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醉-第1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外婚配,夫家岂敢怠慢?!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她们一生都要困在这看似华丽的鸟笼中,飞不出去了!所以为了家族,为了孩子能有个好前途,甚至为自己还来不及自由绽放就被扼杀的青春美好以及不甘心,她们能不争吗?”
“倘若各宫妃嫔得悉神医这番话,定会心存感谢,不再对神医心存敌意,有所为难”
“原来你也听说那天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其实悍妒是女人表现在意最直接的方式,说白了宇文邕还没糟糕到没人要的地步,值得庆幸,庆幸啊,呵呵”
侍卫也笑了,“神医果然见解非凡。何不面呈陛下,改善后宫?”
“我才不要!”我直摇头:“都是千古流传下来的陋习俗,岂是我一句话就能改变的?那些刺史言官还不跳出来,骂我妖言惑众,即刻处死?”
“陛下定会全力保全神医”
“算了吧,光一个宇文护,他已自顾不暇,两位兄长的大仇未报,凭什么保全我?”
侍卫眼中闪过一丝痛恨,我急忙道:“知道你忠君爱国,想必也看不惯宇文护飞扬跋扈。但现下连宇文邕都要隐忍,你又能如何?凡事以大局为重,我之所以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们每日在宫中行走,面对各样女子,心态能够平和些,不要觉得她们言语刻薄,攻于算计,说到底都是可怜人罢了!千万不能由怜生爱啊!染指皇帝的女人要掉脑袋的!”
“这个在下知道,不敢僭越!”侍卫无奈拱拱手。
“开玩笑的啦!不必如此拘紧!”
“想来在下与神医昨晚才刚结识,神医就如此开诚布公,令在下感谢万分”
“我也没说什么惑乱朝纲的话吧?!初来乍到,宫里没有朋友,我那个同乡也给宇文护害的神志不清,难得遇上你这个同样被宇文护欺负的我见你不似小人模样,况且我给你看病,你总不会陷我于危难吧!”我半开玩笑道,真的没太上心。
岂知侍卫听后,正色保证:“在下绝不会做出任何对神医不利之事!”
“说了是玩笑,不用紧张!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你会不会对我不利!因为我只是来做客的,不是入后宫,也不谋求什么大官,所以畅所欲言他不高兴的话,大可遣我走。总不至于大老远把我找来,只为诏告天下我只能死在他后宫?!一路上宇文宪有的是机会就把我解决,何必如此树敌?”
“甚是,甚是,神医所言句句有理!”侍卫面露佩服,“传闻神医与齐国兰陵王”
“不是传闻,是真的。”我最烦猜来猜去,传到最后,三人成虎,烁口成金,直接澄清:“高长恭是我夫君,六年前我们就拜过堂成亲了!”
“可不少人都听神医说尚未尚未”有些尴尬。
知道他指的什么,都怪自己口无遮拦,徒惹笑话:“那又如何,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走了,所以回去就把他煮了!”我下定决心道。
侍卫一副受惊的模样望着我,尽量平稳道:“神医不愿效仿娥皇女英,可世人皆知,兰陵王妃乃荥阳郑氏,神医如何自处?”
“不可能!”我想都不想直接否认,“长恭守候我二十多年,从来就不曾有什么郑妃!”
“二十年?”侍卫幽幽道:“齐主岂容他如此随性?只怕有所变故吧!”
我摇头,坚信:“高长恭说只有我一个,我信他!”
“倘若假设齐主以某人或者某事逼迫兰陵王就范,神医可否体谅?”
我阴森森道:“如果他骗我,我就休了他!”
侍卫惊诧:“从来只有休妻,哪能休夫?何况兰陵王乃皇族!”
“那我就养一百个男宠让他没面子!”我凑近问,“你觉得怎么样?”
“咳很好!”侍卫笑的有些惊悚,倒退两步,离我远一点,“我想兰陵王不敢世上没有男子敢得罪神医。”
我恢复轻松道:“我们夫妻间的事,你就甭操心了。有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你还是想想怎么当好差,让主子满意!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宇文护现在势大,迟早会被”抹脖子状,“千万别站错边。”
“神医会帮陛下铲除宇文护?”侍卫低声问道。
“我?手无缚鸡之力!”我摇头:“不过看你们陛下和宇文护两人,一个旭日东升,一个风烛残年,光是比命长,宇文护也输了啊!”有些事真的不能明说。
“神医说笑了!自古盖世英雄岂是年龄衡量的?”
别人我不敢说,但宇文护必定死在宇文邕手上,这是历史!
我岔开话题:“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怎么称呼?”
“祢罗突!”侍卫如是答道。
典型的鲜卑名氏,难怪他的长相也颇俱少数民族的特点。
闲谈间突然跑来一宫娥,很慌张好像是正阳宫当差的人太多,妆容又差不多,我只觉面熟
果然,那宫娥跑到我面前一跪,刚要开口看到祢罗突,吓得张着嘴不知说什么。
“没事,没事!”我安慰:“他不是坏人,但说无妨。是来找我的吗?”
宫娥有些语无伦次:“禀神医,大冢宰大冢宰”
“宇文护?”
宫娥直点头:“大冢宰到宫中,捉拿沈娘!”
什么?!!我急了。
“我有召见他吗?他凭什么私闯内宫,还跑到我那抓人?瞎了他的狗眼,谁给他的权利?你们有没有拦住?”
宫娥慌里慌张点头又摇头:“大冢宰说沈娘是他的人,即便陛下亦无权阻拦,何况神医奴婢们拦不住,所以翠姐姐特意派奴婢前来通报。”
“他带了多少人马?”
宫娥一愣,祢罗突解答:“外戚外臣奉昭入宫不得携带兵器,侍卫奴仆皆不得跟随。不过大冢宰功高,非寻常人可比,陛下特允他可带四人随身侍奉。”
“就五个?”我气结又问宫婢:“正阳宫多少人?你们所有等级的宫女、掌事、总管加上内侍不下三十个吧?个个年富力强,全都加起来还打不过一个老家伙吗?眼睁睁看人被带走,再跑来跟我禀报有个屁用?”
“咳哧!”祢罗突又被惊住,第一反应竟然想笑?在我凌厉的目光下,硬是忍住。
“那是那是大冢宰奴婢们吃罪不起,不过神医息怒,奴婢等亦不敢违抗圣命,已竭力劝说大冢宰等待圣旨或者神医返回,再做定夺。所以现下应当还在宫中,翠姐姐也派人禀报陛下神医快随奴婢回去吧。”
“好好”我低头在地上寻觅终于发现一段粗壮的枝干,拿在手里掂掂,“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人,顺便替宇文邕好好教教臣下礼仪!”转头不忘对祢罗突说:“你还是找御医吧,今天我恐怕没空了!”
祢罗突担忧道:“可要在下相助?”
我想了想,“谢谢,不过估计这事宇你们陛下不会出面与宇文护交恶,所以你更没必要前去增添宇文护的怒恨。这事我来处理,要是方便的话,你帮我找几个信得过的御林军!”
祢罗突一愣。我道:“反正都蒙着面,谁知道谁啊?就算事后宇文护追究,宇文邕都不知道,你更可以推说不知情,可能是巡查的侍卫,不明就里,冲撞了大冢宰,调查后再给他个答复。如果宇文护咬着不放,你就敷衍处罚过了。你也说你们这些禁宫护卫都是从五湖四海招募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唯独没有从宇文护麾下渗透进来的,对吧?!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宇文邕在积蓄自己的力量,扳倒宇文护,而在这之前,他也要保护自己,以免步了前面两位皇帝的后尘,还未举事就遭了宇文护的毒手。所以你放心去办吧,不会有人受过的!”
听我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侍卫一脸震惊呆立,最后只能呐呐说了个“诺”字。
我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提着长裙,与宫娥奔回正阳宫。
殿外就听见熙熙攘攘的吵闹,内侍、宫婢不断哀求声:“大冢宰大冢宰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
“若无圣旨,大冢宰带人离开,奴婢(才)们可是死罪神医回来也不好交待”
“大冢宰,请稍待片刻,奴婢已派人请旨,也禀报神医了还请大冢宰息怒恕罪”
“哼哼”几声冷笑,“本座决定的事几时轮得你们这些贱婢作主,不知死活。本来还想留尔等一条狗命。不想竟如此不识好歹,看来宫里的日子太舒坦以至忘了身份是吧?本座就让你们长长记性!全都拖出去,剜眼割舌!”
“谁敢!”我略整衣衫,大步跨入殿中。见从上到下除了宇文护的人,全都跪倒一片。沈洁被宇文护的一名侍卫抓住,一看到我,不停发出呜呜求助声,宇文护反手就一巴掌,打得口角流血,然后挑衅望着我。所有人都呆在当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气血上涌,直冲脑门,我冲到宇文护面前,毫不犹豫就是一棍子,顿时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面颈。所有人倒抽冷气,连宇文护自己都没料到我会这么不客气,反击的这么迅雷不及掩耳!趁他懵神之际,我又是一巴掌狠狠落下。这回倒把他打醒了,一把拦住又要落下的树棍,狠狠夺了过去,“沈兰陵,你、找、死!”
我倒退两步,大声:“哟我道哪来的老杂毛,不知死活送上门来找打犯贱,原来是堂堂周国大冢宰啊?!啧啧啧,宇文护,不过六年不见,你怎么老成这样,鸡皮鹤发,脑满肥肠,看着都恶心!看看你这颓败的气色,离死不远了。还不滚回去,准备丧事?!”
“沈兰陵,之前不慎中了你的诡计,如今你既来我大周,便是釜中之鱼,本座本不急与你清算。奈何你不识时务,竟敢羞辱本座。本座今日定将你斩于刀下!”
“听听听听”我冷笑:“之前就听说宇文护要谋朝篡位,毒杀了两位先帝,对当今陛下也不甚恭敬,原来都是真的!什么时候周国成了你的大周?别以为你权大势大就能只手遮天,你谋害忠良,两度毒死先帝的丑事,早已天下皆知!再怎么遮掩,也只会遗臭万年!”
“沈、兰、陵!”宇文护举掌劈来,却被几个忠心的宫女内侍死死抱住,宇文护飞脚狠踹心窝,一个个哀号不已,口吐鲜血,昏死一旁。
“你们怎么样?”我大喊,却无人应答。宇文护狞笑:“挡我者死!本座定要你尝遍古今酷刑,慢慢折磨,让世人看清你是真的天命所归,还是欺世盗名!”
望着不知死活的小宫女、小太监,眼眶发热,但绝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宇文老贼,你敢在内宫伤人,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再不滚,别怪我引龙脉烧死你,这次绝不让你脱逃。你们知不知道?”我对其他人说:“六年前,你们这位貌似威风凛凛的大冢宰亲率数万精兵围攻一个数百人的小村庄,结果被我烧得遍体鳞伤,哭爹喊娘,不顾将士生死,自己爬着逃回长安的”我故意伸手入怀做取物状。
宇文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毒了我,但想起当年之事,仍然心有余悸,怕我真的再使出什么怪招来。
趁他盘算之际,我奔向沈洁处,直接去掰那护卫的手,“给我松开,放开她。告诉你,我可是神医,你要是敢以下犯上,动我一下,诛你十族!”
护卫犹豫不决之际,沈洁狠狠一口咬向那护卫的手,护卫本能缩回。
宇文护怒道:“若放过贱婢,不必等诛十族,本座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快跑。”我拉开沈洁,可惜护卫听了宇文护的话反应过来,一掌拍下,着实落于沈洁后背,沈洁惨叫一声扑倒于地,又一个不醒人事。
“你混蛋!”我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对他又抓又挠,“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啊”碍于我的身份,护卫不敢贸然还击。但宇文护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兰陵,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虽是宇文邕临朝,但他对我这个堂兄也是莫敢不从。阿魁,杀了她,本座担保无人敢追究,另擢升三级,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得令!”护卫面露喜色,一掌将我狠狠推倒,举刀就劈
“兰陵王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最后大喊,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就这样与长恭永别了?不甘心啊!
“锉”一声巨响,再睁眼时,叫阿魁的护卫刀断身飞,劲骨折断,当场毙命,而我身旁突然多了一个黑甲罩面的禁卫军!随即又有几名出现。
噢,耶!幸好祢罗突没食言,再晚一点,我命休矣!
黑甲禁卫低身将我扶起,瓮声询问:“神医没事吧?恕卑职救驾来迟。”我惊魂未定地摆摆手,让他专心御敌。
“放肆!”宇文护怒道:“尔乃何人?竟敢冒犯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