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逼我和仙君谈恋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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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抬手道:“无妨。”
然后看着瑶山,伸出的手不曾放下:“来,我带你去。”
瑶山站在离他三尺之外的地方,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有些熟悉又觉得有些难过。只是这些情绪转瞬而过,折磨着他的依旧是因为家人失踪而不能挥散的着急和愤怒。
这里最不可信的人分明就是眼前的人,但是这种境地下,瑶山发现自己竟然本能地愿意去相信他。
心里叫着别去,不要过去,可是脚却控制不住上前。瑶山一把握住亓涯的手,喊出声:“你说的,要我帮我找到他们!”
“好!”
二人指尖碰触到一刹那,仙气铺云,神光缭绕,亓涯带着瑶山腾飞而起,瞬间消失在仙官面前。
众仙官目瞪口呆,常棣头上的帽子都要掉下来了,结巴着喊:“这,这是,闹什么啊!”
如英一语中的:“殿下对这个瑶山侍主也太好了吧!”
此话喊出,众仙官都倍感不妙,心想:殿下莫非还不曾从情劫之中解脱出来?
灯草道:“不过举手之劳,侍主不必如此客气。另外,在下心念结厘草神奇已久。十分想从近处观察,不知侍主能否为在下领路?”
大约是方才和亓涯回忆了一番往昔的原因,瑶山此时十分愉悦轻松,自道:“好啊,我带你去。”
说着,又看向亓涯:“仙君去不去?”
说实话,灯草平日没多接触过仙君殿下,也不知这九重天的仙君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性』格。但他认为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神『色』温和,有求必应的。他刚才看到仙君殿下给瑶山侍主剥橘子的时候,真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他觉得说不准天上流传的什么三世情劫都是幌子,只不过是亓涯仙君看上了这小小散仙,却碍于神君不同意不能纳入身边,然后找日月宫弄出的借口。
灯草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人间艳情绯闻的三流话本传奇故事,只觉满心感慨无处可吐。肚子里一丛丛的疑问和好奇。
仙人娶妻生子或者同『性』相恋都是常事,但从未听说历来仙君有此例。如果仙君执意要与这瑶山侍主在一起,天上的仙官会不会反对?面对如此压力,仙君会继续坚持吗?瑶山侍主知道仙君的心意吗?现在谁都知道瑶山侍主不愿与殿下继续三世情劫,莫非是对殿下无意?
此等悬殊,可真叫人感慨叹息。方才见殿下如此迁就模样,难怪沧悾笕怂翟诘钕卵壑衅渌瞬恢匾词钦飧鲆馑迹〈笕斯换垩郏
没人知道这位医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瑶山与仙君说着话,出了随香洞刚好见到往回走的卢文栋。
“文栋,我们要去看结厘草,你来吗?”
卢文栋看了瑶山身后的亓涯一眼,立刻道:“有如此神草能救我师弟『性』命,我自然是要去的。”
瑶山感受到卢文栋对仙君的敌意和不满,苦笑不已,拉着他劝道:“仙君殿下既然肯为你师弟下界来求草『药』,可见有一颗救人之心,并非真有意诬陷你师弟。他方才与我说,要救人然后调查真相。你若有心,不若与他回去,助天庭找到真正的凶手。也好过在我这里自怨自艾。”
他这一番劝似乎是触动了卢文栋的内心。这位玄门宗弟子犹豫了一晌,『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其实我方才听到他们说来求取结厘草,便也有这番念头。只不过心中郁愤难平,所以才……”
第51章 因思而疾()
不过瑶山也不是那种没心眼的『性』子;仙君走之前特意说有一股魔邪之气经过瑶山,让他多小心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此世间,仙妖魔人鬼并立共存;也不是非要杀个你死我活。既然有轻灵之气,当然也要有混浊之气;否则天地平衡不得维持秩序。修仙修魔的最终目的是差不多的;不过一个偏向求长生;一个偏向求强大。有仙人在修行时没有找到往仙途去的法门,成了魔也是有的。
譬如瑶山草,他是生在瑶山这样的洞天福地;得了造化成了散仙。那如果他生在人间外的四十九弧的路边,得了造化便是成了魔。
凡人喜好修仙,是因为修仙入门简单,哪怕再没有悟『性』,耗费二十多年总也比普通人多出几十年的寿命。修魔便十分困难了;找不到系统的法门不说;还容易短寿。但如果能修成,那可比一般的仙人甚至是仙官更能称雄了。
所以有邪魔之气经过瑶山巫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怕就怕在有些急功近利;不思正道的妖魔鬼怪借着这一股邪气的遮掩祸害瑶山。瑶山位处一重天,是个修行的好地方;谁都能来去。
瑶山草在此地多年;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在这里飞升;见到他们飞升时的五彩云霞。也看到过时时没有进益;在这里衰朽枯萎成了一具具白骨,反哺了给他提供许多轻灵之气的瑶山。
因为那蟒怪的缘故,瑶山对这次来的邪魔之气抱上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特命周山已经生出慧心的草植时时注意,若有不对就要立刻回报过来。而他自己在洞府里待了一两日,实在有些不放心。于是特意绕了远路,来到当日埋葬蟒怪尸体的地方。
那处已经平坦如初,周遭草木尤为旺盛,瑶山忍不住问了一二句。旁边的草植开心地晃动着身子告诉他:那蟒怪早就被消解干净了。且因为净化过后,养料充足,叫这里的植物们都捡了大修为。已经有植物可以口吐人言了。????“这么快?”瑶山忍不住嘀咕。
于是他又蹲下来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如周围草植所言,蟒怪的尸体已经被消解了。
但愿是我多心了,瑶山心道。又叮嘱说:“这几天会有邪魔之气经过瑶山,你们时刻注意一些。修出腿的不要『乱』跑,当心根被人拔了。”
周围的植物听到他的话,蹦跶的可欢,腰都要扭断了。瑶山笑了笑,抬头看着崖高万丈,想到那日亓涯带着自己一跃而下。最后耸了耸脖子,说:“得,我还是绕路回去吧,不敢飞不敢飞。”
然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股邪魔之气到了瑶山,竟然流连不肯随风而去。云雾之中也有毒物,时不时落到瑶山边界上试探捣『乱』。山下的草木修为不高,根本不能抵御祛除这些毒物。而靠瑶山一人去净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是要把头顶的那团妖雾给赶走。
否则,连太阳光都照『射』不进来,这瑶山上下怕是要死球。
瑶山决定上天庭求助。
“侍主这个时候去上界不是自投罗网嘛,”茱萸愁得头顶的果实都要掉了。
瑶山手一伸,接过旁边的珊瑚藤递过来的一截儿带着粉红小花的腾株,绑住了自己的长发,又稍微理了一下衣服说:“那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青麻说:“只怕会遇上挟恩图报了。”
瑶山冷笑一声:“挟恩图报的应该是我才对。再说了,驱邪降魔本就是他们的份内之事。有本事别管瑶山啊,到时候我看他们那些信徒到哪里修行去。”
“也是,”茱萸点点头,“修仙的人太多了,洞天福地都不够用了。”
“好了,我要走了。这一上一下不知何时回来。你们看好家,如果我三日不归,就把山封了,谁也别想进谁也别想出。”
“是,侍主!”
叮嘱好自己两个侍童,瑶山来到山顶,闭着眼睛细感东来之风,然后飘摇随风而起,驾云直往九重天上去。
“仙君。”
“仙君……”
“见过仙君。”
“仙君恭安。”
“仙君……”
在十二仙官的请安见过声中,亓涯回到了弥罗殿。他落座后,仙官们成队列而立,皆道:“仙君巡视辛苦。”
亓涯嗯了一声,问:“近日天庭如何?”
妙仪仙官上前一步,合手做礼回禀:“天庭安平。只是近日外围四九弧动『荡』,影响人间安定。许多散仙都上来,请求天庭派遣武将剿除邪魔。”
如英道:“这样报上来一拨,拍下去一拨,实在不是办法啊。”
“如果是以往的仙魔冲突倒也有解决的办法。可是这次的动『荡』来由不明,有妖魔趁机抢掠,『骚』扰人间,甚至往一重天的边界试探。”
常棣将近日的情况略一说明,上前请示说:“下官以为,应派人驻守一重天界。”
他这么说,也有仙官表示反对。一名叫做衔巫的仙官说:“还不到如此地步,如此杯弓蛇影,容易造成恐慌,平添不安。”
下面争论起来,亓涯没有表态。只是想起前几日从瑶山离开时,看到的那一股邪云,开口道:“可有瑶山地界散仙来报?”
仙官们皆都一静,只有妙仪上前:“还请仙君稍等,这便派人去问。”
此时,瑶山已经到了天门口。
天门口人声鼎沸,云从之中站着一群一群的仙人。他许久没有上九重天来,从来都不知道天庭竟然这么热闹了。
因为人太多,瑶山倒不急没有往接引之处挤去。慢慢走着,听着这些仙人们的对话。他们有定期上界禀报人间好坏的仙官,也有过来碰运气找找有没有任职的普通仙人。而进了天门东边的初引台更是仙山仙海。
报恶处更是被许多人给围拢着,里头负责登记的备守仙吏忙得分出三头六臂都来不及听人说话,一直在喊:“排队,排队!一个个来!”
瑶山哎哟了一声,站在了最外围。眼风一扫,瞧见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中的一个——桃渊散人贺舒元。和瑶山草得造化修成人形不同,桃渊散人本是人身。他是一个书生,屡试不中就去了家门口一个桃园子里种地为生。种着种着,就成仙了。
可惜成仙了依旧是一个文弱书生,挤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然后被一把推了出去。瑶山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哎哟,”贺舒元叫了一声,对身后道:“多谢兄台,多谢兄台,多谢——诶呀?”
瑶山笑嘻嘻的:“好久不见呀,舒元。”
“哟呵,那可真是好久了,”贺舒元拍着大腿,嘿哟回忆着:“有,有六百年十月三十一天了!”
桃渊散人对自己的时间没有什么关注,对朋友的来往记得倒是非常清楚。
把人扶起来,瑶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报恶处:“你怎么来天庭了?你不是一直在种地吗?”
贺舒元没好气的嘿了一声:“我也想啊。可是我家那桃园子里最近老有邪魔之气盘旋。来了走,走了来,把我的桃子都祸害光了。我捉不住他,只能上天庭来求助了。”
瑶山道:“看来你我同病相怜啊。”
“你也是?”贺舒元惊讶地瞪起了眼睛,“连瑶山那个地方也?”
“我猜不止是我们了,这里的许多散仙都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嗨哟,这么多人……何时才轮得到我们呀?”
贺舒元正忧愁不已,只听到初引台响起了一阵钟声。云头出现一个仙官,朝下方宣布:“神君纳明,众仙觐见!”
“哎哟,”旁边一个仙人叫了一声,“今儿运气这么好,竟然碰上了神君纳明?”
一个仙人都快哭了:“我都来了七八日了,终于可叫我赶上机会了!”
如此旨意下来,众仙『乱』做一团,全都闹哄哄地要往里面挤。仙吏们爬到高处大喊:“排队排队!不许无礼!不许无礼!”
可惜没人听,依旧轰轰地『乱』。此时空中传来一声清咤:“吵什么!你们这样也叫做仙?!”
一个严妆高髻,满身荣华的女仙出现在高处,怒视下方:“再有无礼者,推出天门,不得觐见!”
随着她的话音,一队金甲卫出现在天门口,亮出了兵器。有刀剑在前,『乱』哄哄的仙人们安静了,学乖了,都听话地自觉排起了队伍。那女仙看到下面情况,略一甩袖驾云而去。瑶山都能看到她这个动作里的轻蔑。
随着人流往里走,瑶山问:“她是谁啊?”
贺舒元正拍着自己刚才被踩成一团的帽子上的土,闻言道:“哦,那是芷螺仙奉啊。可是了不得的一位女仙。我还是人的时候,就听过她的传奇啦。”
瑶山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兴趣。
见自家侍主这么一副样子,茱萸是真的知道这是劝不动了,只好摇着头上的红果子,委屈地说:“好吧,那我就说你病了,在休养。”
茱萸期期艾艾地出去了,瑶山侍主的另一个侍童青麻端了一杯山泉水过来,递给榻上的年轻男子,说:“侍主啊,这三世情劫才过了两世,还有一世呢。上界肯定不会让您说不干就不干的。这么拖着不是事儿,您得想个法子出来啊。”
榻上歪躺着的年轻男子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