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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吾家艳妾-第14章

小说: 吾家艳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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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首辅,表妹吃醉了酒,还是由本王送她回府吧。”

    陆霁斐低笑一声,揽着苏芩腰肢的手渐施力。苏芩娇哼一声,软绵绵的戳着人心窝。

    “王爷大致是忘了,姀姀已是本官的妾。本官疼她还来不及呢。”留下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陆霁斐搀着人,翩翩然而去。

    郴王站在原处,只一想到陆霁斐与苏芩将要做出的亲密事,便怒不可歇,呲目欲裂。

    “王爷。”沈宓一边擦拭着脸上的酒水,一边可怜兮兮的往郴王这处靠。

    郴王正在气头上,看到沈宓那张与苏芩不知差上几倍的脸,只觉心中犯恶心。

    若不是看中沈宓身后的氏族,他又何苦委屈娶这么一个女子。

    “离本王远些。”郴王怒扔下这句话,便赶紧抬手将夏达给招来了。“去,将秦氏接来。”

    “是。”夏达会意,疾奔出去。

    沈宓被郴王的厌恶态度所伤,一时怔愣,整个人愣在当场。

    郴王发泄了怒气,转头看到沈宓那副模样,想起她身后氏族,又看到周边这许多皇城中人,方才觉出不对,软下几分语气道:“这陆霁斐实在欺人太甚,沈姑娘放心,本王必会为沈姑娘讨回公道。”

    郴王长相虽不及陆霁斐,但也算是俊美丰儒,沈宓当即便转悲为喜,欣喜点头。

    那头,陆霁斐扶着苏芩,走在房廊下。

    细雪飘漾,青松堆絮。溯风冷冽中,陆霁斐的脚步又平又稳,但那箍在小姑娘腰间的手,却越发施力,紧到指骨泛白,就似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怀里的苏芩,热乎乎的滚着梅花酒香,隔着一层衣物,能感觉到衣内软绵的细肉,一把掐不到骨头。陆霁斐压着一股气垂眸,触目所及,怀中美人,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

    苏芩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向眼前的陆霁斐,檀口轻张,露出一点红润小舌,气若幽兰,华容婀娜。

    “我知道,你,喜欢我。”纤纤素手点了点陆霁斐鼻尖,然后又指向自己。苏芩歪着身子,趴在陆霁斐怀里,嘻嘻笑。

    陆霁斐没有说话,甚至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只那双幽暗眸中,眸心一窒,似受到了极大冲击。古丰深潭,涌起千层浪。

    苏芩噘嘴,扬手指向廊下那数盏琉璃灯。

    “你看,我都发现了。你的丫鬟叫什么蒹葭,廊下的琉璃灯上印着芦苇,还有你的手炉,衣服,唔,荷包、扇囊上,都绣着芦苇。”小姑娘伸着粉嫩手指,慢吞吞的掰扯。

    苏芩的芩字,意指芦苇。

    陆霁斐面无表情的斜睨人一眼,然后抬手一推,苏芩的身子便软绵绵的靠到了房廊下的美人靠上。

    美人靠上堆着积雪,苏芩一屁股坐下去,凉的一个激灵,却浑浑噩噩的起不来,纤细身子软绵绵的搭在那里,露出一张酒晕绯红的脸来。

    溯风卷着细雪而过,扑打在男人脸上,男人恍若未觉的盯着面前的苏芩,只觉腹内烧起一股邪火。他舔了舔唇,眼见苏芩歪在美人靠上,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衣襟,露出一截纤细脖颈,挺直的锁骨,白玉般好看,泛着粉晕。

    寒冬腊月的天,明明冷的厉害,但男人的身体却滚烫的吓人。陆霁斐双眸越发幽深暗遂,腹中饿的火烧火燎的,恨不能将面前的人生吃活剥了。这身子软皮肉,不知咬上去,是何滋味

    硬咽下一口邪火,陆霁斐不着痕迹的往外看一眼。

    “想太多。”扔下这三个字,男人解开身上的大氅扔给苏芩,转身就走。

    廊内湿雪遍地,男人脚步略急,姿势跨的太大,似扯到了哪里,低哼出声,不得已的渐缓步速,然后快速消失在房廊尽头。

    苏芩迷迷糊糊的蜷缩在厚实温软的大氅内,闻到那股子甜腻的熏香气,只觉又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姀姀,姀姀”廊下拐角处,秦氏被丫鬟引着,急急奔过来,看到拱在那件大氅内的苏芩,赶紧把人给搀了起来。

    “哎呦,你真真是要气死我了!”看着满身醉意的苏芩,秦氏一边骂着,一边心疼的替她系好大氅,让丫鬟一道扶着出了房廊。

    待人走了,房廊隐蔽处,陆霁斐转身而出,往前走几步,看到落在青石砖上的那张薄薄纸片。

    冷风呼嚎,半湿的纸片飘飘忽忽的卷过来,陆霁斐伸手,恰将它夹在了指尖。

    这是一张歪斜的人形纸片,只有陆霁斐的小半个巴掌那么大,上头印着一点浅淡的乌黑色脚印,背面用毛笔写了三个字:陆霁斐。

    陆霁斐捏着这纸片人,不自禁嗤笑出声。

    这字迹,全皇城真是再寻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爷。”蒹葭抱着怀里的大氅,急急奔过来,踮脚替陆霁斐披在身上,抬眸时看到男人夹在指尖的人形纸片,面色一变。

    “请爷恕罪。”

    “嗯?”陆霁斐将纸片人收入宽袖暗袋内,慢条斯理的转目看向蒹葭。

    蒹葭跪在冷湿的廊内,脑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白皙脖颈,纤细脆弱。“奴婢管教不严,还望爷恕罪。”

    “与你何干?”

    蒹葭面露犹豫色,道:“方才爷手里的纸片人,是用来打小人,驱瘟神的。”

    蒹葭虽不识字,但她却认得陆霁斐这三个字。方才一瞥,看到那纸片人背后的名字,便赶紧跪下请罪。

    “打小人,驱瘟神?”陆霁斐重复了一遍,脸上未见怒气,反而隐隐泛出一层笑意。

    蒹葭大胆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立在风雪廊下的男人,唇角轻勾,眉目柔和,缥缈如轻云蔽月;顾盼若流风回雪。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令人胆寒之相。

    蒹葭心中发凉,撑在青石砖地上的手暗施力。

    苏芩一觉睡醒,已在苏府。

    秦氏未见踪影,反而是老太太坐在炕头,正替苏芩掖被,见人醒了,叹息一声道:“姀姀,你要嫁便嫁吧,改日让他来咱们苏府提亲。咱们不拘那些俗礼,待过头七,你便嫁吧,不然这都要蹉跎到何时去。”

    “老祖宗。”苏芩万没想到,一觉醒来,竟听到的是这番话。

    “你母亲那处由我去说。你若真欢喜,咱们也不能拦着。”老太太不知苏芩是被秦氏从陆府带回来的,满以为这娇娇儿伤心的自个儿吃醉了酒,这才不管不顾的就要应了这门亲事,顺了苏芩的意。

    梅花酒后劲稍足,苏芩抚着钝痛的脑袋,心虚的呐呐开口,“是,做妾。”

    老太太一愣,似没明白苏芩的意思。

    苏芩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因着是做妾,所以像提亲、说媒、定亲等礼节,便也都没了”

    “姀姀,你糊涂啊。就算是欢喜那陆霁斐,不八抬大轿的进去,怎么竟还给他做妾。”老太太缓过神,急道:“不行,我们苏府的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妾呢!”

第 18 章() 
老太太原也是史侯家的小姐,嫁给了苏龚,一生顺遂,直至年老时才遭逢大难。

    “老祖宗。”苏芩握住老太太的手,抚到上头干涸的细纹,声音绵软道:“是妻是妾,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咱们苏府遭逢大难,陆霁斐能娶我做妾,已是难得。”

    老太太陷入沉默。她虽久居府中,但陆霁斐权倾朝野的名声早已听得耳朵里都能磨出茧子来了。若是苏府正盛时,苏芩嫁给陆霁斐做正妻,那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如今,苏府败落,连那些市井无赖都敢在他们苏府门口撒野,嚷着要娶苏芩。

    如此境地,苏芩的这个妾,当的不冤。

    见老太太松动,苏芩又道:“老祖宗,姀姀不瞒您,我已签了文书,早已是陆霁斐的妾,只要他想,明日便能用一顶小轿将我抬了去。”

    老太太双眸微红,攥紧苏芩的小手,“姀姀,你,你怎么这么糊涂。”

    苏芩摇头,脸上显出一抹笑意。

    若是做妻,苏芩反倒没那么容易答应。

    如今,陆霁斐与郴王为敌,后头还有大皇子等一行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可谓两面夹击,形势不容小觑。苏芩尚不能知晓陆霁斐日后下场,最关键的是,祖父的死,她尚未查明。若真是做了妻,更难脱身。

    假设陆霁斐败了,扣一个谋逆的帽子,定是九族全灭。父族,母族,妻族,无一幸免。而若她当妾,连九族都够不到。她为妾,不能脱身,但苏府却在九族之外,能安安稳稳的好好活着。

    苏芩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嫁给陆霁斐做妾,比当妻好的多。

    “老祖宗,姀姀觉得这样很好。”苏芩将身子埋进老太太怀里,闻到那股子苦涩药味。她吸了吸鼻子,道:“老祖宗,祖父生前,可有跟老祖宗讲过什么事?”

    老太太奇怪道:“怎么突然提你祖父?他一天天早出晚归的,与我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自苏龚当任首辅,便与老太太分了房。因为苏龚醉心朝事,时常半夜而归。老太太觉浅,受不住,便提了分房。苏龚也没当回事,分房便分了。直至苏龚去世,他还住在他的书房里。

    “唔。”苏芩含糊应一声,想起那封信,实在不知祖父是何意。

    “对了,这些日子忙的昏头,姀姀你领着红拂和绿芜将你祖父的书房收拾了吧。上次抄家,也不知被砸了多少东西,里头能卖的,就卖了吧。”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一顿,压低声音道:“书橱后头,你打开来瞧瞧。”

    苏芩双眸一亮,赶紧披衣起身。

    苏龚的书房在抄家时早就被翻的底朝天,里头许久无人打扫,蜘蛛结网,残骸遍地。

    苏芩推门而入,入目一片萧瑟,鼻腔内满是灰螨雾气。

    用绣帕掩着鼻,苏芩提裙走至书橱前,左右四顾片刻,看到书橱上积的那层厚实灰尘,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的手掌,轻蹙眉。

    “呼咳咳咳”朝着满是灰尘的地方吹了一口气,苏芩被呛了一脸,她赶紧撇开头,用绣帕挥了挥,然后双手掰住书橱,憋足一口气往外拉。

    “嗯哼”

    苏芩憋红了脸,书橱纹丝不动。

    “呼呼呼”大口喘完气,苏芩继续使劲,憋得面色通红,终于是将书橱搬开一条缝。

    “啪嗒”一声,书橱后有什么东西落下来,苏芩凑过身子一瞧,只见缝内夹着一本书,薄薄一本,已被翻的破烂。

    苏芩伸手将其取出来,然后拍了拍灰,打开。

    只是一本很普通的书籍。

    “奇怪”苏芩喃喃自语片刻,捧着书回到耳房细看。若真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那祖父为何要将它藏的那么好呢?

    苏芩从香枕下取出那封信,与书放在一处,琢磨了半日,依旧不得其法。

    “吱呀”一声,耳房的门被打开,绿芜搂着绣篓子,一边进门,一边跟红拂说话。

    “你绣工本就不好,还学二姐儿不用绣样子,当真以为自己有二姐儿那样的功夫呢?”

    红拂瘪着嘴,手里拿着绣坏了的帕子,闷不吭声。

    两人在外间坐定,继续绣帕子。苏芩坐在炕上,突然灵光一闪。她抽出书信,按照上头出现的数字,一一对照到书籍上。

    果然,书籍上立刻被拼凑出了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

    苏芩将这些零碎整理起来,得到一份名单。

    攥着这份名单,苏芩想起郴王和夏达的异常,想起陆霁斐偏要亲自来抄苏府的事,心中惶然又震惊。

    这份名单,定牵扯着什么朝政大事。

    晌午时分,暖阳融融。

    苏芩将名单藏好,坐在桌前发呆。

    红拂提了食盒来,小心的替苏芩将午膳归置好。一碗八宝饭,一碗鸡蛋羹,便是今日的午膳了。

    “姑娘,您将就吃些吧。”红拂见苏芩不动筷,以为是不满意今儿个的膳食。“今日老太太、大夫人,还有二姐儿的药都一并花去了大份银子,这鸡蛋还是赵厨娘自己花钱买的”

    苏芩回神,笑道:“我这就吃。”

    耳房门口,绿芜打了帘子进来,一脸急色,“姑娘,陈太后来了。”

    苏芩执着玉箸的手一顿,暗暗攥紧。

    幼帝继位,郴王生母陈皇后被封太后,入住慈宁宫。陈家与苏府有些姻亲关系,苏芩先前常入宫,唤陈太后一声“姑母”。以前的苏芩不懂事,满以为每次瞧见自己便亲亲热热的陈太后是真欢喜自己,却不想,人家只是看中了她身后的氏族。

    如今苏府败落,一行人便翻脸不认人,如今前来,怕也只是听说了自己要嫁给陆霁斐做妾一事,顺着郴王的心意来安自己的心罢了。

    苏芩起身,领着红拂和绿芜往明厅去。

    明厅内,老太太携苏府一众人,早就伏跪在地,静候陈太后。

    苏芩跪在秦氏身旁,刚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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