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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本闲凉-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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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处理

    且看看她到底没脑子到什么程度吧。若还要执迷不悟,为着那一点执念跟她对着干,那她也绝不是下不去狠手的圣人!

    眸光一转,念头也不过是一闪,陆锦惜只牵着薛迟与罗定方往旁边椅子上坐:“这都跑得汗津津的,先歇会儿吧。”

    薛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他跟大伯母实在不熟,虽然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但因为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只是勉强有印象,所以也没在意。

    罗定方就要敏感一些。

    目光从桌上翻倒的茶盏和地上落着的锦帕上掠过,他想起了家里母亲处理内宅里一些事情的时候。

    但他没有多话,只是道过了谢,也坐了下来。

    丫鬟捧上茶来,薛迟捧起来就喝了小半盏,才舒坦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颇有种大口喝酒,哦不,喝茶的豪气。

    接着,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昨天我去二方他们家玩过,二方请我吃了他们家的糟鹅。”

    “今天我请二方来我们家吃饭,我们让厨房做点藕粉桂花糖膏好不好?还有八宝蒸鸭!”

    “哦对了,下学的时候,学里的先生们,还跟我们说了一件大事——”

    “娘你要不要猜猜看?”

第056章薛况神吹() 
听见这话;陆锦惜没忍住;眼皮一跳。

    近日来;薛迟那学斋还能有什么事?

    她不想也知道了。

    若今天出门没撞见顾觉非;她说不准还对此事有兴趣;但眼下么

    强忍住了心底那一种莫名起来的心虚;面对着薛迟那“你赶紧猜;猜完了我好炫耀”的神态,陆锦惜到底还是十分给面子地,露出一脸好奇。

    “你们学斋里的大事;我哪里又能知道?平白叫我猜,我可猜不着。”

    “那”薛迟脸上露出小小的纠结,补到;“那我提醒您一句;就昨天跟您提过,您还问过的那件事。”

    “那件事”陆锦惜假装思考;随即恍然道;“难道是你们先生说的;开学斋那件事?”

    “对啦!我还当娘你忘了呢!”

    薛迟说着;得意极了;献宝一样跟陆锦惜说了起来。

    “先生们说了,下个月初二;好像有七个很出名的先生,要在城外三贤祠的阅微馆;开堂考试;录学生。好多好多人都要去呢!”

    跟顾觉非之前说的一样。

    只是

    陆锦惜看了薛迟一眼,只发现这小子脸上竟然挂着一脸的兴奋,再看旁边的罗定方,目中也含着期待。

    啧。

    薛迟这小子,不会也想去吧?不应该呀。

    陆锦惜心里想着,声音里却没半点异样,只道:“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你们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这消息京城今天应该就会知道,到时候一定很多人去。”

    “他让我们也去,说收学生无论年龄大小,看才华,但是也看天赋,还说我们说不定也有机会。”

    “娘,你是没看到。先生一说完,学里就炸开了锅!”

    薛迟一说起来,颇有点滔滔不绝的架势。

    他把手举了起来,绘声绘色地跟陆锦惜描述当时的夸张场面,声音里带着一种神采飞扬。

    他们先生一说那几个先生里,有一个是“顾觉非”,整个学斋就彻底沸腾了,彼此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什么“我娘前段时间提到”,什么“我爹跟我娘就是因为他吵起来的”,什么“他写的诗我父亲可喜欢了”之类的

    好像大家都听说这个人,好像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

    就是罗定方这种素来内向稳重的,都忍不住拽着他喊了好几声,兴奋得不行。

    可其实,薛迟对这三个字的印象,顶多就能跟那一把剑联系起来:一个送礼给他娘的人,好像有点本事。

    最重要的是

    剑很漂亮。

    但如今大家都把这人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好似高天上的明月,摸都不摸到;又像是个大圣人,若能跟他说上两句话,都是三生有幸。

    这种诡异的认知差异,让当时的薛迟茫然又无所适从。

    直到现在,这感觉都还残留着,以至于说完了,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陆锦惜:“娘,您说,这个顾老先生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一旁的罗定方,已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屋里的丫鬟们,也都愕然无比:像薛迟这样没怎么听过顾大公子名声的,也是少见了

    陆锦惜则是早知道薛迟不知顾觉非厉害,却没想到他竟然开口问自己。

    面对着那一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她其实很想把茶盏一摔,潇洒地昧着良心撒谎,说他顾觉非“不过尔尔”。

    但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更何况顾觉非的名声,也不是她一张嘴可以坏的。

    所以,陆锦惜嘴角一抽,只能口不对心道:“顾大公子名满天下,一等一厉害的人,自然是不错的。不过”

    她眸光一转,话也跟着一转,声音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味道:“我看你昨日还兴趣缺缺,怎么今天又问起这一位顾大公子来了?是想到时候也去凑个热闹,去拜先生?”

    “不不不,才不是呢!”

    薛迟一听,差点就傻了眼,连连摆手。

    “娘你可别吓人了,孩儿是什么德性您还不清楚吗?学里已经有那么多先生在管教了,您别又给我找个先生才是!”

    一张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已经成了苦瓜脸,脸上兴奋的表情更是变成了一片的惊恐。

    不像是听见要拜先生,反倒像是遇见了洪水猛兽。

    这完全在陆锦惜意料之中。

    但她见了,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早知你是个混世魔王,成日里最爱调皮捣蛋,怼先生更是一把好手。还当你转性儿了,要主动拜先生呢!”

    薛迟顿时不满撅嘴,但又怕惹恼了她,只能小声咕哝:“孩儿这叫做超然物外,不随流俗,不跟他们凑热闹罢了。今天也不过就是听说这个人很厉害,当初跟爹齐名,所以才来您这里问的嘛”

    哦。

    闹了半天,还是因为他爹啊?

    跟薛况齐名?

    薛况殒身沙场时是二十七岁,那年顾觉非刚好中探花,是二十三岁。其实两人差了整整有四岁,却能齐名。

    陆锦惜心里不由得玩味起来,嘴上却安慰薛迟道:“放心,我原也没有打算逼你去的。”

    “耶!”

    薛迟顿时欢呼起来。

    “我就知道,娘亲是这天底下最漂亮、最通情达理的大好人!才不会逼迫我去呢!”

    这马屁拍得!

    屋里的丫鬟全都听笑了。

    陆锦惜也是无奈摇头,看了旁边微笑的罗定方一眼,忍不住提醒薛迟:“你可慢着点吧,罗二公子还在这里,得意也别忘了形。”

    “不会不会。”

    薛迟半点也不担心,嘻嘻笑着。

    “二方他早就习惯了,您就别担心我们了。对了,娘,那把剑还在您这里吧?我想拿给二方看看。”

    那把剑?

    陆锦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说的是那把洪庐宝剑。

    之前薛迟爱不释手,死活要要走。但因为怕剑太锋利,伤了人,所以她交代了人切打剑鞘。剑鞘没打好之前,剑当然还在她这里。

    看眼下这情况,再看看罗定方也一脸的期待,想必是这小子得了剑,便迫不及待跟自己小伙伴分享了。

    陆锦惜心下了然,只满口答应,吩咐了白鹭去取剑来。

    三尺洪庐剑,依旧放在剑匣中,被白鹭放在了桌上。

    匣子一打开,便有一股幽幽的寒气飘荡来开,那沉凝的锋锐之感,更是扑面而来。黝黑的剑身上,铸着几个铭文,古朴厚重。

    薛迟立刻欢呼了一声,拉着罗定方去看。

    男人除了喜欢女人之外,也钟爱车和武器。

    这个时代的男孩子,喜欢一些冷兵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陆锦惜只是在旁边,含笑注视着他们。

    两个小孩儿,一个个头高些,一个矮些,一左一右凑在桌边,仔细地观看。

    “怎么样,不错吧?”

    “真的是洪庐青剑。听说洪庐铸剑本来就少,前几年更是直接不铸剑了。没想到,还能在你这里看到。”

    “嘿嘿,这就是那个顾老先生送的,可能也是因为我爹吧。”

    “是啊,都说宝剑赠英雄。”

    “那是当然了。不过这个顾老先生,虽好像跟我爹齐名,不过还差点呢。”

    薛迟说着,就得意了起来。

    “我爹二十三的时候,已经是爷爷的副将,还被临危怕派去守云州,一战斩了匈奴的伊坤太子,当时还是雪天,我爹我爹”

    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卡住了。

    薛迟尴尬起来,挠了挠头,有些着急:“一下想不起来了,都怪说书的说太快,我都没办法这么快记下来!”

    “没事没事。”

    罗定方见状,想要出言宽慰。

    没想到,忽然“啪”地一声,竟是薛迟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直接一扭头,眼睛发亮地望着陆锦惜:“娘,爹守云州,斩伊坤太子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呀?您知道,给我们讲讲吧!”

    正在喝茶的陆锦惜,听见这话,差点惊得把茶给喷出来!

    讲薛况?

    战云州,斩伊坤?

    老天爷!

    她也就看过陆氏压在枕头下、匣子里那些战报,知道个大致的情况罢了,哪里能讲出什么更详细的东西来?

    原来的陆氏,也许还会刻意去关心说书先生怎么说那些战役。

    但陆锦惜来的时候,薛况已经是个死人,死了那么多年了,她一则没有听见郭别人讲具体的战事,二则即便听见了应该也不会刻意去记。

    眼下叫她来讲?

    这简直是道送命题啊。

    有那么一会儿,陆锦惜心电急转,思考着应对之策,没有说话。

    薛迟一直注视着她,原本是期待无比的,但见着他娘好半天没说话,这才一下想起来——

    犯错了。

    他其实才五岁。

    但在他有限的记忆之中,娘亲注视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忧郁,唤着他名字的时候,也笼着一层轻愁。

    薛迟知道,他是薛家迟来的孩子。

    他没有见过父亲,父亲也没有见过他。娘亲对此,应该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为他取下这样一个名字。

    父亲就好像是娘亲心底的一块疤,永远也不会消失。

    可刚才,他竟然在娘亲的面前,又问到父亲的事,将这一块疤掀开

    这一瞬间,薛迟心里有些害怕,眼底也带着几分惶恐,几乎以为他娘下一刻就要赶他走。

    没想到,下一刻,绽放在陆锦惜脸上的,却是一个温暖明媚的笑容:“你想听吗?”

    “诶?”

    薛迟顿时一愣,只觉得陆锦惜的感应,跟他想的不一样,竟然好像并不介意他问起父亲的事。

    他还从来没有从娘亲口中,听说过父亲在战场上的事

    一时间,薛迟动了心思。

    但他依旧有些害怕,只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想听但是娘不想说的话,我们就不听了。”

    罗定方也在旁边,有些担心地看着。

    陆锦惜见着这两个孩子模样,却是心底一叹。

    方才薛迟短时间内的神态变化,她当然注意到了,自然也就想起了陆氏与薛况之间的那些事。

    猜也知道,薛况死后,陆氏必定不愿提起,讳莫如深。

    这一段婚姻,对她来说,是一场劫难,而薛况的死,则令情况雪上加霜。于是,她心里永远留着那块伤疤。

    每每提起,便是揭开——

    鲜血淋漓。

    可故意不提,何尝不是另一种铭记呢?

    为什么不坦然些?

    也许还有忘却和愈合的机会。

    陆锦惜毕竟不是陆氏。

    薛况再厉害,在她眼底,也顶多不过能贴个“孩子们父亲”的标签,除此之外,与个陌生人毫无区别,

    所以,此时此刻,她心绪几乎没有波动,只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为即将开始的瞎掰打上一针预防:“你既然想听,那娘亲就来讲讲。但可说好,娘当时也不在战场,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不一定对,也不一定很全,有什么错处,不许笑我。”

    薛迟哪里想到娘亲竟然会说这话?

    这一瞬间,他惊喜不已,只跟罗定方对望了一眼。

    两个人都兴奋起来,竟也不看那洪庐宝剑了,齐齐跑了回来坐下,巴巴等着陆锦惜讲故事。

    四只眼睛,透亮透亮地,都注视着她。

    陆锦惜难免觉得心里多了几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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