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她杀人不眨眼-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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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歌眼神黯淡了几分,隐在昏黄的烛光里看不真切,“皇上过段时间,会去灵福寺。过几日是他生母的忌日。有很长的时间呢,我们可以去看你师父和大师。”
纪如寻点点头,“那小镜子和玉无伤要不要一起带去云月山?”
李歌将手覆在纪如寻手心,“我问过了,他们都自有安排。况且玉无伤不同玉无恨,去玉石剑客那处,不大方便。”
净面沐浴后,李歌嘬了一口纪如寻的唇,他知道她今日休息得很足。
他一手撑在纪如寻的枕边时,发现冰冷极硬的物件。他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纪如寻从他的面前,从枕头下掏出一把铮亮的新砍刀。很有威严地说,“你要是再使劲折腾我,看我不砍了你!”
李歌扶额,这才刚刚大婚。李歌眯起眼睛,有些坏坏地笑起来,“娘子,你可曾记得你今日吩咐暗风下的赌注?”
纪如寻自知那事,自己有些理亏,依旧拍拍胸脯道:“自然记得。”
李歌一手将她腰肢拉过,欺身压上。在纪如寻耳边沙哑着声音道:“若是想赢银两,可得要听为夫的话。”
说完,他温热的唇覆上纪如寻的耳垂,整个滚烫的胸膛都与纪如寻柔软的身子贴得紧紧。
纪如寻心下慌『乱』,论玩手段吃人不吐骨头,她如何比得过自家夫君,她想了想二姐所传授的招式,语气中满是委屈,“你就知道欺负我。”
李歌听完,一双眼睛愈发幽深。像是一道深渊,谷底却长满了香气扑鼻的花朵,危险时又含着诱『惑』。
他动作僵硬了一下,伸出手来将纪如寻的衣物脱下,再紧紧覆上去。闷笑了几声,“我今夜让你明白,什么才是欺负。”
纪如寻。。。。。。。为什么和二姐教的不一样?
第三日,纪如寻回门的那日,所有京都的百姓都惊落了下巴。
这浪『荡』不羁,傲气的侯府世子李歌,竟然很听纪四小姐的话,活像个惧内的软耳朵。
据过路的人说,马车里纪四小姐声音有些大的说着话,李歌小声应答,唯唯诺诺。
纪如寻下马车,他便立马跳下来搀扶着。
那纪四小姐眼睛有些厉『色』地一横,李世子就如临大敌般地不敢说话。
回门后的第一日,纪如寻和李歌坐上了去云月山的马车。纪如寻手中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是六万两银票。
她静静地端着盒子,眼中有了泪水。这是她的血汗钱!
李歌坐在她身旁,正看着一本书。他看着纪如寻一直抱着赌赢得的银票发呆,有些疑『惑』他家娘子在想着什么。
路过冰雪覆盖的高门天山,血梅岭已经没了鲜血和尸体。静静立在天地间,像是一个千百间都沉睡于此的巨人,无声无响。
大夏的天气较为温和些,但是依旧是雪花漫天。路过温城时,冰雪晶莹间,还有如林徐徐的山崖,开满了血红的梅花。
纪如寻去买了好酒好肉,夫妻二人到达云月山低时。
看见的,是早春的桃花映了点点桃红于山顶之上,山腰之下是雪白的胜景。一幕幕合起,像是白雪炎烈的壮丽。
李歌牵着纪如寻的手,一齐上了云月山。
半个多时辰后,纪如寻李歌刚刚才到了怀善寺,不巧见着了单腿蹦跶的美少年。
古朴的寺院里,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宁静清幽。
莲座散漫成了六瓣清香的雪花,倾向芸芸众生。
苦智裹着大红『色』的袄子,很有花蕊的味道,他依旧站在榕树下,笑得和善。
苦了大师,对于红『色』,有着极为偏执的喜爱。纪如寻对于山上众人的红袄子,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多日不见的残障少年,穿着红袄子,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歌却还有些表情复杂,对着苦智这个当世的大家大成者,他还是极为恭敬地行礼问候。
苦智笑眯眯道,“哟,这就是阿寻的夫君。”李歌今日一身冰蓝清逸,丰神俊朗。苦智打量了下,筋骨好,面相俊,内功深,很好。
李歌弯腰恭敬道:“正是,在下李歌。”
苦智看向了纪如寻,“阿寻眼光很好。”
不知为何待在山上的高仪殊,立在苦智下首,道:“大商公子哥里最风流,红颜知己最多的那一位。”
苦智听后面『露』疑『惑』,他觉着李歌不像这样的人。
李歌眼睛微微眯起,“多日未见晋王殿下,竟然在此遇见,实在凑巧。”
纪如寻也很是疑『惑』,为何高仪殊会在云月山上。上前问道,“大师,这人怎么会在这?”说着,指了指红袄子残障少年,高仪殊。
苦智看了看低垂着头,好似很乖巧的高仪殊,道:“那日,我在温城的桃林里冰『露』煮茶。正巧碰到了高公子,他虽左腿不便于椅上,却目光含泪在雪中舞剑,我心生怜悯便带他上山医治腿伤。”
纪如寻发现高仪殊已经脸颊泛红,如今勉强能站起。她想了想高仪殊心中难受哭着『乱』挥剑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她能想象,他的这等事被李歌与她知道后,心中必定羞耻气愤。
高仪殊脸红一阵后,偷偷看了纪如寻几眼。眼神有几分凶狠,像是在警告纪如寻莫要把此事说出去。
李歌将几本很珍贵的古籍奉与苦智大师,说了几句话后。便与纪如寻去了山头的另一半,花间楼。
还未走近时,玉石剑客一身白衣飞身举剑而来,李歌点地离开纪如寻身边,便与玉石剑客比起剑来。
薛曼与魏阶从一旁的院落里牵手跑了出来,刚想与纪如寻打招呼。抬头就看见玉石剑客正与李歌交打在桃林树端。
一白一蓝,一利剑一接骨扇,玉石剑客步步紧『逼』,李歌勉力能接招。
霎时间,剑气割破了柳絮样的雪花,分划出另一片天地。耐着寒意绽放的早春桃花,落下少许,还未着地,就又被剑风纷飞上了天。
冰雪桃花交织。
纪如寻看着二人比剑,心中诧异,李歌剑术内功竟然都如此卓绝。虽是勉力撑着,但已是她见过的,除师父外最厉害的人了。她手心出了些薄汗。
两柱香后,二人才落地收回利器。玉石剑客看了看李歌,面容像是结冰的湖面,“勉强。”
纪如寻和李歌虽是不在一处了,却都慢慢吐出一口气。玉石剑客的一句“勉强”,算得上是入他眼了。
玉石剑客的嘴角怪异地抿了几下,他转过身负剑离去。道:“日后,每日都要与我比试。”
李歌收扇站定,表情很是喜悦。他弯身恭送,“是,师兄。”
纪如寻忙跑去李歌身边,很是惊讶道:“为何你称师父为师兄?”那她,不成辈分最低的么?
李歌轻轻敲了敲她脑袋,“刚刚师兄使的招式全是小隐山上的,自然要称师兄。”
纪如寻喃喃自语,“那我,不得称你为师叔?”
李歌掸了掸纪如寻身上的雪花,失笑,“你称我夫君,就好。”
入夜时,纪如寻像小时候一般,与薛曼睡在一间屋内。二人说起了悄悄话,薛曼眼睛放光道:“阿寻,你们洞房了么?”
纪如寻面容嫣红,她扯了扯薛曼,“师姐,你声音小些。”这般事情,要如何与人说,她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意,“都成亲好几日了,自然是洞房了。”
薛曼立马跳下床,去小书柜里翻找着她珍品,“阿寻,快与我说说,是否真如书上所言那般?”
纪如寻用被子捂着头,死活不愿出头出声。
李歌与魏阶躺在一间屋里,他拉紧了被子。虽才几日,他早就习惯抱着自家娘子睡觉。此时,他看着窗外难得一间的明月,很是可怜的模样。
在山上的几日,纪如寻很是快活。她未和苦智说,高仪殊是当年下失魂的人。日日和师姐师父饮酒,结果自然是师徒三人都比不过李歌一人的酒量。
三人醉后,是李歌魏阶收拾残局。
日头爬上了云月山上。李歌正在照料着醉了开始说胡话的纪如寻,他笑着亲了她一口。
山下时,一辆风雪兼程的马车,刚刚停住。
陆远满脸憔悴,眼睛全是血丝,立在马头。
第83章()
云月山的这一日; 日暖初照,金耀白雪。
阳光尚未化尽晨起的寒气时,纪如寻被李歌摇醒了起来。她有些宿醉的头疼,她看着李歌; 有些疑『惑』。
“李歌; 可是发生了何事?”她很少见李歌面『色』如此沉重。
李歌眼睛闪烁了几下,他拥着纪如寻。眼中全是担忧; “阿寻; 陆非镜,她快不行了。”他知道阿寻与那陆远的女儿关系甚好; 他很是担心; 阿寻知道了陆非镜为救高仪淮身亡后,会很难过。所以才想带她来云月山上; 让她多快活几日。
纪如寻脑子有些糊涂,“她待在宫中好好的啊,皇上也许诺我; 说过几月就要好好待她呢。”
李歌带着纪如寻,走向怀善寺。陆远他已带着移完毒,只剩一口气的陆非镜上了山,寻苦智大师。
纪如寻看着李歌的神情,慢慢也正经起来。“我给了她炎毒的解『药』,待在师姐身边的山丘叔也服了解『药』,除了武功弱了大半都好好的,她怎么可能出事?”
她亲自将解『药』放在陆非镜的手心。怎么可能有差错?
李歌微微低垂着眼; “高仪淮中了鸠鹤,她为了救高仪淮,已经时日无多了。”鸠鹤鸠鹤,剧毒之首,无毒可解。只可移毒,却越移越凶猛。初中毒的高仪淮,有半年的活期,而移毒的陆非镜,怕是只有半月了。
纪如寻却有些彻骨寒冷,她半软着倚在李歌的怀中,有些直不起身子。她攀住李歌的肩膀,才勉能站立,“高仪淮。。。皇上又是如何中这种毒的?”
不忍看纪如寻,她的眼睛里已是有了泪水。
李歌别过脸道,“那时,他为了救困在周府的你,服下了端妃给他的毒。”他一只手紧紧握成拳,若是当时的他,再有些权势就好了。
纪如寻和李歌玉石剑客等人,连高仪殊也面无表情地撑着一根树干,静静候在此处,站在怀善寺寺门口。陆远带着不省人事的陆非镜,随着苦智进了厢房,他们单独说话已经很久了。
厢房内。
陆非镜还是着了一身宫女装扮,正面白唇乌,双眼紧闭。
苦智轻轻按了按陆非镜胸口,她的胸口处正『插』着一把匕首,未能拔出。随着苦智的轻轻按动,有丝丝鲜血渗出。
陆远跪在厢房内,他头发凌『乱』,全身褴褛,大商到云月山他只花了三日时间,他已经三日未合眼。
“我带她来山上,我怕时间来不及,想为她移毒。镜儿竟然。。。竟然趁着最后一口力气拿出匕首,想要自绝,还好她力道不大,也不知这伤口深不深。。。”
陆远刚刚说完,四十多岁刀口『舔』血多年的汉子,泣不成声。他想救自己女儿,可镜儿宁愿自尽也不愿他来救她。
苦智叹了叹气,“远儿,你出去。”
陆远,睁大了眼睛,看着苦智大师。眼中的情绪,悲愤,欢喜冗杂成一团。他不知道鸠鹤的厉害,只听说过此毒狠绝。
陆远颤抖着全身,慢慢从地上爬起。“师父,我。。。”
苦智摆摆手,他的双眼微微闭着,“出去,我会救她。”他顿了顿,“你再唤阿寻进来。”
众人看着陆远独自出了房门,心中都明了很多事。纪如寻扯了扯玉石剑客的衣袖,“师父,大师会不会。。。”
玉石剑客抬头看着怀善寺的寺门,心中怅然,“阿寻,你幼时聪明过一回,你问我为何大师会救魔教的人。”他转过头看着眼眶红红的纪如寻,“那是因为,陆远是大师自小养大的弟子,陆远身负血仇,大师终是没能救回他。”
陆远眼中有泪,他看了看纪如寻道:“阿寻,师父有事要于你说。”
李歌听闻,松开了纪如寻的手。纪如寻有些恍恍惚惚,她走路时只觉踩在一堆棉花上,她有些摇晃着,走入厢房内。
李歌皱眉,方才他与阿寻说,高仪淮是为了救她才中毒时。他内心堆积已久的惶恐,慢慢地,慢慢地,不受控制地疯长。
阿寻,是真的心悦他么?
他大漠之行,当时便是死在那里,他也是不后悔的。如今,阿寻知道了,知道高仪淮也是这般真心,她会不会后悔。
纪如寻跪在厢房内,她还未张口,眼泪就流了出来。她看见苦智,依旧是和蔼关怀地望着她。
“大师。。。”
苦智亲身上前,扶起了她,“阿寻,我唤你来是想同你说,自我走后,高仪殊的腿伤还需医治,需要用到我教你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