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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兰陵醉-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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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那少年继续说:“俺们一路奔来,眼见没几日就到玉璧了,没想到遇上疫村,不得通过。干粮和盘缠早已用尽,不得已才聚集在此!俺说这些并非想博取公子、夫人的施舍,俺只想证明俺们真的不是恶人,今日所为实属无奈。若公子、夫人慈悲,帮俺们一把,大恩大德,俺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若难以援手,也请另寻他途,前方真有病疫。俺们曾经前往,结果不到两日,近半数人染上恶疾,最后都不治而亡,如今只剩下这不足百余众!”

    公子、夫人?看来他们误会了。但我没看到四郎的嘴角微微上扬,仍旧在他身后轻声商量:“要不把车上的东西都分给他们吧?反正这前后好像也没其它路可走看他们实在可怜”

    “兰陵想怎么做便怎么做,都依你!”四郎的温柔再次填满我的心。虽然我不确定他对我的终极心思,虽然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也控制不住一再憧憬他爱我!憧憬他成为我丈夫后的幸福生活!只是错误的时空我也不断提醒自己,一千五百年的思想认知差距太巨大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未必如我所愿。哎,还是保持距离站远一点欣赏吧!

    我跳下车,清清嗓子对众人道:“食物,是还有一些,但”话没说完,又是一阵骚动,四郎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去,一片噤声。我继续:“但份量远远不够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同乡,你们忍心靠武力争夺,舍弃体弱的老人和妇孺吗?不忍心,还有人性的话,就守秩序不能乱,争抢只会加速消耗体力。现在请你们按家按户集中,然后就地坐下,谁擅自起身就表示主动放弃食物分配!”

    对生存的渴望,还有对四郎的畏惧,别无选择,他们很快按要求到位。

    我把馒头、烙饼、还有一些类似炒熟的米麦都搬出来,居然还发现一块腊肉

    我听元夕说过,那些米麦叫糗,是他们“下人”吃的。至于其它“美食”都是孝敬主子的,当然还有小半袋稻米是我的口粮。

    先从老弱妇孺开始派发面点,再是糗,最后连大米也发出去。他们惧怕四郎的面疾,不敢伸手去接。我急忙澄清:“他是好人,脸上的伤不传染。”

    四郎却懒得辩解,由着他们爱要不要

    我把腊肉分给最年长的人。直到干粮都派完了,仍有近半数的人两手空空。

    我又上车拖出行李箱,把所有方便面、包面、饼干甚至薯片等零食统统拿出来分给他们。仅剩的两罐八宝粥,给了最小的孩子,让他们分着吃。

    最后,统一教他们煮面、熬粥以及食用各种现代食物的方法。众人拾柴的拾柴,生火的生火,打水的打水,锅都支起来,几户共用一处,倒也一派和谐

    趁着空档,我为先前受伤的人简单消炎包扎。

    “夫人”拦车的少年带着一丝腼腆道。

    “不、不,”终于有机会解释,“我不是夫人,我跟这位公子只是同路而已。我姓沈,你就叫我沈医生吧!来,我给处理下伤口,不要动可能有点疼,不过小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你分到食物了吧?”少年点点头。

    四郎闪过一丝黯然。

    我想起行李中好像还有两个帐篷。何大院长为寻爱女准备移居山中,刑警们准备了一个比较专业的,而我为了以防万一,又在山下网购了一个休闲的。

    展开说明书,我一边研究一边摆弄。

    “沈医生,这是营帐吗?为何如此之小?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少年好奇地问。

    我笑道:“算是吧,不过都是简易型的。大的可供三、四人睡下,小的一二人吧。这是我家乡的文字,不过之前我也没用过小兄弟,你也来看看这图的意思是不是把这四个金属支架脚这样插在地上,就能撑起来了?”

    “兰陵晚上如何打算?”四郎忍不住问道。

    “跟你睡马车啊!”我理所当然道,继续研究图纸。四郎微愣露出一抹浅笑,绝美的半边让少年看痴了

    “兰陵,还是我来吧。”四郎想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被我躲开,“你是病人,需要休息!小兄弟,就按照图示,拿去跟乡亲们一起搭吧。照顾老人和孩子,还有生病的人先用。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乔木楠!”

    木兰?

    我望着乔木楠有些费力抱起材料离开的背影瘦弱嶙峋的毫无线条感,但也不似一般男子的高大宽阔健硕,“他”会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传奇人物吗?

    “兰陵?”四郎打断我的出神。

    我冲他笑笑,变戏法似地拿出一袋方便面和压缩饼干,朝他晃晃:“饿了吧?放心,早就给你留好了。我去煮面,你先吃点饼干垫垫饥。”

    众人差不多都吃完了,我借用一处还未熄灭的灶头烧水煮面。同时把所有现代包装垃圾收集过来,付之一炬。

    四郎望着破碗里热腾腾正散发独特香味的面条,问我:“兰陵吃什么?”

    “我还不饿,你先吃吧。”谁知话音刚落,肚子就唱反调地咕咕叫起来。

    尴尬,四郎笑着叉了口面送到我嘴边医生,大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卫生习惯标准。就像我,从不与人共用餐具,哪怕我亲妈!但望着近在咫尺柔情满满的美眸,我不由自主张开嘴巴,原来与他共食的滋味真是好极了!

    夜幕降临,虽然还没正式入冬,但山风瑟瑟,山区的夜晚依旧让人寒凉难耐。

    两顶帐篷共塞了十五个人,其他人只能露宿在外。

    我决定还是把衣服贡献出来。衣服就是给人穿的,既然我不能在这穿着到处跑,就别让四郎白白当宝,徒增负担。就让它们物尽其用,顺便减轻宝儿的负担吧。

    只是我的尺寸不是所有人都能穿下,羽绒服给孩子当被子穿上躺在地上不会着凉。一些身材瘦小跟我差不多的妇人可以套上保暖内衣,至于其他人我只能告诉他们自己看着办吧,怎么合适,怎么分配。

    结果一件防风长外套被撕成数段给几人共享,有的遮住胸口,有的盖在胳膊上,有的则裹在腹间雪地靴我也贡献出来了不管怎样,只要没有浪费,就值了。

    最后,连空出的两个大行李箱,也被要了去当襁褓中孩子的避风摇篮床了。我一挥手让他们能拿的都拿走!

    车厢空出很大地方让人得以伸展。将唯一的薄毯披盖在四郎身上,我拽紧身上的衣服靠卧在车内一角,却被腹中空城计唱的无法入眠,想必四郎也是,按一个标准的成年男子食量来算,他今天所吃不到一半,只是他没一丝报怨,这点又让我想起肃肃的乖巧!

    一咬牙拿出最后的珍藏,一盒精美的费列罗巧克力!我打开盒盖,递到他面前:“吃吧。这很能抵饱,补充能量。本来我是想留给肃肃,他很喜欢吃,所以一直没拿出来但现在人命大过天,他会明白的。”

    “人命大过天”四郎喃喃重复,拈起一颗球,剥开金色包装纸放进口中,轻咬一半。我不得不再次赞叹他的聪明,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多说,一点就透。

    “四郎,这样下去不行,我还是打算明天进村看看!”

    第二天一醒,我便找来乔木楠,问他:“到底什么疫症?染病的人什么症状?”

    其实在我看来,古代的疫症没那么可怕。只是因为生产力水平低下和社会发展落后得不到有效医治才有性命之忧!加上他们远道而来,疲劳、饥寒交迫等外在因素,导致免疫力下降,才容易一病不起。

    “四肢肥大,身上不规则突出,像是挂满肉瘤。全身布满斑块,尤其面部巨变,眉光都掉光了,甚是恐怖”说着忍不住瞄了瞄四郎,“俺们进去只为探路,并无过多接触,一发现不对,未敢停留,即刻退了出来。可仍有不少人染上此恶疾,不久他们身上出现相同斑疹和变异,由小扩大,直至溃烂,苦不堪言,有的甚至发了疯没几日就都死了长者猜测是疠风症!”乔木楠心有余悸。

    四郎也微微变色。

    听着像麻风病!这些人进村的时候,肯定碰过麻风病人用过的东西。他们什么疫苗都没种过,所以容易染上,一发病就直接危及性命。

    想起行李中还有刘主任的“一点心意”没派上用场,顿时有了底气!在我们时代,麻疯病也曾肆虐过,但随着医疗科技的进步,已经得到有效治疗和控制,麻疯病人也越来越少。要不是刘主任的“无私”坚持,现在的我也束手无策,要避而远之。

    装满可能用得上的医药品,我背上医箱,发现四郎已经站在路口。昨晚他听了我的决定,未曾阻拦,原来他要同我一起去!看来就算我不同意也甩不掉他了。既然他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医”。反正有麻风药在手,应该问题不大!

    “沈医生,你们当真要进村?”倒是乔木楠很惊诧。

    “我是医生,我不入地狱,谁去?总不能一直在这等死吧?!小兄弟,我想拜托你照看行李和马车,能做到吗?”

    乔木楠在震惊中重重点头。

    “还有,宝儿口中有伤,这是一点消炎药,麻烦你放在它吃草的地方。”

    乔木楠摆手:“这您有所不知,马口受伤不用吃药。俺养过马,知道只要嚼一种草叶,就能自行恢复。这附近俺看到过,您就交由俺吧。你们可要当心啊!”

    我点头,“这就麻烦你了!我们一看完就回来。”说罢与四郎并肩向前走去。

    乔木楠说这个村叫安坪村。如今虽然人去楼空,一片萧条,但不难看出昔日的热闹和安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地也荒了,农具也生了锈,杂草丛中偶尔闪出几只草狗,对着我们狂吠不已。

    我和四郎戴上口罩、手套,全副武装,见门就敲,不断询问屋里是否还有人在?

    走了大半晌,感觉嗓子都快哑了,终于一户传来粗嘎地回应:“谁?”

    我急忙道:“我是医生,来给你们看病的!”

    好一会儿,“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飘出一阵阴暗的灰尘,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人影立于门前,由于背光,一时我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汝等何为?”粗嘎声音。

    “我是医生,来看村里的疫病!”

    “你们走吧!”听声音应该是个老人:“疠风是绝症,只有等死。再不走,尔等也会染上。”说罢欲关门。

    我急忙拦住:“老人家,我真是医工,您让我看看,也许真有办法可以治好。”

    黑暗中露出一丝犹豫迟疑,求生是人的本能。终于,他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

    我小声对四郎强调:“不要触碰任何东西!”

    太黑了,我想拉帘开窗,立刻引起老人的条件反射。他一边遮脸一边喊着:“别别”,怕见光怕见风,同时我也看到他手部的严重变形。

    老人点亮两盏烛火,坐在桌前,缓缓解下裹在头上的麻布,露出一张典型麻风病症的“狮面”。

    我反倒松了口气,只要确诊,就好办。医生最怕面对不知名的病毒,无从下手,就像四郎中的毒!

    循例,我挂上听诊器,正要伸去探听检查,四郎犹豫道:“兰陵”

    我知道麻风在这个时代跟天花一样是令人闻之色变、一碰就死的绝症。我摇摇头,安慰道:“没事的!”

    皮肤溃烂畸形,神经系统失调,脾胰等器官也受损看来病的着实不轻,不过还有得治。

    我取出三瓶氨苯枫、利福平、氯苯酚,按药量,取桌上的温水让他服下。老人虽有些怀疑,但也知道自己是绝症,没什么可顾虑的。

    他缓缓说道:“我是村长,姓朱,大伙尊我一声八公”

    猪八公?

    “安坪村本有上百户人口,大半月前突发疫症,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吾那老妻和一个孙女就因此疫离逝。娃儿们能走的都逃到外面去了。吾等年迈老人不愿离开,平日足不出户,仅靠些余粮度日等死。”

    我问:“现在村里还有多少人染病在家?”

    朱八公想想,“一十九人。”

    “能否请他们都过来?我可以一并诊治。”

    朱八公燃起希望:“你当真有法子治愈疠风?”

    “尽力而为吧,还要视乎每个人的具体情况。但此病一定要隔离,否则定会交叉传染。村长,你这有足够的房间容纳他们吗?”

    “有的,有的。”朱八公急忙点头,又咳了两声,“家有六房,附近相邻的人家都走空了,可以让他们都住过来。”

    “那现在能通知他们过来吗?早一点医治,治愈的可能性也大些。”

    朱八公有些为难,半天才唤了一声:“小黑。”

    一条小黑狗摇着尾巴跑进来。朱八公简单地在碎布上写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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