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撩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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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庭坚颓然坐下,这个梁。。。真是把他害惨了!
刘致靖还是不说话,在一旁看着。
何庭坚快速想了对策,如今木已成舟,如何将他自己从这里面摘出来是最重要的。
“这个梁。。。本官驳回了他的公文,他竟然不顾本官的意思,私自放粮,这种乱臣贼子,本官要亲自去将他缉拿送往京城去!来人啊!伺候本官换官服!”
何庭坚说完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刘致靖,又忙致歉道:“真是对不住,三公子,您也看到了,我可能要失陪了。”
刘致靖笑了笑,“不碍事,正好我也无事,就跟着何大人去看看热闹吧。”
何庭坚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是去做正事,他跟着去看什么热闹?转念一想,有刘致靖跟在一旁,还能为他作证这件事与他无关,便应下了。
何庭坚很快换了衣裳,带了几十府兵,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就往江宁赶去了。
一队人到了江宁,已是日落西山了,梁珩他们等了很久没见有百姓来,正准备要收工,粮仓里就冲进来一队身穿兵服的府兵,将他们围了起来。
梁珩拉住沈蓁蓁冰凉的手,将她护至身后,看着围着他们的府兵,心里没有丝毫惧怕。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结果了。
梁珩看着府兵让开一条路,从大门处走进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中年模样的他不认识,另一个身穿蓝色交领长衫的,正是刘致靖。
第八十五章()
“梁。。。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已经驳回了你的请求;你竟然敢私自放粮?你活腻歪了;不要脑袋了吗?!”
梁珩本来想跟刘致靖打个招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穿着一身紫色官服;怒目瞪着他;厉声喝道。
梁珩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了这肯定是那个州牧了。
梁珩放开沈蓁蓁,朝何庭坚拱了拱手,道:“下官参见州牧大人。官仓本就是储备来赈济百姓的;如今江宁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已经在挨饿了,此时不放粮;何时放粮?”
何庭坚气得怒喝道:“风调雨顺的年成;百信怎么就食不果腹了?上任李大人在任时,江宁县百姓可谓是安居乐业;年年丰收;一年上交多少粮税;你知道吗?偏偏你一来就不同了?百姓就饿肚子了?你别在这妖言惑众!来人啊;将这梁。。。给本官拿下!”
“慢着!”
何庭坚忽听身旁的刘致靖喝了一声;虽然很愤怒,但是还是强忍了情绪;问道:“三公子,怎么了?”
刘致靖道:“梁县令想必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么自请乌沙帽的事;大人何不听梁县令说说原因?”
何庭坚皱了皱眉;这还有什么原因好说,就是这梁珩不顾他的反对,私自放粮。正要说话,就听见那梁县令冷笑了两声。
“安居乐业?年年丰收?你可知道江宁的百姓因为你口中的年年丰收,每年被迫将所有收成都交了上去,连粮种都留不下来?你可知道百姓如今吃完了粮食,四处挖野菜来果腹?你可知道江宁一县的百姓被上任狗官吸干了骨血,如今穷得连米都买不起?你去江宁任一个镇任一个村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安居乐业,接年丰收!”
何庭坚被梁珩呛得一愣,“你。。。”
梁珩怒气上涌,这些话他从来了江宁就一直憋着,这会子不吐不快,这州牧若是个好的,不可能不知道江宁是什么情况。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情,足以说明这人为官是怎么样的贪腐无能。
“三年你都不知道江宁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安居乐业这种话?一州的百姓可曾得了你半点好?你配做什么州牧?你也不过是与那李文伯沆瀣一气,尸位素餐的狗官罢了!”
“你!你竟敢辱骂朝廷命官,真是反了你了!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一旁的衙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梁大人真是不要命了,竟敢骂起州牧大人来!
“我看谁敢!我是朝廷钦命的七品县令,就算违了律法,也轮不到你来拿我!”梁珩愣喝道。
沈蓁蓁站在梁珩背后,紧紧地握着梁珩的手。背脊挺得笔直的梁珩,不畏强权铁骨铮铮的梁珩,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沈蓁蓁慌乱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最坏的不过就是一死罢了,相比前世的枉死,今天能陪梁珩为了大义而死,沈蓁蓁没在怕的。
梁珩铿锵有力的话一出,蠢蠢欲动的府兵果然停了下来,都看向何庭坚,等着他发话。
何庭坚冷笑两声,“你连官仓都敢私自开,本官如何拿不得你。本官要拿你进京,请皇上治你的罪!给我拿下他!有什么事,本官担着!”
府兵一听,就要冲上前。
“慢着!”
何庭坚听着身边刘致靖再次打断,颇有些不耐烦了,“三公子有何指教?”
刘致靖笑了笑,道:“我觉得梁县令说得很对,何大人似乎真的不能私自拿下梁县令呢,别到时候,何大人有理都变得没理了。”刘致靖在一旁看得明白,这何庭坚之所以想拿下梁珩交京,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
何庭坚愣了愣,转念一想不对,自己明知道梁珩在开仓放粮了,还不制止他,不就更会受到责罚吗?
“三公子,此事你就别管了,本官会思量的。”
刘致靖见何庭坚这么说,也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说,何庭坚肯定是要将梁珩拿下的了。何庭坚是地头蛇不算,刘致靖还知道,这何庭坚表面看起来是个笑面虎,实则是个狠角色,这下还是不要发生冲突。刘致靖明白,何庭坚之所以如此礼遇他,不过是因为他老子罢了,可他毕竟不是他老子。而且他连情况都没摸明白,更是不好插手,便没有再说话了。
梁珩被府兵上前拉住,想将他拉走,沈蓁蓁拉着梁珩的手不肯放。
“梁郎。。。”
梁珩看着沈蓁蓁,轻声快速道:“刘兄过来了,我会求他保护你的,蓁儿,你别怕。”
沈蓁蓁使劲摇摇头,紧紧地拉着梁珩松开的手,“梁郎,我不怕的!梁郎。。。”沈蓁蓁用力一咬下唇,生生逼回了哭意,却再说不出话来。
梁珩被府兵拉开,刘致靖才注意到梁珩背后有个女子,看模样,应该是上次在京城时,深夜在梁家看到过的女子没错了。
“蓁儿,松手吧。”梁珩怕那些粗鲁的府兵伤到她。
沈蓁蓁看着梁珩眸中的担心,轻轻松了手,梁珩就被府兵扯到了一旁。
何庭坚正准备下令回汴城,刘致靖就凑上前,凑到何庭坚耳边轻声道:“何大人担心皇上会责怪何大人知情后不作为,我知道。何大人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何大人私自将梁县令下了狱会如何想何大人?毕竟梁县令现在朝廷也还没定罪,依然是朝廷命官。皇上会不会认为何大人关押朝廷命官,是想造反?”
刘致靖这么一说,何庭坚仔细一想也是吓了一跳,见刘致靖颇精明的样子,便悄声问道:“依三公子的意思呢?”
刘致靖道:“不理会是不行的,何大人何不这样,将这梁县令软禁在这府衙后面的空屋中,派人看守?等到朝廷处理文书下来了,再将他下狱也不迟,这样何大人也算是干预了这梁县令违法,也不至于在律法上站不住脚。”
何庭坚一想,道:“三公子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本官。。。”
“不如交给我看管何如?反正我那县上也没什么事,正闲着呢。”刘致靖笑了笑,像是颇有兴致地道。
这样正和何庭坚心意,这刘致靖可是宰相之子,由他看管,他也算是插了一脚进来了,以后这事朝廷追究起责任来,刘致靖的宰相老子见儿子也插了一脚,不可能不管的,何庭坚便同意了下来。
沈蓁蓁看着那刘公子跟那州牧咬了一会儿耳朵,那州牧就发话让人押着梁珩去后衙关着,不再带走,不由升起一丝希望来。
第八十六章()
何庭坚留了十余个府兵看守梁珩后;看着天色渐晚;与刘致靖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又坐着马车回汴城去了。
等何庭坚走了;那些衙役们才敢上前去安慰沈蓁蓁。
“夫人;您别担心;梁大人会没事的。”
张安和本来还有些后悔;但今天经过这一遭,虽然梁珩被拿下了,但梁珩说的那些话;就像一柄利刃破开了乌云,后面被深藏已久的艳阳一下就露了出来。张安和那颗一直饱受良心谴责的心,像是从越收越紧的网中解脱了出来。看明白了;那颗一直担心受怕的心反而一下就落了下来;不过就是一死,死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张安和走近沈蓁蓁;轻声安慰道:“夫人;您别太担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张安和想着这县令夫人也不过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遇到这么大的事;能忍着没哭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可安慰梁县令会没事的话,他也说不出;梁大人出身寒门,朝中无人;这次这么大的事;没人在朝中帮忙说话,只怕悬。被罢官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沈蓁蓁看着梁珩被人带走,出大门前还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沈蓁蓁知道梁珩最放心不下她。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像表面那样,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以前梁珩那样宠着她,沈蓁蓁都快忘了自己曾活过一世。沈蓁蓁看着梁珩被带走,一下就从蜜罐里,惊醒了过来。
沈蓁蓁对着张安和点点头,清了清喉咙,声音还是有些略沙哑,道:“张大人,诸位衙役大哥,你们都先回去吧。”
张安和和孙志等人一致道:“我们送您回去吧。”
沈蓁蓁看着大门处的刘致靖,她明白刘致靖这是有话和她说,便道:“多谢诸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不应。如今梁县令被抓走,万一县令夫人一个想不开怎么办?
沈蓁蓁见众人不同意,心里也不由感动,只好同意了。
张安和等人请沈蓁蓁先走。
沈蓁蓁走在前面,到了大门处,沈蓁蓁听到旁边的刘致靖轻声说道:“一会我来找你。”
刘致靖说完感觉不大恰当,又忙添了句,“我要问一下梁兄的事。”
沈蓁蓁忙嗯了一声,出了大门去了。
张安和和四五个衙役跟在沈蓁蓁后面十步处,一直送她到了后衙门口处,看着沈蓁蓁道了谢进去了,才散了。再多的事,他们也做不了了,毕竟县令夫人是年轻女子,他们除了安慰几句,旁的也不好再做。
沈蓁蓁想着刚刚那州牧好像让人将梁珩关到后衙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住的这个后衙。沈蓁蓁往前院走去,若是的话,就可能会关在前院。
穿过耳房,就见前院檐上挂上了好些灯笼,果然见三四个人正把守在一间房外。
梁珩就在里面了。
沈蓁蓁停在过堂处,并没有走出来,掩在黑暗中,紧紧地看着那间上了锁的房间。
里面肯定没有床,不知道梁珩要怎么睡。
沈蓁蓁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看到往刘致靖过来了才惊醒过来。
沈蓁蓁见刘致靖进了院子后,直直地走过来,还以为刘致靖看到她了,正要出声,就见刘致靖又转了个弯,往关梁珩的房间走去了。
沈蓁蓁看着刘致靖站在那和府兵说了几句,一个府兵就将门打开了,刘致靖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刘致靖走进去什么也看不见,又走出来,让一个府兵去取几根蜡烛来。
梁珩摸到一张椅子坐着,听到外面传来刘致靖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没多一会儿,就见门打开了,外面的照了些烛光进来,梁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进来了的刘致靖又退了出去。
梁珩正奇怪着,就听见刘致靖要蜡烛的声音传来。
这些府兵都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刘致靖是何人,但见何大人都对此人十分客气,想来也应该是什么权贵,一人便去拿蜡烛去了。
没多一会儿,那府兵回来了,递了几根蜡烛和火折子给刘致靖,刘致靖接过,就进了房间。
“刘兄。”
刘致听到梁珩叫他,却并不回答,点燃了蜡烛,房内这才亮堂起来,就见穿着一身灰白长衫的梁珩正站在一旁。
刘致靖冲梁珩‘嘘’了一下。
梁珩虽不明白,但还是噤声了。
“梁县令为何要开仓放粮?”刘致靖问道。门外还有何庭坚的人在,这何庭坚是个心黑手狠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像是个无功无过的模样,但若是没点手段,也不会一介寒门进士,如今混到一方州牧了。若是被何庭坚知道他和梁珩关系匪浅,多疑的何庭坚会如何做,不得而知,还是先掩着关系为好。强龙不敌地头蛇。
梁珩见刘致靖这么问,心里不由一愣,又见刘致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