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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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芩的眼睫上挂着两大滴泪珠子,要掉不掉的卡在那里,就像她要嚎不嚎的卡在喉咙里的惊泣声。
“这,这法子倒是挺好”屋内寂静良久,红拂突然道。
绿芜掐了人一眼,上前将苏芩搂到怀里。
粉团子小嘴儿鼓囊囊的含着那颗蜜饯,白嫩面颊高高鼓起,双眸湿漉漉的看向绿芜。
绿芜心软的厉害,但私心里却觉得,方才陆少爷使得这法子,倒还真是不错。
夜半时分,天气愈寒。
屋内的炭盆熄了,陆霁斐听到一阵动静。他霍然睁开双眸,里头清明一片。
屋里并未熄灯,陆霁斐起身,拨开锦帐,很清楚的看到碧纱橱后那只粉团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模样。
绿芜和红拂轮流值班,歇在暖炕旁的榻上。
现下正轮到红拂值班。不同于绿芜那般警醒,红拂睡得很香。
屋内因着失了炭盆,温度迅速流失。小小槅扇上挂着厚毡,被掀开一条缝,细冷的溯风呼啦啦的往里灌,粉团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上被卷过一层软发。
陆霁斐静坐片刻,抬手取下墨色锦帐银勾上挂着的玉佩,然后往里一掷。红拂被敲醒,她捂着额头砸吧了一下嘴,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
陆霁斐:
无奈起身,陆霁斐绕过银屏,走至暖炕前。
粉团子蹬被蹬的厉害,即使那被子已被蹬到了地上,那白生生的小短腿却还在使劲的乱踹。
陆霁斐伸手,拿起那被褥,替苏芩盖到身上。正欲转身,不消片刻,那被褥就又被踢掉了。
他叹息一声,重新替人盖上。
循环往复三次,陆霁斐站在暖炕前,看着那睡得憨实的小东西,略一思索后,将人春卷似得包在里头,往暖炕内一推,然后关紧侧边槅扇。
粉团子被裹的严实,哼哼唧唧片刻,终于安分下来。
陆霁斐抬手,扬熄琉璃灯,转身离开碧纱橱。
冬去春来,早春峭寒,细小薄雪还未完全褪散。
小姑娘披着大氅,脚下一双小鹿靴,慢悠悠的往前头走着,一踩一个小巧脚印。少年披着鹤氅,走在其身后,穿着长靴的脚踩在那小脚印的旁边,印出深深的痕迹。
“今日习武。”武教师傅面无表情道。
正是鸡鸣时分,天色尚早。
少年褪下身上的鹤氅,露出里头穿着武服的劲瘦身子,整个人站在那里,不畏严寒,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小苏芩踮着脚儿,坐在石墩子上,遥遥看到陆霁斐执剑挥舞的模样。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风姿潋滟的模样惹得一旁的小丫鬟捂脸娇羞含笑。
苏芩鼓起脸,觉得很是不开心。
少恭哥哥是她一个人的。
“我也要习武。”苏芩伸出小胖手,一把抓住绿芜的宽袖。
绿芜听到此话,笑眯了眼。“三姐儿莫说笑,除了武将世家,咱们书香门第,哪里有女子习武的道理。”再者说,像自家姑娘这般的娇性子,可是吃不消这份苦的。
绿芜满以为这事是自家姑娘心血来潮,却没曾想,苏老大人竟真的允了。
故此,每次鸡鸣时分,便能看到那少年身后随着一只半大的粉团子,手里举着一把木剑,胡乱挥挥,霍霍花花草草。
只是习武确实太苦,苏芩受不住,便嚷着小嗓子也不让陆霁斐学。
陆霁斐垂眸,看着在自己脚边撒泼打滚的小东西,拿起她的小木剑,耍了一套剑法。
那粉团子双眸一亮,“这个好,我要学这个。”
陆霁斐勾唇轻笑,将木剑抛给她。
若不是前些日子瞧见这粉团子被大夫人压着学舞,他还想不到这事呢。
以舞习武,最是适合这种娇怜的小东西。
天气回暖,春雷始鸣,惊蛰至。
小苏芩已年长多岁,小时身上的软肉都随着身量的抽高而渐渐消退,整个人像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惹人怜爱。
只是那骄纵脾气却还是一如往常。
“我不学了。”软绵绵的小嗓子拖着甜腻尾音,将手里的素白扇面狠狠往地上一掷。
束着细腰的纤细的小身板尚未成型,只那张脸白腻娇媚,初显美人模型。她穿着细薄舞衣,坐在白玉砖上,梳双苞,戴茉莉小簪。额前留细碎软发,贴在额角,更添娇软风情。
“三姐儿,您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若是想学成,那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了。”
想起自己教的大姐儿和二姐儿,教舞嬷嬷便忍不住叹息。
大姐儿苏霁薇和二姐儿苏霁琴虽然没有三姐儿的天赋好,但人家肯吃苦下力,哪里像这位祖宗,说不学便不学,整整蹉跎好几年,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若是放到平常人家,教舞嬷嬷早就一鞭子上去了。
可现下在她面前撒泼的是苏府的三姐儿,是这府里头上上下下的心肝儿,她哪里敢打。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学了。”苏芩将身上挂着的红绫一股脑的拉扯开,然后气呼呼的提裙往外去。
中庭处,陆霁斐正在练剑。
正是午后,暖阳笼罩,少年执剑而动的身影比之初见时又拔高不少,整个人透出一股冷冽清冷。
少年穿一件墨色长袍,身上并无什么配饰,只用发带扎了满头青丝黑发。长剑飞舞,打落嫩叶娇花,惹得小丫鬟们惊呼娇笑。
苏芩站在房廊处,水润双眸一转,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往少年的方向扔去。
少年双眸一凛,长剑一翻,那颗小石子就被打了回去。
“哎呦”苏芩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骂道:“陆霁斐,你打我做甚?”
恶人先告状。
陆霁斐抽了抽唇角,收剑。
“是我的错。”
见人轻飘飘的认了错,苏芩那股子气憋在胸口,怎么都出不来。真是太坏了!
少年上前,站在苏芩三步远处。
苏芩噘嘴,伸出软绵绵的小白手。
“你看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陆霁斐未动,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望三姑娘见谅。”
苏芩霍然起身,指着少年的鼻子道:“我昨晚还是与你一道睡的呢。”
中庭内陷入沉静,小丫鬟们捂嘴,面面相觑。陆霁斐抿唇,双眸瞬时沉暗下来。
看到这副模样的陆霁斐,苏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依旧挺着小胸膛不认输。
随着年岁渐长,少年的气势与日俱增,就算是出生皇家贵胄的二皇子,都比不过他。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闷不吭声的转身离去。
小丫鬟们指着少年,窸窸窣窣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芩觉出不对,慌忙上前一把攥住陆霁斐的宽袖,腆着脸道:“少恭哥哥,我胡说呢,你别生气。”
陆霁斐面无表情道:“放手。”
苏芩噘嘴,甩着少年的宽袖,还欲说什么,但在少年那双浸着冷冽寒潭的眼眸注视下,终于是蔫蔫的松了手。
“三姐儿,回来习舞吧。”教舞嬷嬷急匆匆的赶出来。
苏芩扭头,顶着那花苞头道:“不要。”
陆霁斐听到这话,脚步一顿,道:“前几日有幸得见孙舞娘,跳的极好看。”
苏芩神色一怔,再抬眸,少年已远去。
她气鼓鼓道:哼,她会跳的比这劳什子孙舞娘更好看的。
第 126 章()
农历二月仲春;春昼初长;山花烂漫。
苏芩诞下的那对龙凤双胞已一岁有余。
两个粉白白的糯米团子小手牵小手的走在中庭的青石板砖上;踉踉跄跄的小模样就好似下一刻便会跌倒。
绿芜和红拂一人顾一个;寸步不离的跟着。
秦氏身穿高领窄裙;坐在垫着桃红色软垫的石墩子上。她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苏霁琴;叹息一声道:“二姐儿;你瞧瞧姀姀,这都生了双胎了,你的婚事却还没着落。眼见着你都要成老姑娘了;自个儿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其实那时候在皇城,秦氏是相看中了几个青年才俊的,只是可惜;都被钱萌那个纨绔子弟给耽误了。
想到钱萌那厮;秦氏突然道:“我听说近几日会从皇城来一位皇商,该不会是钱家人吧?”
苏霁琴正在绣给双胞的肚兜;针线飞舞;十分认真。
秦氏看人一眼;扶额无奈道:“你呀;算了算了;不管你了,反正蹉跎的也是你自个儿。”
话罢;秦氏起身,去了主屋。
主屋内;苏芩略显丰腴的娇嫩身子歪斜着靠在软榻上;她披散着一头黑油青丝长发,穿一套藕荷色小衣,揽着怀里的布老虎,正在小憩。
自生了孩子后,苏芩更添几分女子妩媚风情,满身肌肤滑嫩如乳,堪比那对初生双胞,教斐济爱不释手,恨不能日日夜夜将人圈在怀里好好蹉跎一番。
昨夜里累的厉害,苏芩用过午膳,便沉沉歇了去。睡梦中,小嘴嘟嘟囔囔的还在抱怨着什么。
明明是如此一个艳媚的女子,但细看之下却能从那张脸上瞧出几许纯稚澄澈。
两个小萝卜头颠颠的奔进来,喊着苏芩。
“母,妃,母妃”
小萝卜头堪堪会说话,奶声奶气的还有些结巴。
“哎呦,慢点。”秦氏上前,一把将小东西抱起来,“你母妃歇着呢,带着妹妹出去玩。”
被秦氏抱在怀里的小东西一皱眉,哼唧道:“是妹妹。”
主屋门口,绿芜迈步进来,捂嘴轻笑,“大夫人认错了,这才是大公子。”说完,绿芜将手里牵着的小萝卜头往前推了推。
这一对双胞虽为男女,但长相却尤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而苏芩又爱给他们穿一模一样、不分雌雄的衣裳,故此,整个院子里头除了绿芜,其余之人皆会认错,就连苏芩有时候都有些糊涂。
两只小萝卜头长相精致,集结了苏芩的精致美貌和斐济的清俊贵气。日后若是长成,还不知要如何祸害旁的人去。
“爷回了。”垂花门处传来小丫鬟细细的说谈声。
中庭内,苏霁琴收起绣了一半的肚兜,起身看向垂花门处。
男人身穿玄色衣袍,步履匆匆而来,目不斜视的大跨步入主屋,那份清贵俊美惹得小丫鬟们踮脚偷觑。
苏霁琴好笑的抿了抿唇,收拾好东西,转身出了院子。
这肚兜还有几日便能做好了,绣些什么图样好呢?
正在苏霁琴思忖间,她突然抬眸看到前头执着洒金扇走在花园小道里的男人。
男人穿一件宝蓝色外衫,腰束玉带,分明是那般干净纯色,但穿在男人身上却显出一股骚包的纨绔气。一双水媚含春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时笑意松散,风流无限。
苏霁琴呼吸一滞,转身就走,却被一把洒金扇给拦住了路。
“这位姑娘,不知清寂阁在何处?”
钱萌是来谈生意的,却没曾想他在明厅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到正主,只得自个儿扯了把扇子,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寻人。
苏霁琴低着脑袋,露出一截纤细脖颈,闷不吭声。
她的手里还攥着一只绣篓子,小小巧巧的贴在腹前,露出里头艳媚的缎面布料。
男人身上带着浓郁的脂粉气,也不知刚刚从哪个脂粉窝里出来。苏霁琴皱着鼻子,往旁躲了躲。
“嗯?”钱萌侧身,彻底堵住苏霁琴的路。男人长相风流好看,自小在脂粉堆里混大的男子,举手投足皆带着股风流惬意。那千转百回的“嗯”字落到苏霁琴耳中,沙哑哑的好似钩子般扎人。
苏霁琴身子一颤。
她不是被羞的,是怕的。
去年在皇城时,苏霁琴拼了自己一辈子的勇气用钱萌将顾家大郎给打发去了,却没曾想去了一个顾家大郎,她又给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货色。
只要一想起此人对自己做过的孟浪事,苏霁琴便忍不住咬唇。
她被这人摸过亲过,身子已经不清白了,再不能嫁人。
在皇城时,苏霁琴听到过大夫人秦氏和旁人对钱萌的评价。
风流浪荡子,皇城第一纨绔,迟早被粉头掏空了身子。
想到这里,苏霁琴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钱萌穿着宝蓝色外衫的修长身子。
掏空是什么意思?
苏霁琴先前虽与顾家大郎订过亲,但对于男女之事却是知之甚少。
仅限于两人同睡一榻,便算是有了亲密接触,日后就会生下娃娃来。故此,她对于钱萌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十分害怕,生恐自己哪日里就跟三妹妹似得要生娃娃去了。
想到这里,苏霁琴又往后退。
“原来是苏二姑娘。”坚硬的洒金扇抵住苏霁琴的下颚,轻挑的将人垂的低低的小脑袋给抬了起来。
苏霁琴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