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手册-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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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王感觉自己是对她有些凶厉了,“快起来!”
秦钰继续磕头说:“秦钰砸了平王的玉铃铛,罪该万死!秦钰不该说平王是坏人,罪该万死!”
还不是因为你拦着不让我走,我才不小心砸了玉铃铛么!总是想着怎么害人,视人命如草芥,却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还想杀了苏乔,真是越来越心狠手辣!
“你到底跟本王较什么劲?赶紧给我起来!”平王气得上去把她拽起来,看她头上都是灰尘,还磕出了淤血,磕破了额角,眉头紧皱,一双眼通红。
这又让他想起当时她怒极的模样
“你怎么还这么倔!”平王抬手想帮她抹去额头上的灰尘,秦钰见他手伸过来吓得瑟缩了一下。
平王手顿了顿,眼睫一颤。
这丫头,竟然这么怕他了?
苏乔再怎么忍也忍不住了。
他上去拉过秦钰,顺眼向平王行礼,缓缓开口道:“内子冲撞平王,乃仲惟不善教导之过,仲惟愿代罪受罚。”
平王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秦钰就已经被苏乔拉到了身后。他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将手负到身后,看了眼秦钰。
她抓着苏乔的袖子,低着头。
蝉鸣从不远处传来,吱吱作响。他尤记得,那年这个季节,有个不怕死的丫头,总是蹲在他王府后院的墙头耍猫。终于有一天,她摔进了他的院子,摔在他脚边,四仰八叉,完全没点女孩子的模样。
他退下侍从,问她究竟是谁。她说,我是秦府老三,我叫秦钰。
她被猫挠了脸,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朝他笑笑说,那只猫跟别的猫打架,受伤了,是你家的吗?
她凑近了仔细看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
她歪头眨眨眼皱着眉头说,你这样看人,好凶啊,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
她又绕着他走了一圈,笑着用手背打了打他的胸口说,小哥哥,你模样好俊啊,跟我哥哥比,真是一样的好看!
她又凑近了仔细看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那只猫,是不是你家的?
他手负在身后说,是我家的。
“罢了。”平王转身坐回位置上,手靠在茶案上,抚了抚扳指,好似叹了口气,“她脾气难训,我也明白。”
苏乔不语,拉着秦钰坐回位置,让她站在他旁边。
秦钰轻声对苏乔说:“我头好疼”
苏乔抬头,皱眉,警告她现在别说话,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秦钰就乖乖低下了头。
平王听见秦钰的话,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眨着眼,安静地站在苏乔身边,心里很闷。
她竟然如此听苏乔的话。
她还怕他。
她何时怕过他?如今却怕他?
是,是他的错,他没把自己藏好,被她看见最难堪的一面,让她怒到大哭,夺门而出
她是不是觉得,那样的他很可怕?
他静默,放下茶盏:“本王也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搅了。你以后不准再躲着本王,听见了没有?”
秦钰感觉苏乔手劲大了些,她眨了下眼:“嗯”
“也记得常来王府看我。”
她说:“好。”
苏乔侧目看她,她继续低头。
可秦钰其实不会再去,她永远不会再踏进那个,曾消磨她在京城大半的岁月,却沾满鲜血背负人命的府邸。
她也不愿意再面对一个,杀人如麻,阴骘狠绝,差点把苏乔也给杀了的人。
即使他曾是她最欣赏的平王哥哥。
平王起身,仔细看看秦钰。苏乔站起,正巧挡住他的视线,行礼,亲自送他出门。两人寒暄几句,苏乔送平王上了轿辇,看着平王的轿子走远,他紧了紧负在身后的手,转身回府。
死敌何时能坐下来静谈?上门来看秦钰,志在必得?
如此有把握,怕是成都府的教训吃的不够,又想对他下手。
究竟又是谁混进来了。
平王坐在轿子里,手指抚摸着扳指。随从跟在旁,他敲了敲窗框,随从低身。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懒散,轻闭着眼,斜靠在软枕上,嘴角扯了一个,秦钰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冷鸷,狠绝。
“时候到了,跟良会说,杀了他吧。”
“是。”
他闭眼缓缓揉了揉脖子,安静了片刻,轻皱起眉。
“别伤到丫头。”
“是。”
作者:苏乔,你猜秦钰跟平王都发生过什么?
苏乔:冷眼
作者:人家可是个王爷呢,这种身份在别的里,那可是男主。
苏乔:闭嘴。
作者:你对我这态度,小心我真就让他们发生过什么了!
苏乔:作业拿来。
作者: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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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不学有术()
苏乔走到清和院门口,秦钰正背对着他,和良会正坐在走廊里聊天,头上的伤可能都还没处理。
“小子,你父母呢?”秦钰问他。
良会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说:“良会没父母了。”
秦钰其实猜到了,即使听到他这样轻松地说出口,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闷。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以后要是娶妻,记得带过来,我和呆子帮你看看。”
“少夫人,这还好远呢”良会手肘支在腿上,拳头撑着脸,神色看起来有些羞涩,却也有些向往。
“嗨,远什么远,难道你还要等到呆子那样二十五六才娶妻啊?你看看他,整天板着张脸,要不是我不小心嫁给他,他可能都娶不到妻呢。”
苏乔负手站在院门口,静静看着她。
良会看见公子来了,但公子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
良会心下了然,抬头对秦钰说:“可是公子那么好,声名在外,好多官家小姐都想嫁给公子呢。”
良会这句话可是实话,京城里谁人不晓得苏府两个公子啊。大公子在娶妻之前,那叫一个纨绔风流,听说薛公子以前跟他最有话讲,没想到娶了妻,人变了这么多,手脚开始安分起来了。至于二公子,虽说见的人不多,人也有些冷淡,不过见过他的人,无一不是赞叹他的。
秦钰其实也知道是实话,因为在她在认识苏乔之前,他的名声都传到她耳朵里了。那个时候爹说:“女儿,以后看见苏府的,绕道走,听见没?”
秦钰问:“为啥?”
秦明说:“你太笨,惹不起。”
秦钰想到这里,白了一眼。
苏不学不知道苏乔今日匆匆回府所为何事,天气闷热,加之听说平王上门来了,他也早早回府纳凉,顺便去看看苏乔,问问平王之事。
他走到清和院,就看见儿子静静地站在院门口,远远看着背对着他的儿媳妇,摇了摇头,笑着走了。平王的事,还是之后再问吧。
秦府的人忌讳苏府,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苏不学其实挺喜欢秦府的人。
他为官多年,除了跟林凤那道貌岸然的小人能掰扯上两句,那就是跟秦明了。
秦明手握兵权,不参与党派纷争,而他自己常年持中立,两人其实话还挺多。他有时候嘴贱拐着弯骂秦明两句,秦明也不跟他动嘴,作势要上拳头,然后踹他一脚。
他知道秦明有个女儿,脾气特别像他。秦钰受封之时他也在,他见这丫头行事大方,眼中一点杂念也没有,一介女流,胸襟中却关怀着大宋安定,不贪名利是非。她觉得秦明这女儿虽然名声臭,但人好像还不错。
当时花不弃拿着秦钰的八字上门来说亲,他一听,哎呦,这是好事,好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他那个二儿子,就是太不爱跟别人打交道,人也不知道像谁,脾性寡淡,正巧来了个跟人自来熟的秦钰,好像也不错。
可是没想到这儿子话都不说就让人把门关了,看来他是不喜欢,苏不学觉得,有些遗憾。
花不弃又给他儿子说林嫤,苏不学觉得,秦钰可能对儿子来说,太烈了些。林凤教女儿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林嫤名声也好,凑凑也不错。
再加上惠王上门,想想皇上近几年身体状况愈发跟不上,有退位之意。惠王较其他二王贤明些,惠王妃也是容德之人,只差几个朝臣辅佐他。而苏乔,是该考虑一下自己今后的仕途了。
可是苏不学此时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早就已经下手了,只不过,这件事,还要放在后面说。
苏不学劝苏乔接受林嫤的亲事,苏乔就接受了。
苏乔之所以接受,不仅是因为苏不学劝婚以及惠王上门,这件事个中缘由,也要放在后面说。
可是没想到,苏乔才刚说好亲事,就被秦钰害得落了水,卧病在床,不能上朝。
秦明好奇怎么近日不见苏乔,就问了苏不学,他说还不是他那个女儿惹的祸么,他跟秦明说,让秦钰来道歉,要是他儿子不原谅他女儿,这笔账他就记着了。
其实他就想看看,他这儿子究竟能不能接受秦钰。要是能接受,就拿苏乔的病说事,推迟婚礼,然后跟别人说严重点,说他恶疾,不得不退婚,再过些时日去秦府提亲,把秦钰娶进门。反正林嫤那丫头这么多人想娶,林凤也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可是秦钰这丫头上门来闹了这么些日子,他儿子竟然一面也不见,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他摇摇头,罢了,可惜可惜。
后来苏乔遭人行刺,也不说是谁帮他拿下死士的。他请秦明派人护他苏府,那些暗士禀告说,他们秦府的三小姐翻墙来了,他们不好阻拦,请示一下如何处理。
好家伙,原来是秦钰那丫头。
苏不学见苏乔替秦钰隐瞒,虽然婚事将近,不过可能还有转折的余地,他笑着捋了捋胡子说:“随她去吧,别拦她。”
可是情况不妙。
他拉住一下朝就往家里赶的秦明,问他:“哟,这些日子忙什么,如此急着赶回去啊?”
秦明看起来心情很好,没理他就走了,他就问林凤,林凤说:“你还不知道?他没跟你说?也是,你老是骂他,他怎么会跟你说,怕是请帖都没发吧?”
苏不学眨眨眼:“何事啊?”
林凤说:“小钰儿要跟嫤儿一起在相国寺出嫁了,他好不容易把女儿嫁出去,这些日子心情不错,你就别惹他了。”
苏不学摇头叹了口气,看来这门亲是真结不成了,可惜,可惜。
可是苏不学没想到,这次成亲竟然搞出这般荒唐的幺蛾子,他得知后摇了摇头,拉着苏夫人去秦府,没想到林嫤竟然已经是沈无况的人。
也怪苏乔说好亲之后便落水病重,成亲前两人都未见上一面,怕是林嫤什么也不知,沈无况又醉了酒,便以为沈无况就是苏乔吧。
至于为何两人进错府邸穿错嫁衣,那日逃婚弄得人心混乱,责问谁也问不出所以然,他至今没有想到,其实是林嫤和秦钰这两个胆子比天还大的丫头自己换的嫁衣。
不过苏不学还是挺开心的,秦钰居然真嫁给他儿子了!
可是秦钰站在堂前,神色严肃,说她和苏乔清白的,不用成亲的。他也觉得,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即使要娶,也得两家人互相同意,重新上门提亲啊。
但是他看见儿子看了秦钰这丫头一眼,这眼神里的意思,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可能不明白。
这眼神啥意思啊,意思就是:“多嘴。”
苏不学这下怎么坑蒙拐骗,也得帮他儿子把秦钰弄回苏府啊。还免了一次办酒席的功夫呢。
他给林凤使了个眼色,林凤也帮他说话。秦明这人一介武将,怎么也说不过他们两个靠嘴吃饭的儒臣。
好在秦明两个脑子顺溜的儿子不在,否则就这逻辑,秦钰怕是难骗走。
苏不学看着儿子把秦钰拽走,心里喜滋滋的。
那夜晚膳,他看见儿子给她夹菜,苏不学觉得,哎,好啊,看来是做了件好事啊。
他那个儿子,何时给人夹过菜啊。
只不过没想到秦钰这丫头这么会惹事,一过门就把他儿子给搞瘫痪了,儿子又病重许久不见好,要是儿子真就这么瘫下去,他是接受不了,开始对这丫头有些恼,莫不是看走眼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丫头就像烈酒,而他这个儿子,显然有些沉醉。
两人小打小闹的日子也不错,饭桌上看儿子总是注意着她,虽一言不发,却给她挪挪凳子,夹夹菜,吃呛了给顺气,吃噎了给倒水。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却静下心照料儿子这么久,尽心尽力细致入微,现在连门都少出了。苏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