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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本闲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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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上旁边的岔路,向着花园深处走没一会儿,人便已经远了。

    这时候,围在一旁的其他几个官家小姐,这才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真是吓死我了,好好的你怎么也能摔了?”

    “眼瞧着就差点撞到将军夫人身上了,可不要命了吗?”

    “慧慧,你还好吧?”

    “不过大将军夫人,看上去倒像是个很好说话的。哎,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若非她作妇人打扮,我只当她跟咱们一般年纪呢”

    这话原本是无心。

    可在有心人听来,就着实有那么几分刺耳了。

    谢襄铃就在旁边站着,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傻笑的孙慧慧,也不知怎么,竟心生出几分厌恶。

    细长的手指,慢慢抠紧。

    垂在她身侧的绣帕,便皱了一片。

    前面,陆锦惜与涂氏已经走得很远。

    一丛一丛的虞美人,艳红的花朵,坠在柔嫩细长的绿茎之上,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一直到耳边听不到那些姑娘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了,涂氏才看了陆锦惜一眼,唇边的笑意,变得深了一些:“我看夫人你,好像更喜欢那个孙慧慧。”

    陆锦惜一怔,回望她,声音里添了几分讶异:“老夫人此话怎讲?”

    “你方才站在那边那一会儿,都没跟康顺侯府的那个小姑娘说过话。刚才走的时候,我瞧着她,脸上都蒙了一层阴翳。”

    涂氏摇着头,声音里带着笑意。

    “倒是那个孙慧慧,我听你话里虽然客气,可好像打心眼里喜欢她。”

    “这不是忽然就对了脾性吗?”

    陆锦惜也没否认,笑了起来。

    “那康顺侯府的小姑娘,明明见了我,也不给我打声招呼。我心里还念叨她可能不喜欢我,自也不能上去打招呼呀。至于孙小姐,是真有趣。”

    摔倒了还记得捂脸呢。

    起来就哭得稀里哗啦了,可也还没忘记跟旁边人道谢。

    能不讨人喜欢吗?

    一想起当时那场面来,陆锦惜便忍不住要笑。

    涂氏却是叹了口气:“其实我跟你一样,也不大待见康顺侯府那个。”

    “这是京城如今一等一美人呢,十七岁,正在谈婚嫁。一家子选夫婿,也是眼睛长天上。”

    “我家大孙子原也是想跟他家议亲的,结果人家看不上。”

    “我当是什么呢,没料想如今是要去高攀太师府,也不怕闪了腰!”

    侯府的门第,还比英国公府差上一截。

    比之顾氏一门,就更不知差到哪里去了。

    顾大公子走天下,什么美人没见过?

    真以为有一张脸就容易了吗?

    涂氏心里不屑一顾。

    她大孙子的事情,陆锦惜也听叶氏提过。

    她聪明地没有接那一句与太师府相关的话,只笑问道:“那您这也是看上那个孙小姐了?”

    “我若有个年纪合适的孙子,倒真想要谈谈的。”

    涂氏操心起儿孙辈的事情来,已经是有经验了。

    “只可惜啊,前不久已经定了孟大学士的孙女,二孙儿这还在跟你家迟哥儿一起打架呢,再想也定不下。倒是你也喜欢她,你家不是正有个合适的?”

    陆锦惜顿时觉得头大起来。

    刚才在内间,这些个夫人们,十句里有八句不离给人说亲。她一个小年轻,当然是闭嘴装死保清净。

    没想到,涂氏又来了!

    在她们看来,这看得顺眼就是要娶回家当儿媳啊!

    算算薛廷之,算算才十六吧?

    即便是掐着虚岁,满打满算,也顶多十七。

    娶是可以娶了,可

    “我家那个孩子,才十六七,距离及冠还要三四年呢,这就要谈婚论嫁的也太早了些。孙慧慧我虽喜欢,可人家门第也不低,我家的到底庶出”

    陆锦惜很想立刻跳过这个话题。

    涂氏顿时诧异:“不对呀,你们家四爷,今年可也有十九,眼见着就及冠了吧?大将军的弟弟,即便是庶出,可也算是孙家高攀呀。那孙家只是个福建调任顺天府丞的四品”

    咦?

    四爷?

    大将军的弟弟?

    陆锦惜终于反应过来了:敢情她们说的压根儿不是一个人!

    她听了涂氏的话,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薛廷之那个便宜儿子。

    可没想到,人家英国公夫人,指的是他四叔,也就是老爷薛远小妾周氏出的薛府四爷薛准,今年的确十九。

    难怪说话对不上呢!

    人都搞错了,能对得上吗?

    陆锦惜不由失笑起来。

    想也知道啊,谁都知道这个胡姬出的庶子,对大将军夫人陆氏是个多大的耻辱和伤害。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她面前提。

    涂氏可不糊涂的。

    她摇着头,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

    这一番举动,弄得涂氏一头雾水,既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摇头,满心疑惑:“这是怎么了?”

    “也没事,就是听见您这茬儿,忽然想起来,我家有个庶子。他再过两年也该到了婚配的年纪。那个时候,才有我头疼呢。”

    陆锦惜灵机一动,便主动提了这事。

    “这”

    涂氏一听,立刻就不说话了。

    她这才知道,陆锦惜是想到大将军带回的那个庶子的身上了!

    胡姬生的瘸腿儿子

    这些年来,可没少让陆锦惜受非议啊!

    涂氏一把年纪,心肠也不坏,只觉得自己怕是无意之间戳了陆锦惜的痛处,不由有些愧疚。

    当下,她哪里还敢提说亲这茬儿?

    忙忙就把话题给揭过去了。

    “哎,这一朵虞美人好像不错啊”

    陆锦惜顿时就乐开了怀。

    提这个还真有用!

    看来往后倒可以把薛廷之拖出来,当个挡箭牌啊!

    谁要跟她聊东家姑娘和西家小子,她就把晚娘脸一挂,再幽幽叹上一声:我家那庶子

    得!

    即便不百发百中,十个里面也得吓走八个!

    至于薛廷之

    陆锦惜琢磨着,这庶子似乎也不是没主见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他回头要作妖,索性给他娶个老婆,叫他分家出去,再轻松不过。

    这么想着,她竟有一种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心里舒坦,人面上也有神采。

    与涂氏换了话题之后,走路都多了一股风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园子,便重新上了长廊,一路去了影竹楼。

    楼不高,两层。

    楼上一层招待诸位娇客,楼下一层则留给男宾。

    戏台子搭在楼下,高出地面三尺多,已经布置妥当。

    这会儿前厅里诸位大人都还没来,下层空荡荡的。

    唐氏已安排好丫鬟们,站在侧面的楼梯上接引着,也有几个丫鬟端着点心果子等零嘴,往楼上去。

    陆锦惜与涂氏一道到了楼前,抬眼便瞧见了那高悬着“影竹”二字的牌匾,竟被震了一下。

    “好疏狂的字”

    笔墨饱满,一气呵成,挺拔如翠竹苍苍,萧疏则似冷梅欹斜。

    那“影”字的三撇,更是连成了一画,拉了下来。飘逸中更见力度,像是长河忽然坠落九天,竟叫人觉得惊心动魄!

    “这里改建前原本不是戏楼,乃是顾家大公子藏书的地方。后来他搬到府里另个地方去住了,书也跟着搬走,这里才改成了戏楼。”

    涂氏不大懂这字好不好,只是瞧见陆锦惜在看,便说了一声。

    “这匾额也是他当年些的,没拆走,留下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顾大公子的字”陆锦惜这才恍然。

    其实有些意料之外,可细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非这样一手有气魄的字,哪里又能挣得来满天下的名气?

    陆锦惜不赞同以字识人,但字写得好的人,总不会太差。

    先前她从旁人处听闻的顾觉非,真真假假,似水中月、镜中花,隐在一团迷雾里,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如今看了这字,她才觉得:确是有这么个人的。

    一下就真切起来了。

    “他可是一字千金的主儿,这匾额拆下来也能卖不少的钱呢。”

    涂氏难得开了句玩笑。

    陆锦惜看得有些收不回目光,倒想找个帖子来临临。

    听了涂氏的玩笑,她也笑起来:“您还别说,这字是值得起的。”

    “我也不懂文人们的事情,你说值得起,那便值得起吧。”

    涂氏知道陆锦惜出身书香门第,看这个自有自己的一套,所以也不反驳。

    两个人在这匾额下略驻足一会儿,也没留多久,便一道入了楼。

    楼上已宾客满座。

    几位贵夫人正凑在一起说话,唐氏照旧坐在主位,一见了陆锦惜与涂氏携手上来,她连忙招呼,请她们坐下。

    为了方便看戏,戏楼里排的都是长方桌案。

    桌上放着一应的蜜饯点心果盘,人只坐在一侧,正好面对着戏台子。

    陆锦惜落座在了唐氏右手边,涂氏则在陆锦惜的右手边,周围一片也大体是同地位的贵夫人。

    其他命妇与官家小姐,则安排在楼两侧。

    只一扫,陆锦惜就看见了那头刚坐下的叶氏,还有站在不远处正在跟卫太傅夫人董氏说话的卫仙。

    卫仙当然也看见了陆锦惜,两只眼睛都在冒火。

    陆锦惜想也知道,她被早上马车的事情坑得不清,见她此番形状,不仅不怒,心里反倒发笑。

    于是,她远远朝着卫仙,便挂出了一个纯善到了极点的温柔笑容。

    那一瞬间,卫仙险些被她气了个倒仰!

    可偏偏此地又是太师府,即便有满肚子的气,也实在找不到地方撒,必得硬生生憋回去。

    一时间,她脸色都青了。

    陆锦惜见了,心底半点负疚感都没有。

    她只当没看见,也不管卫仙心底如何恨她,便云淡风轻,收回了目光。

    身边的唐氏,正接了大丫鬟秋雨递上来的戏单。

    “夫人,先才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叫人把戏单递给了前厅。老爷并诸位大人已经点了几出,又说他们一会儿便来,这戏单送回来,也请夫人安排着,只管叫在座的夫人们都点了爱看的。”

    “嗯。”

    唐氏应了一声,便伸手一翻戏单。

    上头都是前厅的老爷们圈出来的戏。在寿宴这种场合,当然是大家都点的喜庆热闹的戏,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是,没什么不妥。

    只是

    在眼见着就要将戏单合上的那一刹,唐氏眼皮一跳,看见了末尾被圈出来的那一行字,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这一出云阳法场,谁点的?”

    陆锦惜一下就听见了,也跟着诧异起来。

    对戏曲她没什么研究,但是这一出云阳法场,听上去可不像是什么好名字。

    看唐氏这模样,怕是这戏点坏了。

    秋雨当然也是战战兢兢的,只是不是因为这戏,而是因为点戏的人。

    她战战兢兢地回道:“是、是老爷点的。”

    老爷点的?

    顾承谦?

    唐氏一下就愣了:谁能想到,点戏的居然是自家老爷!

    云阳法场乃是邯郸记里面的一出,主人公要斩头了,却迎来了转机,勉强由悲转喜,放在寿宴上算不得太大的问题。

    问题,出在邯郸记本身。

    这戏改自出了名的枕中记,讲的其实是“黄粱一梦”的故事。

    穷困潦倒的书生卢生,在路经邯郸投宿一小客店之时,遇到了仙人吕洞宾。他向吕洞宾尽述自己此生的不得志。

    于是吕洞宾给了他一个瓷枕,令他枕着入睡。

    在梦中,卢生历遍了世间的繁华,经历了自己的一生。

    考进士当官,甚至带兵打仗,三番两次被政敌陷害,甚至险些被砍头,最终才沉冤得雪,重新加官进爵,高官厚禄,位极人臣。

    五十来年后,他因纵欲得病,即便满门荣华也救不得,一命归西。

    这个时候,梦也就醒了。

    卢生睁开眼睛,才发现时间根本没过去多久,客店里的黄粱米饭都还没煮好!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在吕洞宾的点化下,卢生幡然醒悟,不再汲汲营营,跟着吕洞宾,去蓬莱仙山桃花苑,当了扫花使者。

    整个戏的重心,自然是在梦中那些事上。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一些脏污隐晦,都在戏文里,老百姓们很爱看。可在官场上,邯郸记几乎是从来没人点的。

    看了会膈应。

    现在,竟是老太师自己点了这一出戏。

    唐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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