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竹香-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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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成日沉迷酒色之中的老色鬼罢了。
至于九王如何至今还不敢大动了他,怕是在忌惮帝皇手中的一支暗卫精锐吧!
崔九伸手请他就坐,“来这般久,还未请坐,倒是本王失礼于人了。逸之兄,来来来,坐于这里便好!”
赵君逸看了眼,他所伸之地,是上首与他平起之位。
垂了眸。并未相理,而是坐于下首左手边的第一位置。
崔九挑眉,“倒是客气不少。本王怎记得当初给我喂药之人,并未有这觉悟呢?”
“此一时,彼一时罢了!”某人极为淡定,脸色不变的说道。
崔九听罢,虽心头极为不爽,倒底只以一声冷呵代过。
“既逸之兄来了,是否已经想好选了边站?”
“自然!”
“靖国呢?”难道就不怕了被靖国黎民仇恨?
“想来靖国百姓,也望早日脱离苦海!”
还真是敢说。崔九摇头失笑一阵。不管再是如何,哪有人心甘情愿当亡国奴的?
赵君逸手早已被掐得没了知觉,听着他的失笑连连。冷冷的勾起了一边嘴角,不叛国又如何?还不是被扣了顶通敌的帽子?不选了边站,早晚都是任人宰割的替罪羔羊。
既然这样,他便落实这叛国之罪好了。既然这样,那就选了边站好了。
就像她所说的。白来的机会,不抓白不抓!既是让他抓到了这个机会,那么,就该是他复仇之机到了吧!
“有一事还得请求了四皇子!”努力的平熄掉陡然燃起的一腔怒火。男人就另外之事开口相求。
“何事?”
只听他肃然道:“当年我被暗卫追杀之际,早已被亲信之人背叛,下了靖国皇室密毒。虽之前便有所察觉的用内功逼出一半,可还有一半长年存于体内,长达了八年之久。虽不至于致命,却时常在反复之时得用着内力压制,功力所发也达不到一半,倒是相当麻烦!”
“哦?那可有解?”崔九听后,也跟着正经了脸色的问道。
“有!得靖国独有的一味草药才成,此草药长于极北之地。皇宫太医院里,有专管皇室之药的御医医正!”
“如此,便交于本王即可!”
“多谢四皇子!”听他相帮。赵君逸直接起身,对他拱手行了一礼。
崔九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看着他似笑非笑了一阵。倒是装得一手好像。这会儿居然与他讲起理来了。
“不过,想来所得解药之事,怕是得费些时间!”
“无防!”这般多年他都等了,并不太乎再多等一点。
崔九见此,颔首说起将走之事,“如今正缝年节之时,本王正想着回京给父王和皇兄一个大大的惊喜。有些事需要处理,想来,再相见时,怕是得有段日子了。逸之兄,可愿了与我同行?”
现下么?男人脑中有那么短暂的一瞬,浮现出女人那艳丽明媚的脸旁。下一瞬,又快速的灭了下去。
如今他身负血海家仇,儿女情长之事,实不该是他现下该谈之事。
想到这,他又拱手一礼,“臣……愿意!”
崔九愣怔。下一秒又哈哈大笑起来,“逸之兄,你还真是铁石心肠。想来,若我让你现在立马与我同行,你怕是也会毫不犹豫吧。”
想着他家中那个很会做零嘴儿的女人。虽接触时间不长,可却是个很难令人忘却之人,行事特别又聪慧。
这样一个集美貌又聪慧的女子,他当真舍得?这般毫不犹豫,难道连一丝留恋也无?
崔九看着下首依然冷淡之人,不由得为着有那几日交情的女子可怜了一翻。
得知被耍的某人,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怒气。
平静将手垂放于身体两侧,给了个极为淡然的回答,“是!”
“没有所挂心之人?”某人仍有些不相信的问着,好歹夫妻一场,如此这般,未免也太过令人心寒了。
赵君逸抬眸与他冷然对视,显然并不想回答了这个问题。
崔九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隐私,倒极为识趣的闭嘴不再相问。
将手放于手心拍打了几许,挥手再让他坐下之时,才道:“此次回去,时机尚未成熟。怕是还得请了逸之兄继续藏于此处较好。毕竟,京城之地,还有跟靖国交好之人,倘若无意中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怕是为着讨好合作的靖国,你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起来!”
赵君逸坐下,再听到不是现下让他立时跟随时,不知怎的,心头居然松了口气来。
“臣听从四皇子安排便是!”
“既这般,逸之兄就等着本王的好消息吧!”
“是!”
两人对话就此结束。
达成了共识,见再无话可说,赵君逸便起了身,作势告辞欲离去。
崔九颔首应允。只是在他出门之时,还有一事不解的出声相问,“当日你救我之时就已知我的身份,还是救我之后彻查出来的?”
“当日救四皇子之时,臣有看到你隐于腰间露出的龙纹玉佩!”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我的真实身份的?”对于这一点,他很好奇。虽一块龙纹玉佩,能确定是皇室中人。可皇室中人多得去了,他又怎知了自已是皇子身份,而不是偏枝里的郡王或是王爷呢?再有,他一进门就准确无误的叫出自已为四皇子,他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變国有听闻派皇子出使临国的消息,加之四皇子那日醒时,跟内子说了崔姓,排名第九。
變国当今圣上的前位皇后,娘家便出自崔姓国公府,四皇子于外家孙字辈中排行第九。”
说着。他转了身,“臣当初便是从那处分水岭被逼跳下的。”
所以,这方方面面早就将他给摸了个彻彻底底?崔九有些黑脸,想着自已被困在那小家之中时,曾想破头也未想出他是哪方豪杰。还曾怀疑了,他是不是哪个江湖侠客,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故意隐居在此的。
如今看来,还真是差得离谱。
“走吧!”崔九挥手让他快走。
赵君逸再次拱了拱手后,便抬步走了出去。
待他完全消失在院中之后,从暗处快速行来一人,立于他的身旁,小声问道:“主子要用此人?”
“君家之人,自是要用!”
“可……”想起那人一身桀骜,怕是很难顺从才是。加之这般容易就叛了国,投靠到了这边的话,来日会不会也会做了同样之事?
崔九抬手止了来人再欲出口之话,“君家之人能镇守极苦之地,百年之久都未生叛心,不要太过小瞧。”
“……是!”
挥手让来人下去,崔九背手立于屋中。看着外面冬日极亮的暖洋之光,勾唇冷笑了起来。
李空竹他们在回村之后,便开始商议起采果之事。
由于原材料需要很多,李空竹便想着让崔九去找他往日组队狩猎的朋友。
“想来如今这个时节,也不会日日上山寻猎了。不若请了他们谁得闲之人,去帮着采摘几背。当然,帮采自是没有白采之理。按斤收,一斤半文钱!”
这样一来,谁闲着没事做,只要跟着进山摘个一天,想来一二百斤的,根本不成问题。
一天就能摘个百十文的,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行情了。
赵猛子沉眸想了一下,道:“行,那我现在就去住得比较近的几家问问,趁着这会还早,下响时应该还能摘个两背回来!”
“好!”李空竹刚点完头,就见他起了身。
麦芽儿见状,赶紧塞了两回来时买的馒头给他,“先垫巴点!晚上做好吃的!”
“哎!”赵猛子嘿笑的点头接过后,便掀帘出了屋。
李空竹又说了收山楂果之事。
“怕是要跑得远点,那天猛子老弟收了一车回来,说是走的是极偏的山沟子。因为沟穷,很少出来行买卖之事,倒是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无事,我倒是可去到其它村去问问看一些猎户。若有人想挣这份银子,自是知道这深山何处还有那山里红的!”李冲接了话,很是沉稳的说道:“这外在事儿,交于我便是了!”
惠娘在一旁应和着,“他办事你放心,跑了外面这般多年,自是会点为人处事的。”
李空竹笑了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惠娘姐可是比我这个笨人儿聪慧得多呢!”
“又打趣不是?”她拍着她,嗔怪道:“你也不差的,有啥事儿别憋肚里,我瞅着你这会可老在走神哩!”
李空竹不自然的笑了笑,虽说强逼着说事儿,来忘一些不想想的事儿,可到底心中还是有些记挂慌。
“倒是没大事儿,一会等他回来就明白了。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
惠娘亦是跟着叹了口气,“谁让就嫁了那么个据嘴儿的葫芦?能做的,就是猜呗!”
“咳!”旁边的李冲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李空竹倒是别有深意的别了他俩一眼,光说别人了。她自已不也这样?
失笑摇头,李空竹接着跟他们相商住宿的问题,还让他们去住了麦芽儿家。
而她一会还得去找趟王氏,让她帮着去找几个人过来。
这回,怕是得多用几个人了。
商量好,几人就着买回的包子馒头,烧了一个热汤,简单的解决了中饭。
待吃过饭后,麦芽儿邻着惠娘他们先回了家。
李空竹则去往了里长长,找了王氏,让她帮着再多找两人。
让第一天来两,第二天来四个最好。
王氏听了,心中有了主意,打着保票的让她放心就好。
安排完了这些事儿,李空竹便独自回了家。
到家,见赵君逸还未回来。
心头那种苦压的涩然感,在这一刻因没了外人的所在。开始一点点的冒出头,苦得她心口都有些泛起了疼。
去到厨房,拿出糖罐,挖了几颗冰糖进嘴,装着很是舒服的眯了眯眼,轻舒口气的笑了句,“真甜啊!”
将罐子抱在怀里,步了出去。
行到主屋,脱了鞋上炕,趴在了那炕桌之上。等着嘴里的糖块化完后,又挖了一块进嘴,再说一次,“真甜啊!”
反反复复说得多了,就在她以为心头的那涩然快没了时。
房门却不期然的推了开来。
进来之人,身材颀长,眉眼冷淡。
一张脸。半面风华绝代,半面荆棘密布。不走路,很是正常。一走路,便会一跛一拐。
盯着他看之人,趴在桌上不停的允着口中的冰糖块子。
看着他,笑得很是风华绝代,“当家地,你是不是要走了?”
第70章 尺寸()
泪,不期然的流了下来,顺着挺直的鼻梁骨滑到另一面上。
男人的心脏钝痛了下。没有开口,只是慢步的行了过去,看着她抱着罐子趴在那里,鼓着的嘴虽咧着、笑着,可那明晃晃刺痛人心的眼泪,却是令他心头的闷痛越发的重了起来。
“怎么了?”淡然有些沙沙的声音响起。
女人很是爱听的摇了摇头,“怕你走!正吃糖哩……你要不要一块?吃了,心头就甜了!”
吃了,心头就甜了!话重重落入他心。看她的眼神,变得尤为深重起来。
李空竹亦是仰头看着他,看着他极深的凤眼深处,想从那里找到丝属于她的位置。
可他的眼瞳太深。太黑,她看不见,亦找不到。
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招着让他近前。
待他真的近到炕前时,她一个快速起身,紧抓他的手问,“有没有一点……一点点……”
她急急的比了一个小点的样子,“喜欢过我?”
有,男人喉结滑动,却并不出口。只一双眼越发的浓黑了起来。
李空竹盯着他,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有些颓废的松了手,“不喜欢算了!反正我有好多糖,明儿就会好了。多吃点就会好了!”
喃喃的重又趴了回去,再次挖了颗进嘴。允着,大口允着。
男人见此,很想就此与她摊开。
可他不能,单不说他能不能活着回来,便是她是自已弱点一事,也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了,于她来说不公平。也不安全!
叹息着上炕,与她面对面而坐。将之罐子用力的拔了下来。
“你干嘛!”女人来气。很是气恼的坐起与他怒目相视。
“吃太多不好!”男人并未与理会她的气恼。将罐子放于自已的手边,见她来抢,毫不客气的给挡了回去。
“赵君逸!”女人彻底的来了气。插了腰,很是不服的大叫着,“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呢!还我,快还我!”
她疯了一样的去抢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