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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我本闲凉-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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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此时此刻,永宁长公主定定注视了她许久,目光深邃,只半笑着问道:“他顾觉非无缘无故出现在雁翅山,还拿命救了你,这可非同一般。算年岁,你们俩其实也刚刚好。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对他,你可有那么一点意思?”

    这话

    问得可有些直白了。

    陆锦惜听得心头一跳,无声地抬眸,注视着永宁长公主,只从她脸上看到了一种平静的认真。

    就好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辈,在亲切的问询。加上她以前的确曾为她挑选过夫婿,真心实意的那种,所以很容易就会让人觉得她此刻说的话也不含半分的虚假。

    仿佛她答一个“是”字,接下来她就会为她牵线搭桥。

    既不会责斥她红杏出墙,更不会有半分的鄙夷和嫌弃。

    可事实上

    陆锦惜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点的不一样。

    她不会忘记在宫宴上,永宁长公主偶然间透露的对顾觉非的态度,还有方才她隐约反对她去探望顾觉非的感觉。

    这一刻,连陆锦惜自己都没明白自己的想法,竟仅凭着那忽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一线直觉,鬼使神差答道:“婶母怕是误会了,侄媳对顾大公子,只有对其救命之恩的感激,绝无半点男女私情。”

    那是一种平静而坦然的神情。

    即便是历经沉浮、看遍人情如永宁长公主者,也无法从这一张虚伪到完美的脸上,窥见半分的破绽。

    更不用说,她苍白的面色,孱弱的姿态,实在让人难以狠心怀疑。

    想想也是,她与顾觉非之间,哪儿来的那许多的交集?

    顾觉非这种人,又怎会仅仅因为她的身份,因为想要娶她以报复薛况在天之灵,就选择以身犯险,舍命救她呢?

    多半还是巧合。

    或者

    是他顾觉非真与这一场与匈奴有关的事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永宁长公主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将心底那隐隐的怀疑压了下去,不动神色地加深了唇边的弧度,温言道:“你倒真是清心寡欲起来了,原本宫还想能为你们撮合撮合。不过既然你没这意思,那便罢了。你想要出府去看他,便出府去看吧,有本宫撑着。只是你这身体,还是要先养好。别顾觉非看了,自己回来却病倒,那可麻烦。”

    “侄媳谢婶母成全关照了。”

    陆锦惜面上露出几分真诚的感激来,对永宁长公主说的那“撮合”两字,更没有什么惋惜之类的情绪。

    她这般,自然是让永宁长公主放了心。

    说完了此事之后,她便又拉着陆锦惜闲聊了些别的,也提到了在雁翅山所经历的那些。

    一直聊到了亥时二刻,她才起身离开。

    在将来的很多个日日夜夜,永宁长公主总是会记起这一个夜晚,也记起昏昏灯火下,陆锦惜那信誓旦旦的一句话。

    她到底是不该相信她的。

    只可惜,直到大半个月后,金銮殿上,她才陡然醒悟

第144章 初夏雨时() 
对永宁长公主;陆锦惜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犹豫的。

    这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仅仅是因为薛况当年的嘱咐;所以就对她如此照顾吗?

    可她对顾觉非那隐隐之间的忌惮;又所从何来呢?

    看不清;也猜不透。

    对顾觉非有没有所谓的“男女间”的私情尚且两说;至少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她若真承认自己与顾觉非之间有什么;永宁长公主怕是不肯帮忙,让她出府的。

    所以,何妨否认呢?

    在陆锦惜的世界里;偶尔的谎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或者说,画皮这么厚,这么虚伪

    三两句谎言;又能算什么?

    对长公主;她没有半点的愧疚。

    因为她不觉得自己的谎言藏有任何的恶意,只不过是不想将真实的自己表露处理罢了。

    无伤大雅。

    送走了永宁长公主之后;她心里便安定下来不少;想她先前所劝也有道理。

    即便要去看顾觉非;她自己的身体也要养好。

    所以早早地;陆锦惜便躺下来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休息,吃药;半点也不马虎。同时也吩咐了青雀白鹭,留意着外面传的消息;尤其是顾觉非的。

    不打听不知道。

    真一打听了;她才知道现在这事情已经传了个满城风雨。

    就连这些天来,宫里面和三司来查案的那些主簿,在她面前提及顾觉非时,神色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然。

    好像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一样。

    毕竟是一桩大案。

    宫里面庆安帝萧彻对此事甚为关照,自陆锦惜醒后,先后派了三批人来将军府询问当时的情况。

    除了一些隐秘的细节,她皆据实已告。

    旁的她不甚清楚,但她清楚地记得,在她说出怀疑这些山匪与匈奴人有关,并曾听人提过“兰大人”三字时,那些来问询的人全都面色大变。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匈奴使团之案与山匪劫案相聚如此之近,且针对的人还如此特殊,这里面必定有恐怖的图谋。

    很容易的,便会让人想到前阵子两国才达成的“议和”。

    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陆锦惜不是没想过从他们的口中挖掘一些有用信息,怎奈这些人的嘴实在是太紧了,或许是上面早下过了严令。

    她多番旁敲侧击,竟是什么消息都没能得到。

    在家中这一休养,就是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身上的伤虽还隐隐作疼,但宫中来的太医看过,都说没什么大碍了。

    所以下午的时候,陆锦惜便招呼了青雀,准备去回生堂了。

    说来也巧,她前脚才穿好了一身鹅黄绣绿萼梅的衫裙,绾了发髻准备出门,后脚白鹭就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满脸喜色地对她道:“醒了,醒了!夫人,回生堂那边传来消息,说顾大公子中午时候已经醒了!”

    “醒了?”

    陆锦惜闻言一怔,却是站在原地,好久没动。

    白鹭只当她听了这消息会高兴,哪里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反应,一时又是纳闷又是担忧:“夫人,怎么了?大公子醒了,您不高兴吗?”

    高兴?

    是应该高兴来着

    可这心里面瞬间涌出来的感觉,竟是夹杂着一种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的茫然和无措。

    顾觉非喜欢她,她知道。

    可她并不知道,他竟然还会为了她以身犯险,甚至舍身来救她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薄情寡义的女人。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也许这才是真的“套路”。

    试想,全天下有谁会拒绝一个肯用性命去救你的人呢?更不用说,你原本便对此人有超乎寻常的想法。

    只不过

    拿命去玩套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冒出这种想法来,也不过只是这么闲着没事儿了,胡乱的想一想,不会真的这样以为。

    更不用说宣之于口了。

    陆锦惜面上掠过几分难以捉摸的恍惚,最终还是看了一眼庭院中那渐渐葱茏的绿意,道:“正好,我们去回生堂吧。”

    初夏的京城,已有了几分炎热。

    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氤氲出几许蒸腾的滚沸。生长了一春之后,变得鲜艳而茂盛的树木,都在日光里抖擞。

    忽听得天际一声滚雷响动,乌云便飘来了。

    夏日午后的雨,说来就来,没有半分征兆。

    豆大的雨点噼啪地砸了下来,京城各处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惊慌地用袖子,或者是别的东西,遮挡住了自己的脑袋,朝着各处奔去避雨。

    回生堂中也是一般的忙乱。

    “哎哟这雨说下就下,快,快去外面把晒着的党参收起来!”

    “还有外头的药罐!”

    “快,快!”

    医馆的伙计们都慌慌忙忙地冲进了雨里,生怕晒着的药材被雨水冲刷,失了药性。

    鬼手张的小徒儿纪五味则是端了一碗药,稳稳地从这一片的兵荒马乱之中穿过,神情间带着万分的小心,生怕旁人不长眼,过来撞了他。

    “当心当心,可别磕了我的药!”

    这一碗药,可不简单。

    就是它吊着太师府那一位顾大公子的性命。

    如今人才醒没多久,正在关键的时刻。师父虽然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醒过来了也就没大碍,剩下的好好调养也就是,可也说了,还不能掉以轻心。

    这伤啊,病啊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

    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点岔子!

    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纪五味越发不敢松懈,一路脑袋里绷紧了一根弦,端着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医馆后面院中简单的客房,在外头唤了一声:“大公子,我给您端药来了。”

    “请进。”

    原本清润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犹如干涸了的泉眼,听上去竟有些刺耳。

    可纪五味知道,这就是顾大公子的声音。

    他得了首肯,便推门进去。

    这屋子还是临时打扫出来的。

    回生堂毕竟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这些多余的房间只是为留着收留寻常病人的。

    但他们从没想过,竟有一日能收治顾觉非。

    纪五味对这一位顾大公子的印象,大多来自于那一晚他拎着一坛般若酒,在回生堂要关门的时候挤了进来,然后与师父喝了一夜。

    他不知道他与师父有什么交情。

    但以他对师父的了解来看,师父大约是很喜欢这一位大公子的。

    尽管,他老人家,最厌恶的是大公子的父亲,当朝太师顾承谦。

    “刚熬好的药,已经放了一会儿,您趁热喝了吧。”

    心里转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纪五味将托盘放下,又从中将那七分满的药碗端了起来,递给顾觉非。

    他是中午醒的。

    身上的伤太深了,一箭直接穿透了他右肩,还带得整个人摔下马去,断了两根骨头。

    若不是鬼手张医术超绝,怕是早熬不过去了。

    过度的失血,虚弱的身体,让他前阵子高烧不退,需要人整夜整夜地守在旁边,随时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直到今早,烧才退下去一些。

    他师父又来施过了一轮针,人才慢慢醒转来。

    看上去,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脸上更没有什么血色,只穿着雪白的中衣,盖着薄被,靠坐在床边。

    人瘦了,五官也就越觉突出。

    这一时看上去,竟有一种奇异的颓唐气,可偏偏那一双眼眸,一如既往,沉凝深邃,犹如满布着星辰的夜空。

    顾觉非还是那个顾觉非。

    药碗递到他面前,他只微微勾起了那色泽有些薄淡的嘴唇,和气地笑了笑,道:“先放一旁吧,我待会儿就喝。”

    “可”

    纪五味想说他师父交代过了要趁热喝,可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又觉得这一位实在不像是听劝的。

    想想药现在还热,放会儿也就放会儿吧。

    大不了,他一会儿再来提醒他喝。

    这么一琢磨,纪五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一定要记得喝啊,我一会儿来收药碗。”

    顾觉非笑着点了点头。

    纪五味似乎不是很放心,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犹豫,悄然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刷拉拉,外面的雨声又大了不少。

    居住在京城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夏日午后这时不时来一场的阵雨,只是今时今日,躺在回生堂这弥漫着清苦药味儿的屋子里听雨,还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更不用说

    是命悬一线,死里逃生了。

    纪五味走后,他也没去看那药碗一眼,而是重垂了眼眸,看着自己指间的东西。

    一支箭。

    一支沾血的箭。

    精铁锻造的箭矢,尖端闪烁着锋锐的银光;笔直的箭身,上了一层红褐色的漆;原本灰白的、规整的箭羽,则已经被i干涸的鲜血染成暗红。

    这不过是天下间最普通的一支箭。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见到。

    可就是这样普通的一支箭,在七天之前,从一柄弯成满月的弓上射出,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在阎王殿前走了一趟。

    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

    试问,而今天下,还有谁能射出这样恐怖的一箭呢?

    顾觉非慢慢地将这一支箭翻转了过来,思量间,眸底的暗光不断闪烁,一时是阴翳,一时是晴岚。

    他一下想得入了神。

    窗外是喧嚣的雨声。

    回生堂内一片嘈杂。

    有脚步声混杂着雨声,从远处慢慢靠近,间或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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