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醉-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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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待下人都散去后,我又吩咐元夕,“今日之事绝不能外泄。对外就说郑娘有惊无险,有神医出手,母子平安,只待足月生产,滴血验亲。凭神医的手段,定将证其生父是谁!”
“诺!”
“沈兰陵,你究竟意欲何为?”高绍信问。
“我问你,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看你今天的的反应,真像死了儿子一样!”
“不不是!”高绍信红了脸,摇头。
“那不结了。不是你的,也不是兰陵王府的,肯定来自外面!都已经六个月了,还要不惜一切打掉,说明这人不但不敢承认,而且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让他知道这孩子还在,你说会怎么样?”
“还会再来痛下杀手!”高绍信切齿道。
“没错!所以与其深究府里这些一无所知的人,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于是,高绍信亲自率领府中侍卫守株待兔了两天,终于在深夜一举擒获一名黑衣人,押到我们面前。
“总算抓到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奸夫!”我一把扯下他的面巾,露出一张相当年轻还有几分俊逸的面孔,只是眼白多了些显得目光阴暗猥琐,还有他的轮廓似曾相识一时想不起来!
“见面不如闻名,堂堂神医不过如此!”那人毫无惧色,轻蔑笑道。
认识我?看来有些背景。
“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开始审问。
“我是谁?你问问他们!沈兰陵,我劝你趁早将我放了,否则管叫你们后悔莫及。是不是,绍信兄弟?”
我一转头,果然个个肃穆紧张。长恭皱着眉头,高绍信更是青筋暴凸,不敢置信又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哟,横上了,“你是谁有我是谁重要吗?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跑来撒野,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还需要管你是谁吗?!难道你不知道陛下要恢复我的品级?除非你是太上皇,否则你说我杀谁,陛下会治我的罪?”我随手拿起一根军棍,一棒子狠狠打在他腹部。
“啊”杀猪般的叫喊,“沈兰陵,你快放了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害怕啊!就算你娘是太后,也得讲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毁人清白,又伤害性命,条条死罪,打死你活该!夜里直接埋了,明儿个谁家公子不见了,陛下也不会查到我头上。就算查到了,也不会怪罪,你信不信?叫你不说叫你伤害无辜这就喊疼,知不知道郑氏母子所受的痛苦是你百倍、千倍、万倍!”我挥棍连打数下。
那人被打得嗷嗷直叫,其他人不闻不问,只是冷眼旁观。恶棍终于怕了,开口讨饶:“别打了,别打了,姨母,饶命”
什么姨母?我颤抖着手指他:“你你是骆婆提?”柳萱的儿子!
“正是,正是,我就是你好姐妹陆令萱的亲儿,姨母!”
“闭嘴!我不是你姨母!”我大喊,只觉血往头上涌。柳萱的儿子祸乱兰陵王府,让郑氏怀孕,又打掉她的孩子,最后这笔账还得落到我们头上!柳萱,咱们注定要纠缠不清了是吧?突然一阵眩晕,反胃,“哇”满腹秽物喷得骆婆提一脸,眼前一黑栽倒。
“兰陵!”长恭焦急的声音。
再次睁眼,还是那张焦急的俊脸。我准备起身,长恭慌忙道:“别动,别动!”
“我怎么了?骆婆提那混蛋呢?”
高绍信道:“暂押地牢,听候发落!”
“怎么发落?要么咱们把他私了了,否则一交官,以陆令萱的权势,也会不了了之!事情闹大了,受损的只会是咱们王府还有郑娘,再受非议,会要了她的命!”
“兰陵,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置!你只需好好休息便可。”长恭蹙眉。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哪是什么病?”元夕忍不住笑道:“王亲自看过了是喜脉!恭喜王妃!”
第113章()
伸伸腰,踢踢腿我弯弯腰,伸伸腿
“兰陵,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惊呼,双脚腾空,落入怀抱,同时看到一张惊悚万分的俊脸!
“怎么啦?”最近蹙眉越来越频繁。
“你也知道自己刚刚有孕不在屋里好生休息,折腾什么?”声音饱受惊吓。
我笑了,“适当的运动有利于生产,我这个年纪直接划为高危产妇,这又不能剖腹,只能硬生,所以我得尽早锻炼好身体!过两天你教我骑马,据说骑马有助打开盆骨。”
怀抱一紧,长恭在发抖:“什么高危、剖腹还要策马?!其实你的身子根本不宜劳累辛苦要不这个孩儿还是”
“别,千万别再说什么触霉头的话!”我及时捂住他的嘴,“郑娘那样你也看到了,想我
步她后尘吗?不管什么原因,流产对母体伤害很大。即便在我那,稍有不慎也会落下病根,甚至终生不孕。再说杀婴罪孽可大了,我不要我要为你积福、为你传后!”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得再次宽慰,“既然能成孕,说明我的身体已经具备生产的能力。否则三个月内,自然淘汰,想留也留不住!等胎稳了,就更没什么可担心了,等着当爹吧!开不开心?笑一笑嘛!”我用手指将他的嘴角向上顶。
长恭盯着我的肚子发愣,五味杂陈。
索性将他双手覆在我的腹部之上,“再有八个多月,就会有个小生命出来,天天粘着你叫爹爹。咱们就像寻常夫妻一样把儿子拉扯大,看他娶妻生子,而我们慢慢变老,依旧每天手拉手看日出日落,约定来生你不开心吗?我想想都兴奋,昨晚还失眠呢!”
俊目泛红,带着一丝哽咽:“开心,但我担心担心兰陵,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只要兰陵所生,无论男女我都喜欢,我只要兰陵安好”
“有你在,一定安好!所以我不想整天闷在屋里,你看今天天气多好,陪我走走好不好?”
“好!”长恭紧紧揽着我,一步都不肯放松。
“我是怀孕,不是残废!”我失笑:“靠这么近,怎么走啊?我真的没那么跪弱,想想,那么多风浪都过来了,生娃是女人的天职,更是小菜一碟!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呢!叫人瞧见堂堂兰陵王慌成这样会笑话的。”
“只要兰陵安好,孤不畏他人非议!”
“”我颇感动地望着长恭,“所以你一早查明骆婆提的身份,却宁愿自己吃哑巴亏,准备替别人养孩子?”
长恭轻叹,“郑氏于我,从无关联!就算郑氏出了此等不名誉之事,若非怕你生疑不理我,我亦不会放在心上!查清骆婆提的身份不难,虽牵涉内宫,但我志不在朝,亦无需畏惧!可陆太姬毕竟与你有关,事情闹大,难免牵扯其中。且弟兄们数次提及,这些年陆令萱对文襄一脉颇为友善,老六更是与之亲近,常与骆婆提同饮共醉,如兄如弟!这个时候撕破颜面,只会落个孤恩负德之名,在朝更为艰难。念及种种,以为郑氏受到教训,当知白守辱,静心待产,兰陵王府不介意多养两口闲人。没想到,骆婆提狠辣至此,竟在我府上行凶”
“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面冷心善,而且是太过善良!柳萱是我同乡没错,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她现在身份尊贵,影响力大,这些我都明白,但不代表我真怕她!纯粹是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不想纠缠不休!但长恭,你完全不需要因为我委曲求全。你以为承担了这件事,他们就会心怀感恩?我从来不信柳萱会真心关怀他人。你的包容只会壮了他们的恶胆,让他们更肆无忌惮地害人。如果一早知道郑娘怀的是柳萱的孙子,我早就拉她进宫‘报喜’去了,普天同庆!”
“孤已决定将其绑缚金銮大殿,交由陛下亲自处置。碍于满朝文武,定不会徇私!”
“我的傻肃肃哎,如今宝宝没了,可以说死无对证!在这根本无法证明那死胎与骆婆提有关。除了郑娘,也没有人证亲眼看到骆婆提行凶。所以就算上了金銮殿,他们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反诬咱们不顾情义冤枉好人,说不定还把脏水泼到你头上,说你始乱终弃,不想负责。毕竟郑娘一直住在咱府上那才真是被动了!”
“那兰陵以为当如何?”
“事到如今,只能以郑娘的意愿为先,毕竟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也只有她想为宝宝报仇,站出来指证奸夫,骆婆提才有入罪的可能。可如此一来,她将名誉尽失,终生抬不起头来。这个代价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如果她想息事宁人,咱们也遂了她的愿。正如你刚刚所说,这事到底与咱们无关!至于骆婆提先关他几天,让他吃点苦头,就当小惩大诫。你让绣云找个适当的时机探探郑娘口风,看她究竟想怎么样,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好不好?”
长恭点头,“兰陵思虑周全,一切都依你!”
“还有我怀孕的事暂时不要传出去,我不想招来有心人的算计,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郑娘,怪可怜的好不好?”
“好!”长恭赞同,“其实当日我已下了封口令,就是怕惊忧兰陵,横生事端!”
“谢谢老公,你对我真好!来,亲一下对了,还有,最近可别经常告假回来陪我,一切要等”
“等三个月后胎稳,对吧?”长恭直接道,“为夫知道了,一切皆以兰陵为先。”
“呵呵,要当娘了,人也变唠叨了,你可不准嫌弃啊”
“永远不会,我喜欢听兰陵说话”
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之声,在醉兰阁花园中不断漫延,温馨扬溢。
还没搞清郑娘意愿,柳萱就已亲自上门要人!避见了两次,第三回实在避无可避。因为她竟然调动羽林卫将兰陵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长恭巡视军务未归,我刚踏进前厅,就被柳萱扑上来拉着衣袖哭诉,“兰陵姐,我儿究竟犯了何错,高长恭竟然私自扣押,还有王法吗?”
我轻轻挣开衣袖,稳坐在主椅上,淡淡道:“你儿子做过什么,你当真一点不清楚?”
柳萱一愣,随即吩咐:“你们先退下,我与神医有要事相谈!”
我对元夕也点点头,示意暂时不会有危险,只需门外待命。
“兰陵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这年轻男女谈谈恋爱,情到浓时以身相许,不小心有了宝宝又不想负责,以前咱们院里这样的人流还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惊异地望着柳萱,“我没听错吧?你竟然拿现代道德标准来衡量这事?没错,千年后的男女关系开放,未婚先孕,甚至堕胎也无需遮遮掩掩,但不管什么时代什么原因,总要当事人自愿才行。咱们那不乏单亲妈妈,但这不同,女人必须依附男人生存,所以名节比性命还重要,未婚先孕已是抬不起头,骆婆提不但不体恤、尽快安排迎娶,反而强逼堕胎,你知不知道差点一尸两命?!”
“名节?兰陵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古代就是电视剧那样的三从四德,礼教严苛,我告诉你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人性从来都是一样的,淫逸骄奢,后宫就是最好的典范。什么母仪天下,妇容妇德,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越是有权有势,越是肆意枉为、藏污纳垢。想来那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贞九烈的话,早在第一次床就该投河了,还会留下孽种纠缠到今天?!”
“孽种?那可是你儿子的孩子,你的孙子!”
“那又如何?且不说这没有亲子鉴定,郑氏那种女人,为了上位痴缠兰陵王不成,又跟我儿子上床,谁能保证她不会为了利益勾搭别人?”
“所以你搭上权臣,跟太后争抢齐国第一女性的地位,也是理所当然?”我气极道。
柳萱一愣,“那也没办法啊!兰陵姐你知道的,形势所迫,为了生存,为了儿子的将来,我只能不断向上爬!”
“既然如此,将心比心,如何不能体谅郑娘?如果孩子不是你儿子的,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打掉?如果他想负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上门,非要三更半夜蒙面潜入?算了吧,别再狡辩!”
柳萱无言以对,良久,恢复柔顺求道:“兰陵姐,事已至此,说千道万,也无补于事!即便在咱们那,也算不上什么刑事大案。不如就此作罢和解,我愿意补偿郑氏一切损失。只要她开口,我保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还不行吗?毕竟孩子没了,但日子还得往下过啊!”
我忍不住冷笑两声,“柳萱,你还跟从前一样,以为凭着一点现代人的小聪明就能在古代横行!其实光凭高纬对你的敬重,也足够你后半生风光生活无虞,可到今天你还赖在宫中不走,为的不就是大齐第一女性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