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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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些,却是包涵敌意。
堂堂县令,和盗匪勾结?
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的话,车裂腰斩,怕都是轻的。
一会儿的工夫,李放额头就渗出了细密地汗珠子。
曹参神色有些沉肃的回来了。他跳下马,看着李放,但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了刘阚。
刘阚还是还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李放,什么话都没有说。
曹无伤的父亲,曹亭长忍不住问了一句:“县主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令牌可是真的?”
令牌……毫无疑问是真地!
李放拿着那块令牌,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反倒是一直沉默无语的萧何,突然间走出来,从李放手里抢过令牌,扫了一眼之后,露出不屑之色。
“贼人终究是贼人,做的虽然像,却不是真的……尔等居然连大人的令牌也能认错,真瞎了狗眼。曹参,立刻把这几人给我拿下,打入大牢之中,等候县主大人随后发落。”
“冤枉,冤枉啊!”
几个门卒大声呼喊,但却无人理睬。
不得不说,萧何在沛县的声望和地位,真的是很高。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将李放撇清。
刘阚瞳孔一缩,盯着萧何。
而萧何却若无其事地朝着刘阚笑了笑,“刘兄弟,适才大人怕也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未必真的是说你和盗匪有勾结……你看现在出了这么大地事情,死了这么多的人。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如今当以辑凶最为重要,更何况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莫耽搁了。”
有意无意间,萧何把李放就淡化了。
周围的人也连连点头,“萧先生说的不错!刘生还是先别计较这些琐事,辑凶最为重要。别留了贼人在城里,大家都不得安宁……刘生,今日之事就算了吧,且先算了吧。”
刘阚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萧何,而萧何也毫无躲闪的迎着刘阚的目光,两人凝视了许久……
萧先生,您这是要和我作对吗?
刘生,非是我要和你作对,而是你太狠辣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萧先生,若非李放雍齿先找我的麻烦,我怎可能闹出这种事?
可是雍家满门三十七口人,可曾惹你了吗?
既然他们心怀不轨,那就要做好准备……如果他们赢了,我的下场,只怕不会比这强。
但你却还活着!
刘阚与萧何,在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每一个眼神中的含义,彼此都心知肚明。
刘阚的目光渐渐阴冷了下来……
虽然不惧刘阚,可是萧何依旧被刘阚目光中所蕴含的杀机,激灵灵心中打了一个哆嗦。
刘阚突然一笑,“既然萧先生这么说,那刘阚怎能不从命?县主大人,依我看这件事您还是好好的追查一下吧,说不定有奸细?说不定那奸细就在您身边?您可要好自为之。”
说完,刘阚拉着吕的手,扭头往回走。
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曹亭长走上前,拍了拍刘阚的胳膊,“阿阚啊,大喜的日子遇到这种事情,的确是晦气。一会儿记得用柚子叶刷一下身子,能除去身上的晦气呢。”
曹亭长真是个老好人,到现在还没有清楚这里面的玄机。
刘阚轻轻叹了口气,“曹叔,多谢你的提醒了……呵呵,要是人们都能和您一样,盖有多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阚回头又看了一眼萧何。
而萧何的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强自一笑,转过了身去。
“阿阚,我们现在怎么办?”
吕拉着刘阚的手,轻声的询问道。
怎么办?刘阚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晚的风,带着一股子燥热,更包含着浓浓的血腥气。
刘邦,如今又在何处?
第九二章 … ~博弈(完)~
出沛县西行,大约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就是一片大泽。
如今,这片大泽被称之为泗水泽,因泗水花雕在此而产,所以得名。不管沛人是否愿意承认这个现实,若没有刘阚这泗水花雕出现,今日沛县,也不可能变成如今的模样。
如果从这方面去想,李放也好,雍齿也罢……
甚至包括许多土生土长的沛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暗地里诅咒刘阚,甚至算计刘阚,都不是没有道理。无他,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心同此理,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大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粗壮的樊哙,挠着头问道:“就算刘阚出手反击,也不至于把咱们吓的要做这种事情吧。”
刘邦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这屠子,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那小子既然出手还击,说明他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玄妙,甚至一直都在偷偷的观察我们。我们和雍齿联手谋他家业,若换做是你,会怎么做?那家伙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咱们必须要抢到先手。”
“我还是觉得,你把他看得太厉害了!”
“错与对,现在已经不重要,过了今夜,沛县只怕是要变天了。咱们如果不这么做,来日势必在沛县无立足之地。只有把那老乞婆弄到手,到时候才有和刘阚讲条件的资本。
否则,你我要么远走他乡,要么就等着他上门来杀了咱们。
屠子啊,这时候可不是讲道德的时候,这好像两边打架,得先手的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刘邦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无奈。
好端端的,眼看着那刘阚就要走投无路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个大杀四方呢?
小看了此人,真的小看了这刘家子啊!
刘邦一天都呆在安丘伯地酒肆中,到了傍晚的时候。卢绾从丰邑回来,临时把他拉走。
周勃这两天正好有点事,所以要过几日才能到沛县。
刘邦呢,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吉时,这才想起吕文给他订做了一身新衣服,是为晚上的送女宴准备。刘邦如今想地是怎么收服刘阚……早先刘阚讽刺他不知礼数,所以他想着,好好的收拾一下。换个新面貌出现,至少能让刘阚对他先改上几分印象。
途中正碰到了闷闷不乐的樊哙,刘邦二话不说,拉着樊哙就走。
樊哙为什么不乐?
吕……樊哙很喜欢吕,这两年安心的在官署里做事,就是想混个出人头地,也好和吕门当户对。可不成想,刘阚居然捷足先登。说不上对刘阚有多痛恨,但总归不痛快。
本来想一个人喝酒地,却没有想到被刘邦拉住。
就在刘邦试新衣服的时候。彭越带着人突然间闯入了沛县,兵分两路,袭击雍齿。
当时街上大乱,刘邦一打听,当时就吓了一跳。他是个聪明人,怎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这是刘阚抢先动手了啊!
刘邦第一个念头。就是和樊哙躲一下。
可没想到。樊哙家周围,出现了许多陌生人。看那样子。分明是练家子,有所图谋。
刘邦立刻就明白:刘阚找人来收拾他了。
他知道李放也牵扯在里面,但是却没有见过李放。
刘阚既然动手了,想必连李放都要自身难保。刘邦二话不说,带着樊哙和卢绾就跑走了。
这时候,城南大乱。
门卒也被收拾了,根本没有人看守城门。
而曹参还没有擅自做主,关闭城门,刘邦三人就趁着这个乱劲儿,偷偷的溜出了沛县。
可出了城之后,刘邦也茫然了!
去哪儿呢?
城里,恐怕不止一批人等着收拾他吧,回去肯定是死;不回去地话,回丰邑吗?倒是能安生一下,可传扬出去,他堂堂的赤龙之子,居然被个毛头小子弄的如此狼狈,丢死个人!
而且,看刘阚这架势,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能躲得了一时,却难躲得了一世……等刘阚稳住了沛县的情况,掉过头定会找他麻烦。
“大哥,咱们跑吧!”
别看卢绾平时诈唬着和刘阚誓不两立,动辄就是:我誓杀汝!
可到了事儿头上,也害怕了!刘阚这家伙也太凶悍了吧。从哪儿找来了那么一帮子凶神恶煞,居然直接闯进县城里好一番折腾。想想以前的出言不逊,卢绾这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跑?跑哪儿去?”
刘邦沉吟片刻,猛然顿足,“娘的,刘家子想弄死我,我偏生不能如他的愿。今天我要是跑了,日后就别想在沛县有出头之日。一不做二不休,他大杀四方,咱们抄他老窝。”
卢绾一哆嗦,“大哥,你疯了吗?如果真杀了刘阚的老娘,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刘邦瞪了一眼,美髯飘飞。
“你这笨蛋,我何时让你杀他老娘了?是请,懂不懂?请他老娘去一趟丰邑……刘阚是个孝子,到时候肯定要有顾忌。只要他老娘在咱们手里,他就奈何不得我们。恩,雉和那小子关系不错,再让她出面说合一下……嘿嘿,说不定咱们还能从中得些好处。”
也不得不说,刘邦的确是有几分急智,而且反应也很迅速。
樊哙却有些犹豫,“大哥,那可是刘阚的老窝,会不会有埋伏呢?”
“埋伏个屁!”
刘邦咬牙切齿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今天的主要目标就是我和雍齿,所以他的人手都分布在了城中。他又不是皇帝的儿子,哪有那么多人手?此时他家中。肯定没防备。”
卢绾在经过了短暂地恐慌之后,也恢复过精气神儿来。
“没错,他家里除了那老乞婆之外。还有就是卖酒寡妇母子……她娘的,早就看那贱人不顺眼儿了。当初还不是求着咱兄弟,可自从傍上了刘阚之后,你看她那模样……和人家武姬比比。简直没法比……老子这次抓住了,一定要好好地收拾那个小贱人。”
“绾,你给我住嘴!”
卢绾这个人,挺好。也挺忠心。
就是太贱,嘴贱!
“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小寡妇。你要是真动了王姬母子,到时候刘阚非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你以为刘阚为何收留那小寡妇?这里面。肯定是有不寻常处。”
刘邦恶狠狠地骂道:“记住,不许无礼!能骗则骗,不能骗,用强是可以,但不能伤了老乞婆和那寡妇母子。娘地,这刘阚还真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被折腾地这么惨过。”
说着话,刘邦居然笑了!
三个人赶夜路,急急忙忙往泗水泽奔。
刘阚家的院门口,挂着彩带。一派喜庆地模样。
院门没有关,里面非常的安静。刘邦三个人来到院门口,卢绾伸着脖子喊道:“婶婶在否?婶婶在否?”
主屋里的灯亮了,阚夫人走出来,“谁啊!”
刘邦连忙上前,“婶婶。我是刘季……吕雉的丈夫。阿阚兄弟突然病了。父亲让我来接您进城。”
“病了?”
阚夫人对刘阚地行动,并不是很清楚。
一听刘阚病了。顿时就有些着急,“阿阚什么病?正午时进城去,还是好好的,怎一下子病了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
刘邦心里有些着急,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很有礼数的样子,“婶婶随我进城,不就知道了?”
“那你等等,我这就让人套车!”
阚夫人年纪大了,走夜路自然不太可能。
而刘邦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正琢磨着怎么把这老东西带回沛县,她倒配合上了……唉,那刘阚也真是个有本事的人,短短几年,就置办如此家业。
你看看,连车都有了!
刘邦心里一阵酸楚,自己好歹也折腾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呢,却什么都没有折腾来。
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王姬,王姬……阿阚病了,去套一下车吧。”
阚夫人转身回房,又叫喊道:“巨,巨啊!快点起来,你弟弟生病了,跟我一起进城。”
王姬正在后院厨房里操持着明天的酒宴,王信蹲在门口,两只手油乎乎地,拿着一条炙肉狼吞虎咽。虽然说家境好了,但老夫人还是很注重勤俭,而刘阚呢,对饮食结构也很注重,并非每天都有肉吃。王信是个绝对的肉食动物,肚子里虽不缺油水,可对于肉食的那种已经刻在骨子里的热爱,却不会改变。趁着王姬准备,他也过来蹭肉吃。
听到老夫人的叫喊,王姬顿时也慌了手脚。
“信,别吃了,跟娘去把车子套上,你二主人病了。”
王信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娘,二主人怎么可能生病呢?”
只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却一下子提醒了王姬。
刘阚没有把他目前的困境告诉阚夫人,是害怕老夫人担心。可王姬却经常出没酒场,作坊里发生的那些古怪事情,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觉察到了一丝不对。
是啊,阿阚兄弟出门时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
王姬想到这里,让王信去套车,自己却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前院,正好看见老夫人出客厅。
刘季?
王姬陡然生出一种不祥之兆,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夫人,别上当,那些人是坏人!”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是王姬很了解刘邦的为人。好吃懒做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