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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你想要的,时间都会给你-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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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边,有个高大老人单膝跪地,正在用袖口仔细擦拭少年靴子上的泥土。

    锦衣少年的眼角余光,其实也早早发现了奇怪少女,头戴浅露款式的帷帽,悬佩一柄绿鞘狭刀,步伐沉稳,显而易见,她绝不会是小镇本地人。

    只不过锦衣少年毫不在意,仍然仔细端详着那方沉寂千年的古老玉玺,内心深处,他甚至希望那少女心生夺宝念头,要不然实在是太无趣了。

    反正他已经两样东西得手,收获之丰,远超预想,如果再不找点事情做做,他就只能带着老奴就此离去,对于这位少年而言,会觉得缺少点什么。

    就好比他在小镇万里以外的那个家里,身上穿着一袭金黄色的九蟒大袍子,只可惜,始终少了一爪。

    来此小镇,每位选定之人,可携带三枚信物,分别装入锦囊绣袋,之前交给看门人一只袋子,属于必须掏出来的过路费,不管那个看门人身份高低,不论城门如何破烂不堪,即便是一国君主,或者一宗祖师来此,也得老老实实按照这个规矩来。

    其余两只锦囊绣袋,意思是在此最多捞取两件宝物带出小镇,否则任你在这里搜刮到十件、百件宝贝,也要一一还回去。

    袋子里的信物,是三种形制特殊的铜钱,分别是市井百姓用以庆贺上梁的压胜钱,皇宫每年悬挂于桃符上的迎春钱,以及被城隍爷塑像托在掌心的供养钱,说是铜钱,其实质地是珍稀异常的金精,对于“山下”大多数凡夫俗子而言,连官家纹银都不常见,更何况是一袋子沉甸甸的“黄金”,确实足以让人心甘情愿来兜售传家宝。

    锦衣少年对于三种不见于正史记载的铜钱,钻研了一路,也琢磨不出任何门道。

    前方,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峻气息的少女,笔直前行,将小巷主仆二人视若无物。

    锦衣少年临时改变主意,收起了那方玉玺,装入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子,系挂在腰间,但是依然站在小巷中央,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老人也站起身,嗓音阴柔,细声细气道::“殿下,此人是个登堂入室的练家子,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在小镇以外,自然不用在意。

    可是在此地,便是咱家这副走纯粹武道的体魄,也时时刻刻承受此方世界的压制,极为难受。

    一旦全力运转气息、窍穴大开,就会像是江海倒灌,经脉窍穴都会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咱家死了事小,殿下安危事大啊。如果由于咱家的照顾不周,使得殿下修道的千秋大业,出现丁点儿纰漏,回去之后,咱家如何跟陛下和娘娘交待?”

    锦衣少年促狭道:“吴爷爷,你出宫之后,话变得多了。以前在宫里头,你一年到头就是翻来倒去那几句话,比我姐饲养的那只笨鹦鹉还不如。”

    老人自称“咱家”,处处骨子里透着卑躬屈膝,尤其是在心底以此为豪,只能是忠心耿耿的宫中阉人。

    他见这位小主人好像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只得更加直白说道:“殿下,小巷此人在此地,已经有可能对殿下造成威胁。”

    锦衣少年懒洋洋笑道:“虽然我早就听闻修行路上,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许多邪门歪道,更多旁门左道,但是我和她不过一场萍水相逢,她这就要见财起意,杀人夺宝?不太可能吧?要是‘山上’人人如此,岂不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老人叹了口气,山下王朝和山上仙家,双方貌合神离,其实是相看两相厌的立场。

    锦衣少年有些心灰意冷,“算啦算啦,把这笔烂账算在一个丫头头上,不算大丈夫所为。”

    少女走到他身前,左手按住刀柄。

    锦衣少年笑了笑,侧过身,示意少女先行。

    黑衣少女也稍稍放缓脚步,微微侧身,帷帽后的眼神,充满戒备警惕。

    当年迈宦官发现少女用棉布包扎的受伤双手,忍不住眉头紧皱。

    “放肆!”

    骤然间老人一声怒喝,如舌绽春雷,双脚好似一滑,高大身影便来到锦衣少年身前,老人后背轻轻一靠,以巧劲将少年推在小巷墙壁上,同时左手张开五指。

    手心处传来一记沉闷的撞击声。

    原来是有人以石子作为暗器,砸向锦衣少年的头颅侧面。

    声势惊人,力道几乎足以贯穿一堵墙壁。

    老人砰然捏碎手心拳头大小的石子,却不是杀向那名刺客,而是右手一拳轰向那个黑衣少女。

    悬刀少女略作犹豫,强行压抑下拔刀出鞘的本能,而是歪过脑袋,刚好躲过这势大力沉的刚猛一拳。

    拳风之烈,瞬间吹乱少女的帷帽薄纱。

    高大老人变直拳为横扫,拳头正好砸向少女的脑袋。

    拳势圆转如意,毫无凝滞。

    少女只得迅速抬起双臂,双手手背叠放在一起,护在耳畔之外,呈现出十字交错的防御姿态,挡在拳路前方。

    下一刻,少女整个人侧滑出去十数步。

    少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伸出手心鲜血渗透棉布更多的那只手,扶正了头顶有些歪斜的帷帽。

    她有些生气。

    少女转过身,望着那个左右张望了一下的高大老人,一板一眼说道:“如果不是我,他今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老人置若罔闻,只是相较之前,这位对于刺杀偷袭可谓经验丰富的老宦官,已经将少女的危害程度,下降为第二位,第一把交椅,则让位给了小巷另一侧的出手之人。

    当然,小巷除了主仆二人,真正的外人,也就只有两个。

    小巷那边,站着个高高瘦瘦的蒙面人。

    手臂却极其粗壮,隆起肌肉如铁球。

    他腰间悬挂两只袋子,装着满满当当的圆状物体。

    他就站在原地,好像在说,之前的偷袭,其实只是提醒罢了。

    阴冷的视线,掠过少女身上的时候。

    男人咧了咧嘴角,吐了吐舌头,眼神炙热。

    少女呵呵一笑,说了两个字。

    “回来!”

    话音刚落。

    一剑过头颅。

    飞剑来到少女身边,环绕她急速旋转,如稚童撒娇。

    她没好气道:“滚!”

    飞剑一闪而逝。

    主仆二人,呆若木鸡。

    年老宦官并非震惊于这一手飞剑术的本身。

    而是对于少女能够在此地随意驾驭飞剑,而感到由衷的恐惧。

    这种感觉,让老人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初次入宫,战战兢兢,某天遥遥看着那位身穿大红蟒服、行走于宫墙下的前辈。

    当然不是敬畏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宦官本人,而是害怕那一抹刺眼的猩红。

    锦衣少年回过神后,笑了笑,充满自嘲,向前走出一步,关心问道:“吴爷爷,没事吧?”

    白发苍苍的老宦官脸色沉重,摇头道:“小心为妙。实在不行,咱家就”

    少年赶紧摆手,问道:“要不然咱们道个歉?”

    老人有些措手不及,继而悲愤和自责。

    主辱臣死。

    尤其是帝王人家!

    但是锦衣少年已经笑道:“吴爷爷,做了错事,说句对不起,有什么难的。”

    老人仍是觉得此举不妥,锦衣少年已经向少女走去。

    刹那之间,老人百感交集。

    原来少年的后背并无半点泥屑。

(119)救?还是不救?() 
?    (119)救?还是不救?

    金城路一条南北向的僻静小巷,唯有车轱辘声。

    有个头顶莲花冠的年轻道士,今天早早不做生意了,正在推车前行,想着回到住处后,收拾收拾,赶紧打道回府,这个烂摊子,谁掺和谁倒灶。

    有个身材苗条的黑衣人,突然从东西向的小巷岔口处,踉踉跄跄走出来,最后背靠着墙壁,缓缓移动,一手越过帷帽浅露薄纱,使劲捂住嘴巴,一手指向年轻道人。

    年轻道人赶紧低头,默念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算了吧,还是佛祖保佑,菩萨显灵……”

    一个道士事到临头,不求三清老祖,反而去求佛拜菩萨,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果然,佛祖菩萨好像是不乐意搭理别教门下的徒子徒孙,那帷帽少女不知哪里冒出的最后一点气力,摇摇晃晃冲向道人,扑通一声重重摔倒,但是最后一只手死死攥住了道人的脚踝。

    年轻道人双手捧住脑袋,一脸崩溃的凄惨模样,好像是在仰头问天:“这么大一个因果砸过来,不等于让贫道在额头刻上‘一心求死’四个字吗?

    贫道这些年云游四方,风餐露宿,跋山涉水,经常走在街上被狗咬……很辛苦的好不好!

    干你娘的大夏高氏,还有姓吴的老狗,你们给贫道等着,这笔账没有五百年,根本算不清楚……贫道的道行修为这么浅,真的挑不起什么重担子啊……”

    已经语无伦次的年轻道人低下头,只差没有泪流满面了,“小姑娘,你发发慈悲心,放过贫道好不好,回头贫道就帮你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风水极好,肯定能够福泽子嗣……哦不对,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那就……”

    少女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年轻道人眼见四下无人,蹲下身就要悄悄掰开少女的五指。

    嗖一下。

    飞剑凌空悬停,剑尖距离年轻道人的眉心,不过三寸。

    年轻道人不露声色地松开手,满脸怜悯,大义凛然道:“人非草木,岂能没有恻隐之心?贫道这一生风光霁月,岂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年轻道人盘膝而坐,整张英俊的脸庞都快要皱成一团,“接下来送往何处,也是麻烦啊。”

    一直距离道人眉心三寸的那把飞剑,迅猛前移一寸。

    道人耐心解释道:“想要让你主人活下来,贫道还需要一个帮手,对了,你去老槐树那边戳一枚槐叶过来,贫道先替她吊住这一口元气,你家主人有些特殊,贫道不想为了救人而胡乱救人,到时候不小心耽误了她的修行前程,这一桩新因果……又他娘的让贫道想死了一了百了啊……”

    飞剑好似在犹豫,剑尖微微颤抖。

    道人没好气道:“早去一分,你家主人,就能从鬼门关早走回来一步。去晚了,大家一起完蛋!”

    飞剑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道人低声气愤道:“郎有情妾有意,才成良人美眷,你孔明孔大先生倒好,乱点鸳鸯谱,拉屎也不擦屁股!”

    年轻道人一手托腮帮,一手掐指算卦,“容贫道来算算,将你送到小镇哪户人家,

    你既能活下来,对方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先从卢家……卢家不行,跟赵家差不多,已经机缘在身,那就宋家?”

    这边小巷里的道人话音未落。

    福禄街上的宋家门庭,张贴在大小门扉上的所有门神,瞬间失去神采,黯淡无光,还有凡人肉眼不可见的缕缕青烟升起。

    庭院深深处,有一位赤脚老人沧桑老人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跳脚怒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谋害我宋氏基业?!站出来一战!”

    年轻道人咳嗽一声,自言自语:“福禄街的刘家,瞧着香火鼎盛,像是能扛事的主儿,试试看?”

    刘家那块传承千年的家族堂匾额,砰然碎裂,出现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

    有老妪嗓音浑厚,以龙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何方神圣,能否出来一见?!”

    年轻道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桃叶巷的魏家?一看你们家就是积善积德的,肯定承受得起这份因果。”

    很快就有位老人以秘术传音,向学塾那边怒吼道:“孔明!你不管管?!你要是管不了,或是不敢管,就赶紧滚蛋,把位置让给那打铁的金不换!

    让他来收拾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还是说这一切,就是你孔明本人在发泄私怨?”

    有个男人在小镇廊桥以南的小溪畔,正在领着人挖井,站直身后,他向北方嘴唇微动。

    仿佛一声声春雷,在福禄街和桃叶巷上空滚滚响动,“够了!不许对孔先生不敬,而且我金某人也绝不会在春分之前,涉足小镇事务!”

    一时间,天地寂寥,万籁寂静。

    而那个小巷推车旁边坐着的罪魁祸首,正在抓起黑衣少女的一只手,然后将那片飞剑带来的翠绿槐叶,丢在她鲜血模糊的手心上。

    槐叶触及少女手心伤口后,如冰雪消融,转瞬消散。

    年轻道人感慨道:“每每见到此情此景,都要为这份天地造化之功,感到……”

    酝酿了半天,道人也没能想出自己满意的言语。

    年轻道人最后低头,看着微微有些气色流溢的少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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