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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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烦了,我待会儿来取。”
荆照秋并不怕店小二赖账。这家粮油店是城里最大的一家,价格适中,米质也好,问过许多人,都说店的名声不错。
菜籽油一斤二十文白米一斤五文玉米面一斤两文,都是挑的好的,店家抹了零头,一共五百文。
还有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是必不能少的,比如食盐。另外搭了些酱油、香蒜、干辣椒之类的东西,想到没有灯,又拿了几只蜡烛几盏铜灯、灯芯锅碗瓢盆等等。
一通忙活之后,荆照秋才想起还有很重要的——被子,差点就没的睡。买几条呢,荆照秋又犹豫了。
之前是只有一张床一条毯子,现在……
“公子、公子。”小二提醒荆照秋。
回过神来,荆照秋道:“柞蚕丝绸被和呢绒各要两条。”
再之后就不必细数了。荆照秋坐上满满当当的牛车回去时,数着自己还剩多少钱。除掉要给里正的二十五两,前前后后花去了三十两,现在他只剩最后五两碎银了。
荆照秋安慰自己,钱就是得花了才能赚回来是不是。所幸,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多少还是有些满足感。至少换来这么多东西呢。想到即将拥有的属于自己的房子,终于感觉自己不再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荆照秋赶到时,里正早已等候在旁,甚至连本不需要来的黑山也在。
就是不见易之虞。
不知自己昨夜没回来,他一个人住哪里了?
“抱歉,我来迟了。”荆照秋跳下牛车主动上前拱手道歉。
里正笑眯眯摆摆手,欣羡好奇地看着荆照秋身后的牛车:“不迟不迟,是我来早了,哟,这是置办家当去了。”
“这不是安心在这里安家了嘛,哪能不准备好起居所用。”荆照秋多付了点钱招呼牛车师傅帮忙把东西抬进去,自己则和立正说话,“当然当然,钱我都准备好了……”
“这里不方便,先到院子里去吧。”里正比荆照秋还急,这房子他早就想脱手了。“屋子也给你全部打扫干净,保证找不出一点污渍。昨天我找了好几个干活利索的婆子加班加点扫好的!”
三人进门,俱是愣住了。
院子好像不大一样了。仔细想想,好像围着院子的土墙外也有点不一样。
“这都是里正你弄的?”荆照秋指指围着墙的一圈深坑,坑中布满削尖的木刺还有一些状似鹿角的树枝,不慎落入,木刺会深深刺穿皮肤,非死即伤。荆照秋怎么想,一个小地方的里正,会弄这种东西。
“不是我,不是我,我哪会这个呀。”里正慌忙否认,老实说,他才是被吓住了好吧,“这是打猎的陷阱?”
里正的话暴『露』了深坑确实不是他挖出来的。
“这个应该是陷马坑,军事作战里常用的一种防御措施。”荆照秋解释,他跨出门再看院外,一排『插』入土中一米多高的枝杈,枝杈形似鹿角,叫做鹿角木,同样是军事中会用到的东西。比他还云里雾里的两人显然不是“肇事者”。
最有可能的……
“会不会是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兄弟?”
“易小虞小兄弟去哪里了?”
里正和黑山异口同声。
“他昨晚不是没回来吧。”黑山脸『色』竟然有些不好看,“我昨天拉他到我家住一晚,他不肯,非要等你回来。哪晓得你也整夜没回。他一个十几岁的少……”
黑山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荆照秋冷冷看了他一眼。
荆照秋没答话,他回不回要去哪里,易之虞回不回要去哪里,总和黑山这个外人没关系。回到屋里,买来的杂货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边,他们俩带来的行李只一个包袱和毯子,也放在桌上,屋里也没有别的痕迹,显然是没有回来过。
里正想到更可怕的事,这儿不是有狼吗,难道是……都到关口了,买卖可不能黄咯,还等着交先生的束修呢。
里正又羞又急地忽然对荆照秋道:“那什么,我们先签字画押吧,房契我都带来了……”
荆照秋抬眼,不咸不淡道:“里正急什么,房子还能跑了?”
“这……这……”里正的脸都憋红了,着实说不出万一那少年被狼咬死,荆照秋反悔了买卖怎么办。
荆照秋人精一样,哪能看不出里正想什么,笑一声。
“里正在想什么呢,门外那些东西总不能是自己长出来的,一个人要挖出这么多的坑,总是要费些力气,指不定磨了一个晚上呢。您说是吧……”
“是是是。”里正擦擦汗,心急误事,竟把这些忘了,只要狼没作『乱』让他把房子卖出去就好。
“等着吧,我看他马上就回来了。”荆照秋冷硬道,似乎毫无温情。倒是怀里一个油纸包温热着。在所有东西都丢在马车上的时候,这个装着包子的油纸包享受了特殊位置。
话音刚落,院里忽然砰砰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人探头看去,易之虞一手提着山鸡野兔,衣服被雾水和汗水浸l湿,脚边放着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陶罐,感到有人看他,抬头望了过来。明明只有十几岁的身形,逆着光,披着山间来的雾气,身形却骤然高大。
目光遇见荆照秋的时候,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荆照秋一愣,别开了眼睛。
要死了,他竟然觉得很好看?
第10章 赶出门()
自动忽略了其他人,易之虞丢下山鸡野兔直奔荆照秋面前,脸上是仍未散去的笑意。
“你回来了。”
“去去去,都是汗,别离我太近。”荆照秋似是生气赶人,旁人却见出几分亲昵,“你昨晚住哪儿?”
易之虞全身上下闻,不觉得自己身上有汗味,没甚在意地回答:“山上。”
“小兄弟,山上去不得啊!有狼,吃人!”里正比荆照秋反应大多了。小时候他遇着一回狼,狼牙把他腿都咬烂了,运气好,碰上打猎的好手,留了一条贱名,从此这腿上就留了些残疾,下雨就疼。
听这话,易之虞一哂,略显稚l嫩的脸上有几分天真,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有几分心惊。
“不仅有狼……还有吊睛白额大虫呢。”
里正脸『色』更加白了:“什什么……有老虎??”
“不过不用慌,那老虎在深山里面,没事别往深了走,撞上它的地盘就行。”
易之虞说得轻快,里正却吓坏了。里正暗自打算,等他儿子考上功名,定要搬到县城里住。而貌似仅有十几岁的易之虞真是让里正吃了一惊!小小少年,竟有如此胆量和能力,不可小视。
“你你你见过老虎了……它没咬你?”里正才意识到易之虞话里的这个意思。这不是说他和老虎已经见过面了?
易之虞正要开口回答,荆照秋上前推他,把话打断了。
“他就是自小有点功夫,哪能和老虎对上呢。听他胡吹海吹没个边的……”有些话自己人说说可以,往外面倒就不必了。
“我家照秋哥说的对,我哪见过那老虎,就是远远瞧见过老虎的脚印,要是对上,铁定脚哆嗦。刚才都和你吹呢。”易之虞故意把照秋哥几个字压缓了速度,荆照秋听在耳朵里有点热。什么哥的,他可比易之虞小点儿。
和里正是这么说,可转头没人瞧见的功夫,就压在荆照秋耳边低声道,“我不跟旁的人多说,只告诉你。”
算他识相,心里是这样想,可嘴上仍道:“说不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去去去,身上都是汗,离我远些。”
荆照秋推开他,转而和里正继续说话。
“我钱都准备好了,不如就现在签字画押吧,也好让我留出功夫归整家当。”荆照秋指指把堂屋里挤满的东西,里正表示理解,拿出房契和一式二份的字据,让荆照秋仔细过目后,正式签字。笔墨红泥都是里正自备的,荆照秋是都没有的。也幸好小的时候被『逼』着练过一阵『毛』笔字,不算好看,但也能勉强充数,不在人前失了笑。
但比起原来的四少一手清秀字体,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齐活了,从今儿起,这房子就荆兄弟你了。得嘞,我也不耽误你整理东西,先走了。”事情办完,里正就迫不及待离开。而另外一个旁观的黑山盯着陶罐里的东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又见似乎真没人留他,也一并离开。
没了外人,荆照秋才有功夫问他实话。
“真见了老虎?”他光是见那动物园里失了许多野『性』还凶猛着的虎子都知道,虎崽子都凶着呢。
“嗯。那一公一母两只大虫在深山里,所以狼群都被赶了出来,我就是去寻点老虎『尿』,待会儿围着院子撒一圈,狼闻着那味儿,就知道这是老虎的地盘,不敢过来。”
“老虎『尿』?你也太冒失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荆照秋目瞪口呆,他可头一次见人弄这个的。不说怎么能弄到,光想想那场景,就觉得滑稽。天呐,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把一尊怎么样的佛请回了家?
易之虞笑眯眯看他:“你是担心我?”
“不是。”荆照秋否认。
易之虞不信:“有我在,狼进不来。”
“都弄回来了,还不撒上。”荆照秋强行转移话题。
易之虞提着陶罐围着院子撒,荆照秋就捂着鼻子杵那儿看。两老虎可真可怜,那么大一个罐子,家底儿都给掏干净了。还有院里里端起的山鸡和野兔,荆照秋都在它们脖子上看见牙印了。这是还顺便把老虎的粮也顺走了?
荆照秋腹诽一阵,易之虞已经提着空罐子回来。荆照秋拦住他:“臭死了,离我远些。”
顺手又把还有余温的包子连油纸包塞他怀里。
“先洗手再吃。”荆照秋越发地觉得易之虞不像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哪家的少爷这么不讲究!易之虞被他推了进去,荆照秋看了院里两眼山鸡和野兔死不瞑目的肉体,眼伤,转头把院子的门关上,然后就丢着放那儿。
等易之虞收拾吧,他现在觉得到处都是老虎散不去的『尿』『骚』l味。别说狼不敢来,他都待不下去了。
易之虞洗漱的时候,荆照秋在整理东西。易之虞倒是手快,荆照秋整理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件易之虞的衣服,估计已经直接拿走了。
他只准备规整出两个房间住人,主屋归他,坐北朝南,冬暖夏凉,房间里的家具也比其他房间好些,还有一只挺大的浴桶。铺好自己的床铺,荆照秋把剩余的东西全搬到东厢房。
浴桶都有了,为什么不洗个热水澡?厨房里还有柴火,荆照秋提着空木桶到后院去打水。
然后撞见了易之虞,一时哑口无声。
天。
荆照秋呆了,易之虞正在井边提着一桶水冲凉,全身上下只着了一条平角裤衩。背对着荆照秋,『裸』l『露』的后背覆满薄而有力的肌肉,水流从头顶流下,顺着脊椎的线条,一直进了『臀』l缝间。明明是二十好几的人缩成十几的样子,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瑕疵和破绽。
但荆照秋呆了,并不是因为易之虞完美的身材。
他不冷吗?
荆照秋提着水桶的手颤抖了一下,身上的温度似乎都随着易之虞身上流动的水流而渐渐降低。虽然已经到了初春,但倒春寒是有的,寒冷并没有完全消失。
荆照秋话都不顺了:“我说……我要烧水洗澡……”长期舟车劳顿使得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脆弱,老实说,他有点羡慕。这辈子不说,便是上辈子,他的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这种属于年轻人的冲劲与体力……他大概永远不会有了。
“放着,我马上来提。”易之虞回过头,有些揶揄地笑笑。
切,那家伙真实年龄可比他老呢!荆照秋什么伤感都被易之虞揶揄的笑给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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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后的第一顿饭。荆照秋交给了易之虞。
荆照秋寻到厨房看,易之虞已经将山鸡与野兔“肢解”完毕。荆照秋捂脑袋,果然不该把这种艰巨任务交给这位疑似贵少爷。
“我来吧。”荆照秋先洗米煮饭,一口灶子上锅闷上饭,另外一口灶子炒菜。这种老式的灶子,荆照秋在老家见过,也算会用。
“看着,我示范你看。”荆照秋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山鸡汤,麻辣兔丁,清炒野菜,随便『露』一手就让人惊讶。
不过荆照秋不爱做。
所以,教易之虞做菜时格外严肃与认真。
“看仔细了吗?多翻炒几下,出锅。”荆照秋一边炒菜,偶尔侧头对易之虞说话。
“知道了。”鬼知道他知道些什么,易之虞的注意力只在荆照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