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醉-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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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宴会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激动地拉住元夕:“告诉四郎,千万不能冲动。好不容易解了毒,要好好活下去,不能白白牺牲!”
“沈医生”元夕被我晃的有些晕:“你说什么行动牺牲?”
他是真糊涂还是假天真?我气结:“要是没什么打算,他会派你来蹲点?哎,跟你说不明白。你让四郎来,我自己跟他说!”
这句他听懂了,一抱拳:“属下这就去。”
我一把拉住他,有些头痛:“你傻啊,这是兰陵王府,你让四郎来这,不是送死吗?我明日一早就随郑家离开了。你让他明日未时到从荥阳来的郑府后门等我,我一定想办法出来见他!”
元夕大张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闭上过,“郑郑家?!”还有口吃。
“是啊,找不着你们我总得吃饭啊!刚才交待的都记住了吗?”我有些担心他那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
“属下定当一字不落禀报公子!沈医生,你们这是干什么?”元夕看看地上的崔亮,还有一旁发抖的母女问。
我差点忘了出来的目的,急忙道:“别害怕,他没死,只是晕了。我们不想惹麻烦打算先把他藏在王府东南角,听说那里长年没什么出入。等明早离开后,他想找我们算账也难了。”
“王府东南?你是说醉兰阁?”元夕又露出震惊的模样。
醉兰阁?醉兰阁就醉兰阁呗。“看见你就好了,这人实在太重,来帮个手!”
“沈医生有所不知,醉兰阁是王府禁地。兰陵王平日不怎么管府内琐事,可唯独对这醉兰阁上心。就是日常洒扫,下人都不得随意进出谁要是擅自踏入,不管是皇亲还是庶民,兰陵王一怒后果堪虑。所以我劝你们千万别去,省得事情越闹越大!”
“噢”幸好遇上元夕,否则就履上虎尾了。“那怎么办?他可是清河王的外甥,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会死得很惨!”
元夕大跨步过来,小玉母女哆嗦着退让数步。元夕盯着崔亮的脸:“崔都尉?!”
“没错。他就是个无赖的,毛手毛脚,人家姑娘不愿意,他就用强的。结果拉扯中就这样了!但我可以保证他无性命之忧。”
元夕貌似了解地点点头:“清河王的人依清河王的性子的确不会就此甘休要不,沈医生,你将此人交由我来处置罢?!”
“你不会直接将他灭口吧?!”我见过元夕的手段,绝对有这种可能。
元夕嘴角一抽搐,“不、不会,谁敢在这乱杀人!只不过沈医生肯定不如我熟悉这里、行动方便。与其你们三人费尽全力,还容易招来怀疑,不如交给我,我定把他藏在隐秘之处,不教人轻易发现。”
也对,“行,不过你千万记得,明日午时前一定要送医,否则就算不会重伤而亡,也会虚脱饿死。我们就真成杀人凶手了!”
元夕一点头,“属下谨记!沈医生,你们先回房休息,一切不必担心!”
“好,千万别忘了通知四郎去郑府找我,未时!”
元夕背上崔亮消失在月色中。小玉颤抖着问:“兰陵姐,他是何人?”
“一个很可靠的朋友!放心啦,我们没杀人!只要崔亮不是在咱们院中被发现,就算以后追究起来,谁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别多想了,再不回去,真要惹人怀疑了。”
母女俩连连点头,只是发生这么大的事,保持平静谈何容易?小玉母女借口身体不适,关上房门不再出来。大伙都以为她们在为白天的事难过,很能理解!
而我想到明天就能与四郎相见,竟激动地失眠了
寅时刚过,我就起来收拾行装,卯时一刻,全府人马整装待发、出府
大门初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喝“慢”!
一队兵马冲出,凶神恶煞般的拦在前面。领头的将军一挥手,“哗咣当!”大门又重新关上,然后落钥!
郑府的队伍一阵骚动,小玉母女更是抖到不行我也暗惊,难道崔亮的事还是败露了?
“沈三,沈三”突然响起郑管家的叫喊,吓的我一身冷汗:“沈三,快来,娘子又晕了沈三”不是吧,她有什么可激动的?睡眠不足吧!没办法,所有人都看着,我只得硬着头皮,将头压得低低的,猫腰去给郑娘施救。
乱哄哄猜测纷纭之际,高管家终于出面,一躬身:“郑翁,吾王邀请贵府上下继续小住几日!”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兰陵王搞什么名堂,不是一直巴不得郑家尽早离开的吗?眼下人真要走了,他又改变主意?这心思也太诡异难测了!
郑翁也是一脸莫明其妙,与夫人频频对视高管家又重复一遍:“吾王邀郑府上下继续作客,所有人等不得擅自离府,是所有人!”这回,绝不是听错了。
于是,我们掉头返回高管家却没让人领我们回原来的客署,而是另僻一幽静处,环境更胜从前。我居然侥幸分到单独一间,之前根本不敢奢望!
郑翁又随高管家去拜见兰陵王。虽然仍装佯怒,但我瞄见他的嘴角上扬不用说他肯定认为兰陵王回心转意,笃定要当岳丈了!
让我着急的是,今天约了四郎,现在怎么通知他?我趁人不备,悄悄溜出院落。唯今之计只有先找元夕,可惜昨晚相见太过匆忙,我竟忘了问他怎么找到他?如果随便找个侍卫打听,会不会暴露元夕的身份,给他带来危险?
寻思之际,突然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竟是元夕!这也太心有灵犀了吧!
元夕直接问:“沈医生,你怎么还在这?”
我有些恼怒:“别提了,也不知道那兰陵王抽什么风,突然改变心意,走不成了。”
元夕眼角微抽,我没发觉异样继续道:“你赶紧通知四郎,别让他白等,也千万别来这!过几天总会回去的!就算兰陵王突然又看上郑娘,也得回去准备嫁妆,从郑府出嫁吧?!”
元夕道:“公子已知沈医生身在兰陵王府,也知沈医生心意诸多不便,尽可找属下全力协助。”
“行!”字刚出口,突然传来郑管家的叫唤:“沈三,沈三”
“我得回去了。对了,下次上哪找你?”我急忙问道。
“属下在侍卫营当差,每日都会来此巡查。沈医生要是有事的话,就在此时此地附近我都能看到你。”
“好,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等等,等等,那个崔”
元夕直接道:“沈医生放心,崔都尉已随清河王离府。他对昨日之事只字未提,恐怕也知举止不检,无颜再提。”
那就好,得赶紧回去告诉小玉母女,让她们放心。
“沈医生?”
我疑惑地望向元夕,还有什么事?元夕有些无奈指指反方向:“该往那走!”
哦,对!“谢了!”我赶着回去,没留意到元夕的古怪和不自然。等我走远,他才深深松口气,随即一个高大身影悄无声息地飘落他身旁。
元夕一转身单腿跪下,“主上!”来人并未言语,元夕直接禀道:“虽然这一路沈医生吃了不少苦,但总算安然来到兰陵王府,万幸!”
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幽幽飘散在空旷的上空
“沈三,你跑哪躲懒去了?”郑管家很是不满,我只能谦卑笑笑,不能还嘴。
“阿翁与兰陵王相谈已回,命咱们所有人都去,有事吩咐。”
此时的郑翁与之前、就今早兰陵王挽留之前,截然不同!意气风发,一扫之前的灰心忧虑。
他坐在庭院当中,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对我们说:“兰陵王邀我全府住至菊宴,还会请旨为娘子赐婚。以后娘子就是王妃,你们之中不少人会跟着一并过来伺候。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兰陵王又对我敬重有加,咱们也不能失了体面!来而不往非礼也,打今起,你们就当这是自己的府院,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头做好,尽力洒扫,不能让王府的人觉得咱们在沾光吃闲饭,知道了吗?”
“诺!”众人称是。但我鄙视他!兰陵王又没说请皇帝为他和郑娘赐婚,指不定谁是他女婿呢,有什么可乐的?就着急把自己的劳力全都奉献出去了?!
算了,只要按时发工钱,在哪打工都一样!从郑翁的话中,至少可以得知,只要过了菊宴,郑娘的婚事就能定下,不管嫁给谁,我们都能离开。四郎,再等我几天!
我照例每天挥着大扫帚,除了郑府所居的院落,还有王府一些小径。
元夕每天申时准时出现,告诉我四郎无恙,还问我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其实自打搬入现在的住所,各方面都比之前改善很多。尤其伙食,虽然不少人抱怨好像肉少了,米饭不是人人爱吃,但却很对我的胃口。
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元夕:“帮我交给四郎。”无非想劝他放开仇恨的包袱。内容不多,但使不惯毛笔,足足写了两个晚上。
元夕小心翼翼收好后,我又拿出一张纸。这是仅剩的一张肃肃肖像,我一直珍藏在身边。
“这是”
“他就是肃肃,大名高孝瓘。我来就是为找他,可惜一直没消息。元夕,元夕元夕?”
元夕看着画中人不敢置信:“你说他是高”
我点头:“没错,他就是文襄帝四子高孝瓘难道你见过他?”看元夕的反应,我突然燃起希望,“他从小貌美,让人过目不忘。你是不是见过他他现在好吗?”
“我属下不甚清楚。还是让公子当面与您说吧!”元夕一别为难头痛的模样。
“你是说四郎见过肃肃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才这样”
“不是、不是”元夕急忙道:“属下只是替公子办事,不敢多问,亦不知详情。所以才请沈医生当面问问公子”
“这样啊”只要见到四郎见好,我满怀雀跃,可见元夕的模样,又充满不安,万一我不在肃肃身边的时候,他又被欺负了怎么办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心地善良。虽然生在高家,但他跟兰京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跟四郎说,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见到肃肃,不要为难,一定让我们平平安安见面!”
“兰京?”元夕又露出不明所以的蠢样,随时正色道:“沈医生放心,属下必将每字每句呈报公子!”
“谢谢,我得去厨房帮忙了,省得郑管家天天像只老母鸡似的喋喋不休。”
元夕忍不笑了,望着我跑远,而他始终站在原地
那个高大的身影再次飘落,元夕恭敬地将信和肖像全部呈上。
高大男子看完信,未作反应,只是收入怀中。当他展开肖像,终于有了一丝激动,轻抚画中每根线条,喃喃道:“这世上除了她,没人能画的这么好,这么像我就知道她不会忘了我”
“主子”元夕再次震惊,满腹狐疑,但看他主子出神的模样,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良久,高大男子手中的画像突然被人抽走,同时响起几分不羁的调侃:“四哥,看什么呢?听说你”话未说完,来人就被高大男子的阴沉吓得说不下去。
高大男子一伸手,冷冷道:“拿来。”同时元夕下跪行礼:“见过安德王!”
安德王挥挥手示意元夕起来,虽然有些惧怕眼前的兄长,但仍想调侃两句。他指着画像道:“啧啧,又是这副画。连我们那书画一绝的二哥见了都惊叹不止,着魔似地捧着研究技法,已有数日没出门了。四哥年幼时当真如此俊美?我怎么记得人见人爱那个是我啊”安德王有些厚脸皮地凑上来。
“当真是王?!”元夕阳一旁小声喃喃。
高大男子一下夺回肖像,并不想理睬安德王,倒是元夕解围:“谁人不知文宣帝宠爱安德王更胜亲儿!”
“那倒是,那倒是!”安德王毫不谦虚地哈哈大笑
“笑够了没有?”高大男子冷冷道。
安德王总算看出他四哥有心事,不适合开玩笑,于是敛起笑容,问高大男子:“四哥,那个沈三当真就是沈兰陵?”
高大男子微微颌首。
“那她为何会拿幼时画像来寻现在的你?”
高大男子不语。
“既然人自己都来了,你不打算相认吗?”
高大男子缓缓摇头:“一切须等菊宴过后!”
“她丢下你那么多年,让你伤心,你不恨她吗?要不要我”
“谁敢招惹她”死字刚要出口,安德王急忙阻止:“别、别四哥我胆小,别吓我了!你想想要不是我来你府上张罗,皇叔怎会带崔亮来?没有崔亮恐怕你还在搜城到处乱撞,其实人早就在你府中却不知道,可怜我还被你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崔亮呢,不会已经被你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