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深度30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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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那艘该死的潜艇上,他们超低空飞行,我们的对空警戒雷达没有及时发现他们。”里斯的声音低沉而沮丧。
“你也老了!”肯特能感觉到里斯目光中的疲惫,他想说这句话,但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他所尊重的一位老将,他屡屡受命于危难,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台海危机。。。。。。每每关键的时刻,这员老将总是坚定不移地冲在最前面,他也许是他心目中唯一不虚伪的人,唯一不把平等、人权、发展等等美好的字眼作为装饰品挂在嘴上的人,唯一对自己国家的利益有着坚定信念的人。
“我们会击落它的!它逃不走!”
“好吧!击落它!”
肯特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他对一切事情的结果都开始怀疑起来,所以他自己也感到这句话说得中气不足。
“总统!”温切特轻轻咳了一声,他迎着肯特转过来的目光,“也许我们该试试其他的方法!”
“什么方法?你是说跟恐怖分子或者中国人谈判!”肯特坚定地摇着头,“不,不!”激动让他有点语无伦次,“想想吧,温切特,我们跟他们谈判?恐怖分子吗?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吗!还有中国人,那些巧言辞令的人,跟他们谈判,你得花上一年的时间。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最善于做表面文章,他们永远不会从你的角度上去想问题,去真心解决什么问题!”他越说越激动,不由从圈椅中站了起来,“四枚洲际核导弹,温切特,二十四个分弹头,随时都会落到我们头上,随时都会落到美国人头上,在这个时候,难道我们应该摆上一杯茶,去请中国人来陪他们磨嘴皮子吗?”
“总统!”温切特等肯特湍急的呼吸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开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了解,我们不能肯定恐怖分子是不是已经完全了控制了那艘潜艇,我想,艇上的中国人也决不会束手就擒。。。”,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这说明,至少在这三个小时里,恐怖分子是毫无作为的!”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恐怖分子也许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和中国人的冲突。。。。。。”
肯特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温切特在担心什么,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朝温切特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明白,但是我们不能把美国的安全寄托在猜测和运气上,我们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我们不能错失消灭恐怖分子的第一时间。同样,我们需要让全世界都明白,美国的安全和利益永远没有疆界,哪里有危害到美国利益的威胁,我们的武力就会延伸到哪里。。。。。。”,他转过身,没有再理会温切特,对这屏幕里的里斯说:“里斯,不能放过他们!”
望着总统的背影,温切特无奈地耸了耸肩。
2 红箭
红箭
警告灯的红光和凄厉的“嘟嘟”声充满了狭小的座舱,郑威紧握操纵杆的手浸满了汗水,强烈的电子干扰在搜索雷达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他紧张的在后视镜上寻找着:“它在哪里!它在哪里!”
荆诚尽力的把头向后扭,在巨大的机动过载压力下,他的脖子几乎都僵硬了,但他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了。歼侦10BE从一片薄云中穿出,几乎在同时,一道红光紧跟着扯开云雾,恐怖的光影在荆诚黑色的防护面罩上。
“五点钟方向,导弹!”荆诚惊呼着,下意识的开启电子干扰机,虽然他自己也对电子干扰不抱什么奢望,因为来袭导弹距离太近了。
“它在后面,还跟着我们!”郑威也看见了,他一手立即拉杆抬起机头冲着太阳,一手按下诱饵弹发射按钮,霎那间,一排燃烧的小火球脱离机体,如同焰火般随着歼侦10BE升腾。
“未转向,它冲过来了!”突然,导弹从荆诚的视野里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燃料喷射的轨迹拖在“红箭”机体后,与此同时,歼侦10BE的危险警告变成了长长的一声“嘟……”,荆诚浑身一麻,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惊叫一声:“它在我们下面!”
话音未落,一团巨大的火球在歼侦10BE左下方爆开,荆诚觉得自己猛地被一只大手抛出去,他翻滚着,眼前一片漆黑。
“黑视!”虽然头疼欲裂,但荆诚的意识还很清楚,他知道这是过载引起的黑视,他不知道飞机损伤到什么程度,但刚才他能清晰地听到弹片“噗噗”扎入机体的声音,而且他知道歼侦10BE现在已经进入了螺旋,而且越转越快,急速的坠落。
“洞两,洞两!”他使劲闭上眼,又猛然睁开,眼前依然漆黑一团,“洞两、洞两!”他高声呼叫着郑威,但前舱毫无反应。“昏迷了?牺牲了?”荆诚空洞的眼里酸酸的,“必须改出来!”他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操作杆!操作杆!”他命令自己抓住操作杆,但一时竟感觉不到胳膊在哪里,巨大的过载把他紧紧压在左侧舱壁上,口里往上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快!快!”他又睁了一下眼,眼前灰茫茫的一片,他清晰的听到高度告警仪发出凄厉的告警声,“快!”他激励着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上,“快点,来吧!”,手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了,他的胳膊象灌了铅一样,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抬起了胳膊,“操作杆!”他几乎是机械的在面前摸索着,每摸一下,都筋疲力尽,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一个漆黑的大厅里摸索一支熄灭了的蜡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要绝望了,突然,他的手被碰了一下,操作杆!他紧紧地握住它,心里燃起了点点希望之火。
眼前朦朦胧胧的现出了一点光明,荆诚心里一阵狂喜,他可以模糊地看到一点东西了,机身还在急剧下坠,如果不是弹射座椅的安全带固定住他,此时他一定会飘在驾驶舱中。“赶快改出来,”他不断鼓舞着自己,一边用右手猛得向与机身旋转相反方向压杆,一边用左手向前推油门,他与强大的操纵杆瞬间扭力搏斗着,歼侦10BE在两种力的作用下剧烈的颤抖着,这颤抖通过操纵杆传到荆诚的手上,他的虎口被撕裂了,鲜血透过防护手套渗出来。不行,不行,荆诚吼叫着,拼尽全力压杆,没有反应,就在那一刻,眼前的景物一下清晰了,在逃出黑视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急速的寻找着高度表,“300米!”,他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
300米,几秒钟的事,他必须做出决定了。螺旋,是飞机绕自身轴自转而导致沿陡螺旋线下降的运动,螺旋中的飞机急剧下降、部分或完全失去操纵性,对于每一个飞行员来说,螺旋都是一个梦魇般的词。对于歼10这样的鸭式翼飞机来说,由于其优良的气动布局,比之常规气动布局的飞机,进入螺旋的几率很小,但一旦进入螺旋状态,要改出来却又很难。
严重的脑部充血让荆诚感到头都要炸开了,他拼尽全力做了三个反方向压杆的动作,但飞机没有任何反应,顷刻间,飞机又下掉了两百米,四周的海面如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张着血盆大口迎面扑来。生死就在这一秒内,拼命搏他一下,荆诚松开紧推油门的麻木的左手,一下按下了发动机加力按钮,与此同时,在两个膝盖的帮助下,牢牢把住操纵杆,就在这一瞬间,大约10G的巨大过载压力象一记重拳,猛地击在荆诚的身上,把他牢牢压在弹射座椅上,歼侦10BE在就要落入水中的一刹那,被巨大的推力猛然推出去,距离机腹仅有几米的海水在飞机发动机喷射出的瞬间高温冲击下沸腾了,海面顿时竖起了一道高温蒸汽墙。
机头猛然停止了旋转。
改出螺旋了,还没等荆诚喘口气,歼侦10BE突然剧烈的振颤起来,荆诚急忙看了看速度表,速度表失灵了,指针停在零上,一动不动。“振颤”,荆诚头脑清晰多了,刚才猛地加力,使飞机接近速度临界点了,如果不减速,随时都会解体。他连忙关闭加力,平稳的回收油门,歼侦10BE气喘吁吁地慢下来。
直到此时,荆诚仿佛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股钻心的疼痛随之袭来,“受伤了!”他这才发觉一片锋利的弹片扎进了自己的右肩,殷红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弹射座椅背带。“洞两!洞两!回答!洞两!”此时,荆诚没有心思关心自己的伤势了,他大声呼叫前舱的郑威,由于前舱弹射座椅挡住了视线,荆诚只能看到郑威的头盔倾斜到了一边,“血”,他的心紧紧揪成在一起,侧面的座舱玻璃上,沾上了一团鲜血,“郑威!郑威!”他悔恨地诅咒着自己,“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你还欠我…一顿饭,我…不会…死的…”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荆诚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你怎么样!伤在哪里!能不能坚持住!”
“我还能…撑住。。不过…怕是驾驶不了飞机了!”
“好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听着郑威在耳机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荆诚觉得象有一把刀在割着自己,他往前推了一下油门杆,“坚持住,我们快到了!”
“注意…他们…敌机…”经了郑威的提醒,荆诚这才注意到平显仪上雷达告警灯闪烁的红光,“妈的!”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一个黑影在后视镜中闪动着,他扭过头,FA35苍蝇似得紧紧咬在后面,翼尖挂架上剩余的两枚响尾蛇导弹闪着寒光。
荆诚忍着剧痛控制胳膊和手,连续做着规避动作,可始终没法摆脱。警告声越来越急促,“洞幺…你、你、跳伞吧!”在巨大的过载下,郑威吐了一大口鲜血,他知道此时伤痕累累的“红箭”无异于一只老虎嘴里的羔羊,对方飞行员只需按下导弹发射按钮,就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快…你跳伞吧!”郑威想抓住面前的操纵杆,可是两只胳膊绵软的挂在肩上,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不,我要把你带回去!”
后视镜中的影子晃动着,荆诚仿佛看到对手打开锁定开关,向红色的发射按钮按下去,仿佛看到对方的面容上,露出了狰狞的笑,他狂吼着:“来吧,你们这些懦夫……”
3 威海号
威海号
大个子眼望了望速度表,“威海号”的速度从近乎极限缓缓的降了下来,他回头朝鲁卓成点了点头,“艇长,我们到了。”
这是一片海底山谷地带,水深落差大,形成了丰富的水温跃层,鲁卓成曾经在此航行过,这是一个逃避水面追杀的绝好地形。
“敌舰队距离多少?”他问刘伟。
“距离20海里。”对于一个水面、空中立体反潜的舰队,“威海号”仍在他们的控制中,不过现在,鲁卓成心里安稳了许多,至少现在他有了一定的主动,他不用赤裸裸的暴露在别人的攻击下。
“回波探测器开机!”鲁卓成命令到。
刘伟打开回波探测器,凝神于示波器上显示出的条条波纹,他知道艇长的意思,他是想找到并利用水温跃层隐藏潜艇,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水温跃层是由于海水的盐密度和温度的变化,使得处于不同两层的海水间仿佛隔上了一层幔帐,可以将包括电磁、声呐等探测波挡住,从而保护潜艇不被探测到,当然,处于跃层保护下的潜艇,自身也处于不能探测对方及通讯隔绝的状态,但是,对于“威海号”来说,现在首要的任务是隐蔽。
“发现水温跃层!”刘伟高兴地喊了一声,指挥舱内活跃了起来,大家相互交换着喜悦的眼神。“很好,我们进入水温跃层!”鲁卓成抓住头上的一个固定把手,“威海号”向前倾了一下,缓缓下潜。
“推出水平舵,调整均衡。”
“调整均衡。”
“速度5节,低躁航行。”
“速度5节,低躁航行”。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后,“威海号”平静了下来。
鲁卓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股倦意几乎把他打倒在指挥椅上,刚刚过去的一连串的危险让他精神和身体两根弦绷得紧紧地,现在突然的松弛,使他觉得散架一样的痛苦,年龄不饶人,他不由在心里感叹自己真的老了。也许老了的还有心态,作为一个一生都在与危险打交道的老潜艇,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这次这么紧张,也许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于“威海号”、特别是对于这几十名年轻的水兵有如此沉重的责任,所以,有几个时刻他几乎走到了绝望的边缘,几乎就要放弃了。还好,他顶住了,他用疲惫的眼神看了看显得同样疲惫的泰伦奴,自己必须再次调动起百倍的精气神,因为危险远没有结束。
鲁卓成定了定神,摘下头顶的通话器,“各单位报告损伤情况。”他微微闭上眼,边听着连续不断的报告,边用手轻轻揉搓着眉心,1号、2号、5号、6号鱼雷管被击毁,3号、4号,战伤,正在抢修,核动力系统未修复,7号隔舱破损,已被封闭,全艇五人受伤……“导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