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手册-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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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几人又重新出,秦钰觉得围棋还挺好玩的,就跟苏乔下了大半天的棋,苏乔总是边下边教她。苏乔现,秦钰在计算方面还是很灵敏的。大概是秦钰在苏乔心目中就是很笨拙,所以秦钰稍微表现得正常点,他都觉得很惊艳。
因为苏乔更多时候还是在看书,秦钰一个人呆着总是很无聊,秦钰就想着怎么样能不那么没劲,她说:“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
“嗯说说,你啥时候喜欢我的呗?”秦钰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好奇很久了,她笑着一口大白牙,手肘靠在矮桌上撑着头看他,眨眨眼。
“不知道。”
所以他总认为,是鬼迷了心窍。
秦钰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撇了撇嘴。
“你呢?”苏乔问她,心里竟有些期待。
“不知道!”秦钰白他。
苏乔显然也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看着她。
苏乔回想了一下,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秦钰的,可是怎么想,都觉得模糊。
他们第一次见面,双双入水,之后回府,他就有些记着她。可能是因为,他第一次被人弄得那么狼狈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惹他生气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在意给她渡了气。若不是实在无奈,他也不想冒犯她。第一次和女人这样接触,她还被蒙在鼓里,约是愧意,所以那一幕在他心中,迟迟挥之不去。
后来过了几日,她竟胡搅蛮缠来道歉,许是觉得她是麻烦,许是觉得,不知如何面对,便屡次三番赶她走,可她总是次日又来,竟然连着烦扰了他日。还给他参,给他退烧,凑那么近,一点也不知道避讳,不知廉耻。
然后他突然就听说,她要嫁人了。
他不信!秦钰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要?可是第二日,就真的没有看见她来,第三日,她竟然也没有来,然后,他就要成亲了成亲这天,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苏乔想到这里,顿了一下。
他为何要在最后一句,加上终于二字?
他抬眼看秦钰,只道:“许久以前。”
秦钰听了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什么叫“许久以前”,许久以前是什么时候,好多以前呢!
“你呢?”他再问一遍。
秦钰想了想,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好像是上次苏乔跟她闹了好几天别扭,林嫤跟她说的吧?
秦钰就说:“好像是,你上次跟我闹别扭来着”
苏乔面色一沉。
他想起那次他如此直白与她说了喜欢,她却说不喜欢他,后来闹得他难受得都快撑不住,都想要死心,她才跟他道歉。想到这里,苏乔觉得有点气闷。
她竟这么晚才喜欢他么?那为何,之前又和他恩爱?
秦钰看苏乔怎么脸色又不好了!是不是每天都要哄他一次啊!
“你想什么呢?”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苏乔问:“你喜欢我之前,为何与我恩爱?”
秦钰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你骗我说只有一次!”
然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苏乔说:“不是第一次,是后面,很多次。”
秦钰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说:“你说得那么响干什么!”
苏乔觉得秦钰声音明明比他更响!他问:“为何?”
秦钰红着脸说:“你说我们既然迟早要分开,还不能有孩子,我就觉得亏欠你嘛你又没有什么别的要求,那就配合你嘛”
苏乔攥紧了手。她和他恩爱,竟只是因为愧疚,竟然只是配合?他明明那么动情,她却只是配合?
秦钰感觉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不然他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冷?
“你又在想什么?”她问他。
苏乔别过头不语。
秦钰整个人都要瘫痪了,他又生气了
她赶紧坐到他旁边:“怎么了?我哪里说错话了?”
苏乔转头看她:“你的配合,演得不错。”
秦钰皱眉,他啥意思?啥叫她的配合演得不错?她她配合她
秦钰脸突然通红!眨了眨眼,坐到另一边去看风景了,有些不好意思
苏乔见她居然都不过来道歉,也不过来哄他,他气闷道:“停车。”
苏乔要下车,秦钰去扶他,他一把推开她的手,秦钰知道他是在生气,就看着他。可是苏乔怎么下都下不去,桓生看两个人氛围不对,正想要不要去扶公子,苏乔就跳下了车,差些就跪了下去。
桓生赶紧去扶他,秦钰也从车上跳下要去扶他,苏乔推开秦钰,扶着桓生道:“休息。”
小春给旁边的草滩上铺了毯子,桓生扶着苏乔坐到毯子上,秦钰站在一边看着他,小春和桓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就退下了。
四个人跑到三丈外的地方坐着,却齐刷刷竖起了耳朵。
“你到底想干嘛?你不觉得你现在每天都要脾气,而且得很莫名其妙吗?”秦钰真有些受不了苏乔这样了,总是脾气脾气,而且只对她一个人脾气。
苏乔看着风,看着树,就是不看她。
秦钰抄起手,转身走了。
谁稀得哄你,有病!
苏乔看她居然走了?他看着她越走越远,似乎就不想再跟他同行。
苏乔忍了一口气喊了一声:“你给我回来!”
十丈外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着秦钰经过他们,自顾自往前走。
按照苏乔马车这个度,还不如她走得快,还要受他的气,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有病!
“你给我回来!”苏乔又喊了一声!
四个人纷纷转头看向苏乔,他还坐在原地,攥着手看着秦钰越走越远。
四人都摇头叹了口气,开始四处看风景。
暗士甲说:“还是别娶妻了,好像也不好。”
暗士乙说:“对啊,为什么姑爷总是生小姐气呢?”
小春说:“因为姑爷觉得小姐不够爱他呗。”
桓生说:“而且公子觉得少夫人应该哄他。”
暗士甲乙向二人投向恍然大悟的表情,异口同声道:“可是现在小姐也生气了,姑爷怎么办呢?”
小春和桓生说:“还能怎么办,追呗。”
话音刚落,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就匆匆经过他们四人,向前小跑了过去。
暗士甲乙又向二人投去了佩服佩服的表情。。
第一百三十七章 平王殿下()
苏乔跟在秦钰的身后,秦钰早听见了,她还是继续往前走,觉得不给苏乔点教训,他依旧还是会乱发脾气,弄得她现在每天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地,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他。
可难受了这种感觉。
“站住。”苏乔喊她。
秦钰凭空白了一眼,继续走,不想理他。
“还不站住?”苏乔又往上跟了两步,看秦钰还是不理他,他也不走了,静静看着秦钰往前走。
秦钰听见后边没动静了,觉得奇怪,心里突然很忐忑。这死呆子到底在搞什么?
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心情。
“我叫你站住!”苏乔的声音把秦钰吓了一跳,她抖了一下,转头看。
就看见苏乔的衣摆扬着,他那么直直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清隽颀长,他静静地看着她,说:“你回来。”
秦钰觉得不行,但是她又不敢再走了,她就站着没动。秦钰这么倔,以前的她,要是觉得自己没错,绝对不会妥协。可是,她已经向苏乔妥协了很多次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是夫妻,却总是这样时好时坏,相守一刻,就莫名觉得珍惜,明明别的夫妻,注定相守一生,可是他们,好似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能不能在一起。
苏乔看着秦钰侧身低头,两个人,只有十步之遥,却突然好似,隔开了千里。
她总是让他患得患失。
“回来。”他再说最后一遍。如果她再无动于衷,他就,过去拥抱她,道歉。
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没有她。
秦钰听见苏乔的声音,像是要被风吹走了得那般孤寂,她问:“你到底气什么?你以后能不能别再乱发脾气?”
我气你不够爱我,如果你爱我,我又怎么会生气。
秦钰看苏乔静静地站着,他眼神里都是固执,却又那么认真,秦钰感觉真委屈,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在先,她才刚转身朝他迈步,苏乔就冲过来抱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
秦钰都无语了,她觉得苏乔脾气真的很奇怪,突然好,突然坏,突然推开她,突然又拥抱她,她感觉自己可能永远也理解不了苏乔的脾气了。
“就知道对我发脾气!”
坐在草地上的四个人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聊什么,就看见苏乔拉着秦钰回来了,暗士甲说:“姑爷真是自找罪受啊。”
暗士乙说:“而且还没尊严。”
小春说:“没办法,这就是爱!”
三个男人打了个冷战。
暗士甲顿了顿,突然说:“小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你看看我怎么样?我高大威猛雄壮有力!”
暗士乙说:“其实还可以考虑考虑我啊,我身手敏捷上天入地!”
桓生说:“嗯,是可以考虑考虑他们,然后选择我。”
暗士甲乙把桓生痛扁了一顿!
小春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仨男人抬头看她:“哎,散了吧散了吧。”
话说苏乔和秦钰刚走没两天,京城这边就发生大事了,为啥说是大事呢。
第一,沈无况回沈府了。
沈府这些年,只有秦府的管家会带几个下人过去例行打扫,不过因为府邸太大,又没住人,免不了有些荒废之感。沈无况站在沈府大门口,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啥,居然翻墙进去。
沈无况觉得这样不行,被妹妹宠坏了,他又翻出来,走大门。
沈府,他也许久都没回来看看了,都有些忘记自己的院子是哪个。那个时候,他才几岁,府里的小丫鬟就都被他调戏了个遍
管家不知道沈无况回来干什么,他也没什么东西放在这里了吧?沈无况说:“秦叔,这些日子,劳烦你给我弄几个仆人,把这里好好打扫打扫。
秦洱心下诧异,表公子这些年,第一次主动要求他找人来打扫啊。
沈无况又交代了一句:“弄得干净些,该换的换,该漆的漆。”
秦洱按捺住心里的惊诧,答应下来。
沈无况把整个府走了一遍,花园杂草丛生,该修剪了,池子里的水,该通了,那些旧的帘子都该做新的了,还有些家私,看上去也要翻修,每个院子,都要置办新的用具了。
他和妹妹住的院子,一定都要用最好的才行。
哎,好费银子啊养家糊口的,真是不容易。
他想到这里,抬头看天,满脸的笑意:“爹,娘,况儿有妻了。”
第二件事,就是闫岐终于给郑南芫下聘礼了。
不出意外的,郑家医馆欣然接受了他的聘礼,把自己家唯一的宝贝闺女给卖了,因为这聘礼一半都是难得的稀世珍药啊,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是闫岐下的聘,能和闫府做亲家,这是几辈子修来的善果啊。
然而郑南芫已经懵了,她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闫岐就推门进去了。
反正他在郑南芫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由一个正人君子,转变成一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小人,闫岐觉得这样也挺好,想做什么做什么,无需顾忌了。
而且她就快嫁给他,郑家医馆老老少少,看见他就像看见自己家里人一样,都习惯了。
“你怎么能进我的房间。”这里可是闺房啊
闫岐兀自坐下来,先礼后兵:“我来下聘礼。”
郑南芫知道,所以她才躲着他。
五年的好朋友,是个坏人,而且这个坏人,要娶她。她怎么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郑南芫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答应。
闫岐看着门外庭院里的树和落叶,他也很安静,多年了,胸中的情愫终于得到了归宿,他一时有些感叹。他静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呡了一口,可是茶是凉的,口中很是苦涩,凉茶顺着他的喉咙而下,静了他的心。
郑南芫着一身水红的衣裳,闫岐明明没有看着她,但是眼中就是有她。
“我喜欢你。”闫岐的声音第一次这么低,低得差点只有风能听得清。
两人静静地坐着,闺阁的香味拂动在两人之间。郑南芫眼睫颤动,她抬头看他,闫岐看着门外,侧颜如同她那时初见的少年,依旧微微抬着削窄的下颌,看起来那么傲,那么妄然,就好似无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看你一眼,都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