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醉-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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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地面只有数寸,惊心动魄的重生,让所有人都崩不住,大哭大叫
我不是冷血屠夫,以暴易暴也不是我的本意。
严瑞一挥手,绳子又一松,突厥兵平安趴到地面,正要松气幸庆时,严瑞又一挥手,绳子又起,不过这次不是拉人,而且是将他们身上所有衣裤,全部剥落,抛至半空。
突厥兵个个全身,展露人前,傻了!羞怯交加,双手不知该往哪遮!
“哈哈哈”我让严瑞领着全城守军肆意大笑,就是要笑的他们无地自容,笑的他们想一头撞死,从此再无颜面踏足中原!
逃难的百姓惊呆了,一时忘却加诸于身的痛苦,不少忍不住偷笑连对方领将也看傻了眼!
那些突厥兵没办法,只得低着头,捂着腚,跑回敌军阵营,对着主将就是一通比划,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想必是“天意”奏效了!我让人假扮萨满巫师,告诉他们不能助周攻齐,有违天意,须速速退去,否则周军造的孽也记在他们头上。
可惜周将好像并不相信,不耐烦地挥鞭让他们退至一旁。于是第二批俘虏被如法炮制,顿时又是鬼哭狼嚎,外加爆笑四起。
我觉得是时候可以打开城门,命人向周军喊话:“洛阳百姓入城乃天经地义,尔等若敢伤及无辜,就以突厥兵相抵,若尔等不顾及阿史那之兵将,就尽管出手!”
城门缓缓打开,百姓蜂涌而入,周军躁动城上弓箭齐发,顿时一片混乱。
我下令继续推人不要停顿,结果一些士兵分神,力度没掌握好,几个突厥人当场摔得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这下终于激怒那些归队的突厥人,其中不乏有权势的贵族将领,一众跑到周将马前抗议,要求撤军,否则直接呈报可汗,解散盟约!
前面我军严防死守,后面突厥人直扯后腿,周将终于坚持不住,下令撤退。百姓得以全部入城,城门一关上,传来阵阵欢呼。
我让严瑞把剩余的俘虏带下去,自己急忙从城楼下来,查看百姓情况。宋文扬已带人展开救治。一见到我,众人纷纷起身靠过来,口中喊着:“神医”“多谢神医解救”
我站在台阶上,大声道:“不要害怕,宋医令会治好你们。等伤好些,我再派兵护送你们离开!”
“不走了!不走了!”不少人喊道:“到处都是周军和突厥人,不如留下!至少城中还有神医保护,我们誓死效忠神医,愿与洛阳共存亡!”
“愿与洛阳共存亡!”
“与神医一起”
我反倒不知该说什么独孤永业适时低语:“神医,先这样吧。城中也无多余兵马护送他们离开!”
我点头:“既然如此,我沈兰陵定当不遗余力。就请各位先回家好好休息,会有官员及时通报战况的。”
我对独孤永业低声道:“派人仔细盘查入城的百姓,我怕有细作混进来。一旦发现可疑的,先关起来再说!”
“诺!”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只有一个人未多开口,自始至终脸色阴沉站在一旁,就是潘崇!
晚上,我在房内,元夕通报:“潘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潘崇恭敬递上一封书信,我却并未接过,“是京畿回复吗?我不识字,还请潘大人代为展阅!”
潘崇一愣,显然也没料到我不识字,犹豫起来。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潘大人不妨直言!”
“此信乃韦大人”
“韦大人?哪个韦大人,可是周国韦孝宽大人?”我问。
潘崇一点头,我笑了:“潘大人可真是胆大,在这个时候与敌国将领书信来往,难免通敌卖国之嫌哦!”
潘崇一哆嗦,扑通跪倒:“神医明鉴,下官只是觉得此战毫无胜算,为顾及神医安危,希望神医尽早离开!”
“离开,去哪?原来我以为潘大人只是想借着我的名义,逃回京城避祸。如今看来,潘大人一早便希望我的去处是周国,对不对?”
潘崇汗如雨下,还是点点头。“你有种叛逃,就别拿我当借口,更别指望拿我去做你的敲门砖!”我一拍桌子,怒道。
“哗”门被重重推开,独孤永业领兵闯入,将剑架在潘崇脖子上:“潘崇,你果然心存不轨。要不是神医一早发觉不妥,全城百姓都要被你害死!”
潘崇抬头,吃惊、不解地望着我,我冷哼:“潘大人,洛阳发生这么大的事,朝廷至今没有回应不是太奇怪了吗?唯一的可能就是文书被拦截或者根本没有发出去。洛阳城有这么大权利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还有今日小挫周军,上下鼓舞,只有你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很明显,你的心思与我们不同!我与韦大人虽是多年挚友,但我绝不会因此投周,他也不会为此对我威逼利诱!说,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怕守不住洛阳受罚?”
说开了,潘崇反而不再闪躲,语气也少了往日的讨好和谄媚:“潘某的双亲、妻儿皆在周国!韦大人照拂多年,潘某很是感激。家父年迈多病,恐时日无多,想见我一面,家母也盼儿归!洛阳之战,必败无疑,所以韦大人希望神医及早抽身,另谋安顿。”
独孤永业不屑道:“死到临头,还谎话连篇!”
“我信!”众人一愣,我道:“周齐本是一国,宇文护的母亲不就流落在齐吗?我信你所言,你走吧!”
众人皆惊,潘崇更是不敢相信:“当真?”
我点头:“这场仗本就无趣,你生也好死也好,并无太大影响。有生之年,能与家人团聚,才是最大的福气。你与韦大人约好何时接应离去?”
“今夜子时!”潘崇如实道:“神医当真不与我一同?”
“你放肆!”独孤永业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对我道:“神医,卑职这就伏兵于城门,生擒韦孝宽,看那周军还敢妄动!”
“不行!”我毫不犹豫否决:“韦孝宽是好官!他爱民如子,为人磊落。况且他与此战无关,只是担心我的安危,出于私交,才想劝我离开,并无恶意。咱们不能暗下黑手,只会激起周国民愤,让周军出师更加名正言顺!”
“独孤永业,你可知为何周军扎营几日毫无动静?”潘崇不卑不亢道:“虽需休整磨合,但十万大军每日军需庞大,若不是韦大人一力周旋,以多年积蓄充盈军饷,周军怕是早就失去耐性,一攻而上了!韦大人自知无力阻止洛阳之战,只希望神医不被牵连其中!”
“行了,你的意思我懂了,但我心意已决!今夜我会亲自送你出城,确保你的安全!”我看了一眼独孤永业,他不敢不从。元夕上前拿开他的剑,将潘崇扶起。
是夜,我特意换上一品朝服,向城门走去,一众兵马相随。但到了城门口,我留下众人,只带上潘崇、元夕、严瑞和独孤永业四人从小侧门出去。
两驾轻便的马车,早已停在门外,与夜色融为一体。我上前一步道:“韦大人,沈兰陵来了!”
门帘掀起,一道身影来到跟前。韦孝宽一身黑色劲衣,虽年轻不再,但面容依旧刚毅正直。
“韦大人”不禁感慨万千,他是我在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好官,虽然立场不同,仍多次相救心怀坦荡,谦谦君子,莫过于此!
“见沈医生无恙,韦某就放心了!如此装扮韦某已明白你的决定!”
我点头:“就知道您会体谅!只是我留守洛阳,并非为齐,只是可怜百姓。乌古斯之战想必您已知晓,我不能让百姓重蹈覆辙。如果韦大人能保证周军入城,善待百姓,善待降兵,不杀一人,我即刻命人开城归顺!”
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韦孝宽摇头坦承:“韦某无法担保,十万大军非韦某麾下!”
“韦大人竭力斡旋之情,我已感激不尽!若此战能侥幸存活,我一定去看望韦大人,秉烛畅谈!看您这身行头,想必也是背着大军出来的吧!诸多不便,我也不多浪费您时间,现在就把潘大人交给您。乱世之中太多无奈,能与亲人相聚弥足珍贵。一切有劳韦大人!”
我示意潘崇可以过去了!潘崇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向我跪倒深深一拜,“神医之恩没齿不忘。而我竟竟私拦公文,陷百姓、神医于水火,实在惭愧,万死难辞其咎。”
“好啊,那你去死吧。”潘崇一愣。
元夕将他扶起,我叹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回头。真心忏悔,就好好陪伴家人,善待周围的人,听从韦大人的安排,不要让他为难。”
“从今往后,潘某誓死追随韦大人。之前小人与朝廷来往之邸报,压在府衙书橱,神医一查便可得之。”
我轻轻摇头:“不必了,潘崇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追究你欺瞒之罪?因为到了今天,如果段韶还要等着别人通报才知洛阳告急,那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根本称不上用兵如神!所以你的影响真不大,我想这个时候他已有安排援军应该很快就到!”
“沈医生睿智,所言不假!”韦孝宽笑道:“晋阳已知洛阳被困。据韦某所探,兰陵王和斛律光已率军五万,日夜兼程赶来救援,算算不出三、五日便到。段韶亦从晋阳奔赴洛阳!”
“真的?”四郎要来了,我雀跃。
韦孝宽点头,又道:“沈医生不要开心太早,安坪村之败宇文护铭肌镂骨,所以此战他势在必得。当年沈医生助我守玉璧之法,早被大军掌握透彻,沈医生切莫再用之!”
这个朋友实在没话说,我深深一揖:“多谢韦大人,其实我哪懂什么战术?如今只能死守城池静待援兵。”
“沈医生又自谦了,不说当年如何襄助韦某,今日一战,依旧令韦某惊艳。那些突厥兵”韦孝宽忍俊不住:“吃了亏,回到大营,还一个劲地劝说尉迟炯退兵,足见神医厉害!”
想起被推下城楼的突厥兵,我心中也不好受:“韦大人,您知道的,我也不想见到人命损伤。但他们伤害无辜在先,且手段残忍,我才如今看来,他们也该知道怕了!谁无父母妻儿,希望从此止干戈、化玉帛,我愿放他们回家,也请韦大人代劳!就算今日你我相见之事被揭发,也能护韦大人不受责罚。”细作实在太多,大战在即,都盯着这块呢,很难守住什么秘密!
韦孝宽一愣,我示意严瑞将人带出。严瑞虽有不甘,还是遵从命令。现在的突厥兵就像受惊过度的小白兔,战战兢兢,半夜三更的,还以为我拉他们出来活埋!
“韦大人,恕我不能给他们的松绑您带他们走吧,后会有期!”
韦孝宽动了动嘴,最后也只说了四个字:“后会有期!”但愿吧!
关上城门,严瑞一脸不高兴,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末将不明白,潘崇走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放走突厥人?有他们在手,敌军还有所忌惮,神医不该”严瑞不敢往下说了。
“我不该什么?不该拿你们性命做人情?”我反问。
严瑞不敢,还是点头。“放肆!”元夕忍不住喝道。
我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战,突厥兵的作用已尽?!如果能让周军退兵,他们早撤了。不退,说明周军和突厥上层已经达成协议。下次开战,那些俘虏将不再具有任何要挟力。周军不会再顾惜他们的性命,那我们还留着他们做什么?白白浪费米粮!而且那么多人需要多少看守?一旦打起来,前方人马都不够,稍有不及,他们造反怎么办,到时内忧外患,你准备安内还是攘外?索性将这个人情送给韦孝宽,一来他不好战,帮他稳固地位,将来绝对可以大大减少战祸。二来他的确帮过咱们,知恩图报,此举不过份!”
严瑞醍醐灌顶,抱拳道:“神医英明,是末将愚钝,竟还敢质疑神医,不自量力,还请神医责罚。”
“好了,好了,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谁有功夫责罚你?这话听着就矫情!”
严瑞摸摸脑袋,憨厚地笑了。我说:“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估计援兵赶到前,还得打几场,都指着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诺!”严瑞领兵离开。
“咚咚”敲打之声不断传来,我皱眉:“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独孤永业道:“禀神医,工匠们趁夜加固城墙,以免不堪打击。”
加固?韦孝宽都说不能再用旧法,可不加固又不行,就指着城墙抵抗。我突然想到一个古法,急忙叫来元夕:“你告诉工匠,在泥灰中加入便能坚不可破!千万记住,不能搞错。”
“诺!”元夕领命前去。
我对独孤永业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