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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中日大谍战-第75章

小说: 中日大谍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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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矿和绞盘机、天车在运转了。

前面摄制组的包车里跳下很多人,有的人下车伸懒腰、散步,有的人买山果和小吃。

头等车厢走廊的车窗拉开了,白月朗探头向外望望,问:“检车工,在西安站停几分钟?”

检车工叮叮当当地敲击着车轮,告诉她说:“停车十六分,这是大站,又是机务折返段,换车头,上水上煤。”

白月朗回头招呼包厢里正在打瞌睡的甘粕正彦说:“走,理事长,下去转转,透透气。”

甘粕正彦懒洋洋地向外瞥了一眼,说:“你先下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按约定,西安站是白月朗交货的地方,甘粕正彦留在车上碍眼,白月朗怎能放心,必须把他拉下车,就找不能睡觉的借口,说:“这丁丁当当的检车声,吵死人,能睡得着吗?大家都下去了,停车十六分呢。待在车上多乏味?”她几乎是强行地把甘粕正彦拉了起来。

这时车的另一方向正有一个戴破草帽背个大背筐的人穿越铁轨走来,不时地用手里的铁夹子夹起散落在枕木间的煤块,像个拣煤核的。他原来是张云峰,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同伴,穿得很破烂,他们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头等车厢。

远处铁道边的黄花松林子里,也有两个人影,等着接应。

当甘粕正彦一只脚已踏下车梯时,身后的白月朗突然说她忘带牙具了,她想下去洗把脸。不等甘粕正彦应声,她又急忙回到车上,叫乘务员把包房门开一下。乘务员替她开了门。

白月朗一进入包房,立刻拉上门,心咚咚乱跳,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冷静一下,弯腰把铺底下自己那只箱子拉出来,拴上了布条,做了记号,又重新推到床下,然后向背面车窗外看看,她看见两个拣煤核的人影一闪。白月朗迅速拉开了半个车窗,然后拿了洗漱用具离开了房间,车警过来,在外面锁了门。

火车背面的张云峰看看周围没人,放下背筐,双手向上一推,开大了车窗,双手勾住白月朗那间包房的车窗下缘,轻轻一纵,翻入包厢,他拉出铺下的两只皮箱看看,提起了拴了布条的一个,他把皮箱拎到茶桌上,人先翻出去,再把皮箱递给外边的同伴,放到笤条大背筐中,再回手将车窗向下拉,拉不严,留了一条小缝。

他俩背起背筐,若无其事地横越线路,钻进附近的黄花松林子里,与接应的人一起消失了。

在西安站月台水槽前,洗过脸的白月朗见梁父吟正要买一种类似李子的水果,软软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用豆角叶托着卖的,她从腰部往下全湿透了,沾满了草刺、草籽,像刚从河里上来,她旁边放了一只猪腰筐,里面全是这种山果,盛好的,每一片叶子上有一小堆绿莹莹的果实。

梁父吟问白月朗:“认识这是什么吗?”

白月朗说:“像李子,不过不是,比李子粒小。”

梁父吟告诉她:“这叫元枣子,学名叫山弥猴桃,特别甜。在长白山一带到处都有。”

小女孩吆喝着兜售:“买吧,大元枣子贱卖咧,一角钱一堆,可甜了,刚采的。”

有人说:“够贵的了!”

小女孩反驳道:“一角还贵?都不抵工夫钱呢!”

梁父吟一边掏钱夹一边说:“我请客,剧组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包。”摄制组的人便笑着拥上来拿元枣子,白月朗开了句玩笑,对小女孩说:“你可要仔细点好人头,小心他们打马虎眼,吃了不给钱。”

小女孩一边用小铜勺一勺勺地往豆角叶上舀元枣子,一边说:“一包两包的少了无所谓,在山上摘的,没本钱。再说了,一看穿戴,就知道都是有身份的人,谁能占这么点小便宜。”

小丫头倒会说话!白月朗笑了,她接过两包,一包递给甘粕正彦,她尝了一粒,真甜,她从来没吃过。甘粕正彦也说:“挺好吃的,是树上结的吗?”

小女孩说:“不结在树上,可又挂在树上。和山葡萄一样,是元枣藤子上结的。”

小女孩在数人头,数来数去数花眼了,说:“吃我元枣的人不是四十七,就是四十八。”

白月朗说:“那就按四十八个人头要钱。别叫小姑娘吃亏。”

梁父吟更大方,说:“小姑娘也不容易,按五十个人给她钱。给她五块钱。”

小女孩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说:“今天我碰上好人了,不像昨天那趟票车,下来一帮国兵,一窝蜂抢吃她的元枣子,吃完了,嘴巴子抹石灰,白吃!我白忙活一天,半个铜子没挣着,还气哭了一场。”

白月朗一边寄予同情,一边不时地回头,头等车厢那边让她揪心。

甘粕正彦说:“你挺会发财,若是每天赚五块,你很富有了。”

小女孩说:“这你就不会算账,元枣子熟了时,也就十天半月天光景,若采了生的。还得拿回家捂几天才软,元枣子挺难采的,上哪天天挣五块啊,今天是碰上好人、有钱人了,平常票车过来没几个人买,一毛钱能买好几个大饼子呢,这玩意又不顶饿。”

白月朗问:“你这衣服怎么湿了?下河了?”

“下啥河呀!”小女孩说,“是露水打的,一清早就得上山去采,晚了赶不上这趟票车。”

梁父吟问:“你上几年级了?”

小女孩:“我没上过学。”

大吉俊夫问:“你为什么不念书?”

梁父吟觉得大吉俊夫问得很可笑,念不起书的孩子多了。小女孩说:“一来我家里穷,连饭都吃不上,还能念书?二来,我们那里,方圆一百里才有一个初级小学,只有开拓团的日本孩子能去念书。”

梁父吟看了一眼甘粕正彦,甘粕正彦皱着眉头说:“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若想提高国民素质,必须让适龄儿童有书念。”

这也只是拣好听的说罢了。白月朗将他一军,说:“理事长既然高瞻远瞩,是有能力改变教育现状的。”

甘粕正彦说:“积重难返,非我一人所能办到的,也许要等把红胡子都扫灭了,天下太平了才办得到。”

白月朗心想,日本人只知道在东北搜刮民财,筹集作战物资,还管这些!

9

黄花松林子深处,张云峰和几个接应他的人急急地走来,一个人放哨,另外两个人同张云峰一起从背筐里取出皮箱,打开,里面蒙着毯子,打开毯子,是一部崭新的电台,全新的,锃亮闪光。

他们欣喜小心地伸手抚摸着,一个屁股后背短枪的小伙说:“又亮又滑,苍蝇落上都得打滑劈了腿。”

张云峰说:“你真能玄!”

另一个显然是报务员,三下五除二把机器安装上,试了调频,还戴上了耳机子,他认出这是德国电台,叫冯·古拉顿牌,最有名,听说日本人手里都不多,他在抗联电台班干了四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先进的电台呢,他拍了张云峰一下,说:“你可立了大功了。”

张云峰说:“我出啥力了?翻进头等车厢偷出来而已,为弄到它,说不定又有多少人冒风险,几个人坐牢掉脑袋呢,他们才是英雄。”

带枪的小伙提议:“给司令部发个报试试灵不灵?”

报务员说:“你找死呀!”没有命令,他可不敢。万一电波被日本人截获,那就捅大娄子了。他又把电台原样包好,放进皮箱,再塞进背筐,这回由报务员背着,几个人向更幽深的山里走去。

票车从西安开车后,梁父吟又跑到头等车包厢里来凑热闹,坐在那里抽烟。白月朗一上车,就往铺底下溜了一眼,已只有一只皮箱,拴布条的皮箱不见了,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不动声色地给甘粕正彦续茶。

列车在提速,日本车长亲自过来征询甘粕正彦的意见,问:“长官是到餐车上用饭呢,还是送到包厢里来?”

甘粕正彦点点头,吩咐道:“送过来,要三个人的份。把梁父吟的也带出来了。”

白月朗看看表,跟梁父吟开玩笑说:“怪不得你又跟过来了呢,是算准了饭时,来蹭饭了。”

梁父吟说:“民以食为天嘛。”他笑,甘粕正彦也笑。

甘粕正彦低头拉出箱子想拿东西,忽然发现不对,说:“咦,怎么少了一只箱子?”

白月朗说:“不可能吧?”她也往铺底下看了看,“是呀,怎么剩一只了?坏了,丢了一只,是我的丢了,还是理事长的丢了?”

甘粕正彦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不用想,丢失的当然是我的。”这不是一般的小偷,他的箱子里有机密,窃贼显然不是小毛贼。

白月朗也持同样看法。“肯定是冲理事长来的,偷我的箱子,最多偷去些花露水、雪花膏,能值几个钱。”这一说,一向冷静的甘粕正彦汗都下来了。

但白月朗拉出剩下的那只箱子时,却打不开锁,她反复试了几次,终于确认,这是理事长的箱子,幸免于难,哎呀,小偷偷去的真是自己的。她显得极为沮丧。

这一结果,甘粕正彦有点意外,他从白月朗手上接过箱子,插进钥匙,立刻开了锁,他欣喜若狂地翻动着箱子里的文件、衣物细看了看,全都在,他说了句“谢天谢地”,又合上了。

他拭了一把汗,又显得很儒雅了,他又关切地问:“你白月朗都丢了什么?不都是雪花膏、花露水吧?”

白月朗显得很气恼地说:“还有值钱的翡翠项链呢。”

梁父吟在一旁说风凉话,“小偷还是很有眼力的,若偷理事长的箱子,最多偷去几包烟、几本稿纸,会扫兴的。”

白月朗故作气恼地说:“你还幸灾乐祸!”

甘粕正彦站到走廊大声喊车长、车警。不一会儿,车长带了四五个车警来了,车长问:“长官有什么吩咐?”

甘粕正彦指责他们失职:“大天白日,在头等车厢里居然把白小姐的皮箱丢了,成何体统!”

车长感到很诧异,说:“不可能啊,一到站,我就把门锁死了,连通道门都锁死了的,三等车厢和餐车的人绝对过不来,不会有任何可乘之机呀。”

值班车警也赶忙推托责任,说:“白小姐取了牙具出去,我马上锁死车门,一分钟也没耽误。”

白月朗表示不满,“既然你们都尽职尽责了,这么说,我们是监守自盗了?或者是根本没丢,是讹你们的。”

车长忙赔笑,说:“小姐这话言重了。”

一个四处观察的车警突然发现了破绽,他判断,贼是从车窗爬进来的,大家一看,可不是,现在车窗底部还留着一条缝呢,根本没关严。大家判断,一定是在西安站出的事,歹人踹开车窗跳进来拎走皮箱的。

甘粕正彦提出质疑:“我离开包房下车时,这窗户明明是锁着的呀。”白月朗也这样证实。

如果是真的,值班车警责任大了,他忙申辩:“那不可能,如果是锁着,从外面无论如何是踹不开的。”

甘粕正彦明知他说的在理,却不松口:“在车上让贼偷了,反倒是我们的责任了?”

车长惶恐地说:“不、不,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责任。请白小姐马上开列一个遗失清单,我们请示满铁后酌情赔偿。”

这时,一溜餐车人员托着方盘过来了。车长请各位都消消气、撤撤火,请大家先吃饭。看着饭菜摆好,车长说了声“慢用”,才带人退出。

吃着饭,梁父吟说:“幸亏没偷理事长的,那可要失密了,说不定轰动全满洲。不过那贼也捞不着实惠,多机密的文件,在小蟊贼那里,不过是卷烟纸、揩屁股纸而已,没用。”

甘粕正彦分析说:“我的箱子虽然侥幸没丢,可贼人还是针对我而来,也许因为两个箱子一样,而拿错了,还有一点也很奇怪,为什么不两个箱子一起偷走?是仁慈吗?”

白月朗推测道:“小偷哪有仁慈一说?未必不想一窝端,除非是被人冲了一下,来不及偷第二只了。”

梁父吟放下碗,把车窗彻底放下、关严。

白月朗笑他说:“亡羊补牢,还有什么用?”

梁父吟幽默地说:“补了牢,省得再亡羊啊。”

10

吉野町四国歌舞厅里,软绵绵的音乐声在空间弥漫着,大多数顾客分散在茶座里喝茶聊天,桌上的蜡灯昏暗,整个舞厅弥漫着一种迷离恍惚的气氛。五六对男女在舞池里缓慢地跳着贴面舞,西江月和徐晴也在舞池里移动着,抱得紧紧的,像在水上滑行。

西江月恭维穿着旗袍的徐晴,说:“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香水也特别好闻。”

徐晴媚笑着,在他腮上亲了一下,说:“女为悦己者容啊。”

西江月容光焕发,他这几天有一种灵魂复苏的感觉,他们终于想起他来了。他约了徐晴并非为跳舞,就是来向她报告好消息。但徐晴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西江月给她揽下的瓷器活可够她好瞧的,买飞机也比弄那玩意省劲。

西江月很怕她打退堂鼓,就将她一军说:“你不常说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吗?”

徐晴说:“也得小心上当啊,孩子也舍出去了,狼也没套住,那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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