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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是万人迷我怕谁-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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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他抬眼看去,泪眼婆娑之间却见那团黑气忽的又胀大了一圈,惊得他嘴角没忍住一抽,差点打出一个哭嗝,连忙低下头。

    我日。

    看来被压制只是一时的,离了陆丹青,那团黑气反而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地变得更强大了些。

    “阿青——!阿青,我”

    曲舒景话音一顿,方才拥着少年时的亲密在他的脑海里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身体的燥热令他不由得皱紧眉头,紧握成拳的右手用力地抵着床板。

    热烈的吻,亲密的抚摸,他们就像是最亲密的恋人一样相拥在一起。

    这是他应得的。

    没有人可以抢走。

    陆丹青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团黑气,爬过去握住他的手,“师父,你怎么了?”

    在他的碰触下,膨胀的黑气像是敛了一身刺的刺猬一样蜷缩起来,不像是害怕,倒像是舒适?

    “阿青,你先出去。”

    曲舒景艰难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生涩。

    不对这不对,他不能这样,不管是陆丹青还是方霁白

    他不能不能这样,方霁白是他的弟子,这几年来他对徒弟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尽心尽力地教导。纵是再怎么妒忌,不管是什么原因,也绝不该对自己的徒弟起那种狠毒的念头!

    而陆丹青——那是他最爱的人,他不能伤他。

    曲舒景深吸了一口气,“阿青,你先出去师父有些有些不舒服”

    陆丹青退开一些,就见曲舒景魂魄里的那团黑气又像是刺豚一样地涨开,曲舒景僵硬地抬头看他,眼底赤红一片。他呼吸急促,极力忍耐住不要靠近他。

    “阿青”

    他低声呢喃,这两个字仿佛是支撑他熬过去的最坚实的盾牌,曲舒景痛苦地闭上眼,与恶念的抵抗快要将他逼疯。

    陆丹青帮不上忙,抓起一旁的披风裹上后扭头跑了出去,这事儿太古怪,他得去找魏燃和小茶才行。

    然而他一出院子就被卢靖和方霁白拦了下来,方霁白嘴唇煞白,嘴角还染着血,在看到陆丹青安然无恙的时候几乎要落下泪来,哆嗦着说不出话,被卢靖嫌弃地推到一边。

    “没事吧?曲舒景对你做什么了?”

    卢靖一把拽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看见他颈边的吻痕时不由神色一凛,恶狠狠道:“我就知道曲舒景对你不怀好意!”

    方霁白打断他的话:“别说了,先去前厅,这里太冷。”

    他揽过陆丹青,卢靖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抓住陆丹青的手往外走去。

    坐下后,方霁白给他倒了杯热茶,陆丹青紧了紧披风,闷头喝茶,一边联络魏燃和小茶,让他们先去查探曲舒景的情况。

    卢靖碰了碰他脖子上的痕迹,眯起眼,冷冷道:“依我看,曲舒景大概是入了心魔了,他对丹青显然不只是师徒之情而已,除妖时受的伤只是个引子,更何况那次昏迷本就蹊跷,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

    卢靖自顾自地长篇大论,方霁白皱眉听着,没有说话。

    “喂,”卢靖冲他抬了抬下巴,“我们要把他关起来,然后叫来其他的师伯带回曌山——趁着他尚有清醒意识的时候。”

    “关起来?”陆丹青猛地抬起头,“不行!”

    方霁白依旧一声不吭。

    曲舒景是他师父,按理说他不该以下犯上,但如果真像卢靖说的那样,曲舒景入了心魔,随时可能伤到陆丹青,那么他便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毕竟人有亲疏远近,在方霁白心里,所有的人和事都得排在陆丹青之后。

    卢靖不理他,只问方霁白:“你说呢?”

    不等方霁白回答,他又说:“你可要考虑清楚,等到他理智全失的那时候,就算我们想关,怕是也没那个能耐了。”

    陆丹青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这卢靖的心思倒是够深,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之前方霁白跑曲舒景跟前说要成亲的事,恐怕也少不了他的份儿。

    他拉住方霁白的手臂,着急道:“师兄,师父只是伤还没好,他会好起来的,你不能——不能像对待犯人那样对他!”

    陆丹青没学过术法,方霁白只当他不了解情况,安慰道:“小师弟,别担心,师兄有分寸的。我会先联络曌山上的前辈们,师父情况如何,该怎么处理,应当让他们来做决定。”

    听到这儿,陆丹青才暗自松了口气。方霁白还不算太蠢——卢靖这人太阴了,方霁白可是曲舒景的亲传弟子,和他卢靖有一样么?真对曲舒景动手,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最后遭殃的都会是方霁白。卢靖毕竟不是曌山人,谁管得了他?

    他捧着茶杯,问道:

第71章() 
陆丹青的心情很复杂。

    意识印记这玩意儿他知道,按理来说一个印记不应该影响到其所在的载体;但大概是因为修真位面的特殊性;出于修炼的缘故;曲舒景体内的力量会不自觉地抵抗外来力量入侵;所以才更刺激了意识印记的扩大。

    而意识印记之所以有‘意识’二字,自然也是与其施予者的意识息息相关,毕竟会留下印记的目的也通常是为了监视。像曲舒景这种意识印记扩大得甚至影响到了载体原本意识的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小世界和主世界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弱的一方被强的一方吞噬既是自然规律,也是本能。

    但如果说施予者的意识影响甚至吞噬了载体自身的意识;那么载体在失控时的行为便是施予者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人会撒谎,但独立的意识却骗不了人;可是曲舒景失控的时候

    陆丹青:“”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佐翼怎么会在曲舒景身上留下意识印记?如果真是佐翼来了,甚至还动用了力量;他和曲舒景一直都在一起;不可能没发现。

    除非——

    只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是分开的;那就是曲舒景去京城除妖的那段时间。

    而很凑巧的;那只“妖”;又偏偏是一只高阶恶魔。

    是试探;还是考验;又或者是测试?

    陆丹青很快就把前一个问题抛诸脑后,专心致志地思考起了后一个问题来,并且十足十的阴谋论。

    他一夜未睡,思前想后地考虑了许多问题。比如佐翼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比如既然佐翼会与他同来一个小世界,这次也许只是运气好被他发现,在以往的多个世界中,他是否也如这次一样潜伏着?还比如如果佐翼真的对他起了疑心,那等到这次回到深渊后,他即将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这些问题让陆丹青在接下来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曌山上的其他师伯们很快便赶来查看情况,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之曲舒景的“病情”愈加严重,只能将他先带回曌山照顾。

    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把他关起来而已。在这一点上,陆丹青倒也不好指摘什么,毕竟曲舒景力量强大,不受控制地发起疯来确实麻烦。

    陆怪物能感觉得到曲舒景自身的神智,甚至是灵魂都在一点点地被吞噬,可他却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佐翼在曲舒景身上留下意识印记,在离开后也没有收回,陆丹青不相信他是忘记了,在他看来,最大的可能便是为了监视他。

    陆丹青还没有和佐翼鱼死网破的打算,他想,当下的情况最好还是当做一无所觉,然后暗自警惕,随时做好撕破脸的准备。

    ****

    在曌山的西北角,有一个斋房。

    斋房本是上任掌门平日里打坐静心的地方,周遭空旷且荒芜,在曲舒景继任后便把斋房清空了,做杂物间用。

    而现在,杂物早已被搬走,空旷的斋房里放着一个硕大的铁笼子。

    铁笼的栏杆与普通的笼子无异,但内里却隐有红色流光闪过,像是被烈火灼烧得发红的烙铁一样。

    曲舒景就被关在里面。

    他不能碰触这些栏杆,陆丹青把手从缝隙里伸进去,握住他的手。

    “师父。”

    “阿青”

    曲舒景声音沙哑,“你不该来这里”

    陆丹青红了眼眶:“可是我很想你。”

    曲舒景喉间一紧,他从披散的发间抬眼看向陆丹青,赤色的双眸有一瞬的恍惚。

    “阿青”

    他往前爬了几步,紧紧地拉着陆丹青的手放在怀里,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僵硬和克制地放下他的手。

    “你该走了,丹青。”

    陆丹青沉默了一下,如果不是他,曲舒景本不该成这样的。

    他忍不住有些动摇,陆怪物对于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总容易有些不合时宜的心软。

    他忍不住凑近了些,整个人扒在铁笼上,几乎快要把脸塞进缝隙里。

    “师父,我不想走,我要陪着你。”

    曲舒景抿了抿唇,陆丹青的注视让他不由自主地也往前挪了挪,伸手想要摸他的脸。

    但是——当然,陆丹青的脸再怎么小也挤不进缝隙里,曲舒景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栏杆,整个铁笼子猛地一抖,红光像是电流般窜过每一根栏杆,曲舒景猛地抽回手,和栏杆碰触到的皮肤像是被烧焦了一样变成了黑色。

    “师父!”陆丹青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你你没事吧?!”

    曲舒景摇头,把手背到身后。

    他很久都没说话,咬紧牙关低着头沉默着,脸色苍白。

    陆丹青担心地等在外面。

    过了很久,曲舒景才说:“我没事。”

    陆丹青两手抓着栏杆担忧地望着他,仿佛关在笼子里的是他自己一样。

    “丹青,师父没事。”曲舒景轻声道,“不要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陆丹青喉中一梗,他很清楚曲舒景完全没有好起来的可能性,等到佐翼的意识完全占据了载体,曲舒景也将不复存在——或者说是会成为活死人更为合适,佐翼的那点意识碎片不足以操控一具躯体,顶多只能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而已。

    “师父,我听师兄说南城有个隐世的高人,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曲舒景安静地听着,只是笑,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觉得乐观,却也不舍得打破陆丹青的幻想。

    走之前,陆丹青扒着栏杆对他说:“师父,你一定要等我带你去南城。”

    “好。”

    曲舒景轻轻点头。

    “我等你。”

    陆丹青回去的时候免不得被方霁白教训,他总担心曲舒景会对陆丹青不利,不愿让他独自和曲舒景接触。

    陆丹青咬着杯沿可怜巴巴地瞅着他,直把方霁白瞅得没了火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人拉进怀里抱着。

    “师兄,你之前说过南城的那位高人,能不能——”

    “不能。”曲舒景捏了把他的脸,“南城这名字听着好听,你知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陆丹青眨眨眼,不确定地说:“在南方?”

    方霁白摇头,说:“不,是在喀尔斯山。”

    陆丹青听得一愣:“喀什么?”

    “喀尔斯山,那是北疆人的地界。那里的术法自成体系,中原对北疆了解不多,很危险。”

    “那为什么要叫南城?我还以为只是一座小城镇。”陆丹青问,不等方霁白回话便又抢答道,“师父教我们读书的时候曾经说过,知识需要自己去挖掘,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自己去问那位高人比较好。师兄你说对不对?”

    方霁白:“”

    “小兔崽子!”

    方霁白被他这套歪理给气笑了,偏偏打不得骂不得,便两手往他腰间掐去挠他痒痒。陆丹青本就怕痒,几乎快要笑岔了气,连连求饶,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滚着滚着,方霁白便忍不住亲了上去。

    陆丹青溜出去的时候是晚上,这时夜色正好,方霁白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他这么主动,陆怪物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在这种事情上,方霁白总是格外顺服,但终归是第一次,在陆丹青进去的时候方霁白缠在他腰上的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些,他似乎想要问什么,却又在陆丹青接连的撞击下溃不成声,只能呜呜嗯嗯的。

    小师弟,还很年轻

    方霁白仰头亲了下他的下巴,抱着他翻了个身子,改为跨坐的姿势。

    他本想不知廉耻地进行人生中不知道第几次的求婚,却又在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时尽数咽了回去。

    陆丹青年纪小时什么都不懂,稍微懂事些的时候又被送到了曌山,曲舒景生性冷淡,对情爱之事自然没什么教导,这大概也是导致了陆丹青现在无拘无束又足够任性的性格的原因。

    刚开始时,亲密师兄弟的身份并不能让方霁白满足,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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