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分不清楚-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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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和容泽独处,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严子詹不想再和他这样纠缠不清。
容泽伸手拽住他手腕就想把人拉进角落里,严子詹像块石墩一样定在原地不动,拼命甩他的手:“放手。”
“半个月了,气还没消?”容泽盯着他的脸,摸摸他的手腕,低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
严子詹闭了闭眼,他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容泽还能一副他们依旧是亲密关系的模样,还能说这些明知故问的话,而且是这样风轻云淡的口吻,仿佛他变成这样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想和容泽废话这么多,再这样和他面对面地呆着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只是过来把话说清楚。不论你是什么目的,报复我还是什么的……你已经成功了。这一年来我就像傻逼一样被你玩弄于鼓掌间,现在你也玩够了吧?你一直以来都是欺骗我玩弄我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玩不过你,也斗不过你,更奈何不了你……”严子詹费了好大劲儿才克制住不让牙齿打颤着说出这些话,说到这里,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停顿了下来,喉结微微鼓动着。
容泽听得有些不耐烦,语气却依旧柔和:“好了好了,不要张口一个欺骗闭口一个玩弄的,大半个月了还在牛角尖里钻着呢。”他抬手摸上他的脸,“是不是气我这半个月没找你?我前段时间去美国处理点事儿了,天天给你打电话你哪次接过?消消气了,嗯?我们不一直都好好的吗,你跟我的这些日子里不都很开心吗?”
严子詹心里有些悲凉,摇摇头:“那是因为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往。”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容泽说“交往”二字时那种讥讽的语气。
容泽道:“你不是号称是我们队的铁杆粉?关注了我们队这么久,你听说过我和谁谈恋爱或者和谁交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子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是说我天真地以为和你是交往是我活该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异想天开?”
见他神情恍惚,身体有摇摇欲坠之势,容泽腮帮子鼓动了一下,抬手揉揉他后脑勺,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什么交往恋爱之类的在我心里是没有意义的,我以前不曾有过,以后也不会有。”顿了顿,又道:“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在意那些东西?”
“如果是那个萧导,你就觉得意义非凡了吧。”
容泽脸上一黑:“你有完没完,老扯他干什么。”
严子詹在狠狠逼退就要涌上眼底的泪水的那一刻,觉得还是高估自己了,他以为他早就消化掉了这个消息,然而他根本没办法承受这个一提及那个萧导就一副被触逆鳞的容泽。
“那你也不要没完没了地扯交往是没意义的这种鬼话。”
容泽鼻翼翕动着,像是气极了。顷刻后他又恢复如常:“撇开其他,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吗?不要纠结这些了好吗?我们哪方面都这么契合,我可以一直这样宠着你对你好。”
容泽从来没这样低声下气、费尽唇舌地哄人。他一直都把严子詹当做他的所有物,在他看来,严子詹就是属于他的,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原本严子詹跟他冷战半个月就已经足够消磨他的耐心了,可到现在他还是不依不饶的。容泽现在只想直接将人绑回去,大战三百回合做到他下不了床再也不敢提这些事情。
严子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轻轻摇摇头:“我不要一个对我好但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我也不要炮|友。你要找的只是炮|友,而我要找的是恋人。我爱他他也只爱我、可以共度一生的恋人。”
闻言,容泽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一股戾气直往脑门上冲,无法想象严子詹和别的男人“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更无法想象有别的男人会和严子詹共度一生,就连严子詹这句假设的“我爱他”,都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严子詹哑声道:“就这样吧……不要再联系了。”
过去这一年,就当是他的一个教训。
严子詹转身就走,容泽心里莫名有些发慌,想拉住他,手机却像催魂一样响了起来,看看时间,车队的集合他也快迟到了。
无论如何,严子詹是无法从他身边离开的,他也确保他离开不了。
……
严子詹收拾了下情绪,凭媒体证进入了赛车场,找到了严晟和程夜。两人见他没什么异样于是也松了一口气。
聊了一下别的话题后,严子詹便进入了新闻中心,他拿的是赛道记者证,可以去非赛道记者证去不了或限时去的地方,比如能与车手近距离接触的维修站以及赛道旁的摄影位。
整个上午严子詹都满赛车场跑,各种采集资料,偶尔休息下来便去严晟和程夜那边和他们聊一会儿天。
程夜见他忙这忙那,累得整个脑袋都耷拉着的模样,觉得有点可爱,贴心道:“子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帮你的吗?见你忙成这样感觉挺累人的,我也闲着。”
严子詹双眼发亮,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将自己背包里的装备拿出来:“这个,还有这个,我快愁死了。可是这是我的工作,又不想麻烦别人,可现在还是要麻烦别人。”
程夜噗地笑了下:“没事儿,我闲着呢,我又不是别人。来~”
严晟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两人坐在那儿低头探讨着什么,刚想过去,手机就响了。
而隔着一条赛道的对面,正在车队维修车间里的容泽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低着头看着笔记本,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严子詹脸上的表情是他将近半个月都没见过的轻松和喜悦,嘴角上也挂着笑。
容泽死死地盯着他们,脸色极其阴沉。
一整个上午,严子詹都没有往他这边瞧过一眼,还几次三番跑到看台那儿去。找严晟他无所谓,但程夜这个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竟然也在。
他不知道那个程夜为什么还在a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严子詹的哥哥认识。但看他这样子似乎已经在a城呆了很久了,从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开始。
他也不知道严子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他的面几次和程夜交谈,甚至还一副相谈甚欢的表情。
容泽整个人被妒火烧得几乎要发疯。
……
下午第一轮结束后,严晟便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个急事要去办一下,并说在比赛结束时会赶回来接他们。
今天的天气转阴,赛车场内几乎所有人都害怕会下雨,影响整个比赛。所幸的是一整天都相安无事,直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刻,雨水倾盆而下。
严子詹和程夜本决定搭地铁回去,但严晟却适时地打电话来说正在回来的路上,让他们在x号停车场门口等。
两人都没有带伞,场内的商业区虽然离得不远,但眼下这瓢泼大雨这么走过去肯定要成落汤鸡,那就没必要去买伞了。
新闻中心的同行借了唯一一把多出来的伞给他们,两人撑着一把绝对不足以遮挡两个人的伞奋力向x号停车场走去。
程夜撑着伞,并体贴地将伞往严子詹那边靠,自己的整个肩膀湿了一大片。
严子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是个男人,没必要被这样对待,淋一下雨又不会怎样,他现在倒还挺想淋雨的。
……
一天的比赛结束后进行了一次车队训话,所以容泽没能及时揪住严子詹。在开车经过x号停车场时,便看到了严子詹正和程夜共撑一把伞。
这亲密的模样让容泽脑袋嗡地一声,几乎想直接将程夜给撞飞。
他在严子詹旁边停下车,按下车窗,黑着脸道:“上车。”
严子詹被突然出现的容泽吓了一跳,正想远离,容泽却下车一把将他揪了过来,两人顿时被雨淋得浑身都湿了。
容泽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我可不管别人死活。”
严子詹顿时脸色惨白:“你……!”
容泽阴着脸:“上车。”
第87章()
“容……”严子詹惊恐地看着他,“你不能这样,你、我……”
容泽手搭在车门上,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狠声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严子詹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直摇头。
容泽目光冰冷,笑得极为扭曲:“看来我万事依你宠你,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忘了。”
他脸上那吟吟笑意怪异得让严子詹不寒而栗。
程夜走上前来,道:“你没看见他不想跟你走吗。”继而转脸看向严子詹:“子詹,我们走。”说着伸手就要拉他。
容泽抬眼看向声源。
严子詹几乎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上前来挡住容泽的去向,急道:“我、我上车,我上车。”
容泽眼中腾升的戾气顿时消退了大半。
程夜皱眉:“子詹你……”他不懂子詹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容泽。
严子詹摇摇头,语气中带着疲倦:“夜大,你先走吧,我一会儿会打电话给我哥。”
“可是……”
“放心,我没事的……”
程夜不知道容泽为人,可他知道。
严子詹上了车后容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用力甩上车门便绝尘而去。
容泽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大得手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把其当成是程夜的脖子就此捏断。
“我说过不要再和那个程夜有联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严子詹闭了闭眼睛,拒绝交流。
他真的快受够了,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容泽为什么能够这么卑鄙无耻,明明骗他玩弄他的是他,却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甚至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要求他和他继续那种畸形又恶心的关系。
可他偏偏奈何不了容泽,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永远都没法摆脱这种境地。
他不能让无辜的程夜因为他而遭受容泽的迫害,他不敢想象容泽发起疯来会干什么。
“别再和那个程夜来往,我就说这最后一次。”
严子詹依旧沉默。
容泽见他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心里一股火烧了起来。趁红灯转头就见他衣服全被淋湿了,鼻尖和脸上还挂着雨水。他心里一软,伸手就想给他擦擦脸,可是被躲开了。
半个月里第一次见面,别说做|爱,现在就是连手都没能摸一下。容泽一血气方刚又喜欢做|爱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容泽正在开车,于是忍住了,决定一会儿再一一讨回来。
严子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现容泽正准备进入a城最高档的豪宅区,可从前容泽从没和他一起来过这里,心里顿时害怕他有什么不好的目的,不安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容泽翻脸跟翻书似的,见严子詹总算开口,这会儿和颜悦色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期待:“你之前不是有东西落在那堆礼物里了?”
闻言,严子詹一愣。
很久之前容泽生日的时候他特地去买了块和他送给他那块一模一样的腕表,因为他知道容泽对腕表有很深的执念,所以期待着某天能和他一起戴情侣款,也是作为一种象征,就像其他情侣或伴侣那样,不同的是,别人通常是戒指,他们是腕表。
腕表在他认为的他们的关系中作为信物一般的存在,在严子詹的心里当然有着神圣的地位。
然而他怎么能想到容泽之所以对腕表情有独钟是因为那个萧导,对腕表的执念竟是对那个萧导的执念。
严子詹如今对腕表这东西简直是生理厌恶,一想起就能整个胃都在翻滚,说不出的恶心。
他真的是个大傻逼。
严子詹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
容泽知道他一直都很期待这一趟,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是在激动。
“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去拿吗?”
严子詹确实是在激动,但却并不是容泽以为的那个原因。
他看着容泽带着笑意的眼睛,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觉得整个胸腔快要爆炸了。酸酸涨涨的,很难受,很疲惫,很愤怒,也很委屈。
这个曾经对他来说是无比特别无比重要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他已经快搞不懂容泽了。事已至此,带他去他父母家能说明什么,就算是见到了他父母又能说明什么。容泽爱的是那个萧导,去不去他父母家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而那块腕表,他也不再稀罕,他甚至恨不得扔火炉里熔化掉。
严子詹转念一想,既然来都来了,那不如就拿回来好了,卖了还能换回一笔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