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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吾见师父多妩媚-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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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玄子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当下很有些烦恼,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先回吧!本尊与易轻说些事。”

    “是,弟子告退。”黎榭又小声地对姚知雪道,“师父,弟子在外等候。”

    姚知雪随口应了,黎榭这才告退。

第26章 盗取之名(三)() 
待黎榭一走,奚玄子终于忍不住叫道:“本尊就不明白了,他怎会拜你为师?”

    姚知雪淡定回复:“因为我救了他性命。”

    奚玄子火冒三丈,“本尊还救了他全家嘞!”他两撮白须被吹得上下飞舞,“他十一岁时随他父王去围场围猎,因奸人使计,虎豹一时疯狂失去了控制,险些叫他们丧于兽口,本尊碰巧遇上便出手救了他们。焕朝国君以礼相邀,本尊便在皇宫暂住几日。

    “其后见榭儿天资极佳,乃是千载难逢的天纵奇才,便起了收徒之心。但他似乎没有修炼的心思,当时便婉拒了。

    “本尊想他小小年纪却颇有主见,更是喜欢得不行,便以先生身份授了他几招。后来本尊因有事在身离开了帝都,一年多后回来,他已练得颇好。于是本尊花了几月时间教他修炼,很快他便具备内门弟子的资格,本尊离去前赠他一件信物,告知他无论何时又所为何事,皆可凭此上闻栖峡。”

    奚玄子叹气道,“本尊走后约是一年,焕朝便发生了宫变。榭儿那野心勃勃的五皇叔起兵造反,将国君弑于寝宫。他在母妃帮助下连夜逃出帝都,一路躲避追杀来到闻栖峡。本尊听到消息方才赶回派中,万幸你救了他。”

    “无甚,他是我弟子,应该的。”姚知雪漫不经心道。

    奚玄子挑了挑眉,道:“榭儿的武功是本尊教的。”

    “但他拜我为师了。”姚知雪托腮而笑。

    奚玄子气不过,只得硬挤出一个笑。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贵为一派之主,多少人磕破头想做他弟子?但逢着黎榭,自己倒还要辛辛苦苦白教他修行,给他数不清的师父的温暖关怀,明示暗示要收他为徒,这娃却始终岿然不动。

    一转眼,黎榭偏又拜了这女人为师,瞧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一丝为人师表的样子!

    奚玄子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真是气煞本尊!

    姚知雪道:“乌崖谷一直想要杀他,若是如此,那什么五皇叔与这邪派也是有染?”

    “唉,修真界若介入皇权之争,天下必将大乱。”

    “如今皇宫形势如何?阿榭的母妃又在何处?”

    奚玄子道:“皇宫如今失守,百官拥立太子登基,两军交战正是激烈之时。至于榭儿的母妃,下落尚是不明。”

    “若是如此,他可有回去的意思?”

    奚玄子摇头道:“他未与我提过,兴许是不好开口,毕竟修真门派一向有避世的准则。”

    姚知雪心中有疑,既然皇室有颠覆之危,为何黎榭始终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无法给予帮助?可如今奚玄子回来了,他竟也不慌不忙。即便再难向奚玄子开口,国家岌岌可危,他身为皇族子孙,无论如何都该一试。

    难道他对焕朝存亡漠不关心?

    姚知雪不认为他是这般人。

    奚玄子吐口气,面容又是一肃道:“说吧,易轻到底出了何事?”

    终于问到这个了。

    姚知雪也懒得扯谎,直截了当地说:“约是半月前,易轻闭关修炼时遭人偷袭身亡,阴差阳错下我进了她的身体。”

    “竟竟死了”奚玄子竟露出悲痛之色,要知道晓得丁晟死时他都是十分平静的。

    姚知雪也是伤感。

    易轻与易岸两兄妹是孤儿,十多年前被奚玄子带回门派收入门下,那时傅桂还是小小的师父,奚玄子这掌门亦不常往外跑,与易氏兄妹朝夕相处,感情日渐深厚,奚玄子对他们真是视如己出。

    尤其是易岸,因他修炼天赋极高,自小出类拔萃,十二岁时便成为了正式的内门弟子,排位赛连年称冠,修真界的各种交流赛事上亦难逢敌手,威名甚至响彻南洲。

    与之对比,易轻则暗淡了许多。但她性子弱,对修炼之事也并无兴趣,因而这么多年修为一直未有进展,待易岸出事再想奋发已是来不及。

    奚玄子沉默了良久,姚知雪也未打扰他,任他缓缓。

    他懊恼地道:“若那段时间本尊未离开,岸儿也不至于入魔,轻儿更不会死了。”

    “掌门与其自责,不如去审问审问夜菩提,这件事上,他需负更多责任。”

    闻言奚玄子凝眸望她道:“你怎知那法器乃是夜菩提?你到底是谁?”

    姚知雪打个哈哈,懒洋洋地道:“此事你亦可去问他。”

    奚玄子道:“夜菩提如今在榭儿身上。”

    他这忽然一句却让姚知雪猛地一惊,懒散的姿态瞬间崩塌,当即跳起来叫道:“什么!?你将夜菩提给了阿榭?你脑子秀逗了吗?”

    奚玄子都不记得上回被人骂是何时了,当即便觉气恼,喝道:“放肆!”

    “放你个鬼啊!”姚知雪哪里会怕他,竟还气势汹汹地走上来瞪他道,“夜菩提虽是神器,但也是件凶器!他不仅可使灵力,煞气亦能化为己用!自器灵诞生,他换了多少个主人?他们最后的下场不是气海干涸沦为废人,被夜菩提中封的千万恶魂吓得失去心智,亦或走火入魔!

    “唯一活得好些的便是昨夜那魔修!虽被反噬,但只是由仙打落为近仙实力的魔修!但也是浑身煞气,不人不鬼!你若再不阻止夜菩提,阿榭便是下一个易岸!”

    “喂喂,本尊可是掌门,你是晚辈注意你的言辞!”奚玄子心虚地警告。

    “你就是天皇老子,我也是这般骂!”姚知雪绝色容颜似覆着一层寒冰,声音宛若雪夜的北风。

    奚玄子嘟囔说:“邬城他知道错了,此番他是真心想辅佐榭儿成为他的法器。”

    姚知雪苍白的脸竟气出一分红晕来,骂道:“信他才有鬼!”

    奚玄子认真地道:“榭儿的安危本尊不比你少忧心。本尊已封了夜菩提大部分灵力,叫他待在榭儿身边,借榭儿的灵力一心净化煞气,炼化那些仓促吸取的魂魄。邬城他本性不坏,说来他会变得如此,本尊亦有责任。”

第27章 盗取之名(四)() 
姚知雪问道:“邬城便是夜菩提身为人时的名字?”

    “正是。”

    她忆起那晚夜菩提所唤法号道:“如此说来,你便是传闻中那未收他为徒的高僧?”

    “正是。”奚玄子道。

    姚知雪记着神女庙前,夜菩提救过黎榭,说是因为黎榭挥剑的模样像他的一个故人。

    黎榭的武功乃是奚玄子亲传,虽然所学功法招式与其他闻栖峡弟子一样,但无形中习得的意与形却是独有的,想必夜菩提看到的也是这一层,那么也难怪夜菩提会救黎榭,毕竟那是问玄大师的弟子。

    奚玄子面露追忆之色,“本尊原是修习佛法,法号问玄,苦修数年得以升仙入了上界。四百多年前,邬城出现在我寺前,一脸决绝地求我收他入佛门。但本尊见他其实心有所念,即便入门恐怕也无法一心钻研佛法,便叫他断去红尘之念再考虑出家之事。

    “那时本尊有一仙宠名唤绪祝,乃是一只金鹏。它随我修行多年一直十分乖顺,但它一心想化形为人以至心浮气躁,修炼反而退步,彼时见到邬城便想借他之手助自己修行。”

    姚知雪好奇道:“邬城如何能助它修行?”

    “邬城出身卑微,修炼天资平庸,本是绝无升仙之望。但他少时偶得一门绝世功法,可加速吸食灵气,于修炼上事半功倍。待他境界提升,甚至可吸人灵力收人魂魄,将这些化为己用,十分可怕。但他本性善良,从不走那些捷径,一心一意苦修。

    “可世人总是贪婪的,即便成了仙欲望亦只是加倍,无数人觊觎他身上那套功法,欲杀了他占为己有,后来他找到愿庇护他的修真世家,家主甚至将女儿嫁给他。

    “但事实上那家主也一直在算计如何夺他功法,甚至怂恿女儿窃取。邬城深爱自己的妻子,不曾怀疑她,最后他的功法被夺,修为散尽筋脉全毁。

    “但不知为何那位家主并未杀他,只将他丢在牢中等死。被逼上绝路的邬城记起功法所载的禁忌之术,便将其逆行,发现自己可吸食煞气化为己用。地牢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怨念邪气,简直是酝酿煞气的绝佳之所,于是他开始一点点积蓄力量,修复自己的筋脉重建灵海,修为反比从前更精进一层。

    “终有一日,他破牢而出,吸取了无数魂魄,一路杀到家主房前要取那人性命。但最后他的妻子出现,哭着向他悔过,怀中还抱着刚出生的孩儿。彼时他方才晓得,当初正是妻子以腹中孩儿恳求家主放他一命,他才能活下来。邬城于是颓然离去,又自觉再无留恋,便欲遁入空门。”

    姚知雪思索片刻道:“掌门的意思是,他尚有牵挂?”

    奚玄子道:“想必他自己未发觉吧。无论是对妻儿的爱还是对家主的恨,抑或是对命运不公的愤,邬城心中仍旧所怀颇多。否则一个摈弃了一切的人,又怎会被人怂恿,炼出夜菩提这样的法器?甚至最后疯癫成魔,将自己都变成了器灵?”

    姚知雪倚着红木椅,中肯地评价道:“邬城一生遭遇了众叛亲离,处处被人算计,但他最后竟未向那些人复仇,看来确然是个善人。若他不发疯,叫他待在阿榭身旁,乖乖做个护卫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自然是了,否则本尊怎会放心?”奚玄子哀叹道,“其实他成了这副模样本尊亦有责任。若本尊直接收他为徒来日悉心教导,或许他便能将那些弃置一心向佛。”

    “但罪魁祸首是绪祝,邬城若做了和尚,绪祝接近他的机会岂不是更多?你作为师父,弟子众多又哪里能时时照顾到邬城?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已发生的更不必言说了。”

    奚玄子闻言,只是默不作声。

    姚知雪道:“若是如此,你们如今怎都来了下界?”

    “自邬城离开后不久,绪祝也与我辞行,说是要外出历练修行,本尊未作他疑便允了。此后,邬城与他的夜菩提因斩杀无数妖魔威名远扬,但随后又传出他一夜成魔,将自己炼化为器灵的消息。

    “本尊放心不下便寻了去,一路听闻夜菩提反噬了多个主人,心中更是焦急,最后在忘川河畔寻到了离开多年的绪祝,与化为器灵的邬城,他们便如昨夜那般在忘川畔厮杀,只是带来了更大的毁灭。

    “那时本尊终于有些明了,实在悔不当初,本欲叫他们收手,但局势已然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一同落入了忘川。本尊封了仙力,下凡寻他们下落,这一转眼就是四百年。”奚玄子苦笑道,“这些年闲来无事便办了个门派,但凡听见一点关于他们的事本尊便会赶去,但皆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最后夜菩提竟出现在岸儿手中,但他遭各派诛杀,本尊又是去晚了一步。经旁人描述,岸儿使用的功法极似邬城当年那套,因此本尊猜测岸儿是得到了夜菩提,便又辗转各派询问岸儿尸身的下落,随后得知帝都宫变,又匆匆赶回派中,这一回终于是赶上了。”

    奚玄子已痛失两名爱徒,若此番黎榭再出事,他余生恐怕都要在自责与悔恨中度过,如今想来他甚至有些后怕。

    姚知雪道:“掌门可知道易岸被绪祝炼做了血尸?”

    奚玄子面露痛苦之色,“绪祝做了太多错事,本尊会让它向那些无辜之魂赎罪的,至于岸儿的尸身,无论他在何处变成了什么模样,本尊亦会寻到将他安葬。”

    她望着奚玄子,心口忽然压了块大石似的难受,沉沉的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易岸,夜菩提,奚玄子,还有那绪祝,这些人之间有一段段难以清理的关系,那些恩怨纠葛仿若夜菩提的树枝树根,纵横交错,责任与罪过,只言片语难以说清。

    姚知雪自侧厅出来,迎着满目的阳光与广阔湛蓝的天空,心却仍是不大舒坦。

    她哀叹一声,做人果然十分累呢,想她从前都只需坐在水潭边上,玩玩梅枝赏赏雪,一千年都是这般悠哉而过,但如今她为人一月都未到,却已长了三千烦恼丝,真是不得不说,为人着实不易!

    姚知雪下了殿前的白玉台阶,想起方才来时是欲折此处梅枝的,正要去摘,却见一个黑衣少年倚在阶前的青松下,朝她微笑,微微眯起的眼里,流溢着不久将来的明媚春光,因太过温雅俊美,他与背后的皑皑雪山一起,成为了世间最亮眼的风景。

    姚知雪缓缓下台阶,黎榭迫不及待跑到她面前,将两三枝白梅呈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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