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东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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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家人;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落皇后娘娘的面子;也不怕皇后娘娘报复吗。”
“你父亲若是有靖远侯的累累军功;有靖远侯手中的十万大军,你也尽可以如此娇纵,顾家人如何,你看顾筠就知道了,便是正经的公主,到她跟前也不敢以势压人;这才是人家的底气。”
此言出口,便无人再说话,靖远侯征战边关多年,军功摞起来比她们的身高都高,谁敢跟他相提并论。
只是原以为顾璇性格柔软;没想到也是个尖锐的。
不过想一想也能够明白;靖远侯的女儿;娇生惯养的长大,怎么可能是好欺负的,她跟顾筠毕竟是亲姐妹,性格里有几分相似,也实属正常。
元如媚亦道:“你这个妹妹可真不简单,我还以为她会巴结着皇后。”
顾筠不屑一笑:“皇后有什么值得巴结的,顾璇又不傻,明知道豫王不可能登基的,她只要做个王妃就好了,巴结皇后有个什么意义,只会被皇后看不起,还不如硬碰硬撕破脸,皇后反而不敢招惹她。”
顾璇是不喜欢豫王,但她甘愿嫁给没有前程的豫王,愿意为了这个目标放下身段,跟顾筠争斗。
可这不代表顾家的女儿会为了个男人巴结别人,皇后想拿顾璇做筏子,才是看错了人。
顾筠虽然十分不喜欢顾璇,可是还不至于怀疑她身为顾家女儿的气性。
元如媚浅浅一笑,“我可真羡慕你们,可惜你也没有个兄弟,不然我死皮赖脸也要嫁到你们家去。”
“可惜我没有个兄弟,也幸好我没有个兄弟。”顾筠轻轻叹息,“否则我们家可能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正是因为靖远侯无子,他没有谋反的必要,才不会被皇帝猜疑。皇帝便是因此对顾家多有容忍,无论做了什么都为了皇权巩固忍下来,可若是有个儿子,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靖远侯府跟皇位瓜田李下,总要避嫌。
元如媚道:“这是正理,原来我家都是被我哥哥连累了,回家要打他一顿出气才好。”
顾筠笑道:“那你可别拉我做挡箭牌,我可打不过你哥哥,他真的会打人的,小时候就他爱欺负人。”
元如媚噗嗤一笑,敲了敲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看接下来的事情。
顾璇夸完二公主,趁皇后没有反应过来,就告退径自回到靖远侯夫人旁边。
皇后此时只觉得甚为尴尬,她身为皇后多年,还没被人这般踩过颜面,只得强行到:“阿璇一向谦虚,本宫说的没错,时间还早,诸位先自行玩乐吧。”她站起身,急匆匆地离开,身上殷红的的衣服都仿佛因着情绪黯然失色。
顾筠弯唇一笑,元如媚看她一眼,也笑起来。
所以说,不要老想着害人,因为最后丢人的总会是自己。
二公主自然闻得顾璇的话和刚才人群中的议论,一时之间,气愤的眼圈都红了,盯着顾璇,甚至想把她烧出来一个洞,最好直接死在这里,顾璇砖头,柔声笑道:“公主这是做什么?可是臣女做错了什么?”
这辈子,除了在顾筠手底下吃亏,面对外人的时候,她顾璇也没有怂过,毕竟不管何年何月,都不能丢了靖远侯府的脸面,何况为人者,能不吃亏的时候,谁会乐意憋憋屈屈的被人欺负。
二公主冷声道:“无事,顾二小姐跟顾大小姐不愧是亲姐妹,性情一模一样呢!”
顾璇便道:“这就与公主无关了。”
顾筠乐呵呵地看戏,结果眼前却投下一片阴影,抬头望去,却看见一张绝色的脸,孙玥站在跟前,正言笑晏晏地看着她,“顾小姐,我见到小姐惊为天人,不知是否可以和小姐互称姐妹?”
顾筠巍然不动,客气道:“孙小姐客气了,顾筠蒲柳之姿,当不起孙小姐的赞赏,更不敢跟小姐姐妹相称,还望孙小姐见谅。”
她心内好笑,姐妹相称,这个孙玥该不会以为顾筠在京城里称王称霸是因为长得好看吧,堂堂靖远侯府的千金,可不是她能比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家不过是京畿的一个土豪乡绅,靠着女儿麻雀变凤凰才有今日,可是说到底,孙玥也只是个地主的女儿,谁给她的胆量,来攀扯满京城最尊贵的女孩子。
难道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同顾筠平起平坐了,笑话。
元如媚道:“孙小姐莫怪,阿筠素来不跟外人打交道的。”
孙玥眼中含泪,道:“顾小姐可是嫌弃我出身低微?”
“孙小姐说的哪里话,您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儿,皇亲国戚,顾筠不过是一届臣子之女,不敢高攀。”顾筠闲闲道。
元如媚淡淡一笑,”阿筠,我看那边摆的花挺好看,你陪我去看看吧。“
顾筠站起身,挽着她的手臂,笑着走过去,将含着眼泪的孙玥抛在身后,仿佛毫不在意。
走远了之后,元如媚方笑道:“你们站在一起看,还是你更好看几分,她五官虽然生的好,可是跟你比起来还是粗糙了几分,眼睛不够大还有些无神,皮肤不够白,眉眼之间更缺了几分灵气。”
也就是个活在画中的美人,真到了人前,反而黯然失色。
顾筠道:“人家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你们不要这样说,而且她胆大啊,直接说要跟我做姐妹,这百分之两百是看上傅承衍了,这胆子一般人可不敢有。”
“太子殿下总不会看上她的。”元如媚勾唇一笑,“你听听别人的议论。”
“早听见了,不瞒你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顾筠撇唇一笑,耳边便是别人的嘲讽声。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要跟人家顾小姐姐妹相称,现在乡绅家的闺女都这么心比天高吗?”
“我倒是更奇怪阿筠怎么脾气这样好。”有人不解道,“换在之前,有人这般侮辱她,可能已经被她那丫环打了,今天居然只讽刺了几句,还没有生气。”
“有什么可气的,她恐怕眼里就跟看笑话一样。”有人接口,“多少年都看不见这种新鲜事了,人家正经的高门之女才敢跟顾筠这般说话呢,什么时候一个乡绅的女儿,仗着几分姿色就敢在京城里面横行霸道了,当我们是什么人?”
“你这话说的好,当真是个笑话,今天顾筠若是应下了她的话,我才要奇怪,这样不理会才是最好的。”
孙玥握紧了拳头,看着顾筠和元如媚的背影,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再忍忍,姑母说了,只要能嫁给太子,自己就也能够和她一样,过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就能做人上之人,她倒要看看,到时候今日说话的这些人,还敢不敢再嘲讽她!
二公主自然看见了这一幕,过来拉住孙玥的手,“表妹,你就是性格好,她那种脾气也就你能忍受了,我来给你介绍几个人,别理那些眼睛长在头上的人了。”
孙玥浅浅一笑,“好,多谢个公主。”
二公主想拉着她去结交贵女们,可是这些人却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或是衣袖掩面,或是跟旁边的人说话,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理会她。毕竟,并没有人想跟一个土豪乡绅的女儿做姐妹。
二公主气的眼红,恨恨道,“不理她们了,咱们自己玩。”
她这话出口,殿内的气氛竟然松快了几分,二公主更是气愤不已,却不知道从何处发火,只能把恨意再次投射到顾筠身上。
时间就慢慢过去,夜色降临的时候,皇后换了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再次出现在众人跟前,仿佛白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她浅浅笑道:“诸位随本宫前往奉天殿吧。”
每年春节的宫宴,白天是男女分开活动的,唯有夜间,皇帝皇后都会带人前往奉天殿参加宴会,男女同殿。
这取的便是阴阳和顺之意,愿上天来年护佑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样庄重的场所,是没有人敢胡闹的,哪怕是顾筠也知道轻重,这是她一年内最老实的时间。
皇后到先带着人到了地方,里面已经坐满了朝臣和世家公子,几位皇子亦在其中,独独缺了皇帝和太子,皇后按制去后殿,等待会儿和皇帝一起出现。
众人等了有一刻钟,皆按照排位坐好了,大殿内一片寂静,后殿才出来三人,皇后和太子走在皇帝左右,三人一色礼服,走来时气势雄伟,众人皆起身下拜,却肃静无言,满殿只闻环佩相撞之声。
皇帝站定,道:“众爱卿平身。”
他坐下之后,众人才跟着坐下,傅承衍的位置设在皇帝身边,彰显他储君的尊贵地位。
众人坐定后,亦没有说话,皇帝举杯,“这一年来,诸位爱卿都辛苦了,朕敬众爱卿一杯。”
饮酒完毕,皇帝笑道:“太子,你多年未曾归京,身为储君,你亦该敬众臣和先祖。”
傅承衍起身:“儿臣遵旨。”
他心里有些积分警惕,依照皇帝厌恶他的程度,不可能真的好心提点他,说不定是想做什么,傅承衍举杯敬酒,却趁着皇帝不注意,全倒在了衣袖中,皇帝以为他全喝了,满意地笑了笑,“甚好,众爱卿动筷吧。”
“谢陛下隆恩。”
傅承衍皱眉,揉了揉了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有些晕了,皇帝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懂得什么呢?就算再厉害,也还是年轻。
皇后低声媚笑道:“陛下英明,多谢陛下为臣妾谋划。”
“你是朕爱妻,朕不为你谋划,还能为谁谋划。”皇帝捏了捏她的手,笑眯眯道,“阿枢才是朕最爱的儿子。”
皇后便娇笑起来。
第29章()
四下寂静;皇帝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后面的事情;你可安排好了;告诉你那个侄女儿,万万不可出了差错。”
皇后笑道:“陛下放心吧,玥儿早就被臣妾说通了;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帮陛下做事呢。”
傅承衍冷冷一笑;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他看向下座的豫王;对方正笑吟吟地跟身边的大臣寒暄;一幅礼贤下士的模样;诚恳无比,可惜眼中的算计却挡都挡不住。既然皇后和皇帝敢算计他,那就原路奉还,报应到他们儿子身上,也不算自己的过错,想来先祖不会责怪自己。
傅承衍看向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低声嘱咐了两句,对方脸上显现出一丝讶异,又点头应了,轻缓地退出了奉天殿。皇帝和皇后只当他是中了招,让小太监去做什么;也没有疑虑别的看;反而双双举杯;在奉天殿内便饮酒作乐,皇后更是道:“陛下,今日盛宴,诸位爱卿都在此处,臣妾倒有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
“什么提议,你说。”皇帝和她一唱一和。
皇后笑道:“臣妾的侄女儿擅长器乐舞蹈,今日特意排了节目给大家助兴,不知道陛下是否恩准?”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就想让她闭嘴,奉天殿是什么场合,他还是知道的,真按照皇后所言,可是对祖先的大不敬。
可是皇帝话未出口,宗人令便霍然起身,喝道:“皇后,你此言何意?”
皇帝愣了愣,低头看去,却见满殿之人都目光厌恶地看着皇后,似乎皇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皇帝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倏然一惊,浑身已经冒出了冷汗。
皇后犹自不觉,“宗人令,本宫敬你是长辈一向多加忍让,可你也不能踩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
”我便踩你又如何。“宗人令声音愤怒至极。
皇帝来不及阻拦,宗人令便继续开口道:“陛下,这奉天之宴的来历,想必您不会忘了吧,皇后娘娘出身低微不知道轻重,多年来咱们也甚少提及,娘娘不知道还便罢了。”
“可您总该知道,奉天之宴,起源于高祖皇帝贞敬十一年,当年三地旱灾,四处水患,民不聊生,高祖皇帝亲自往奉天殿祈求上苍护佑黎民百姓,上天感其心志,降下神谕,水旱之灾尽退,高祖皇帝感念上苍恩情,特于新年之际于奉天殿设宴,并有圣喻,奉天之宴,不得宴饮游乐,以敬上苍,以安黎民。”
老人的声音满是愤怒,“陛下该不会忘记了此事吧,皇后此举,意欲陷陛下于不义,陷黎民苍生于不宁,其心可诛,臣启陛下降下惩处,以息上天之怒。”
他话音刚落,下面坐着的人齐齐站起身,拱手道:“臣等附议。”
皇帝怔了怔,看着一群人义愤填膺的脸,便知道此事不可善了,便道:“准奏,只是皇后不知此事,并非有意冒犯,便禁足一个月,罚俸半年,后宫诸事,交由淑妃负责。”
皇后脸色惨白惨白的,从宗人令抬出高祖皇帝的时候,她便知道此事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