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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本闲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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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从书上读到什么“马作的卢飞快”,她终于因为好奇,悄悄跑来找了薛廷之,那时候倒吓了薛廷之好一跳。

    这之后,她便常来。

    陆氏知道,也常因此训她。

    可孩子的天性,那里关得住?

    所以一回一回

    她会在薛廷之这里翻书看,若有个学问上的疑惑,也总请教他,倒把他当了半个先生。

    “半个先生”这种话,薛廷之自然没提,可陆锦惜跟着情况也能推出来,心下对他倒有几分改观。

    “琅姐儿性子娇气一些,也承你担待了。”

    “廷之不敢,琅小姐知书达理,爱玩些罢了。”

    薛廷之打量她,只觉得她听得很平静,感觉不出她有恶意来,却也不敢顺着她的话便接了,只先把自己给撇开,又夸了薛明琅一嘴。

    极会说话,谈吐不俗,很聪明。

    陆锦惜从头到尾,只觉得薛况亲自教养过的孩子,不管是眼界见识,还是胸襟气魄,竟都不是寻常人可比。

    她听了他对薛明琅的评价,一时没说话。

    外头门帘掀开,临安又进来了,这回端了个炭盆,往屋中放下,小心禀道:“小的已去二奶奶院子外头禀过一声,青雀姐姐那边说,请您就在屋里先坐着,别赶着风儿出去,这就来接您。”

    “个个都把我当个纸扎的人了”

    陆锦惜有些无奈,只是也知道原身这身子还禁不起折腾,倒也没起身,只摆了摆手,示意临安退下去。

    临安于是一躬身,退回了薛廷之身边。

    屋里炭盆烧着,好歹多了一股热气。

    只是那炭,也不知哪里来的,烧起来有一股烟呛的味道。

    陆锦惜没言语,只拿薛明琅的事来问薛廷之,又说了有半刻多,东院那边便来人接了。

    来的是周五家的。

    在门外通禀过,她便捧着一领猞猁狲大裘走进来:“给二奶奶请安,给大公子请安。青雀姑娘被您吩咐留在屋里守着哥儿,也不敢擅离,老奴赶巧儿在,便接了这差使,先来接您。”

    “这便回吧。”

    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陆锦惜从炕上起身,由周五家的给她披上大裘,反对薛廷之道,“大风那匹马,你且先养着吧。即便是牵给琅姐儿,也不急在一时。你也别送了,待在屋里吧,外头冷。”

    “是。”

    这一番话,依旧出乎了薛廷之的意料。

    他的确是想送出院门的,陆锦惜这一说,他倒不好再走,只站在屋檐下,目送周五家的并三四个小丫鬟簇拥着她走了。

    临安缩着脖子,把两手揣进袖子里,看得艳羡:“这样多的人,二奶奶也是很大的威风呢。”

    薛廷之却不说话。

    天已经很暗了,府里各处都掌了灯。

    穹顶上压着一片一片的彤云,冷风在院落四周号叫,半点不像是要晴,怕还要下一场雪。

    他慢慢道:“把大风栓回去吧,今夜天冷,还得多照看着点。”

    “是。”

    临安忙答应了一声,又去院子里牵马。

    薛廷之看了一会儿,便无声地回了书房。

    书架前的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张写好的斗方;一只干干净净的白瓷埙搁在右边,梨形,上了釉的表面很平滑,在没上灯的昏暗屋内,显得光泽清冽。

    案后摆了一把花梨木的椅子,也是唯一的一把。

    他走过去,坐下了,一手搭在光滑因发旧而光滑的扶手上,一手却抬起来,中指与无名指一道,用力地压着眉心,闭了闭眼。

    他原本也是想要借着薛明琅那件事,去找陆锦惜。

    可没想到她自己来了,对人对事的态度,亦是不卑不亢,自有那么一股宽厚大度,从容不迫。

    这对他来说,原该是件好事。

    毕竟她越通情达理,他的计划便越少阻力。

    可一旦想起那目光,沉凝,冷静,温和,智慧

    他竟极为不确定。

    仿佛,这并不是一个他可以轻易掌控的女人。

    薛廷之一张脸上,温和谦逊的神态,早已褪了个干净。

    于是,藏在下头很久很久的凛冽,便纠缠着一股淡淡的戾气,幽幽浮了上来,在他冷峭的眼眸底下,凝结成一片沉黑。

    薛廷之在座中坐了良久,才将那一把埙,放在手中把玩。

    原想要做什么,最终又放下了。

    屋内只有那借来的炭盆,还散发着温度和通红的光。

    北风敲着旧窗,一片响动。

    陆锦惜这边已裹着猞猁狲大裘,回抱厦那边看了一回。

    薛明琅已回来,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说要看书,叫人别去吵她,连白鹭都劝不出来。

    一整日折腾下来,陆锦惜早累了,也知道今日不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时机。

    她只吩咐准备好给琅姐儿的吃食,又与璃姐儿说了两句,便回了自己的屋。

    白鹭一回,便按着规矩去张罗传饭。

    青雀则上来给她去了那大裘,交小丫鬟挂到一旁去,低声对她道:“信已送出去了,只是奴婢没来得及问他出了什么差错,他只说回头向您告罪。”

    陆锦惜知道,这说的是那个送信的印六儿。

    她点了点头,只道:“信送出去便好,明日一早还要去给太太请安,也没功夫处理更多的事情了。先扔着,回头再说。”

    不一时,饭传了上来。

    陆锦惜在屋里用过了饭,又喝了盏茶,在白鹭和青雀的伺候下,洗漱一番后,入了西屋里间休息。

    她实在是累了。

    穿来之后,八成时间都是躺着的,对这一张软床倒是熟悉,即便外面那北风呼啦啦地吹,有些吵闹,可她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并不安稳,梦里头都有一股子烟呛的味儿。

    到了半夜,更是咳嗽醒起来,竟又醒了。

    青雀被她惊动,掌了灯,掀了拔步床外的帘子进来,有些担忧:“外头又在下雪了,您身子弱,是不是又凉了?奴婢再给您抱一床被子来吧?”

    下雪了?

    陆锦惜一时没说话,只竖着耳朵听,窗外果然有簌簌的声响,带着点莹雪的白光。

    看来,要办寿宴的顾太师,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缩在锦被里,她略闭了闭眼,喉咙里还是痒痒地难受。

    她想起薛廷之书房里那一盆劣得令人发指的炭来,还是“顺道要来”的,心里头便有一股火气,只道:“被子是不用了。明天一早,你叫库房那边,给薛廷之拨几篓好炭去,给我好生点点下头人,个个都没规矩要上天了不成!”

    青雀不知她哪里来这样大的怒意,一时愕然。

    可陆锦惜也不解释,强压着火,翻身过去便继续闭上眼睛睡了,明天可还有场“硬仗”要打。

第019章东风西风() 
次日,天还没亮。

    外头昏沉沉的一片,东屋则点着好几盏灯,照得一片明晃晃。

    这一间乃是陆锦惜起居的地方,也是昨日青雀把信翻出来的地方。

    一应装潢摆设都与西屋差不离,只是更多几分闺阁女儿气息。炕两头还摆着梅花洋漆小几,几上陈着一只青铜瑞兽小香炉,只是没点香。

    一架精致的妆台,陈设在里间。

    陆锦惜脸色不大好,眼底带着几分还未消散的倦意,就坐在妆镜前。

    白鹭拿着一支金竹叶桥梁簪在她头上比划,她只摆摆手:“见太太罢了,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必这样隆重。换支简单的也就是了。”

    她说话的声音,比起昨日来,似乎哑了一些。

    声音沙沙软软的,有一股病弱劲儿。

    人坐在妆镜前,只觉得腰肢纤细,自有一股弱柳扶风的姿态。

    白鹭听青雀说了,猜到这是昨晚上咳的。

    她把那金竹叶的大簪子给换下了,又从妆奁里拿了一支细细的白玉花果行云纹如意簪出来,给她插在了新挽的流云髻上。

    “您昨儿一夜都在咳嗽,都没怎么睡好。太太那边又不要每日里去请安,您要不再回去睡会儿吧?”

    “我病已经好全,昨日又出了迟哥儿的那件事,即便她不要人去请安,可论情论理,我都得走一趟,把事情禀一禀。再说了,再困,这不也都起身了吗?”

    陆锦惜说着,笑了一声,对着妆镜看了看。

    陆氏的五官长相,与她昔日也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只是她的眉眼要凌厉一些,陆氏的眼角眉梢,则相对柔和。

    今日白鹭给她上的是淡妆,瞧着清雅得紧。

    “成了,就这样。”

    也懒得再费心收拾,陆锦惜看着差不多了,便从妆台前起身,见青雀已经捧了斗篷来,瞧着倒比昨天的还厚,不由问道:“外头还在下雪?”

    “后半夜就停了,不过雪很大,外头又盖得一片白,天可冷了。您今儿怕得捧个手炉才合适。”

    青雀走了过来,给她披斗篷,递手炉,又想起自己半道上听见的那事儿。

    “先才奴婢去端热水的时候,听下面婆子们说,昨儿三奶奶那边可闹腾。”

    卫仙?

    陆锦惜可还记得这一位弟妹那能折腾的样子。

    她捧着小手炉,不由一顿,奇道:“她还能怎么闹腾?”

    “您叫周五家的责罚那丫鬟蕊珠,后来三奶奶给带回去了。”

    “一开始都好好的,结果一通盘问,才知道是蕊珠是因满嘴胡吣编排迟哥儿挨的打。”

    “也不知她是做戏还是真怒,知道了后,竟气得又叫人把蕊珠打了一顿。”

    “听说那丫头趴在屋里,哭了一宿,现在还起不来呢。”

    “这倒是奇了”

    依着陆锦惜对这一位三弟妹的了解,即便做戏也不该做这么真啊。

    不过

    “由她去吧。说不准是觉得被我拂了面子,找个出气筒,也说不准是觉得自己的丫鬟自己才能打。”

    “也是。”

    青雀轻声一叹,只对蕊珠这戏剧性的遭遇有些唏嘘。

    陆锦惜心头倒没什么感觉,只存下了一个疑影儿。

    她临出门前吩咐,叫人去通知哥儿姐儿们,早晨不必来请安:“我去见太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只管叫他们晚上来就是了。”

    吩咐完,她便跨出了门。

    迎面便是一阵冷风吹过,幸好她戴着兜帽,好歹挡了几分风寒,只是那灌进来的冷气,已经叫人忍不住有些发抖。

    院子里果真白了一片。

    两三指厚的雪,压在地面上,挂在枝头,覆在院墙,益发叫人看不出什么早春的意味儿。

    这个时辰,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早都起了身。

    沿路过的几扇窗里,都透出灯光来。

    将军府长房太太孙氏,住在最僻静的南院。

    听闻她今年有五十多岁,但身子骨强健,虽出身小门小户,可曾陪伴长房老爷薛远在边关过苦日子。

    危急时刻,她还曾女扮男装,出生入死,把受伤的丈夫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只是老天爷终究还是没饶过薛远,人救回来,伤势却太重,拖延了几天,还是死在了边关。

    从那以后,孙氏便一力撑起了将军府。

    她一个寡妇,膝下养着几个孩子,要处理外务,也要整顿家务,抛头露面的时候少不了。

    一开始京城里大户人家,个个都非议。

    可时间一久,哪个不敬佩?

    薛家的男人们,已经为大夏付出了太多。

    剩下那些要掌家的女人们,若还跟别家的女人们一样,哪里又撑得起这偌大一个将军府?

    所以,薛家将门妇,便渐渐成为了京城女子里,最特殊的存在。

    她们行动自由,不受寻常礼法约束,可代表着家里的男人们出席种种盛大的场合,也可以抛头露面,去处理自家庄子上的种种琐事。

    没有人敢置喙。

    朝中那些讲礼教的酸儒,不是没想过参上两本,可一旦想到那些马革裹尸而归的薛家男儿和朝中拥护将军府的武将,便会觉得手中的奏折有千斤万斤,拿不起来。

    更别说,如今的薛府里,还有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永宁长公主。

    谁敢参?

    找死还差不多!

    所以,陆锦惜其实很庆幸。

    穿成寡妇,并不幸运;但穿成了将军府的寡妇,还是薛况的孀妻,便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原身陆氏出身书香世家,丈夫死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不曾利用过将军府这一点超出了世俗礼教的便利。

    可陆锦惜不会。

    她来自现代,虽没什么野心,但绝不想憋在高门大户里,了此残生。

    将军府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

    婆婆孙氏与婶母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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