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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兰陵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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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她:“怎么又上来了?不是让你十天后再来的吗?”

    小五的眼泪已经风干,但声音仍带哽咽:“强子病了,发热发烫,昨儿一宿都没退,今天身上开始长痘了。村里不少孩童都病了,俺想知道是不是他害的?”

    我一惊,强子是谁?难道是那群小孩中的一个。

    “强子今年几岁了?”

    “十一。”

    “那有没有去医院看啊?”

    就算不是肃肃传染的,孩子也是水痘高发人群,一定要及时治疗。

    小五一脸迷茫地摇摇头。哎,很多民族村落不相信医院,不相信西医,生病直接用祖辈传下来的土方子瞎治,往往贻误病情,还会加重。

    只是没看到病人、确诊前,我也不敢乱开药。只能对小五说:“这两天千万别去找强子,通知其他小伙伴也不要靠近他。让他多喝水,不要着凉,不要见风,勤换衣服。还有很多菜不能吃,比如鱼总之水里的东西先别吃,辣的不能吃,鸡蛋不能吃,煎炸的食品也不要吃,还有波菜、笋哎,我给你写下来。总之不但强子要注意,你们也要当心,如果再有小朋友出现类似状况,一定要去医院。在家可以用相同的方法护理。十四天后会逐渐痊愈,期间身上再痒都不能抓。明白吗?”

    小五似懂非懂地接过纸条。

    看到她又送上来的粮食,我叹道:“好孩子,刚才阿姨发火不是有心针对你。怕你生病才不希望你经常来。你答应刚才那个阿姨带她下山了吗?”

    小五点点头。我说:“行,过几天等她伤好了,你又有空的时候再来吧,我们的事还是不要惊动其他人!”

    小五点头,坐了一会儿下山回家。

    直到天黑,柳萱才领着何安妮臭着脸进屋,何安妮看也不看我,一句话不说。

    我也懒得理她,把煮好的地瓜粥端上桌,各自用完。何安妮一头栽在床上,蒙住头。

    许是受到白天的惊吓,晚上肃肃的病情又起反复,梦魇呓语、难受不安,惹来何安妮的怒目,一赌气她趴到桌上睡去了。

    我把肃肃抱在怀中安抚了一整晚。

    第二天,何安妮收敛多了,收敛到不再说话,偶尔开口也只对柳萱。

    闲来无事,我拿出纸笔,教肃肃写字画画,他还没上学,连笔都不会拿。不过肃肃很聪明,一天下来,居然能写我的名字,小鸟蝴蝶也画的有模有样。

    转眼两天过去。不知道是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还是专心肃肃的病,我开始觉得没有现代化的日子不再那么难打发。

    当天夜里,我惊喜地发现肃肃的病情开始好转,很快就要进入康复期。

    隔天我又看到不少炎症的地方开始愈合修复,水痘大面积结伽,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脱落。奇痒难耐的时候,我只能紧紧抓住肃肃的手,时不时帮他吹吹。偶尔教他打打手机游戏,听听音乐,这下连充电宝都用干了。每天只能靠温度和日光照射来猜时间。我想我就快变原始人了。

第6章() 
第六天,小五才在何安妮又要崩溃的时候终于出现。

    “不是说好两、三天的吗?一点信用都没有!”何安妮很不满。

    小五刚要开口,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我摸摸她的额头。这种温度难道还是被肃肃传染了?可她身上没起疹,至少目前看不出来。

    我戴上听诊器仔细聆听,指指肺的位置,问她是不是一咳就疼?小五点头。

    初步诊断:伤风感冒!我舀了三片药,嘱咐她每日一次,晚饭后半小时服用,吃过早点休息。

    最后,有点责怪道:“既然病了,怎么还往外跑?”

    “俺答应带你们下山。这几天村里又有不少人病倒,都怀疑是山里的妖肃肃作怪,加紧看守下山的各条通道。俺怕再晚你们就走不了了。”小五带着浓浓的鼻音答道。

    又有人病了?“还是出痘吗?”

    小五摇头,“不知道,现在俺爷俺娘不让俺出门了,今天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走吧!”

    我看看何安妮,她撇过头。我对柳萱说:“何医生一个人下山不安全,小五也病了,一路上都要靠你这个专业护士多照应了。”

    “兰陵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柳萱惊问。

    何安妮和小五也奇怪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肃肃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时候下山我怕应付不来,索兴就在这等你们。你们下山后千万不要跟当地人起冲突,赶紧找医院、找组织上来接我们。既然要走,就抓紧时间吧!”

    我递给她们几瓶水和一天的干粮。矿泉水早就喝光了,瓶里灌的是我烧的冷开水。何安妮再嫌弃,也拿了两瓶。

    看着她们越走越远,肃肃似乎轻松不少,我也满怀希望,只等救护队早些来接我们走,恢复正常生活。忍不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三天后,肃肃脚底落痂,可以下地了。于是我每天带他挖地瓜摘苹果,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他乖乖坐在一旁看我劳作,我把成果交给他保管。他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嘴角微微上翘,心情很不错哟!眼见着小身体一天比一天光洁粉嫩,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他梳头。肃肃年纪虽小,却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健康的恢复,发质也变得越来越柔顺光泽。老实说,站在卫生的角度,我不主张长发,尤其男生。但肃肃的长发剪了实在让人惋惜,所以,我尊重他们的民族习惯。我自己的头发不长,定期交给美发店打理,所以没有什么打理长发的经验。我只会把他的长发束成马尾高高地扎在脑后。好在肃肃怎么打扮都让人赏心悦目。

    算算时间为什么还没人上来接我们?可能路远,加上山路难行,车不好找行吧!虽然我跟何安妮有争执,但我想她应该还不至于会弃我们于深山不顾!

    于是又耐着性子等了两天。

    让我再也没想到的是,日盼夜盼等来的不是救援队,而是一场企图置我们于死地的围捕。

    那天早上,阳光依旧明媚。肃肃坐在门前院中静静让我梳头,隐约传来一阵喧嚣。心中大喜,以为终于盼来了援救。

    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浩浩荡荡地向我们所在走来。救援两个人,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随着人潮的涌近,我的喜悦消退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因为他们的衣着难道救援队全部是由当地人组成的?

    我让肃肃回屋,可他却站在我身旁,拉着我的衣角不动。不由分说我把他抱进去,很郑重地警告不许出来。

    才关紧房门一转身,柴门已被他们一刀砍断。来者不善啊!

    清一色的民族风,粗衣麻布,颜色很素很暗淡,无领宽袖,左襟压右襟,没有拉链没有纽扣,一根布带系在腰间。下面是宽松的棉麻裤。脚上是单布鞋,居然有人还穿着草鞋。果然够环保,够特别!他们的装束跟肃肃原先的衣着很像,但更像小五的放大版。这可能就是树族和另外那个什么族的区别吧!

    众人聚在院中,一个身板结实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面目严肃地走上前,应该是领队!

    我只得清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口,“大家好,你好,我是省里来的沈兰陵医生。请问你们是不是来接我们下山的?”说着伸手,欲与此人握手。不管怎么样,先礼后兵,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会错的。

    可惜,根本没人理我。那人的手更是动都没动,反而对我的举动很是疑惑。我干咽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终于领队男子开口了:“那个妖怪呢?交出来!”带着方言的声音异常沉重肃穆。

    我一愣,妖怪?肃肃?!果然还是躲不掉,正面交锋了。

    我朗声道:“这大白天,哪儿来的妖怪?开玩笑吧?!请问你是什么人?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他一言不发,直接向我扔过一件物什是件衣服,这是何安妮的外套!!难道

    果然领头人说:“交出妖人我就放了你的人。不为难她们!”

    “你们有什么权利禁锢她们?这是犯法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又惊又怒,果真法盲!不管怎样的原始村落,只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就该守法。

    “我们是吕家村村民。我是保长,吕胜。捉到妖人即刻处死。”领头人理所当然说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居然直气壮地要杀肃肃。一股冰凉的恐惧从脚底升起。

    “他只是个孩子,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怎么能这么残忍?!”

    突然一个村民跑过来在保长耳边低语几句,吕胜脸色一沉,就要冲过来。

    我急忙喊道:“别过来。我不是你们村的,如果你们敢伤害我,都要坐牢的。”

    心很慌,凭我一个人怎么对抗这么多人?但眼下没别的办法,只得继续唬:“还有你们抓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外国公民。”其实我并不确定何安妮的国籍。“不要把问题扩大化,挑起国际争端,后果很严重。你们一个村负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也许当真被我唬住了,那个保长犹豫,看着我良久,还是那句:“把他交出来,你们走。”

    “不行!”我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眼下不宜硬碰,改口道:“他现在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想等就随便,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否则后果自负!”说罢,装作很酷的样子,入内甩门关上,不理会他们的反应。门一关上,我紧紧抱着肃肃。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我以极小的声音对肃肃说保持安静、不能发出声音。我们从后门到后院,因为路窄陡峭,后院没人。既然没通电,村民们不可能通过电视知道我即将要做的事情。

    我把肃肃放进桶里,轻声对他说:“我先放你到井下躲着,等我赶走他们,就拉你上来。你要乖乖。”肃肃望着我。我没时间解释太多,直接塞给他一个大地瓜,把薄毯轻轻盖在他头上,又把手电给他,“不能让人发觉光亮,但实在害怕的话,就打亮。”最后使尽全身力气把桶慢慢放了下去。井里有水,不多,木桶浮在水面上。我松了口气,赶紧回房。

    已经有人在窗前探头探脑,我索性打开门,“不必偷偷摸摸。保长,你自己进来看,他的确不在。”

    吕胜带着两个村民,将信将疑进了屋。这里原本就是他们的房子,很是熟悉。里外四处,屋前屋后,包括那口枯井也不放过。吕胜用石头投井试探,我急忙发出声响,引他离开。结果人没找到,我的用品倒是引起他们的注意。

    “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别动。”我说。

    吕胜拿起一件小孩衣服对我说:“这不是你穿的吧?他究竟躲在哪里?”

    我摇头:“不知道。”

    吕胜说:“我们也是为你思量。你最好远离他,否则离死不远!”

    我好笑:“就因为他有痘疮?”

    吕胜果断点头,我无语,但还是尽量克制道:“你们搞错了,他得的不是天花,只是一般的水痘疱疹,多发于幼儿,很常见的。我是专业医生,保证不会有事的。”

    吕胜压根不信。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耗去,我担心肃肃会不会有意外,他的身体和小小心灵受不受得了井下的阴冷孤单?他不会以为我丢下他走了吧?这些人不用吃饭吗?都过中午了,一般农村早中晚三餐都很早的。

    果然,吕胜丢下一句:“我们就在外面。”便领着人出去了。

    在保长的招呼下,所有人席地坐下,随身的包裹里拿出干粮,看来早有准备,问题棘手了!

    如果我带着肃肃从后门溜走,我们的脚程肯定比不上常年居住在这里的村民。那等到天黑,他们会不会回去?毕竟山里不安全。

    紧锁房门,我再次跑到井口,压低声音喊道:“肃肃,肃肃”连喊了三声,才有小小动静。小手揭开头上的薄毯,露出俊颜向我眨眨眼。

    “肃肃,有没有不舒服?”这么长的时间,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讲,太难为了。可他只是轻轻摇头。

    我对他说:“你一定要忍耐,他们一走,我就拉你上来!饿了吧?我把食物给你扔下去,你往边上靠靠别砸着。”我把地瓜和一块大饼用面包袋裹好扎紧,扔了下去。

    我嘱咐肃肃:“你乖,相信我,我一定带你出去。饿了就吃,听见上面有动静,就藏好。。累了就睡一会儿。快,把吃的藏进桶里”

    我不指望肃肃在言语上回应,只见他按我说的做了,就很欣慰。正要离开,突然见他扬起头,缓缓展露一抹灿烂笑容,嘴边漾出一朵浅浅的梨涡,差点亮瞎我的眼睛!

    我的天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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