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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本闲凉-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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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意思,总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她尚且还在思索,旁边白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夫人,刚才太师府那边咦,您怎么了?”

    白鹭先才去收拾妆奁,又出去了一趟,叫丫鬟们烧水煮茶。

    此刻,正端着一盏茶过来,还准备说太师府那边来的消息,结果一看陆锦惜面色不大对,便不由问了一声。

    “没什么,看到点费解的地方罢了。”

    陆锦惜眉头舒展开来,没有说什么,只是眼角余光一闪,一下瞥见了案上散落的几张窄窄的空白花笺。

    于是,一个念头便自然地冒了出来。

    她没接茶盏,只让白鹭放到一边去,却将这案上的浅青色的洒金花笺捡了一张起来,夹在了书中,正好是眼下这一页。

    就像是一枚书签。

    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薛廷之也会来请安。

    想着,她便将书合上,暂时放到了一旁,问白鹭道:“你刚才说太师府那边,怎么回事?”

    “太师府那边是有消息过来”白鹭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回道,“大公子刚才派人来府上知会,说今日小公子不必去学斋了,请夫人将小公子送去太师府。”

    “送去太师府?”

    陆锦惜可还答应了薛迟,今日一定要陪他去学斋的,眨眼顾觉非就给换成了太师府?

    她不由得嘀咕起来,又问道:“来的人没说原因吗?”

    “问了,但来人也不知道,只说大公子就这么吩咐的。”白鹭对这情况也很茫然。

    一般学生们都在书斋学堂读书,去先生家里读书的情况不多。

    除非先生就住在学堂里。

    顾觉非自然是个大忙人没错,也的确早就说过他可能没时间总是教导薛迟,但头一天就这么干,还不去学斋,是不是有点过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陆锦惜莫名想起了昨夜那一封深夜才送来的书单信函,忍不住掐了掐眉心,只道:“既然是要去太师府,可不能像去书斋那样随意了,也不能让迟哥儿一个人去。你去开库,备些给老太师和太师夫人的礼物,不必太厚,我下午带着去拜会。”

第075章不敢言() 
京里人人都知道;老太师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大稳健。

    机灵的白鹭开库之后便挑了些常用的一些保养药材;又选了一些寓意吉祥的摆件;一如陆锦惜所言;礼不很厚;却很合适。

    陆锦惜看过了拟上来的单子;自没什么意见。用过了午饭,她便着人为薛迟换上了一身干净简单的新绸袍,拎着他上了马车;直奔太师府而去。

    今日的天气还好,日头照着,暖暖的。

    过了长顺街;远远便见着太师府了。今日不是寿宴;大门没开,只开了东侧门供人出入。

    但陆锦惜没想到;门外头竟然停了一大片的马车;还有不少人捧着各种锦盒;往门里走。

    这就奇怪了。

    顾老太师向来不是什么高调的人;又因为曾辅佐庆安帝萧彻登基;位高权重,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忌讳“结党营私”这种事;有什么来客都是能不见则不见。

    今天又不是寿宴,怎么还这样门庭若市?

    薛迟是头一回来太师府;见着这热闹气派的场面;两只眼睛都瞪圆了,下车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惊叹。

    可陆锦惜心里面却生了几分疑惑,便摆了摆手,让青雀前去打听了两句。

    没一会儿,青雀便回来了。

    “夫人,奴婢问过那些人了,都是京城各达官贵人府里来送礼的。说是太师大人昨夜犯了病,挺严重的,一早没起来,早朝也没去。”

    “又病了?”

    陆锦惜顿时一怔,有些诧异。

    月前说老太师病了,是因上了大昭寺一趟,被那山上的雪给冻的,腿疾犯了。但在寿宴那一日,她远远见着,只觉这一位太师大人气色还不错,该是将养得差不多了。

    而她又送了鬼手张开的方子,按理说问题不大。

    这才几天,竟又说病了。

    两道黛眉轻轻蹙起,她只觉得奇怪,但一下又想起今日顾觉非让薛迟来太师府这件事情来,于是嘀咕了一声:“是因为要照顾太师吗”

    “娘亲?”

    薛迟抱了书囊站在旁边,见他娘半天没动,不由问了一声。

    陆锦惜这才回过神来,但心里面主意已经改了。

    她今日本只是准备来送薛迟的,顺道尽些礼数。可眼下顾太师怎么说也算是陆锦惜一长辈,人病了,她又到了府上,不能置若罔闻。

    所以她略一思索,便对薛迟道:“一会儿我让你青雀姐姐跟着,先让人带你去先生那边,娘亲要去看看老太师,再拜会拜会太师夫人。你自己去,可要听话。”

    薛迟早过了前阵子跟她娘钻牛角尖较劲儿的时候了,又觉得他那一位顾先生实是个厉害人,因此很看重今日拜师。

    听见陆锦惜这般叮嘱,他连忙点头:“娘亲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

    看他这样子,陆锦惜也放心,然后才带了薛迟并青雀、白鹭两个,一道到了侧门口,递上拜帖。

    顾觉非一早就安排了人在门口接应。

    一听是将军府夫人和小公子,当即便有人来将人往里面引。只是陆锦惜没跟去,反请人前去通禀太师夫人。

    彼时唐氏正在顾承谦屋里,手里端了一碗药,轻轻吹着,一脸的忧心忡忡:“太医说,您这病也无大碍,就是急火攻心。这药喝下去,顺顺气儿,往后平心静气,也无大碍。”

    平心静气?

    一朝宰辅顾承谦,眼下就卧在榻上,半搭着那满布着皱纹的眼皮。虽只一夜过去,看着竟然老了许多,一脸的暮气沉沉,甚至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听见唐氏这话,他掀了眼皮,看了看那药碗,又慢慢闭上了眼。

    唐氏见状,心里面堵得慌。

    天知道昨天夜里那情况多凶险,吓得阖府上下都不敢睡觉。直到天蒙蒙亮了,太医说情况稳下来了,所有人才松下一口气来。

    那时候,她才想起来过问过问前后发生的事情。

    又是顾觉非。

    这一位大公子,那个顾承谦原配留下来的嫡长子。

    在她再三逼问之下,万保常才肯吐露:

    老太师昨日在祠堂里大半夜,等的就是晚归的顾觉非。父子俩谈了什么,就连万保常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之后去看,老太师已经倒在了地上

    唐氏本就是续弦,即便心胸再大,也不可能从心底里待见顾觉非。

    更不用说,这一位大公子,还优秀到让人恐惧。

    有他在这一日,她便一日喘不过气来,只觉得顾府上头的天,都盖着厚厚一层阴霾。

    顾承谦与顾觉非之间不和,她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更具体的原因。

    六年前,顾觉非走了,她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母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六年后,顾觉非回来了,她心里不高兴,可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似顾觉非这般的存在,早已不是她一深宅妇人能拿捏。

    只想着,她自入府以来,从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更不曾亏待他。顾觉非回来她拦不住,就这么认了便是。

    可谁能想到,这才几天?!

    顾承谦竟被气得病倒在床,差点就没救回来!

    唐氏想起,眼圈都差点红了,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终是没忍住埋怨:“您这一病,不说府内外的亲朋,就是没点关系的都上赶着来送东西,偏生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大半日下来连院门都没出!他把谁放在眼里头了?便是养头白眼狼都比他强——”

    “你住嘴!”

    不待唐氏把话说完,顾承谦便猛地睁开眼来,大声地呵责,只是才说完,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咳!咳咳咳”

    “老爷,老爷!”

    唐氏一见,立刻慌了神,又是着急,又是委屈,连忙把手里的药碗递给了旁边丫鬟,自己上来给顾承谦顺气儿,眼泪却啪嗒啪嗒往下掉。

    “是我胡说八道,老爷您别生气了,我就是替您不值”

    “咳咳”

    咳嗽了好一阵,顾承谦才慢慢缓过劲儿来。只是潮红过后,一张脸却越见惨白,隐隐竟有一种灰败之感。

    他闭了闭眼,只疲惫地挥开了唐氏的手,慢慢靠在了床榻后面竖起来放的引枕上,一语不发。

    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

    顾承谦不说话,从里到外,所有人都畏惧地垂下了头去,唯恐在府里这极其敏感的时候触了霉头。

    于是,从回廊上来的脚步声,便变得清晰了许多。

    万保常从门外进来,本已经上了年纪,如今更一夜没睡的他,看上去有些苍老憔悴,只躬身通禀:“大人,太太,外面大将军府陆二奶奶来访,说本是来送薛小公子上学,但听闻大人身体不适,所以略备薄礼来探望。”

    内宅的事,都是唐氏在管。

    有外面命妇来拜访的事情,本也应该通禀给唐氏,但因此刻唐氏在顾承谦屋里,所以万保常一并说了。

    唐氏方说了两句话,惹了顾承谦不快,听见陆锦惜来访,便起了身,道:“那请她去花厅里先坐,我随后便来。”

    “不必了。”

    顾承谦竟出乎意料地打断了她,一双苍老的眼中,一时涌现出一种旁人难以看明的情感,身子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是,是大将军夫人吧?请她进来便是。”

    “老爷?”

    唐氏大为诧异,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顾承谦并未有半分解释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我与她有些话说,你也出去吧。”

    有话说?

    唐氏怔忡了好半晌,根本想不出顾承谦与陆锦惜这晚辈有什么交集来,只记得他与陆九龄交好,能跟陆锦惜说什么话?

    只是这府里,顾承谦说话从来都很管用。

    她心里虽疑虑,却没多留,只捏了锦帕把脸上泪痕一擦,才着人将药碗放到一旁去:“这药才熬好,已经不烫了,老爷记得喝下,我先告退。”

    陆锦惜被太师府下人引着进来的时候,唐氏刚出去,恰恰打了个照面。只是唐氏也没多话,勉强笑着,寒暄了两句,便让她进了屋。

    浓重的药味儿,顿时扑面而来。

    陆锦惜闻见,顿时想起自己刚到陆氏身体里的时候,也是这般重的药味儿,只一闻便觉得满嘴满心都是苦涩。

    这还是她头一次真正来拜见这一位传说中权倾朝野的宰辅,大夏文官第一品,太师顾承谦。

    尽管有心理准备,可当她看清楚对方此刻模样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当日寿宴上所见的顾太师,尽管身子骨不很健朗,可气色还是好的,当着那许多宾客的面,谈笑自若,怎么看都是真正的当朝太师。

    可这才短短几天?

    人靠在榻上,浑没了精气神,看着竟苍老得吓人。唯有那一双似乎已将世事看透的眼底,还能窥见几分叱咤的感觉。

    “晚辈锦惜,拜见太师大人。”

    因知原身父亲陆九龄与顾太师交好,所以陆锦惜谦卑地称了一声“晚辈”,躬身下拜。

    因着今日天气还不错,她穿了一身颜色浅淡的湖蓝色春衫,雪色的百褶裙翩然地散开,脸上只点了薄薄的妆容,看上去很是素净温雅。

    顾承谦抬起头来看着她,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站在他面前的,便是陆九龄那个视如珠玉的闺女陆锦惜,便是如今掌管着大将军府的陆二奶奶,便是昔日驰骋疆场的薛况的

    孀妻。

    许多年以前,他还抱过这个小姑娘,一眨眼长大了,嫁人了,可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于是,顾承谦才恍惚地想起——

    是啊,她现在才多大?

    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七,却已经守了寡。

    这一瞬间,他竟不由得悲从中来。

    六年前,薛况殒身沙场的时候,也才二十七!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本该纵横捭阖,建功立业!

    可如今呢?

    铁血忠魂,殒身他乡,尸骨无存!

    放在锦被上的手,忽然握得紧紧的,却依旧颤抖个不停。

    顾承谦咬紧了牙关,才能控制住那冒出来的满心悲怆,就这么看着陆锦惜,却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薛况。

    常日里冷肃着一张脸,治军严明,可与军中弟兄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却少见地开怀。

    冷静,自持。

    只有在戎装覆身、刀剑在握时,能窥见那一身英雄气概

    “你起来吧”

    顾承谦眨了眨眼,眼前那幻影便消失不见,说话的声音则迟缓滞涩,像是没了力气。

    陆锦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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