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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吾家艳妾-第84章

小说: 吾家艳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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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玠摇头晃脑的歪着身子,倒在石桌上,似是醉死了过去。

    “哎,徐老头!”苏芩继续晃。

    斐济从苏芩身后出来,看到苏芩的动作,叹息一声,将人揽住。徐玠软绵绵的倒在石桌上,打起了呼噜。

    “不是说了,只给吃三杯酒的吗?”斐济掏出帕子,替苏芩擦了擦裙衫上的汤渍。

    苏芩蹙眉,一张小脸皱的死紧。

    “谁知道这老头酒量这么差。那现在怎么办,什么都没问出来,还白浪费一壶好酒。”

    “不急。”斐济上前,看一眼那尚存半盏杏花酒的十锦珐琅杯,置到徐玠鼻下。

    杏花酒香,沁人心脾。

    原本醉死过去的徐老头突然身子一凛,竟睁开了眼。

    苏芩挤开斐济,兴冲冲道:“徐老头,我祖父是怎么死的?”

    徐玠双眸动了动,面色有一瞬犹疑,他伸手,欲触杯,那十锦珐琅杯被男人握着,往后一拉。

    徐玠扑了个空。他黏黏糊糊,磨磨蹭蹭的抖着胡须,吐出两个字,“郴王。”便赶紧一把抢过了斐济手里的十锦珐琅杯,“咕噜噜”的灌下去,然后抱着酒杯,心满意足的倒在石桌上。

    “郴王?郴王什么?”苏芩急切的一把攥住徐玠。

    “醉死过去了。”斐济将人拉回来,揽在怀里。

    苏芩改攥住斐济的宽袖,双眸怔怔,泛着泪渍。“斐济,徐老头刚才,说的是郴王吗?”

    所以真是郴王,杀了她的祖父?

    其实苏芩一直有这样的猜想,可是她不敢深想下去。毕竟苏府一心一意帮衬郴王多年,郴王若真是这般恩将仇报之人,那祖父在九泉之下,该有多寒心。

    “此事真假,就要姀姀亲自去论证了。”

    斐济垂眸,神色定定的看向怀中的小姑娘,说话时声音平稳清晰,似乎早就料到今日一事一般。

    苏芩张了张嘴,声音哽咽道:“斐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面色平静。他伸手,替苏芩拨开粘在面颊上的青丝碎发。

    “若我那时跟姀姀说了,姀姀会信我吗?”

    自然是不会信的。

    就是现在,苏芩还有些恍惚不愿信。毕竟只是徐玠吃醉了酒后吐出的话,其中真假,尚要斟酌一二分。

    但郴王跟祖父的死,是脱不得干系了。

    青帷马车内,苏芩怔怔坐着,暗暗攥紧一双手。

    “小主子,到了。”青山停下马车,往里喊道。

    苏芩坐在马车厢内没有动。她伸手,挑开马车帘子,只见眼前是郴王府那块硕大匾额。门前清清冷冷只守着两三门房。

    角门一侧被打开,从里头出来两个人,一个管家装扮,笑意盈盈;一个提着药箱,看模样像是宫中御医。

    管家毕恭毕敬的将人送走了,脸上满是笑意。

    御医背着药箱,也是一脸笑的坐上府前轿子,慢吞吞的颠远了。

    苏芩放下帘子,道:“进去。”

    “是。”青山赶着马车至角门,被管家拦住。

    “哪里来的人,这般不知规矩?”

    苏芩掀开马车一角,露出半张脸,纤媚如仙,艳若牡丹,只那双眼眸却冷的紧。

    管家一愣,继而赶紧拱手作揖,连连告罪。“不知是苏三姑娘,是小人眼拙,快请进,快请进。小人立时便去请殿下来。”

    苏芩坐着马车,进了郴王府。

    天色灰蒙蒙的虽不落雨,但看着却不大好。天际黑乌乌的压着一层云。

    苏芩坐在明厅内,安静的垂眸,端起面前的青瓷小茶盅吃一口香茶,戴着流苏坠子的发髻微微倾斜,发出清灵空响。

    管家兴兴的过来,替苏芩端了一碟乳饼。

    苏芩垂眸看一眼,面色不变。

    明厅入口,郴王身着华衣美服,束青玉冠,持骨扇,戴香囊,面露喜色的过来,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主动来寻他。

    “姀姀,你怎么过来了?”

    苏芩放下掌心里托着的青瓷小茶盅,眼睫下垂,声音轻细道:“是来恭喜郴王殿下的。”

    郴王面色一顿,而后神色颇有些冷淡的点头。“你已经知道了?”

    苏芩用绣帕擦了擦嘴。“方才瞧见御医从角门出去了。”

    “嗯。”郴王撩袍落座,看一眼苏芩。今日的小姑娘穿一件银红色衫子,下头一条留仙裙,衬出流畅身段,冰肌玉骨,方桃譬李,徒惹得人心痒难耐。

    “是沈宓有喜了。”说这话时,郴王下意识看向苏芩。

    苏芩面色毫无波动,只片刻后漾出笑来,甜甜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郴王似乎不欲多提,只将那乳饼往苏芩面前推了推,“姀姀往常来我这处,最喜吃乳饼。今日我特特让人替你做了,你尝尝,味道可还好。”

    苏芩伸手,拿起一块乳饼,小小咬一口。

    味道还是这个味道,只是因着心境不同,所以再美味的东西,也是味同嚼蜡。

    “很好吃,跟往常一样好。”苏芩又咬一口,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便放下了,然后吃一口香茶。

    郴王殷勤的替苏芩续茶。

    “这果仁茶,你往常也极是爱吃。”

    果仁茶被倒入小茶盅内,泛出氤氲热气,里头漂浮着碾碎的核桃粒和果脯、枸杞等物。艳媚的枸杞就泡发,涨涨的飘在上头,显得有些浮肿。

    苏芩端起小茶盅,在郴王的注视下抿唇吃一口,然后放下,道:“殿下,我祖父,真的是被陆霁斐害死的吗?”

    郴王面色微变,勉强露出一抹笑来。“姀姀怎么突然问这事?那陆霁斐作恶多端,害死了苏老先生,是罪有应得。再说了,人都已经死了,姀姀大仇得报,不是应当欢喜吗?”

    苏芩定定盯着郴王看半响,然后突兀娇笑道:“是啊,非常欢喜。”

    郴王见人笑了,心下放松大半。“姀姀,陆霁斐的那些旧部尚有些顽固不肯归顺,总是做出些事来惹人心烦,你可要小心些。”

    郴王和陈太后心知肚明是苏芩在里头搞鬼,但对于郴王来说,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他只以为,这是小姑娘在跟自己闹脾气,毕竟这么久了,他往常说的要娶她进门一事,直到如今还没着落。

    你看,这不是就自个儿憋不住,找上门来了嘛。

    “姀姀,你放心,我定会娶你进门的。如今虽不能做正妃,但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以苏芩现在的身价,能嫁给郴王做侧妃,在旁人看来已是祖上烧了高香。而郴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苏芩却面露犹豫。

    “怎么了,姀姀?”郴王急道:“可是有什么心忧的事?”

    苏芩颤了颤眼睫,声音细细道:“先前我补办及笄礼时,表哥怎么没来?”

    一句轻柔婉转的表哥,似带无限情意,惹得郴王一阵心痒难耐。他欲伸手去抓苏芩置在案上的小手。

    美人一侧身,执着绣帕掩面抽泣。

    郴王一阵心疼。

    “那几日是我太忙了,你的及笄礼我可是提前备了好久。”说完,郴王赶紧给站在一旁的管家使眼色。

    管家会意,立刻吩咐人去开郴王私库,从里头“郑重”取出一份“及笄礼”来。

    “姀姀,这套头面,是我亲自吩咐宫里为你打的。”

    苏芩看一眼那头面,珠光宝气,殷红如血,石榴籽似得宝石颗颗镶嵌其中,与金玉交相辉映,分外美艳好看。

    一看就能典当很多钱。

    苏芩止住泪,笑盈盈的收了。

    “姀姀,我听说你与那项城郡王世子”郴王点到为止。

    苏芩一蹙眉,双眸含泪,委屈道:“表哥这是在怀疑我?”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只是那项城郡王世子实在可疑,我担心表妹受骗,所以关心,多问了几句,表妹可千万不能误会表哥。”

    终于要抱得美人归的郴王殿下色。欲。熏。心。这时候怕是陈太后在他面前,他都记不起有这么一个亲娘了。

    “那项城郡王世子倒是小事,只是夏首辅,对我颇多纠缠。”

    听苏芩提到夏达,郴王的面色一瞬沉下来。

    夏达原是郴王手下的人,可自陆霁斐去后,夏达的势力一夜壮大,占据朝廷一角,身后颇多追随者,已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隐隐有与他作对的势头。

    苏芩看一眼郴王面色,心下更冷。

    若祖父的死跟郴王有关,那必也跟夏达有关。毕竟那时的夏达是郴王的左膀右臂,郴王做的所有事,夏达都有份。

    一想祖父辛辛苦苦将毕生所学传授夏达,却被夏达这样害死,苏芩就觉心被人捅了个窟窿,有风灌过去,夹带风雪,冻结成块。

    “表哥,我听说夏夫人也有孕了。”苏芩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旁人对我不仁,便不能怪她不义了。

    郴王眸色一动,他按捺下心思,面色柔和道:“姀姀是从哪听到的消息?”

    “前几日我身子不适,吩咐丫鬟去药铺抓药,恰看到那夏夫人的贴身丫鬟请了药铺的大夫过去开药,我那丫鬟多嘴一问,才知开的是保胎药。”

    郴王暗喜,心下盘算开,面上却还要安慰苏芩,询问她身子哪里不适,又言说这风凉夜晚的,可要多注意身子,甚至想让苏芩住进郴王府来,被苏芩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那姀姀可要多注意身子。”郴王满脸关怀,甚至又欲动手动脚。那双凝脂柔荑他已肖想许久。

    苏芩端起小茶盅,捧在掌心,那一双手小小巧巧,白白嫩嫩,捧着小茶盅的模样乖巧可人。即使已嫁过人,但却更多添几分女人的妩媚风情。眉梢眼角,万种情思。举手投足,转盼多情。

    尤其是那窈窕身段,里头一件收腰窄身的裙衫,勾出鼓囊胸脯,捧茶时微微挤压,深沟立显,白腻一片,晃花人眼。

    郴王吞了吞口水,目光直直盯着。

    “多谢表哥。”苏芩蹙眉,微微侧身勾了勾外衫,搭在身上,纤纤素手端茶轻抿,眸色微垂。

    银红色的外衫衬在那截藕臂上,衬出膀子,通透莹白如玉。

    郴王轻咳一声,道:“姀姀,我过会子就进宫,请母后拟懿旨,娶你做侧妃。”

    苏芩放下小茶盅,轻摇头,“这事不能急,郴王妃刚刚有孕,若表哥急着娶我,那沈家那处可如何交代?还是等郴王妃的胎稳了再说吧。”

    沈宓的娘家,势力颇足,郴王得罪不起。

    被苏芩一提醒,郴王立时道:“还是姀姀考虑的周到。委屈姀姀几月,待我这处皆处理妥当了,便是迎娶姀姀的时候。”

    看郴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苏芩面上带笑,心里却是一片沉寂。

    “表哥,我该走了。”美人盈盈起身,罗袖飘香。

    “我送姀姀。”郴王殷勤的送苏芩出府。

    外头又落起了雨,郴王府门前停着一辆华贵马车,金轮做底,宝石镶嵌,宝马华盖,锦缎美绸,端的富贵堂皇。

    有男人站在马车旁,身穿古蒙服,脚蹬鹿皮靴,手撑油纸伞,侧眸看过来,露出左耳上的那只金耳环。

    郴王面色大惊,片刻后却反应过来。这是项城郡王世子,而并非什么陆霁斐。

    “世子爷怎么来了?”小姑娘一脸“惊讶”的捂嘴,双眸熠熠。

    斐济勾唇,慢条斯理的抬脚步上石阶,走至苏芩面前,笑道:“来接我家的小姑娘。”

第 83 章() 
在郴王一脸菜色的表情下;斐济大大方方的将苏芩接走了。

    坐上那香车宝马;苏芩规规矩矩的跪坐着;垂着小脑袋;不敢吭声。

    男人搭着腿;靠在马车壁上;手旁一把油纸伞;未完全收拢,露出一半纸伞,带着濡湿水雾;浸湿了铺在马车上的蒲垫。

    “呵。”斐济一改方才在郴王面前的宠溺模样,冷笑一声。

    苏芩缩了缩小脖子,闷不吭声的坐着。

    “我道你买个糕点去了一日;原来是来这给我厮混了。”男人说话时;语气不急不缓,但那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那些来捉奸的市井妇人用来拈酸吃醋的。

    小姑娘眼睫颤了颤;微微侧头;露出鸦羽色的鬓角;浸着湿气;有细密密的雨珠子针眼大小落在上头。

    男人下意识伸手,要去给她擦拭;却不防小姑娘一缩脑袋,软声软气的道:“我错了。”

    斐济的手顿在半空中;说话时带着叹息;眼中却透着揶揄。“虚心认错,坚决不改。”

    小姑娘的脑袋垂的更低,嘟嘟囔囔道:“你是我肚子里头的虫子不成?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此话一出,原本一副漫不经心表情的男人瞬时眸色一敛。他一手扣住苏芩的下颚,将人埋的低低的小脸托起来,“姀姀不提,我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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