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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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中午的被老局长用肉爪子闷醒的江立维持着惊愕的表情乖乖的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的时候看到严卉小小的身体尖叫着被刑警大队的人当成麻布袋从沈惊蛰的房间里扛出来,一片笑闹声。
江立拿出牙刷,看着镜子里面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的自己,眼睛居然很亮,嘴角上扬,笑笑的。
沈惊蛰拿着医疗箱进卫生间的时候,外面一片嘘声,万年不害臊的沈惊蛰关上门的时候挠挠头,居然笑得有些腼腆。
“他们很闹腾,早上走了一波中午又来。”她掀开他衣服的下摆,半蹲着帮他拆伤口上的纱布。
消毒的时候凉凉的,江立忍不住伸手去『摸』沈惊蛰的头发。
“老严做菜很好吃,你今天有口福了。”沈惊蛰抬头,笑眯眯的看他。
“谢谢。”江立压低了嗓子,声音低哑。
他们,都是孤单的。
如果不孤单,三人也不会缠绕的那么紧,他也不会那么执拗的找了八年。
沈惊蛰比他们先行一步,像过往的每一步人生路一样。
她有了家人一样的同事,她在x县有了一个家,然后慢慢的,把他介绍给了她的家人。
昨天晚上受伤躺在玄关的时候,委屈的原因里面,何尝没有孤单。
起码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觉睡醒了家里会变得鸡飞狗跳,热闹的他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半新不旧的五分裤,眼皮浮肿头发蓬『乱』也能自然无比。
沈惊蛰扔掉处理伤口的棉花棒,拉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额头,然后『揉』『揉』他的脸:“不客气。”
应该的。
***
老严做饭味道确实很好,他是个很合格的单亲爸爸,做出来的菜口味清淡适口,和他粗糙的外表很不搭。
邹婷为了楠楠的案子也回了x县,老局长亲自打的电话,人是别别扭扭的过来了,只是来了以后就只顾着跟严卉玩,眼角都没瞥老严一眼。
赵博超和另外两个走私案专案组的刑警搬上来一张巨大的圆桌,江立被沈惊蛰摁在了上座。
“喝汤,好像是鲫鱼汤。”沈惊蛰给他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很不确定的介绍,“据说补伤口的。”
“……”老局长一口鱼汤差点呛到鼻子里,“鲫鱼汤是产『奶』的,这是黑鱼汤!你到底是不是学过医的。”
沈惊蛰耸耸肩。
她学医的时候真没学过这个,明明长得差不多的鱼,凭什么疗效差那么多。
有任务的刑警急匆匆的扒了几口饭,和江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留下的都是走私案专案组的同事,酒足饭饱,饭桌还没收,就已经开始讨论案情。
沈惊蛰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她调了机场的监控,找到了袭击江立的那个人,跟着利用机场无处不在的监控跟踪到了他开的车,车牌号以及后续的去向。
“你找了一夜?”巨大的工作量,江立觉得自己吞下去的温热鱼汤像是带着细密的鱼刺,卡得喉咙酸胀难忍。
“值得呀,突破『性』进展啊。”沈惊蛰两眼发亮,完全没有一夜没睡的颓丧。
确实是突破『性』进展。
也不知道许成龙是不是真的就穷途末路了,这次出任务的人,居然是许成龙的亲弟弟。
开的是许成龙的车。
回的是许成龙的家。
“你身份特殊,被人捅刀这件事不可能马上抓人,我本来只是想找到这人先记到账上,没想到会钓到大鱼。”沈惊蛰笑,给江立看照片。
许成龙弟弟和柳志勇在夜店相拥的合影。
江立挑挑眉。
老严吃了一口菜,很痛快的喝光了酒杯里的果汁。
他是打算喝酒的,无奈上司盯着女儿盯着,还有个不用眼角看他的女人也盯着。
“柳志勇的进度比我们计划的快,你去做三石的时候他和我单独联系过两次。”
“许成龙的销售网络已经基本挖出来了,和他有联系的那些北方盗墓派这几天也陆续被收缴,而上一次柳志勇找我的时候告诉我,他已经控制住许成龙的弟弟。”
“但是他弟弟接到动你的命令的时候,却没有告诉柳志勇,或者柳志勇知道却没有告诉我们。”
“柳家的半份族谱在我这里。”江立迅速想通了关键点。
“这些人没救了。”老严笑,“只要放在一起,一定就会互相撕咬。”
柳志勇肯定不是听话的线人,哪怕他最近提供的消息都是独家并且非常及时,他的目标是族谱。
许成龙已经穷途末路,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谁点谁爆,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已经和柳志勇私下有了交易。
三石变成了控制住双方局势的微妙平衡点,成为了最最危险的那个靶子。
“所以老严会申请让你退出案子。”沈惊蛰终于说出了她两眼放光的原因。
她一直以来,都希望的事情。
拉出沈宏峻,再拉出江立,案子让他们这些拿着刑警工资,宣誓为人民服务的人来做。
江立看向老严。
老严也正在看他,两个男人多次接触交流,从一开始的互相试探,到现在已经有了些奇怪的默契。
“柳志勇提供的证据已经足够,三石先生趁着这个时候消失是最好的,带着半份族谱一起。”
“这样许成龙和柳志勇一定会互相撕咬两败俱伤,这个网一开始就不需要设那么危险的局。”
沈惊蛰转过江立的脸。
“但是不能除根。”江立很安静的看着沈惊蛰。
她絮絮叨叨了那么多,花了一夜时间还有之前更多的谋划,其实都是为了他。
但是代价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老严不说话,老局长也不吭声。
他们都希望他自己选择。
案子进行到现在,许成龙也好,柳志勇也好,都已经无法逃脱法律制裁,他们一直以来隐忍的,谋划的都是整个西北大网。
牺牲了警力,牺牲了线人甚至卧底,都是为了从此以后不用再为了这些人立案,两年后不用再发现他们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东山再起。
“邹婷。”老严喊了邹婷的名字,语气很普通,哪怕他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喊过这个名字。
邹婷放下碗筷,把抿着嘴压着脾气的沈惊蛰拉进房间。
“你知道你不会成功的。”邹婷关上门,有些无奈。
严卉睡在沈惊蛰的床上,因为声响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
“那也总是要试试。”沈惊蛰压低了声音,挫败的耙了一把头发。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法了,仍然有风险,但是这一次抓捕,他们东山再起的几率会降到最低。
可也确实,无法除根。
“你家男人太能干,一个线人做到这种关键位置,你应该觉得骄傲。”邹婷事不关己非常欠揍。
沈惊蛰瞥了她一眼,手指『揉』的咔咔响。
“不会有事的。”邹婷走近,压低了声音,“我打听出来了,他的接头人。”
“但是不能说。”
“总之不会有事的,那家伙的破案率简直就是金字招牌。”
更欠揍了,说了等于没说。
“你能打听出来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行?”沈惊蛰非常不服气。
她也打听了很久,但是江立怎么做上线人的,又属于那个部门简直就是一团『迷』雾,问了沈宏峻,沈宏峻也是一脸空白。
“我申请了调岗。”邹婷安安静静的投下一枚地|雷。
沈惊蛰:“……”
“等小丁能独当一面了我就走。”邹婷面不改『色』。
“你他妈为了个男人!”沈惊蛰嗓门一下子大了。
严卉从床上弹了起来,傻不拉几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
“……开饭了。”邹婷波澜不惊的帮严卉穿好衣服送出卧室。
全程都非常欠揍。
“到底怎么回事?”沈惊蛰语气很差。
自家的男人不听话,自家的姐妹为了个男人阴阳怪气。
“我跟他说了我喜欢他,然后他跑了。”邹婷看着沈惊蛰,耸肩,“很简单。”
一句话就说完了。
“我本来以为避出去几个月回来后就好了。”邹婷很无奈,“但是你刚才也看到了。”
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她就像是找到主人的流浪狗,瞬间弹跳起来接受命令。
怂的都没眼看。
“我再留下去会影响工作,我现在甚至没办法和他一个组干活。”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是沈惊蛰最好奇的问题,在她看来,老严实在没有任何一根『毛』值得邹婷喜欢。
邹婷眼里容不得沙子,可老严心里卡着一个巨大的白月光。
“孽缘。”邹婷叹气。
“喜欢到可以忽略他的白月光?”沈惊蛰又问。
“……”邹婷皱着眉,两手握拳。
像是跟自己较劲一样的僵硬着身体,然后缓缓点头。
“那行。”沈惊蛰拍拍她的肩膀。
“睡他。”她看着她姐妹的眼睛,无比坚定,“一次不行就两次,睡服他!”
第六十七章()
话糙理不糙。
邹婷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坚定的沈惊蛰
。
她一直认为她和老严之间是个死结; 她知道老严对她也是动了心的; 所以她才会鼓足勇气走出第一步; 结果颓然发现; 这第一步迈出去; 后面的路就不通了。
可沈惊蛰; 是那种路不通就炸出一条路来的人。
她活的肆意; 纵情纵|欲。
活得,让人羡慕。
所以她有些动心,如果终点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不能像沈惊蛰说的那样,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
***
楠楠的案子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开庭的; 因为罪名是非法拘禁和杀人未遂; 楠楠的妈妈是原告,三十多岁的女人; 消瘦苍白的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妪; 不敢正眼看人; 话很少; 唯一坚持要做的; 就是开庭前抱着自己的女儿。
她不是没反抗过,但是一个90斤不到的女人和一个粗壮的男人; 力量相差太悬殊。
她也不是没有找过相关机构,但是李文耀懂法; 他有一万种逃脱的方法; 逃脱后,她们母女就会遭受更严重的惩罚。
但是她觉得,人对于活下去这件事,是真的有超出常人的毅力的,一次次的殴打,一次次的逃脱后,她慢慢的找到了搜集证据的方法。
她身边有一群懂法的人,他们会教她各种各样的,可能可以帮到她的方法,而现在,在女儿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终于有了用处。
她在法庭上看到了那个娶了她的男人,她只有初中毕业,家里托了各种亲戚关系欠了各种人情帮她找到的男人,一开始她觉得很伟岸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
他还是穿着那天抓进去的时候的衣服,脱了外套,里面的『毛』衣有些破了,这个季节看起来已经很不合时宜。
长时间拘留所的关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丧,只是等她进来的时候,仍然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这一眼让她胆寒。
仿佛下一秒就会回到那地狱一般的生活。
严卉的爸爸在李文耀被拘留的时候告诉她,非法拘禁罪名问题不会太大,但是杀人未遂这个罪名有些难度,他提出告诉只是为了提高李文耀被保释的难度。
杀人未遂十年以下,非法拘禁三年以下。
她当时奢求过十年以下,那时候的她从来没想到,这个本来只是为了打算增加保释难度的罪名会成真。
那位美女女法医的男朋友帮她找了很好很贵的律师,她交出了她这大半年收集的所有录音资料,而这位律师在严卉爸爸的帮助下,居然找到了李文耀给她和楠楠买的意外保险,尤其是她的,保额巨大。
还有他这一年多时间来陆续给她买的所谓的治疗感冒和头痛的『药』片,以及她的健康检查。
在那么多证据面前,她终于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已经打算杀了她,在他发现殴打已经失去了乐趣,自己的女儿逐渐长大后,他似乎打算利用这笔保额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法庭上铁证如山,她多次进出公安局都存有记录,她在第二天仍然需要上班的情况下被他用绳子捆绑在家这些都让楠楠偷偷的拍下了照片,还有律师帮她找到的,她根本没想过的哪些证据。
一审判决比所有人想的都要顺利乐观,老严原来担心的杀人未遂也有了铁证,李文耀在证据面前没有再多做辩驳,被告律师脸『色』灰败。
他没有想到自己初中毕业的老婆居然能找到那么多的帮手,也没有想到女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