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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吾家艳妾-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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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冯宝慢吞吞的点了点肥壮的脑袋,显然知道冯志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

    这样明显的目光,苏芩也不是个木的。

    她一把攥住斐济的宽袖,使劲拉扯了一把,恨不能将面前两个人的眼珠子挖了去喂狗。

    斐济伸手,捏了捏苏芩的脸。

    陈太后毒发,倒在榻上,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吃力的朝斐济的方向爬过去。衣料蹭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斐济揽着苏芩,看着艰难挪到自己面前的陈太后,他笑道:“太后别来无恙。”

    陈太后的神智已经不清醒,她努力瞪大一双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真是可惜,太后输了呢。”斐济的脸上显出笑来,他微微俯身,搭在肩头的青丝往下滑落,触到苏芩的面颊,痒痒的带着些酥麻。

    陈太后抖着手,艰难开口,“陆,陆”喉咙里涌出一口血,陈太后歪头倒了下去,再说不出话。

    斐济慢条斯理的抬眸,看向站在对面的冯宝。

    苏芩看着脚边陈太后的尸体,一阵唏嘘。

    不可一世,机关算尽的陈太后,最后竟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斐济,就算你是项城郡王世子,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今日是走不得了。”冯宝挥手,其身后的人包拢过来,将苏芩和斐济团团围住。

    “蹭蹭蹭”的拔刀声络绎不绝,苏芩面色微白的对上那一把把锋利白刀,暗自抿了抿唇。

    小姑娘的手有些冷的发凉,斐济伸手,握住她的手暖在掌心。

    不远处传来挎刀的声音,由远至近。冯宝和冯志面露疑惑,往外看去,就见绉良领着锦衣卫,飞奔而入。他虽只带进来了寥寥几个锦衣卫,但这些锦衣卫都是先前陆霁斐训练出来的手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爷。”绉良领着锦衣卫冲进包围圈,将苏芩和斐济围到圈心保护起来。

    冯宝面色煞变。

    这绉良刚才竟认斐济为主?

    斐济勾了勾苏芩的小耳朵,看着殿门口急奔进来的两个人,除了满朝文武大臣,走在最前头的分明是夏达和李太妃。

    冯宝的面色变的更加难看。

    “叔,这”冯志面色惨白的躲到冯宝身后。

    冯宝眯眼看向斐济。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冯宝谋害太后、郴王殿下,当立斩。”男人站在那里,单手负于身后,风姿猎猎,俊美如神袛,但那双眸子却隐暗如刃。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容貌。

    再加上其身旁的锦衣卫,聪明人都猜到了斐济的身份。

    李太妃扶着额角,踉跄着往后退一步。

    夏达攥着拳头,面色惨白,身形清瘦,整个人摇摇欲坠,但看向斐济的目光却恨不能将人扒皮抽骨。

    果然,这个人,就是陆霁斐。

    陈太后已死,冯宝被压入天牢,秋后待斩。

    陈家亡了,沈家废了,冯家的人一个没留。

    朝廷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离中秋越发近了,府内的丫鬟、婆子忙碌起来,准备启程回项城。

    苏芩懒在榻上,神色蔫蔫的整个人就似被掏空了一样,连半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就说那日在慈宁宫这厮不对劲,竟是,竟是被李太妃给下药了!

    李太妃自知斗不过陈太后和冯宝,兵行险招,想利用斐济来威胁项城郡王,收服其人。却哪里想的到,这个她千方百计想招揽的男人,就是当年她亲手推出去的陆霁斐。

    自李太妃知道了这消息,噩梦连连,卧病缠榻,身子越发不好。皇帝年幼,夏达一人撑起偌大朝堂,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就败坏的身子更加恶化起来。

    香闺锦帐,甜香如雾。女子浑身泛着粉红,身上只着一件小衣,露出晶莹剔透的白皙藕臂,搭在榻旁,细腻如刚出壳的珍珠。

    “你怎么会中招的?”苏芩趴在男人胸口,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懒怠的厉害。

    “呵。”男人低笑一声,修长手掌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没说话。

    他这算中招了,却也算没中招。

    那药力浅的很,先前他故意吸了一口迷惑李太妃,自其宫内逃脱,安排绉良进宫,然后再出宫来接苏芩。

    在冯宝进慈宁宫后,那药力几乎消散,可一对上苏芩那双湿漉漉、水雾雾的大眼睛,斐济就忍不住的起了心思。只怪美色惑人,让他起了那些不该在那时候起的心思。

    不过斐济从来就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因此索性就借着这名头,好好的将人吃了个遍。

    而苏芩因为斐济中了药,也没多推拒,想着解了药性就好了但是这厮是吃了几天几夜的药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第 115 章() 
八月十四日;立秋后;秋老虎肆虐。

    苏芩随大部队;回到项城。

    先前随帝狩猎;因着只是暂住;所以苏芩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项城郡王府;如今再度入府;她看着眼前自己即将居住一辈子的地方,突兀产生一股陌生的触动感。

    马车辘辘而行,穿过土城墙;入项城。项城在偏北方之地,与南方气候不同,呼吸之际;空气中略干燥。

    苏芩伸手拨开面前的马车帘子;眼前是氤氲笼罩在霞光雾色内的项城郡王府。

    郡王府制:门楼、厅厢、厨库、米仓等,共数十间而已。但项城郡王府却不同。其巍峨壮丽、规格气势与皇室亲王相同不说;这次为了迎接新世子妃而修缮过后;更显宽阔富丽不少;甚至远超皇室亲王规制。

    项城郡王府一共分前后两院;像苏芩等女眷自然是要住到后院去的。

    “姑娘;咱们到了。”

    苏芩住的院子名唤清寂阁,是一座三进院落。这院子;名如其院,干净清幽。入目望去;雪白的墙;青黑的瓦,绿碧的树,浅白的路。质朴淡雅,静谧安详,但细看却处处精致,一步一景,亭台楼榭,样样不缺。

    “给世子妃请安。”清寂阁甬道两侧站满丫鬟、婆子,毕恭毕敬的给苏芩蹲身行礼。

    苏芩双手置于腹前,踩着脚上的绣花鞋,慢慢往前走去。

    凉风微袭,桂花飘香,头顶一轮明月,飞彩凝辉。

    穿过甬道,至主屋门前。苏芩抬脚跨步进去,看到被收拾妥帖的左室。最显眼的要属那架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

    一般北方都睡暖炕,但因着苏芩是从南方来的娇娇儿,所以项城郡王府内的管家特意去外头寻摸了这么一张拔步床来,置在左室内。

    这张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形体很大,宛如一间独立的小房子。床下有地坪,四角立柱周围镶嵌栏杆,两边安了镂空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人跨步入回廊,犹如跨入室内。回廊中间置一脚踏,两侧已安置好桌、凳等物,用以放置杂物。床架上罩烟粉色的锦帐,上绣双面芦苇蒹葭,水纹波漾般的透着雅致。

    “小主子,您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儿?”两鬓梳得光洁的老婆子穿一件墨绿色褙子,毕恭毕敬的走到苏芩身边行礼。她是清寂阁的管事嬷嬷,包嬷嬷。清寂阁内大小事宜,皆要经她手。

    苏芩侧眸看一眼人,伸出纤纤素手,指了指槅扇下,“在那处置一张榻,铺绸缎面的纱被料子。花几上白玉瓶内的花每日都要换,但不要放香气重的。槅扇外头多种几株芭蕉,后院处辟一块水塘,种一圈芦苇。”

    说到这里,苏芩顿了顿,声音娇糯糯的带着股懒散。

    “行了,就先这些吧。”

    “是。”包嬷嬷退下去安排。绿芜替苏芩捧一只茶盅来,里头是上好的白茶。清冽碧波面的茶水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桂花碎瓣,混着茶香,甜香入喉。

    苏芩提裙坐到套着缎面垫子的绣墩上,透过纱橱,看到那里头的暖炕。

    暖炕上铺着猩红毡子,一对大红靠背和一对石青色的引枕。两边是一对海棠式的洋漆小几,炕沿处置两个秋香色坐褥。

    有一个身穿靛青色褙子的丫鬟正在收拾暖炕,垂着眉眼,看不清脸。

    苏芩放下手中茶盅,提裙绕过纱橱走到暖炕前。

    丫鬟毕恭毕敬的退开。

    苏芩拢着裙裾,坐到坐褥上,单手搭在那只海棠式的洋漆小几上,微抬眉眼,看向面前的丫鬟。

    “蒹葭?”

    “是,姑娘。”蒹葭跪地,与苏芩行礼。

    苏芩撑着下颚,罗袖下滑,露出一截凝脂皓腕。她上下打量一番人,最后将目光落到蒹葭梳着的妇人髻上。她道:“你什么时候嫁的人?”

    “已经有小半年了。”蒹葭低着头,苏芩看不清她的脸。“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苏芩与蒹葭也算是故人相逢。

    蒹葭缓慢抬头,露出那张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容。看着精神气不大好。

    苏芩笑道:“你怎么会来项城郡王府的?”

    蒹葭抿了抿唇,复又将头垂下。“奴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苏芩歪了歪头,感兴趣道:“嫁的是谁?”

    “绿水。”

    绿水?苏芩对他有印象。这几日除了青山,就是绿水随在她身边照料那些繁琐事务,顺带领着暗卫保护她的安危。

    “绿水瞧着,倒是个好性的。”只是性子有些阴沉,大致因为是暗卫出生,所以不苟言笑,周身还散着一股血腥煞气,比起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青山,让人看着就觉不舒服。

    蒹葭低着脑袋,闷不吭声的跪在那里。

    墙边槅扇半开,苏芩微抬头,看到了那个身穿玄衣,自甬道处行来的男人。

    蒹葭似也听到了声音,她转头看去,一眼看到随在斐济身后的绿水,赶紧面色苍白的回头,将脑袋埋的更深,暗暗攥紧了手。

    已是掌灯时分,户牖处挂上了红纱笼灯,还贴着双喜红字。

    苏芩迈步出去,站在户牖处,看向那个正朝自己走来的男子。细薄凉唇,挺拔鼻梁,那双眼,黝黑如潭,似沉着日月星辰。霁月清风,俊美无俦,那份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令人神往。

    “明日父王便回项城了。”斐济伸手,牵住苏芩的小手,领着人往左室去。

    苏芩神色乖巧的跟在男人身边,却是冷不丁的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子脂粉味,细腻如花。

    小姑娘脚步一顿,粉嫩指尖攥着男人的宽袖,轻轻一扯。

    斐济停下步子,转头看向人。

    苏芩伸手,一把拉住人的衣襟,踮脚,像只小奶狗似得趴在男人身上闻。

    屋子里头还站着许多丫鬟、婆子,绿芜见状,赶紧将人都给领了出去。

    青山和绿水候在户牖处,身后是紧闭的主屋大门。绿芜领着小丫鬟们坐在美人靠上,整理明日中秋要用的络子。

    绿水挎着腰间的刀,面无表情的往侧旁一瞥。

    蒹葭低着头,手里攥着络子,面色发白。

    蒹葭来项城郡王府也有小半年了,嫁的是爷身边的红人。这绿水平日里虽凶相了些,但好歹也算半个主子。再加上蒹葭性子不错,因此,周边的小丫鬟们私底下也喜和她打趣。

    “蒹葭姐姐,你们这好不容易相见了,怎么不去说说话?”

    蒹葭神色慌张的看一眼绿水,被小丫鬟一推一拱的,整个人踉跄几步,直接就撞上了绿水。

    绿水是习武之人,他下盘极稳的站在那里,被蒹葭撞了满怀,却也不伸手扶人,只像根柱子似得硬邦邦杵在那里。

    蒹葭的手里还拿着络子,上头用竹藤编了个小月饼。蒹葭是怕绿水的,虽然当年她心软,救了人一命,但没想到,这救人,会将自个儿给搭进去。

    当时,蒹葭无意中知晓了陆霁斐便是项城郡王世子的事,她心中彷徨无措之际,绿水举着手里的刀,逼迫她做了选择。

    嫁给他,回项城。或是他杀了她。

    其实若非蒹葭救了绿水一命,她的命是留不住的。像斐济这样的人,比绿水这个整日里处在血腥气里的人还要更加绝情冷性。

    绿水求情,救的是自己的妻,斐济看在属下多年的情分上,允了,蒹葭这才保下一条命来。

    青山与蒹葭在陆府时便共事多年,也算是旧相识,只是青山怎么也没想到,这蒹葭竟会嫁给绿水。

    在青山看来,绿水这人,就是老光棍能混到死的那种,哪里会有眼瞎的能看上他

    “今晚我会回去。”绿水的声音嘶哑低沉,并不算好听,透着一股磨砺的砂质感,就像他身上的刀一样。

    应该说,绿水整个人就像一把刀。他生来就是一把武器,是没有自我的。

    蒹葭身子一抖,手里的络子都要被拽变形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实在是受不住每晚上半夜里被这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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