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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公子贵为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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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那样,只是郡主还不愿承认也或许不自知罢了。郡主果真对宇文长陵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到底是糟糕还是庆幸,想必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若是郡主可以的话,不妨在她身边多唤唤她,兴许她能听到,自会醒来的。”阁老瞥了一眼床上双眸禁闭的傅纪言,多嘴一句,或许这个法子真的有效。因为,宇文长陵不可以死,那傅纪言自是更不能死。言毕,便拿着自己的药箱以及染血的绷布条静悄悄退了出门,将门缓缓关上。

    慕容敛歌见阁老退了出门,才松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到床前。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傅纪言,此时的傅纪言的脸白的像一张纸,自她被冷箭所伤已经有三日之久,期间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使得整个人都消瘦下来,本来俊朗丰硕的脸变得也愈来愈瘦削,让慕容敛歌看了不禁泛起阵阵怜惜。

    那人已经三天未跟自己说话了,慕容敛歌喃喃道。这么多天她对傅纪言不理不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她,可是如今真的躲开了,她却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是心痛的很。傅纪言好像永远不会醒来一样紧闭着双眼,完全对外界了无感知,她觉得这三日过得如此漫长。

    慕容敛歌很希望现在傅纪言能醒来跟她说说话,而事实上傅纪言的嘴巴一直紧闭,双眸紧闭着。慕容敛歌不由得抬起手来,纤纤玉手抚上那瘦弱无骨的脸,有些心疼,抚上那人微微蹙着的眉心,一定很疼吧?慕容敛歌心中不由得泛起酸楚。她是因为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的。

    慕容敛歌的手在傅纪言的脸上有一下无一下地划拨这,充满了怜爱。她好像从来没有这般地抚上这人的脸颊,原来她的脸如此滑腻。虽然表面上看,傅纪言与别的男子无异,剑一般俊俏的长眉,高挺的鼻梁,以及厚薄适中的唇,这样的搭配更甚于男子。可是手上的触感还是很明显的,因为傅纪言的脸原来如此光滑,下巴也如此滑腻。这样的触感让慕容敛歌有些欢喜,她原来是喜欢这般感觉的,这就是傅纪言带给她的如此干净与纯净,与男子不一样。

    可是任凭她怎么抚摸,那人好像没有感觉一样,这让慕容敛歌心情也慌乱起来。俯下身子,对上那双紧紧闭着的双眸,倾身靠近那人的耳边,轻轻着吐着芬芳:“纪言,你醒醒好吗?”带着些许颤抖,只有慕容敛歌知道她为什么颤抖。因为她害怕,害怕失去那人。此时此刻的她是脆弱的,不在人前的时候,慕容敛歌放下了一切自恃的坚强。

    再唤了几声,仍未得到任何应答,慕容敛歌本来已经近乎崩溃的心彻底崩溃了。阁老说的法子并没什么用,傅纪言还是昏睡着。难道意味着傅纪言会一直这样,一直昏睡在床上吗?思及此,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她不要这样虚弱的傅纪言,她要傅纪言醒过来,醒过来对她傻笑。傅纪言曾跟她保证过,说她会强大起来。傅纪言不是想要保护她吗?那为什么三天了还是这样昏迷不醒吗?

    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疼痛与恐惧,人后的慕容敛歌仿佛拔了刺的刺猬,没了坚硬的刺的包裹,整个人变得柔软起来,也变得更加脆弱刺来。慕容敛歌崩不住自己眼眶中的眼泪,泪水一滴滴地流了下来,额头轻轻抵着傅纪言未受伤的另一边胸口,泣声乞求:“傅纪言,你醒醒好吗?”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吗?”

    “傅纪言,你醒醒,只要你醒来,我便理你了。”

    “纪言,你醒醒,不要让我一直为你哭。”

    泪水顺着慕容敛歌白皙的脸颊划了下来,淌到了傅纪言胸口的衣襟处,湿了一片。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被这湿了的衣襟凉到了还是听到慕容敛歌的呼唤声,傅纪言缓缓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等到傅纪言有了知觉才发觉右胸口疼痛得很,让她疼得直抽气,咬紧牙关,想抵住这疼痛的侵蚀。再动一下却发觉自己的侧胸口仿佛压着一个重物,傅纪言有些疑惑,是什么东西压着她呢?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撑起头来吃力地向下瞄去,却发觉这“重物”不是别的,正是慕容敛歌,只见慕容敛歌依靠在她的胸口,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再仔细一听,才发觉慕容敛歌在微微呢喃着她的名字。夹着这胸前的冰凉以及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傅纪言这才恍然,原来敛歌是,为她哭了。

    蓦地,傅纪言觉得心有些疼、有些自责。自己怎么这般没用,又惹得敛歌哭了。想着想着,傅纪言凭着自己可以活动的左手,轻轻拍着慕容敛歌因为哭泣而有些颤动的脊背,温柔安抚:“敛歌,别哭了。”

    慕容敛歌被这熟悉又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惊到了,瞬间停止了抽泣,抬头,与傅纪言四目相对。只见傅纪言已然睁开双眼,微微扯着笑宠溺地望向她。她的眼睛里满是柔情与怜惜,是她的傅纪言醒了。一瞬间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言语。

    傅纪言看着慕容敛歌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以及哭了长时间有些红肿的眼睛,晶莹的泪珠于她长长的睫毛上跳动着,别有一番风味,这样绝色的泪美人世间岂会有二,傅纪言内心有些触动,敛歌一定是担心自己了。除此之外仍有些内疚,都是自己如此没用才让敛歌这样愧疚,遂将覆在慕容敛歌脊背上的手移到前面,颤巍巍抚上慕容敛歌满是泪痕的脸颊,用手心一点点将脸上的泪迹拭干,才回过神,对上她满是无措的眼神,笑道:“对不起,敛歌,我让你担心了。”

    傻瓜。这人怎么如此之傻,连醒来第一件事都想得不是自己,而想得是她慕容敛歌。慕容敛歌心中不由得嗔怪起她来,心中满满感动。也许,这世间上再也未有第二个像傅纪言这样的人,能将她捧在手心,能在将自己生死直至之外,而能在乎着她的一颦一笑。

    傅纪言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慕容敛歌也对视上傅纪言的双眸,咧开嘴笑了,带着未干的泪水。慕容敛歌承认,她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喜悦,或者她从来未有像此时一样,因自己强烈的渴望被实现而满足。因为她一直是不满足的。这一刻,她一切都觉得无所谓了。因为傅纪言醒过来了,她还是她的纪言,她还会在乎她。也许这就够了。

    两人均如此状态发怔了一会儿,慕容敛歌这才意识到,虽然她没有压倒傅纪言身上,但是这种姿态对于受了重伤的傅纪言应该是很吃力的吧!遂赶忙坐直了身子,将傅纪言的手缓缓放下,低头一瞧,便发觉,自己方才因为伤神泪水早已染湿了傅纪言的衣襟,不由得尴尬起来,脸上倏然变得红润,连耳根都染上了一片红。心忖,被傅纪言看到自己如此一反常态,可要羞死人了。但是那人要是一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天寒地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看来,即使再羞人也是要硬着头皮说得,故慕容敛歌鼓起勇气,佯作一本正经地道:“你衣服湿了,我去找件干衣服给你换上。”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这样敷衍,骗骗傻子还行,可是傅纪言不是傻子,反而越来越聪明了呢。

    慕容敛歌正欲起身,却被傅纪言伸手捉住,阻拦道:“别去了,我不要换衣服,这是敛歌为我而流了,说什么我也要穿着,绝对不换。”说完,便勾住慕容敛歌的小指,说得一脸坚决,带着三分笑容、七分坚决。

    慕容敛歌只觉得现在的傅纪言傻的可爱,虽然话语极为幼稚,但是她却欢喜得紧。自己是怎么了呢,看着傅纪言那般纯洁阳光般的笑容,她只觉得浑身被笼罩着火焰一般温暖。自己之前明明很讨厌傅纪言的傻笑的,可是如今原来,一个人的心境真的会变,就如同现在的慕容敛歌。

    但是傅纪言傻并不代表慕容敛歌一起犯傻,她还是害怕傅纪言受凉,便找了干布塞在傅纪言胸前,这样就免于让她受冻。虽然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但始终觉得那人的视线火辣异常,虽然自己并未看到,却感觉到身上热的很。

    到底是自己不一样了呢?还是傅纪言不一样了呢?慕容敛歌有些疑惑。

第四十七章() 
宴席上

    按照礼节,颜舒从大厅的右侧门进了厅,周炳、汪寿作为宾客便从左侧进了厅。

    颜舒作为主人便坐北朝南坐主位行地主之谊,周炳、汪寿依次为右、左两侧。

    “来,周大人、汪大人,本官自升任了这兵部尚书,公事繁忙,还未好好宴请两位官场同僚,上旬由于公事缠身拂了汪大人的好意相邀,负疚多日,所以本官这次特意设宴宴请两位,当真是真心实意,想与两位结交,还请两位大人宽怀。”

    “哪里的话,颜大人特有在家中设宴,自是诚意,”在朝堂中,朋友总是比敌人好,树敌太多在朝廷上是活不了的。

    酒过三巡,颜舒抬头朝旁边的侍从道:“来,把唤玉姑娘请上来。我想两位大人都等不及要见一见这长安佳人了吧?”

    “哈哈哈,还是颜大人想得周全啊,这洛阳唤玉姑娘可是不好请啊,今日居然被颜大人请到府上献舞,看来颜大人也是下足了一番功夫啊?”旁边的周炳摸了摸胡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时,唤玉踏着她那轻盈曼妙的步伐、穿着那金丝莲花绣鞋款款走了进门:“唤玉给众位大人请安了。”说完便盈盈一拜,轻轻抬起头来,脸上妖冶一笑,倾国倾城,灼烧着看的人的眼睛。

    “好一个美丽曼妙的美人啊,妙啊妙啊。”只见周炳还未等唤玉拜完便止不住的拍掌叫好,双眼放光,“洛阳城的唤玉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身段、这相貌真是我见犹怜啊。”

    “自然,唤玉姑娘不仅人美、身段美、当真这歌舞弹唱的本是也是奇了的,不过这好酒美景自然可是留在最后欣赏的,来人,给唤玉小姐设座。传歌舞。”颜舒饶有深意地对周炳、汪寿说道。

    唤玉便在颜舒的侧边设了座坐下来,等着看这出好戏。不出一刻,约莫十个长相年轻的姑娘进了门,编排了舞蹈,随着阵阵鼓点与鼓声相和,舞起阵仗。

    “周大人、汪大人,你们看这只舞叫什么?”颜舒抬手指了指正在跳舞的姑娘,

    “这莫不是“行军伤”,描述了古代女子苦等从军的丈夫未归,而丈夫却在军营由于生活苦不堪言而亡的一只舞?”

    “哎呀,汪大人好眼力,这种在当下不入流的歌舞都能被汪大人所识得,当然是博学多闻,本官佩服。”说着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周炳也不是一个愚钝的人,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反问道:“莫不是颜大人最近有烦心之事?”

    “倒是有这么一件烦心之事,两位大人也知道,在下刚刚升任了这兵部尚书一职,负责军中大小事物,眼前我们与各藩镇关系紧张,开战也是迫在眉睫。然军队哗变滋事者数人,查其原因尽是出在这军粮之上。我们大家都知,这美酒隔日再饮,酒香尽失,这米浸水变湿,何则?”颜舒端着酒杯,闻了闻酒杯中的酒,自顾自地说道。

    “岂有这等事情?本官倒是闻所未闻。”周炳暗暗大惊,这颜舒倒是要演哪出?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本官倒是查了一二,有些线索,也抓来了一个人。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颜舒拍了拍脑袋,遂朝门外的侍从大喊道。

    只见颜府的侍从们把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麻衣胖子带了进来,脸上被鞭笞的痕迹清晰可见,身上的衣物也破烂不堪,神情有些失色加惊恐,可见是下了重刑。

    “周大人,此人叫秦明,是长安西校场的伙夫,西校场的粮食是他负责交接的,只不过此次交接的可是霉米,于是我派了人连夜追捕此人的下落,遂逮到了他。可是抓了他之后呢,重刑审问,却问出了天大的事情,这厮却说米运来之时便是嗖的,运霉米的人给了他足足百两银子并且让他把米置于水房附近,在设计水道破裂淹米的场景,让他事成之后远走高飞,再一问,更吓了我一跳,这厮还说居然是户部侍郎梁实封大人府邸的管家押送来的,于是我遂要到梁府去拿人,岂料管家跑了,害本官找不得?”颜舒恼怒的敲了敲桌子,神情十分严肃。

    “当真有这等事情?”周炳明知故问。

    “却有此事,不过本官可知这梁大人是周大人的得力助手?大人当真不知此事?”颜舒再一次挑眉问道。

    “本官确实不知此事啊,本官素来清廉,你也是知道的,一直战战兢兢、遂不敢出了半点差错,谁知道在我的门下却出了这档子事情,若此时为真,还请颜大人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过颜大人也别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伤了同僚之情。”周炳忙着安抚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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