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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级律师-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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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不见人,但是透过光影的晃动能大致有个猜测——

    老太太似乎把手电放低了一些,做了点什么,然后屋子里的灯打开了。

    “有灯啊?我还以为她家线路出了故障或者灯坏了呢。”这回说话的是老板;“毕竟那片屋子的年纪比我还大一轮呢。”

    公证人朱利安高尔每天接触的事情就比老板要多了,他说:“这里有很多人为了省能源费;天不黑到一定程度都不开灯的。不过这位老太太是怎么个习惯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猜测。”

    又过了一会儿;那片窗玻璃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老太太开了暖气。”

    案件资料里说过,吉蒂贝尔老太太喜欢做编织,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她会坐在靠太阳的那块窗边,晚上则坐在靠着暖气的地方,一边暖着手指,一边做编织。

    暖气对老太太来说是个好东西,能让她的手指灵活。但是对看录像的几人来说可就太不友好了。

    因为玻璃上蒙了水汽后,屋里的东西就看不清了,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光和模糊的轮廓。

    那片矮屋区的人用能源总是很省,大多数的灯光都黄而暗。老太太家的灯光也一样,录像前的几人看久了眼睛都有些酸胀。

    而且盯着一块昏黄的玻璃看二十分钟真的无聊至极,万分考验耐性。

    录像中时间晚上7点55分,让众人精神一震的东西出现了——

    “诶诶诶!!这是不是头发!一撮头发过来了!”昏昏欲睡的小伙子猛地坐直,手指都快戳通了屏幕,指着窗玻璃中出现的一小块黑影。

    那应该是一个人,正从老太太后方悄悄靠近她。

    依然是因为院墙和木板的遮挡,只能看见一点头顶。

    但众人依然屏住了呼吸,紧接着,透过蒙着水汽的那一点儿玻璃,众人看见有个黑影在那人的头顶一抡而过,又落了下去。

    即便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更清晰完整的画面,还是可以想象那个人正拿着某个硬物,把老太太敲晕。

    看录像的小伙子这次没抢着说话了,而是两手捂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抽了一口凉气。

    老板“哎——”地叹了口气,“要那老太太提前听见动静就好了,这些老屋里都有警报铃的,一般就安在灯的开关附近”

    公证人想了想道:“其实这些老屋里的警报铃坏了很多,不一定能用。而且如果不是怕警报,也不用把老太太先敲晕了。”

    在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时,真正需要录像的燕绥之和顾晏却始终没开口,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坐在位置上的小伙子感觉背后的人朝前倾了一些,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之前这些人进门的时候,他听老板提了一嘴,知道站在他正后方的这个人是个实习律师。他对这位实习律师的第一印象是学生气很重,也许是因为看人带着一点儿笑的缘故,显得温和好亲近。

    可现在,这位实习律师看着屏幕时,脸上几乎毫无表情,笑意没了,温和感也没了。眼睛里映着墙上的屏幕,星星点点,像极为净透的玻璃,漂亮却冷。

    一个人笑或不笑气质差别这么大的吗?

    小伙子又瞥了一眼那位正牌律师,他单手撑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冷冰冰的。

    “”

    被两座冰大山压着,小伙子缩了缩脖子,默默把头转了过去,又朝前挪了挪椅子。

    在他重新看向屏幕的时候,吉蒂贝尔家那块映着昏黄灯光的玻璃突然一黑。

    “嗯?怎么黑了?!”小伙子诧异道。

    “里面那人把灯关了。”公证人朱利安高尔道。

    就在小伙子瞪着屏幕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两下。

    燕绥之:“劳驾,把画面再放大一点。”

    小伙子又把画面调整了一下。

    那一片漆黑的窗玻璃几乎占了半个屏幕。燕绥之又朝前靠近了一些,身体重心前倾,他左手扶了一下桌子,目光和注意力却一点儿没从屏幕上挪开。

    甚至没发觉手掌压着的“桌面”有什么不同。

    又过了片刻,“桌面”突然一动,从他手掌下抽走。

    燕绥之分神瞥了一眼,刚好看见顾晏收回去插进西裤口袋的手。

    “”

    顾晏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

    燕绥之下意识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的末梢神经大概死透了,手背跟桌面差别那么大居然没分辨出来。

    等他再抬眼时,顾晏已经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了。

    那块漆黑放大之后依然是两眼一抹瞎,什么也看不见。

    又过了一会儿,录像内时间晚上8点05分,屋子里重新亮了起来。紧接着是一个人影匆匆跑到窗边,忙上忙下

    应该是老太太的侄孙切斯特回来了。

    这段内容极为有限的录像被要求来回放了三遍,然后在公证人朱利安高尔的见证下取了视频原件。

    老板搓着手道:“哎——好像没能帮上什么大忙,要是没那么多遮挡物就好了,或者那巷子里有个路灯也行啊,哪知道那么不巧!”

    小伙子也跟着站起来,挠了挠头:“我平时不怎么看窗外这块,如果当时看了,说不定还能起点儿什么作用。”

    “谢谢。”燕绥之道,“这段录像非常有用。”

    他跟人说话的时候,那种笑意就又出来了,好像之前没人注意时候的冷都是幻象一样。

    老板也跟他讲着客套话:“客气客气,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干脆在这里用个晚餐?”

    顾晏摆了一下手:“不了,还有事。”

    “是么?好吧”拉客没成功,老板一脸遗憾。

    燕绥之、顾晏以及朱利安高尔从这家餐厅出来后,又去了周围几家餐厅,同样跟老板协商调出了23号的监控录像。

第75章 遗嘱(一)()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没过片刻;便显示春藤医院诊疗记录跟身份绑定成功。只不过“阮野”这个身份下;医疗记录界面干干净净,一条历史诊疗都没有。

    没有春藤医院的;同样也没有其他医院的。

    这显然不太正常。

    “呃”小护士看着这界面也是一愣;她下意识按了几下刷新,咕哝道:“界面卡了么;怎么什么都没刷出来?”

    顾晏扫了眼屏幕,脸上没多少惊讶。

    手指上的智能机突然震动起来,顾晏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耳扣;一边接通通讯;一边冲小护士道:“绑定好了么?”

    小护士见他似乎正忙,也不纠结那一片空白的诊疗记录了,点点头退出了界面,微笑道:“绑好了,可以去付费处交费了。”

    “谢谢。”顾晏说着;手指在耳扣上敲了一下激活语音;“喂?乔?”

    “哟!顾大忙人居然还有空理我!”通讯那头的人哈哈笑着说。

    顾晏“嗯”了一声;“没看来电人。”

    乔:“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看到来电人呢?”

    顾晏道:“拒接。”

    乔:“好好好你忙你第一。我打给你就是再确认一下;5号那天你真不来亚巴岛啊?”

    顾晏点开全息屏看了眼不同星区的时间换算;道:“不去了;要出庭。”

    乔还有些不死心:“我难得开一次庆祝会啊;对我来说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忍心不来?5号不行,4号来露个面也行啊!我都多久没看见你了!再不见,你就要失去我这个朋友了我跟你说。”

    “4号?”顾晏又看了眼日程表,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又开了口

    “我的天,你旁边人很多吗?好吵,你在哪儿呢?”

    顾晏答道:“酒城。”

    “你去酒城干什么?呼吸新鲜空气啊?”

    顾晏:“”

    他想了想,回答道:“接了个案子在这边,顺便看戏剧。”

    鉴于顾大律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说案子,乔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更好奇后半句,“看戏剧?你还有空看戏剧,我没听错吧。酒城那地方有正常人呆的剧院?看的什么剧?”

    “皇帝的新衣。”

    乔:“??”

    顾晏走到收费处把钱交了,提示音叮咚一声,手边的窗口哗哗吐出来一堆药,“您的药品已出库,请检验有无遗漏。”

    乔更茫然了:“药品?你不是在看戏剧么?我怎么听见了医院的声音,你去春藤了?”

    “嗯。”顾晏平静地道,“皇帝被烫了脚,给他拿点药。”

    乔:“??????”

    顾晏拿了药,收起了智能机的不同星系时间换算界面,“我3号到4号下午有时间,你都在亚巴岛?”

    乔一听,立刻道:“在!当然在,我在亚巴岛住一个月再回去。那就这么说定了,5号那么多人我知道你也懒得见,3号你来,吃住不用管,你人来就行。”

    顾晏回到诊室的时候,燕绥之已经跟那位医生聊起天了。烫伤的腿到脚踝处涂了药裹着纱布,不太方便踩地,只能翘着二郎腿,但这丝毫不妨碍燕大教授从容淡定地跟人谈笑风生。

    好像那腿不是他的似的。

    那位医生笑着说,“我母亲那边也姓阮,没准儿跟你八百年前是一家。”

    八百年没听见人这么套近乎了。

    顾晏进了门,把药搁在燕绥之腿上,垂眼看向医生手边的光脑界面。

    燕绥之正翻看着那些药,就听那医生道:“稍等,护士那边刚把你的信息界面传过来,我录入一下诊疗记录。”

    约书亚达勒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棒槌,他托着包扎过的爪子,瞥了眼医生的光脑,“咦”了一声,“你这人看着一点儿也不经打,身体倒是好得出奇啊,居然没有过诊疗记录?”

    他说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将燕绥之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真是见鬼了,我以为我已经够少了。”

    原本医生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被约书亚这熊玩意儿一提醒,输入的手指一顿,“嘶——对啊,我才发现,你居然没有过往医疗记录?”

    燕绥之:“”如果有绳子,他已经把约书亚这倒霉孩子吊起来打了。

    他下意识瞥了顾晏一眼,就见顾大律师也正皱着眉看向他。

    燕绥之迅速调整了表情,干笑一声:“别提了,前几天被小偷盯上了,偷了我一大堆东西不说,可能是怕被追踪吧,还给我把各种身份绑定信息都注销了。我重新办理之后还是有很多空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步的时候出了故障。”

    医生毕竟不是搞调查的,他听了燕绥之的话,注意力显然被引到了“小偷”身上,唏嘘道:“11月末临近年底,确实到小偷出来活动的季节了,还是要当心点,我看你是学生吧?毕业了挑安全点的街区住。”

    燕绥之笑笑,余光中顾晏收回了目光,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说法。

    那位医生看着空白一片的界面大概有些不适应,写诊疗结果的时候,硬是把一个烫伤分成三份写,占了三条记录,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碍眼了。

    燕绥之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心说这位医生值一枚医德勋章,急患者之所急,想患者之所想,太会体谅人了。

    医生填完诊疗结果,指着燕绥之腿上那堆药叮嘱顾晏:“先涂这支红色的药膏。手伤的这孩子伤口不算大,涂两天就行了。腿伤的这位得涂四天。之后开始涂这支蓝色的,涂到伤口看不出痕迹就行了。一周后回来复诊一下,不过到时候应该是其他医生在这里。我只是今天从本部过来坐个诊,明早就回去了。”

    燕绥之:“”你看着我说就行了这位医生。

    医生交代完,冲他们笑笑,按了一下铃,外面排队的号码跳到了下一个数字。

    三人拿着药准备出门,燕绥之撑着桌子站起身,伤了的那只脚略微用了点力,便针扎似的撕扯着痛。他只在那一瞬间蹙了一下眉,脸色便恢复如常,就想这么走出去。

    结果还没迈脚,就被顾晏抓住了手腕。

    “怎么?”燕绥之一愣,又摆了摆手道:“没事破皮伤,又不是断腿,还用扶?”

    “这条腿难使力,你是打算蹦着出去,还是瘸着出去?”

    燕绥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确实不大美观,很难走得优雅走出气质,于是只得挑了眉,抓着顾晏的手借力朝外走。

    院长是个讲究的院长,腿都快烫熟了还要讲究不能走得太丑,于是他每步都挺稳,就是走得很慢,半天才出诊室门。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卷发医生匆匆过来,走路带风,白大褂下摆都飘了起来。那卷发医生在门口被燕绥之他们挡了一下,侧了身才钻进诊室,“林,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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