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见师父多妩媚-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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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绪祝猛地跪倒在地,抱着脖子拼命挣扎,转瞬之间已是满面通红!
“妖符环发作了!”寻隐道,“施环之人就在附近!”
二人四下环顾,猛地就在一树枯死的灌木丛后,望见一名女子静默伫立,眼神比这夜色还要幽暗。
“住手。”寻隐低斥道。
绪晩没有回答,但下一刻,地上的绪祝终于是停止了挣扎,瘫在地上拼命地喘息。
“你们不该救他。”绪晩寒声道,“这些秘密,谁都不能透露。”
“既然贫道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你做你的庄主夫人,没有人会破坏。你放过他!”寻隐道。
绪晩垂眸不语,似在权衡利弊。
但就在那一刻,地上的绪祝猛地起身朝绪晩扑去,咬牙切齿地喊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绪祝!”姚知雪正要抓住绪祝,那边绪晩却毫不犹豫动了手,他倏然跪倒在地,一波紫色的闪电自妖符环中流窜而出,转眼间便布满了绪祝全身,他当场抽搐不止!
寻隐低吼:“住手!你想杀了他吗!?”
“死了不是最好!”她冷笑。
寻隐全身一震,黯然道:“小狐,你怎么变成如今这模样?若哪一日他回来了,我可如何向他交待?”
绪晩咬牙,眼中噙泪,“你妄想什么?他不会回来了!他几百年前就死了!他就是被这个人害死的!所以你还想我放过他吗!?”
寻隐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绪祝,那副神色,有惊愕,但更多的是疲累。
第134章 井下之囚(三)()
“寻隐!”
寻隐回神,见姚知雪正严肃地望着自己,他苦笑着,对绪晩道:“不论如何,今晚不是他的死期!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绪晩眼中露出挣扎之色,踟蹰片刻,终于还是泄了气,手中掐诀,包裹着绪祝的紫雷瞬间散去。
寻隐蹲下身给绪祝喂了一颗丹药,过了一会儿,绪祝终于是缓过一口气。
绪晩冷冷地道:“让他马上离开喜忧庄。”
寻隐架起绪祝正预走,肩上半死不活的绪祝却硬撑着一口气道:“我不走,我要找我姐。”他转向姚知雪道,“拂雪剑灵,你答应过帮我救她的,她就在这里。”
姚知雪尚未语,寻隐便恼怒地问:“绪晩在这儿?你真的囚禁了她?小狐,你当年答应过我什么的?”
绪晩尖叫道:“当年当年!你少拿当年做借口!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什么都已经注定了!我为什么还要傻傻地恪守!”
“好!你既然也违背了承诺!那我也不必再替你保守秘密了!我现在就去告诉神君,你就是一个冒牌货!”
绪晩当即瞪大眼,扑过来抓住寻隐哀求说:“不!不要!寻隐!阿城!我错了,你不要说出去!求你了!你说要代替他好好照顾我的!你不可以违背承诺的!”
寻隐望着面前摇尾乞怜的绪晩,死死咬住下唇,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好好!我不伤害他,我放过他!”绪晩赶紧取出一张符咒撕成两半,绪祝脖颈上的妖符环当即化作灰烬散去。
她讨好地微笑说:“这样可以吗?”
寻隐漠然道:“你真的叫我恶心!”他推开绪晩,架着绪祝离去。绪晩见他妥协,兀自开心地微笑。
姚知雪站在原地,对着寻隐的背影说:“寻隐,你被控制了你知道么?”
“前辈,走吧。”寻隐只是说。
她皱眉,刚走了两步,突然一个声音道:“见这情势,貌似同本君有些关系。”
所有人当场愣在原地,不约而同看向高空,却见一袭青衣映月而落,温雅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
无人开口,好似提及一个字整个世界都会被颠覆一般。
横沢将众人扫视一眼道:“若没有人愿意解释,本君便去问青碑。”
话音刚落,有人低低地吸了一口冷气。
绪晩颤抖着上前,强颜欢笑道:“禀告神君,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那魔修闯入喜忧庄,妾身便命人将他抓起来没想到是道长他们的朋友。呵呵,都是误会。”
横沢平静地道:“一派胡言。若他有能力破迷阵入庄,还会被你擒住么?再者,此处发生的一切本君都看在眼里,”他俯视绪晩,不带感情的眸子空荡荡的,好似两口吞人心魄的黑洞,空得让人窒息,“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好是说出真相。”
“我”绪晩控制不住身躯,退了一大步。
攒了力气的绪祝沉声道:“横沢,我们姐弟有恩于你,但我姐这么多年受的苦早已足够偿还,只要你让这贱人将我姐放了,什么恩怨情仇!统统一笔勾销!”
横沢再次看向绪晩,道:“何在?”
绪晩连呼吸都在颤抖,踉踉跄跄地走向园角一口枯井,纵身跳下。
众人也随她下井,坠地期间皆是感觉到穿过了一层强力的结界,但此番有横沢在,他们根本不必担心绪晩使诈。
落地后,脚踩的是一层枯叶,前头一段距离有光闪现。
他们随绪晩前进,几丈后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天然的洞穴,顶上有一个缺口,饱满的月光倾泻而下,清澈如水皎洁似雪。
就在那月光下,坐着一名少女,衣衫褴褛甚至没有穿鞋,但她那头纯金般的卷发却能让人完全忽略那些,更惊艳的是,她背负一双宽阔修长的金色羽翼,根根羽翎如雕琢般精致,无论哪个角度,都能在月光下闪耀出完美的光芒。
彼时,少女正抱着膝盖,轻声哼唱着什么,声音在空寂的洞中回响,更添清冷寂寞。
闻见脚步声,她缓缓转头,露出脏兮兮的脸,但那柔美的五官仍无法被掩盖,像融解寒冰的春风像迎风绽放的花,在她的脸上真的找不到一丝犀利的成分,温婉动人说的兴许就是她吧。
许是突然瞧见这么多人来太过意外,安静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那双漆黑干净的眸子,在看见横沢时,顿时泛起了水雾。
但她除了站起来,便没有任何更多的反应。
绪祝当即狂喜道:“姐!”他一把推开寻隐冲了上去,那少女赶紧说:“别过来!”
绪祝哪里刹得住步子,下一刻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反弹了回去,倒地闷哼。
横沢望一眼绪晩,她不甘地扭头,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洞中接连响起爆炸之声,设置的桎梏接连解除。
绪晩赶紧说:“妾身已经放了她,让他们二人赶紧离去吧。”
横沢却未语,缓缓走到那少女面前,静静打量她。
面对他的目光,少女有些羞涩,但仍露出微笑来,那抹笑容里不掺杂任何东西,更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真的只是因为面对一个人,想要微笑给他看。
那微笑,就跟她的眼睛一样干净,用安静的方式动人心魄。
半晌,横沢问:“你叫什么?”
少女咧嘴一笑,“绪晩。”
横沢微微颦眉,向她肮脏的脸蛋伸手,欲要抚摸,绪祝却跑上去抓住他手腕恶狠狠道:“不准碰她!我现在就带她离开!”
横沢道:“不准。”
“哈!?”
“本君反悔了。”横沢理直气壮地说,而后对绪晩道,“我带你走。”
“嗯。”
她任他将自己横抱起来,将垂地的双翅收起。
“喂!横沢你这王八蛋!放开我姐!等劳资伤好了,定要将你砍成两段!碎尸万段!”绪祝被姚知雪拎住后领根本跑不掉,只得对着横沢的背影破口大骂!
“你高兴了!他发现她了!他不要我了!你们都高兴了!”那叫小狐的女子望着他们所有人,那样子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寻隐冷漠地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四百年过去,他甚至没有正眼瞧过你!”
第135章 此君无情(一)()
“那都是谁造成的!”小狐抓住寻隐的衣襟哭喊说,“是谁炼制的法器将他的情丝斩断的!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你让他怎么爱上我!”
寻隐的愤怒好似被囚困甚久的猛兽,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一把将小狐推开,近乎咆哮道:“璧无尘是你的法器!她认你为主了!若不是你去找横沢撒野,她会有机会动手吗!?若不是你有横刀夺爱的心思,她会为了你斩了他的情丝吗!?拜托你看清一点!自始至终,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又一次,又一次见寻隐发了这么大的火,却都是与那件叫璧无尘的法器有关。
他的怒吼在山洞之中回响,虽充满了火气,倒是像一波波腾跃又颠倒的海浪,将所有人都浇了个清醒。
小狐窝在角落里哭,绪祝独自对着山壁闷闷不语。
姚知雪打个哈哈道:“我困了,你们要是不想吵了便回吧。”
绪祝沉声道:“天亮了我就带我姐离开。”
小狐带着哭腔道:“神君起了疑心,不会让你们走的。”
“但目前他尚不清楚真相,你有本事骗他四百年,再糊弄几天又怎么?”绪祝嘲讽说。
她也丝毫不示弱,冷哼道:“你看看你姐对神君投怀送抱的样子!她会愿意跟你走?”
“她只是”绪祝咬牙切齿的模样使他脸上的伤疤更为狰狞,他指着小狐恶狠狠道,“臭狐狸!你没有资格说她!”
“她只是什么?你想说她只是个傻的吗?呵呵,我囚了她四百年,她见了我都是笑呵呵的,连什么叫恨都不知道!”
绪祝好似被触动了逆鳞,猛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小狐,那股杀意让姚知雪和寻隐都警惕起来。
“你想做什么!”小狐仰视绪祝,仍不知收敛,“哼,当年被我毁了半边脸,还不知教训吗?你根本就不是我对手!”
“谁都!谁都不准那样说她!”
“我有说错吗?难道她不是个白痴吗?你看她那傻样简直”
“啪!”
那一下耳光在山洞中一过尤其清脆,绪祝是真的恨了,一巴掌将小狐打得吐了半口血出来,也将那轻狂傲慢的女子打得愣在原地。
“你”
“再敢说她一句,劳资杀了你!”
小狐捂着肿起的脸,流着泪委屈地看向寻隐,见他不理自己,更是恨,对绪祝骂道:“就你三脚猫功夫也敢说杀我!我偏说她怎么了!她就是个”
“啊!”
绪祝猛地扑上去,对小狐拳打脚踢,小狐也丝毫不示弱,一介女子还手一点不轻!
两人便像孩子一般,在地上滚做一团,扯头发抓脸颊,几百岁的人了出招都幼稚得不行。
在旁做吃瓜群众的姚知雪打了第五个哈欠后,实在困得不行,上前一脚将死缠一起的两人踹开,一手一只耳朵将两人替起,“姑奶奶说困了,你们一个个是都没听见吗?”
鼻青脸肿的两人在她手下嗷嗷直叫。
姚知雪将他们一路拖出枯井,待上了地面,二人的一只耳朵已完全没了知觉。
四人沉默地回到住处,分别时,绪祝对姚知雪道:“拂雪剑灵,本座拜托你一件事。”
姚知雪道:“此处已不是下界,你的自称是不是该改改?”
“要你多嘴!”绪祝骂道。
一旁小狐发出嗤笑。
绪祝道:“不知横沢如何安排我姐,总之今夜她先住在你处吧。”
“为何要我劳累?”姚知雪有些不满。
“这也是承诺的一部分,我姐可还未离开这鬼地方。”绪祝看小狐一眼,“哼,这样做也很衬你心意吧?”
“你这是多此一举。”小狐道。
“我姐反正是会离开的,要把一切可能产生的苗子扼杀在摇篮里,他们彼此最好不要有任何留恋!”
小狐一脸不屑,但仍带姚知雪去了横沢的院子。
仆人通报后,二人得了允许进屋,却见横沢与绪晩坐在桌前吃面,准确来说只是绪晩在吃,横沢挨着她坐,支着脑袋看她,好似她是一个难解的迷题需要认真参悟。
绪晩已沐浴过,小脸秀美水灵,崭新的白裙衬得她好似晨曦中的茉莉,纯洁俏丽。
小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四百年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是属于喜忧庄的,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强烈到她想马上逃走。
真的,还装得下去吗?
姚知雪瞥了小狐一眼,便自行道:“神君,今夜绪晩与我一起住。”
“为何?”横沢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们一眼。
姚知雪拧眉思索片刻,找出一个自觉恰当的理由说:“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横沢沉吟片刻,看着小狐,“你还未解释,为何囚她这么久?”
小狐强颜欢笑说:“她她原本是庄中的下人,因犯了罪过妾身才将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