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带我去战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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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姚木兰再度陷入了思考。
她与叶姬容貌上应该十分相似,否则不会这么多人同时认错,姚木兰『摸』了『摸』脸颊,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
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么,叶姬人现在又在哪里,或者说,她还活着么?
姚木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被寒意笼罩,偏偏屋里连盏油灯都没有,漆黑一片,外面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
穿到战国末年的第一天,姚木兰的经历不但诡异,而且惊心动魄。
这趟秦楚联姻的顺风车,她被迫加入,想要下车就要面临着楚国的全方位追杀。
叶姬——真的只是一个美貌的陪媵么?
姚木兰深觉她上了贼船,还是一艘下不去的船,她握紧袖子下定决定,一定要活下去,见到赵正之后好好算账。
想到赵正,姚木兰难免有些怅然,嬴政二字让她想起秦始皇想起千古一帝。小正则是那个害羞时耳后会发红,既中二又倔强,喜欢她时舍生忘死的少年。
相比爱情而言,活下去显然更重要一点,姚木兰望着窗外隐约火光,开始头疼起一件事来。
她不是叶姬,更不是楚国人,这些人将她带回来直接关押起来,显然没有跟她对质的意思。
到底是他们认定了她是叶姬,或者说,无论她是不是叶姬,都难逃被送到秦国的命运。
驿站中,熊完屈膝跪在地上,向公子英汇报情况:“公子,叶姬在离城门不远的街道上徘徊。吾等前去缉拿时,她自称非叶姬,怕是对前往秦国仍有抵触之心。”
公子英作为送亲的使者,几乎注定了要留在楚国做质子,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所以,送亲之事他必须慎重对待,以免得罪秦王。
听卫卒长如是说,公子英微微沉『吟』:“善,吾知矣,叶姬何在。”
“回禀公子,叶姬在静室之中。”
公子英沉『吟』片刻,带数卫卒携叶姬贴身女婢前往静室。
姚木兰正在为前途黯然神伤,门外脚步声,让她将心提了起来。
门开了,先有仆婢擎着油灯,将暗室内点亮,接着又退了出去,紧接着一位华服公子踏入门来。
他穿着朱红『色』曲裾,素白下裳随步履晃动,个子不算高,面上傅着□□,唇『色』略显黯淡,眉『毛』细长如柳叶。
姚木兰借着灯光,匆匆将人打量了一眼,立马又垂下了眼睑。
门关上了,除了公子英外,屋内只有一个模样笨拙的女婢,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
“叶姬。”
他声音称不上好听,有点儿娘气,姚木兰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也不知来人什么身份,也不知该如何行礼。
“公子,我不是叶姬。”
姚木兰误打误撞说对了称呼,公子英细柳似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凭何为证?”
对方没有直接驳斥,姚木兰抬头又望了他一眼,他下巴上有一颗小痣,被粉遮着只『露』个淡淡的印子。
这不是一个顶好看的男人,但绝对是一个讲究的男人。
“人容貌或有相似之处,但两个人的声音以及身形却是有区别的,公子可请叶姬贴身女婢评鉴。”
姚木兰落落大方,跟在公子英后面的女婢怯生生的朝她看了一眼。
那女婢生的眉『毛』粗『乱』,皮肤粗糙,额发里还藏着痘印,灰扑扑的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绿蓬,这可是你家主人叶姬?”
公子英语调和缓,绿蓬却似遭雷劈过一般,垂首回话:“奴婢不知也。”
森严的等级制度,让绿蓬不敢抬头窥视公子英容貌,自家主人向来骄矜,她更是不敢冒犯。
公子振袖,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且去察看。”
“诺,奴婢遵命。”
绿蓬膝行至姚木兰前,战战兢兢的从地上起来,弯着腰伸出粗糙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衣袖。
被陌生人碰触着实有些别扭,但姚木兰还是顺势将手臂『露』了出来。
绿蓬握着姚木兰雪白如玉的皓腕,额头几乎沁出汗来,看了又看之后,恭敬松开匍匐于地。
“公子,叶姬眉间有痣,左臂上亦有三颗小星,此女臂上无星。”
姚木兰听绿蓬这么一说,将刘海掀起,主动道:“我眉间无痣。”
第3章 002 公子英(二)()
绰约灯光下,姚木兰姿容明艳,齿若编贝,一双黛眉英气十足,她眉间风情无限,莹白如玉无一丝瑕疵。
姚木兰意识到叶姬的身份是个坑,干脆主动坦白。
公子英默默望着她,寡淡的眉峰微微蹙起,早在进门时,他就隐约察觉出,她不是叶姬。
叶姬那个女人,天生的香娇玉嫰艳美绝伦,将男人视为掌中玩物,尤其喜欢引诱贵族男子。
她眸光流转自带勾人神光,举手投足媚态如风,诱人追逐采撷。
卫卒平日不敢抬头细看叶姬,与其交集甚少,认错也是难免。
但叶姬曾不着痕迹的诱引过公子英,所以他很容易就认出眼前女子只是和叶姬容貌有七分相似而已。
然,她比叶姬更美上三分,而且是仙姿玉『色』明媚端庄之美。
叶姬之美已然让楚国少年神魂颠倒,此女之美,怕是注定要在咸阳掀起风浪来。
公子英缄默不语,绿蓬匍匐在地汗如雨下,姚木兰渐渐有些不自在了。
她初来乍到,对楚国一无所知,只知此处等级森严,却不知半点礼仪,难免有些忐忑。
公子英将美人情态尽收眼底,他往前走了几步,素白下裳如水浮动。
迫近姚木兰后,他伸出修长如竹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手指冰凉滑腻,让姚木兰心中作呕,她往后退了一步:“公子,您认错人了。”
公子英再次确认了,眼前人绝不是叶姬,那个女人狐『色』狐媚,嗔怒时也不忘调情。
“绿蓬,伺候好你家主人,倘若再有差池,尔等一同伏诛。”
“公子敬上,奴婢遵命。”
姚木兰目『露』诧异之『色』,张口道:“我不是叶姬!”
她愈发觉得,此事有古怪了,待在送亲队伍中,怕是比她掩去容貌前往秦国还要危险。
公子英终于笑了,似是怕脸上厚厚的香粉振落,他笑的非常浅,手还按在腰间佩剑上。
“从今日起,你就是叶姬。”
他语气非常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杀气淡淡显『露』出来。
这是要李代桃僵了,姚木兰手指在衣袖中握成拳状,她自信能打得过眼前男子。
但接下来呢?楚国卫卒千以万计,难道她能一一打杀。
作为娱乐圈龙套专业户,姚木兰很快调整了情绪,轻咬贝齿换上楚楚可怜的情态:“公子,我举止粗俗不通礼仪,不识诸位贵人,极易被人看出端倪。”
公子英深深看了姚木兰一眼,往后退了一步,用丝帕擦了下手指,一字一顿到:“叶姬遇蛇,惊寤梦中,言行有失。”
“公子的意思是说,我要装作失忆?”
她话刚落地,公子英长剑出鞘,寒光一闪,落在她纤细洁白的脖颈上。
“你是叶姬。”
年轻人眉目一团和气,姚木兰硬着头皮回了句:“我是叶姬,以后不会忘了。”
公子英这才姿态优雅的收了剑,沉声吩咐道:“绿蓬在此伺候,帮你家主人解『惑』。”
“奴婢遵命。”
春寒料峭,地面冰凉如霜,绿蓬一直匍匐在地,姚木兰瞧她也是可怜。
同情归同情,姚木兰自身难保,只能在心底一声长叹。
公子英飘然离去,门锁再次落上。
姚木兰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发现屋中空空『荡』『荡』,除了油灯的小几之外,只有房间角落中铺着的少许稻草。
这大约是处罚人的地方,姚木兰手按在闹空城计的肚子上,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声。
公子英离开后,绿蓬终于从地上起身,却是换了个姿势,恭敬的跪坐在姚木兰身前不远处。
“奴婢绿蓬,见过主人。”
她虽生的粗笨,胆子小了些,但说起话来还是很利索的。
姚木兰不习惯站着俯视人,直接拉了稻草过来,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绿蓬不太敢抬头看姚木兰,她比她之前的主人叶姬还要美丽,让她自惭形秽。
被人叫主人,姚木兰有点儿牙酸,但一想到她被人强行要求以叶姬的身份做陪媵,问都不问一下的她的身世。
姚木兰又由衷觉得,这声主人充满了讽刺意味,她的处境与绿蓬又有何区别。
不都是『性』命捏在旁人手中,谨小慎微的讨生活。
“刚才过来的公子是什么身份?公主尊讳?我在陪媵中身份如何?”
姚木兰开门见山问了三个问题,绿蓬木讷的望着她,一对眼珠子好似泛黄的鱼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语调刻板的回答:“主人是映玉公主芈玉的陪媵,出身楚国都城沈氏,乃是族中嫡女。”
姚木兰演过春秋战国戏的小配角,也大约知道一点儿,这个年代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所以也没奇怪叶姬出身沈氏。
“然后呢?你把你知道的,有关送亲队伍的一切都告诉我。”
穿都穿来了,姚木兰暂时无法改变这个时代,只能努力去适应。
“方才前来问话的乃是大王第九子公子英,公子与成吉将军负责本次送亲。”
“原来是这样,你给我介绍一下其他陪嫁媵女,身份比我高的记得提一下。”
绿蓬怯怯的看了姚木兰一眼,将九位陪媵身份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惶恐道:“主人,沈氏一族近年远离王庭,家主让您谨慎行事,莫要为家族招惹祸患。”
其实绿蓬这是大智若愚吧,一句话隐晦的告诉姚木兰,陪嫁媵女中她地位最低,家族也不给力。
思及原主私奔之举,姚木兰愈发觉得叶姬为人狂放,若是她在如此不利的情境下,一定不敢忤逆楚王。
稍有差池,祸及家族怕是追悔莫,姚木兰转念一想,也许叶姬和家族有仇,故意如此肆意妄为呢。
夜深了,姚木兰饿的历害,她冲绿蓬摆摆手:“好了,明日见人时,记得提醒我各人如何称呼,熄灯吧。”
“奴婢遵命。”
绿蓬轻手轻脚起身,将油灯吹灭,姚木兰合上眼皮,赵正英武的模样跃然于脑海。
她默默哼了一声,努力将人影驱走。
金陵城中月光如水,咸阳宫中风雨晦暗。
嬴政带着仆卫,换了常服,戴着斗笠朝平阳宫方向走去。
更漏已经沉了一半,风雨浓如墨,雷电大作,偶尔照亮半边天。
嬴政上半身几乎全被斗笠遮住,一言不发,气质凛冽。
又是一道闪电,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大王,请回吧。”
[公主封号似乎汉朝才正式出现,大家别介意,有个封号我们好认人嘛。]
第4章 004 夜雨惊魂()
银白『色』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空和风雨,落在身穿青『色』长袍的寺人身上。
他屈身垂首,毕恭毕敬的匍匐行礼,浸泡在泥水之中。
嬴政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寺人尖利叫道:“大王,太后劝您莫被楚巫所『惑』,有负大秦社稷。”
他喊话时,沿着泥水爬向秦王足边,试图去抓他的靴子。
“大胆琴巳,竟敢冒犯大王!”
嬴政身侧仆卫,一脚将琴巳踹开,他躺在泥水中,犹自劝到:“吾王,不可啊,不可啊!”
太后赵姬命琴巳深夜拦路劝谏,其自知命不久矣,干脆抛洒一腔热血。
大王年岁日渐增长,太后又不愿放权,母子相争,众仆婢夹在其中,免不了损伤『性』命。
嬴政未曾停步,越过琴巳数步,这才道:“转告母后,寡人自有思量。”
抛下寥寥数语之后,嬴政迎着风雨,率仆卫前往平阳宫,留琴巳一人独坐风雨中。
待秦王一行人走远之后,琴巳忽生笑了起来,接着又嚎啕大哭,细弱的哭腔带着几分凄楚。
大王与太后,相争之后终为母子,他们这些『性』命微贱的仆婢又该如何自处。
琴巳在雨水中枯坐了许久,这才双手撑着地,慢慢爬了起来。
他的膝盖被冷雨浸泡之后,好像针扎过一样,寒意一路冲到了五脏六腑里。
琴巳慢吞吞的朝羽阳宫方向走去,及至宫门前时,忽有车马声响起,他悚然一惊,避无可避再度匍匐于地。
青骢骏马从羽阳宫驶出,琴巳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