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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上清之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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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流云运气去推那些挡住了入口箱子,按照平常来说,这点重量对他而言只是小意思,但这会儿却觉得胸口一阵气闷,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了一会儿,才将箱子推开了。

    叶归尘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懒道:“你真气消耗过大,若不好生调息一番就与人动手,只怕十成的功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多谢提醒。”慕流云表示知道了,仍是毫不迟疑地离开了密室。

    ***

    外面的仓库如今已是空无一人,只残留着一些激烈打斗过的痕迹,铁门也已经倒下,这意味着危险曾经离他们近在咫尺,但得益于叶海的信任和张驰的急智,最终红莲教还是功亏一篑,没能找到目标。

    慕流云走出门去,拦住了看到的第一个人,那是听泉山庄的一个伙计,伙计惊讶地看着他:“道长,您是从哪儿出来的?陆将军他没事了吗?”

    “嗯。”慕流云简单地应道,“张驰呢?”

    “谁?”那伙计并不认识什么张驰。

    “就是指挥士兵作战的那个人。”

    “你说那个领头的军爷啊……”那伙计遗憾地说,“他昨晚战死啦。唉,真是可惜了的,年纪轻轻的就没了。他是道长的朋友吗?尸身现在都收拾到聚义堂去了,你去看看吧。”

    慕流云怔愣着,脑中一时无法反应过来,那伙计给他指了方向,他就直直走去,路上有军士看到他出现,想追问他陆将军是否安好,他也置若罔闻,径直来到了聚义堂。

    只见宽敞的大厅里,数十具穿着同样衣甲的尸身排列在地上,尸体大多已经盖上了白布,伤兵也在这里,慕流云一眼就看到张驰正在给一个伤兵止血。

    “张驰……”慕流云怔愣地看着他。

    “流云,你出来啦?”张驰正好处理完一个伤员,暂时丢下手头的事情向他走过来,有一瞬间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抱抱他,但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脏,双手更是沾满了血污,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向慕流云问道:“将军没事了吗?”

    在满屋子伤兵关切的眼神下,慕流云点了点头:“他没事了。”

    “太好了。”张驰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慕流云还是心有余悸地问了一句:“你呢,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啊,我好得很。”张驰咧开嘴笑着回答。

    也在这边帮忙治疗伤兵的清流端着一个药罐过来,顺口说道:“你没事?你不是受了内伤吗?”

    “你受伤了?”慕流云紧张地看着张驰。

    “没事没事,只是小伤,一点都不要紧,你刚刚给将军运功疗伤完毕,肯定累坏了吧,赶紧先去歇会儿。红莲教的人暂时是不会打过来了,我得先给弟兄们处理一下伤势。”

    “我不累。”慕流云摇摇头,这里人声嘈杂,到处有伤兵在痛苦地呻‘吟,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和药味,实在不是一个舒适的环境,但慕流云却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别别别,你歇着就好了,别弄脏了衣服。”张驰拉过一个椅子给他坐,就又忙开了。

    帮忙的人手倒是不缺,不差他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慕流云就在椅子上坐了,看着张驰等人忙碌。

    叶海也带着一些伙计在帮忙救人,身为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商人,他府上有不少人都是粗通一些医术的。

    没过多久,那个看起来非常冷淡,事不关己就漠不关心的叶归尘也出来帮忙了,他虽然不能行走,却是医术高绝,处理起伤口来动作十分娴熟,甚至有些人受的是在战场上会被同伴们一刀给个痛快的重伤,都在他的妙手回春下活了下来,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一阵子军医,对外伤处理十分拿手。

    有了他的加入,张驰这边就轻松了下来,甚至还有时间跟慕流云说说话。

    “你怎么会受内伤的?”慕流云现在不能为他运功疗伤,只能口头关心一下。

    张驰义愤填膺地说:“都是那个卫梵天打的,我一条小命差点儿没交代在他手上,流云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卫梵天,他打你了?”慕流云心中一跳,卫梵天的武功如何他是见识过的,如果那个红莲教的少教主对张驰出手,张驰还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就是他,我看这次的追杀就是那个卫梵天计划的,他们耗费了无数信徒的性命,还用上了声东击西之计,差点儿就真的被他得手了。”张驰一边给一个手骨折断的弟兄上夹板,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艰险,“手下都被我们拼死打退了以后,卫梵天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撤退之前突然飞到城墙上来,一掌打向了我。”

    虽然张驰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但是慕流云听着他的描述还是感到有些心惊肉跳,周围几个伤势较轻的军士也七嘴八舌地插话说当时真的是好险好险。

    张驰继续说:“我当时是躲也来不及躲,打又打他不过,要是硬接他一掌,只怕就没命活着回来见你了。于是我灵机一动,拿出暴雨梨花针就给了他一发。他人还在空中,没办法突然改变方向,虽然挡开了一些,但还是中了好几针,就赶紧丢下我跑了。”

    慕流云想起来了,暴雨梨花针正是之前在黑龙寨的时候,白灵用来偷袭他们的暗器,这暗器的设计十分歹毒,就连慕流云也中了招。后来白灵身死,张驰将她留下的针筒作为证物拿去质问过惊鸿山庄,可也没有要还给他们的打算,就自己留了下来,并且重新往里装填了钢针,留在身上防身用。

    “虽然我没被他直接打中,但还是被他的掌风扫到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就从城墙上沿着台阶滚了下来,额头都给撞青了你看。”张驰指给他看头上的包,“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跟辛岚山要一点见血封喉的毒药抹在钢针上,直接把这家伙毒死就永绝后患了,可惜我手头只有一些专门对付内功高手的迷‘药,当时我们这边又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人可以追出去抓他,竟然白白让他给跑了。”

    慕流云淡淡道:“卫梵天跑了就跑了吧,你没事就好。”

    听慕流云这样关心他,张驰心里又有些高兴起来。

    ***

    等到他们救治了伤兵,回房后慕流云运功为他调理了一下内伤,张驰本想就此顺水推舟地跟慕流云和好,却被慕流云嫌弃地推开,并且无情地关到了门外。

    张驰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忙得忘记了洗澡,可是他又觉得,慕流云的拒绝好像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没有洗澡的缘故。

    为什么慕流云明明很关心他,却又一再抗拒他的亲近呢。

    张驰百思不得其解。

    他郁闷地坐在回廊的长椅上,时不时地长吁短叹一番,闲不住的手揪着身边的草叶,将几根草茎编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小笼子。

    后花园里,叶海正扶着叶归尘进行例行的饭后散步。

    叶归尘并不是完全站不起来,只是经脉伤了,站立不稳。为了防止长期坐着和躺着双腿会萎缩,叶海每天晚饭后都要扶着叶归尘在花园里走上几圈,一边走一边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叶归尘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一看就脾气不好,不过对叶海这些鸡毛蒜皮的话题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要说叶海自己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对他却总是好声好气地温柔着,仿佛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如此和睦的关系,看得张驰都觉得有几分羡慕了。

    他丝毫不怀疑叶海和叶归尘之间不是一般的“堂兄弟”关系,很难说到底是哪一个细节暴露了这一点,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的默契。

    原本人就不少的听泉山庄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马,加上军士们并不像山庄里的下人那样习惯于保持安静,嘈杂程度可想而知。

    慕流云嫌吵,本来想到没什么人的花园里透透气,远远地看到张驰坐在那里,他想了想,还是转头离开了。

第74章 风波不绝(二)() 
慕流云坐在一块大松树旁边的石台上,这个石台有些像他在清风阁时经常坐的那一个,平坦宽阔,并且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身后不远处还有石桌、石椅和凉亭,颇有几分雅致。

    但这处适合听风赏雪的所在,却是建在听泉山庄北面的陡峭山崖上,根本没有可以上来的路,只有轻功相当好的人才能来到这里,是个足够清净的所在。

    他喜欢这样的清净。

    眼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沉入地平线,慕流云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干坐在这里发呆了很长时间,他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收起纷乱的心绪,打坐调息开始运功。

    运功几周天之后,他感觉到有人自峭壁飞身而上,来到了他的身后,便收了功回头看着来人:“叶庄主。”

    叶海温厚地笑笑:“是不是打扰到道长练功了?”

    “无妨。”慕流云淡淡道,“有事吗?”

    叶海摇摇头:“没什么事,只是今日天都黑了也不见道长回来,那个叫张驰的小伙子很是挂念你,托我出来帮着找找。听说道长喜欢清静,我就估摸着道长应该是往这边来了。”

    慕流云表示知道了:“我稍后就回去。”

    “好,此处夜晚风大,道长下山时小心着些。”叶海说着就要转身离去,慕流云却叫住了他:“叶庄主。”

    “嗯?”叶海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我……有些话想要问你。”慕流云的语气中带着些迟疑地说。

    叶海就温和地笑:“道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慕流云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开了口:“庄主和叶归尘,是契兄弟的关系吗?”

    “……差不多吧。”叶海温厚地笑笑,并不因为他的直白而感到生气。

    “那为何不能与人明说呢?”慕流云疑惑道,“你们在顾虑什么?”

    “说顾虑到也谈不上,流言蜚语虽然不至于伤人根本,但终究是听着令人烦心,能免则免吧。”叶海笑道,“我看你和张驰小兄弟之间也是关系非浅,你们似乎也没有与人明说的打算?”

    “我们的关系……毕竟是不一样的。”慕流云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道长是为了这方面的事情感到烦心了。”叶海就在石桌旁边坐下来,“我毕竟是过来人了,便倚老卖老一回,看看能否为道长答疑解惑吧。”

    “那就……有劳了。”慕流云也坐下,皱眉有些为难地说,“此事千头万绪,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叶海就引导地说:“道长说你们的关系和我们不一样,不妨就说说看,道长觉得其中究竟有何不同?”

    慕流云皱眉道:“我一开始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是最简单的关系,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分开,可是后来却发现其实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哦?所以呢。”叶海耐心地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慕流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现在越来越在意他,看到他跟别人太亲密就生气,可就算生气,仍是舍不得与他一刀两断,这让我感觉很……不安心。”

    “这并不奇怪,本来就应该是如此。”叶海笑笑说,“感情是一种极难把握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它如此脆弱善变,相处的时候越是愉悦,人心底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恨不得对方眼里只看得见自己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我也经历过这样的心情。”

    “所以大家都是如此吗……”慕流云皱眉,“那么,将来呢?”

    “将来?”

    “我不知道我们将来应该如何。”

    叶海摇摇头:“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能够把握住眼前就算不错了。”

    “我明白,但至少应该有个计划和目标。”慕流云说,“寻常男女若是两情相悦,最终的目标无非是结为夫妻,生儿育女,成为一家人,可我们不能以此为目标。我不知道男子之间应该如何,结为契兄弟算是成亲吗?”

    其实这个问题与其问一个外人,还不如直接去问什么都懂的张驰比较好,但是慕流云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张驰也未必会跟他说实话。

    “名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契兄弟在许多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话啊。”叶海疑惑道,“不知道道长为何要执着于成亲一事?”

    “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也不知道别人一般会怎么做。”慕流云实话实说道。

    “原来如此。”叶海点头道,“据我所知,其他像我们这般的人,有的结为契兄弟公然出双入对,有的各自娶妻生子,私下里继续来往,像我们这样过自己的日子,不让外人知晓的应该也不少,关键还是看道长自己想要如何。”

    “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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