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之云-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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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武林大会以一种令人吃惊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到了晚上,秦无期依旧忙碌着一些收尾的工作,并且就在比武场旁边开了一个持续到深夜的露天流水席,招待所有前来赏光的武林人士。
尽管他忙得一会儿空都没有,慕流云还是冷着脸找上了他,当着那些正在跟他客套的武林人士的面,一点都不卖对方面子地说:“秦庄主,我有话要和你说。”
秦无期还真的对那些人抱歉地笑笑,说声“先失陪了”,就跟着慕流云来到了一个稍微清净些的角落。
确保周围无人以后,慕流云淡淡道:“你为何故意输给我?”
秦无期笑笑,并没有否认:“我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你没有当众拆穿,秦某十分感激。”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慕流云的语气很不好,“我全力以赴与你对决,即便你没有中途放水,也未必就能赢得过我。你若无心胜负,又何必要设计这么一场比武?枉我将你当做一个可敬的对手,你却如此羞辱我。”
“羞辱?”秦无期愣了一下才转过弯来,“秦某绝无此意,此事是秦某做得不地道了,秦某愿向你致歉。”
说着对慕流云深深一揖,慕流云却沉着脸避开不受。
秦无期也不恼,表情有些落寞地说:“阁下风光霁月,心无旁骛,是真正的武者,秦某却是一个俗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已经没办法以一腔纯粹的赤子之心去追求武学上的至高境界了,这一点上,秦某实不如你。”
在慕流云发现秦无期放水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他此举必有深意,所以憋着满腔怒火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等到事后再把秦无期叫到没有人的地方质问,秦无期没有失口否认,也诚挚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慕流云其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虽然他可以谅解秦无期的行为,却还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动机:“你为什么要故意打输?”
“早些年,我迫切地需要扬名江湖,也需要提升惊鸿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那时候为了让人们不敢再轻视惊鸿山庄,我做了许多不计后果的事情,到如今却又因此饱受锋芒过盛的滋扰。别的不说,光是为了这天下第三之名,慕名而来的挑战者就络绎不绝,甚至已经干扰到了惊鸿山庄的日常运作。如今的武林同盟会,更是有不少人因为忌惮惊鸿山庄的强势和我的武功,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表态。所以我在举办这次武林大会之前就已经设计好,无论最后是谁夺得了冠军,我都将在接下来的比武中输给他,希望有人能够压过我的锋芒,打消一些人的顾虑。”秦无期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我打算不着痕迹地输掉这一场,可是你的武功太好,我一不小心,就把破绽卖得太大了。”
慕流云听了解释以后只是沉默,嘴角紧抿的线条依然显示着他内心的不悦。
秦无期苦笑:“道长可愿意原谅我这无奈之举么?”
慕流云淡淡道:“秦庄主如此身份,又何必在意我的原谅不原谅。”
“因为我很欣赏道长的品行,也很羡慕道长这样可以心无旁骛只是专心痴迷于武学的人生,自然不愿意与道长生出什么嫌隙。”秦无期笑笑,“要不这样吧,明日一早我们约个地方,认认真真地再比一场,只是不论结果如何,还请道长一定要保密。”
慕流云脸上的冰霜这才消融了几分,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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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战的结果,慕流云的确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没有人知道慕流云和秦无期又暗中动真格的较量了一场,只知道慕流云那天一大早出去,两个多时辰后才回来,带着衣襟上的一道可疑的破损。
张驰好奇地问道:“流云,你的衣服怎么破了?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
“不必了,我换一身就是。”慕流云回了房间,张驰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你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了吗?一副偷吃了好东西不想被别人发现的样子。”
“我有吗?”慕流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又照了照客房里的铜镜,整理起了在激烈的打斗中弄乱的发髻。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们可都在等着你呢。”张驰不依不饶地问。
慕流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先出去吧,我换了衣服就来。”
“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么神秘,非要瞒着我?”
慕流云回头看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还带着愉悦的痕迹:“难道我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吗?”
“……也不是啦。”张驰揉了揉鼻子,莫名地郁闷了。
他如此守口如瓶,其他人自然也不便多问,收拾起东西就踏上了回上清宫的路途。
除了张驰以外,天和道长还派了清流和清越两个小弟子跟慕流云一道回华山,以便沿路照顾慕流云的生活起居,另外上官铃也跟他们一路,因为逸正毕竟有正事要办,不能老是把女儿带在身边,又怕她独自回华山会遇到危险,就让她搭了慕流云的顺风车,包七巧却是一早就被她爹包不疑拎了回去,连决赛也无缘围观。
第59章 不宁静的归途(三)()
有张驰这个活跃分子在,即使清流和清越早已经习惯了上清宫的长幼尊卑那一套,在慕流云这个太师叔面前也保持不住晚辈的谨慎和恭敬了,一群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一路下来丝毫没有感觉到旅途的辛苦和漫长。
清流和清越两个似乎也终于有了一些男女之情的意识,开始较着劲儿地讨好起上官铃来。
虽然在上官铃的心中,还是念着又俊美又强悍的慕流云,但她已经不敢再有什么痴心妄想了,在上清宫这样一个极为讲究长幼尊卑的门派里,她跟大她两辈的慕流云就连哪怕一点点发展下去的可能性都没有。
数天后,一行人已经到了梁州境内。
眼看着离华山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他们心想着走快一点的话说不定今天就能到达华山脚下的清云镇,结果拍马疾驰了一阵后就错过了午饭,张驰本来想着就地生火吃顿野餐算了,却看到道路前方出现了一个茶亭,旁边还有几个小摊贩,有卖水果的,有卖干粮的,甚至还有卖笤帚镜子之类日用杂货的。
几人拍马上前,茶亭掌柜的马上热情地招呼道:“几位客官,进来喝碗凉茶吧。”
张驰给慕流云打了个眼色,头一个翻身下了马,笑眯眯地打量着这用新鲜的木料搭建成的棚子:“看这摊子都还是簇新的呢,掌柜的跑到这种荒郊野岭开店,想必生意不怎么好吧?”
“可不是吗?”掌柜的苦笑道,“本来想着这儿没人开店,所有的过路生意都是我的,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差。”
“生意虽然不好,但你的这位伙计倒是龙精虎猛的,威武得很。”张驰看着茶棚里的那个身材魁梧,高大雄壮的伙计评价道。
掌柜的尴尬地笑笑:“没办法,这地儿比较偏僻,怕是会有豺狼虎豹出没,找个壮实点儿的伙计才比较安心。”
“这几位也是挺别出心裁的。”张驰又看向了旁边摆摊的那几个,挑剔地说,“瞧瞧你卖的这桔子,都干成这幅模样了,肯定已经在这儿晒了好几天了吧?你也不想想,有哪个卖水果的,会直接把水果摆在太阳底下暴晒着卖?还有你卖的这烙饼,都是多少天前的了?就算你自己不会做,也好歹每天去买点儿新鲜出炉的饼来摆摊吧,这么怕麻烦,可怎么骗得了人呢?难道是卫教主没给你钱?”
“没钱可以去偷去抢啊,红莲教不都是这样做事的吗?”清流嫌弃地“啧啧”了几声,“演个戏都演得这么不敬业,破绽百出的,你说你们还能有点儿什么出息啊。”
“至少这位卖鸡毛掸子的仁兄装得还比较像。”张驰中肯地说,“只可惜脑子还是不太好,除了脑子进水的人,还有谁会跑到这种荒山野地里来买日用杂货啊?”
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上官铃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变故,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他们,清越也神色凝重地戒备着,可张驰和清流两个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一般,只管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倒让那几个人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了,只好阴着那一张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偷偷地把手伸向了暗藏的兵器。
因为这丝毫没有紧张感的两人给他们的感觉太过反常,对方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这两人身上,结果冷不防慕流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止水剑伴着一声铮鸣出了鞘,猛然挥向了那个茶棚里的壮实伙计。
那个伙计本来正从灶台后面拿出一张小巧的弩机打算偷袭,听到响动立刻回过头来,试图将那早已经上好了弦的弩机对准慕流云,却不料慕流云人还没到剑气已至,弩机顿时崩裂成碎片,伙计也被剑气击中,侧身摔倒。
慕流云的人只比剑气晚到了一瞬。
可那伙计也身手不凡,人都还没有摔到地面,就一手撑着地,双腿连环踢向了慕流云。
慕流云被他逼退了少许,却也在他的小腿肚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一切都是在转瞬之间发生的,慕流云来不及再有下一步的动作,那茶摊掌柜和卖水果的已经掀了摊子,手持兵器双双扑向了慕流云。
混战爆发了。
很显然,在战斗开始之前双方都错估了对方的实力,伏击者没想到慕流云如此厉害,一动手就几乎废了其中一人,张驰他们也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喽啰,而是放到任何一个门派来说都算得上中流砥柱的高手。
清流和清越两个发动了两仪阵,才堪堪缠住了一个人,慕流云以一人之力拖住三个敌人,不让他们去攻击武功最弱的张驰和上官铃,就已经是极限了。
张驰拉着上官铃试图退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以免成为慕流云的拖累,可是茶棚里那个壮硕的伙计已经挥舞着一根铁棍猛扑了出来。
他腿上的伤口只是草草地点穴止了血,虽然一条腿已经使不上力气,但是此人内功高强,就算瘸着一条腿也仍然有很强的杀伤力。
张驰在对方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一连三□□向了那个空中的身影,对方无从躲避,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铁棍一扫荡开了枪尖,整个近两百斤的大块头就砸向了张驰。
张驰只来得及往后一跳,那伙计落地后铁棍立刻一记生猛的横扫,张驰避无可避,只能竖起枪身勉力抵挡,可对方的功力强过他太多,张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手上传来,仅仅这一击就将他推出去好远,鞋底在地面上磨出了明显的一道痕迹,张驰将铁枪尾端抵在地上才勉强止住了去势,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那个伙计没有管他,而是一棍砸向了上官铃。
如此臭不要脸,专挑最弱者下手的打法,哪怕放眼整个江湖也不多见,上官铃小小年纪哪里经历过这种直接要人命的阵仗,已经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手里的剑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安全感,不论是远处的清流和清越、被三个高手团团围住的慕流云,还是刚刚被打出去的张驰,谁都来不及救她了。
有些人在极度惊吓中会惊慌失措,或者动弹不得,也有的人在危急时刻反而会变得极度冷静,幸运的是,上官铃就属于后者,她爆发出了生平最快的反应速度,间不容发之际闪身躲过了那足以让她筋断骨折的一击,但还是被铁棍带起的劲风扫得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伙计攻势生猛速度却不快,当他收回那砸进地面去的铁棍正要发动另一击的时候,张驰的枪尖已经到了他的后心。
那伙计在心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铁棍猛的回扫,这一次,张驰的整支铁枪都被他扫得脱手飞了出去。
因为张驰只用了单手持枪,这一刺不过是个虚招,他右手扣着一把石灰粉,就在伙计转身扫飞他的枪时,猛然撒向了那个伙计的双眼。
那伙计在剧痛中发出了惨叫,一手拼命地揉着眼睛,一手持着铁棍四处乱打,并且拖着瘸腿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上官铃这会儿还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猛地咬牙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在伙计把重心压在那条完好的腿上时,她无声无息地一剑对着那条腿斩了过去。
毕竟是个练过武的姑娘,恐惧之下的一剑又用上了极大的力气,竟将那伙计的一条小腿生生斩断了。
伙计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这时张驰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枪,一跃而起从空中猛刺下来,将那伙计的胸口刺了个对穿,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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