。何必呢?”
两人走了一段,刘致靖终于忍不住说了这句话,像是憋了很久。
易旭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挂着一轮缺月,淡淡的月色散在两人肩头。
良久,易旭轻轻一叹。
“致靖,人生若是像这缺月一样,不论前面多少日子曾缺失,却总有一天会是圆满的,该多好。”
刘致靖听着易旭话音里的苦涩,不禁狠狠一怔,良久回不过神。
这厢,梁珩也回到了家。
易旭他们知道梁珩不能多喝,所以梁珩只喝了几杯薄酒,却还是有了丝醉意。
梁珩回到后院,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心里发虚。
梁珩让人端了水上来,洗了漱。好在酒气在凉风中一吹,都散得差不多了。
梁珩轻轻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
梁珩听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敲,“蓁儿?”
“爹回来了!”
房里传来儿子惊喜软糯的叫声,梁珩听着不由心里一软。
“儿子,快来给爹开门。”
梁珩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沈蓁蓁的声音。
“畅儿,穿鞋子。”
梁珩听着儿子砰砰往这边跑过来的声音,又传来门栓抽动的声音,很快,门就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