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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日大谍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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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粕正彦直言不讳:“这件事是很丢脸。我理解梅津将军的心情。从长远看,满洲不仅仅是大日本的后院,也可以说是前庭。日本不应当永远满足于岛国的理念。”在日本人眼里,满洲地广人稀,物产丰富,煤、铁、石油、森林,天然海港,应有尽有,迁都到这里是最理想的了,这也是几代军人的梦想。甘粕正彦没有告诉梅津美治郎,当着天皇的面,他口头上上过这个条陈,只是同化一个民族,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这太漫长了,梅津美治郎脱口说道:“好虽好,这要等多久啊!”梅津美治郎有点失望,“那就只有等吗?”

“也不是。”在甘粕正彦看来,“当务之急是笼络、软化满洲知识阶层,要给他们优惠的待遇,让他们过上和日本人一样平等、优裕的生活,使他们忘记屈辱,忘记是奴才,实施这个策略,主动权在我,这是马上可以施行的。”

梅津美治郎沉吟着:“好是好,恐难为日本人接受。”其实,他就不好接受。在占领者和被占领者中间玩平衡,谈何容易!

一般的日本民众难以接受,这不奇怪,让身居显位要职的日本人接受更难,也更重要。甘粕正彦有他的独到理论:“你要人家死心塌地地归顺,你得让人家心里舒服,在不知不觉中缴械,消解叛逆心理。”

梅津美治郎想了一下,不得不佩服甘粕正彦的高明。应当说,甘粕正彦是站得最高的日本智者。自己虽然掌管满洲,却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同意按甘粕正彦的主张去逐步施行,但他强调不能太急,好比一条大船,转弯太急也会翻船的。

这工程本来也急不得的。像对待国高、大学学生,甘粕正彦一向主张,轻易不能动武,怀柔为上。让这些高等华人死心塌地地为日本人效忠,得首先让他们摆脱奴仆意识,觉得能与大和民族精英平起平坐才行。

对大学,梅津美治郎也有隐忧,据特高课掌握的情报,好多学校都有反日组织,如果宽待他们,不是更要变本加厉了吗?说起地下反满抗日组织,也确实很让人头疼。“中国民间有一句很形象的俗语,叫做‘按倒葫芦起来瓢’,梅津将军明白是怎么回事吗?”梅津美治郎果然不明白葫芦和瓢的关系。甘粕正彦比画着,还在纸上勾勒出葫芦和葫芦做成的水瓢形状,他说:“葫芦也好,瓢也罢,都是漂在水缸里沉不下去的。按下去这个那个又漂上来,是穷于应付的意思。”梅津美治郎笑着说:“我懂了,是此起彼伏的意思。”

在新京、哈尔滨,共产党、国民党在满洲都有组织,外围就更是密如蛛网了。以教育界、文化界为多,这几年破获了不少,可还是像菜园子里的韭菜似的,割去一茬,又长出一茬。梅津美治郎是铁腕人物,究其原因,当是镇压不力。甘粕正彦在处理这些反满抗日分子时,也与宪兵、警察有分歧,他主张镇压与怀柔相辅相成,刚柔并济。如果采用迂回的手段,分化、瓦解、收买,一样有成效,并不是纵容和手软,砍头痛快,但不是唯一的手段。

副官出现在门口报告:“饭菜准备好了。”

梅津美治郎站起来说:“走,到我官邸去,边吃边谈。你是个能给人启迪的人,你堪称是大日本帝国的新思想者。”

甘粕正彦说:“岂敢。”

2

白刃喝一口啤酒,说他听妹妹传来消息,天皇御弟没死,就秘密地住在新京医科大学养伤,不过也是残废了。

“天皇御弟死与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东北三千万同胞面前显示了民族复兴的力量,显示我们的存在,增强国人的信心。”梁父吟说。

停了一下,梁父吟忽然问他:“听说你有一个漂亮的妹妹?”

白刃不好夸妹妹说:“她做梦都想当电影明星。有机会您给引见引见,您在甘粕正彦面前是很有面子的,都说甘粕正彦礼贤下士。”

梁父吟承认,甘粕正彦对他还算客气。他没正面回应白刃,问道:“你的妹妹既然喜欢电影,干吗要念医科大学?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这还不是阴差阳错!”白刃用不屑的语气说,“这是家父的误导,他说女孩子学医好,医也能救国。一派酸腐论调。”

梁父吟不止一次从白刃谈吐间感受到,他们父子之间好像有很大的隔膜。他问白刃:“因为令尊大人有一个白协和的外号吗?”

白刃口气中又流露出不屑:“哼,白协和,这是什么含义?就是汉奸的代名词。他每天热衷于在汉奸、日本人之间周旋,跟张景惠、齐知政这些人来往应酬。一听见人家这么叫他我就脸红,有如芒刺在背,可我父亲似乎不以为耻,反倒自得其乐。”

说到工作,梁父吟指示他,建大的工作要低调,不可大张旗鼓。建大是日本人想培养高等奴才的摇篮,控制得极为严密,也正因为这样,让这些日本人倾注心血和希望的摇篮变成我们的摇篮,才更有意义。

白刃说:“建大总长尾高龟藏很可恶,这个尾高龟藏是名人,他就是制造张鼓峰事件的罪魁,就是要日本人用他来治校,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培养法西斯人才。他曾经当过日本陆军教育总监,在他的专制下,建大毫无学术氛围可言。”

梁父吟揶揄地笑,“一个亡国奴,还奢求什么学术氛围,岂不可笑?”

尾高一上任,便调来许多日籍教授,全给特任官待遇,有些特聘教授竟是关东军的高级军官,连参谋长秦彦三郎都登上了大学讲坛,这成什么体统!他们排挤中国教授,整天军训、出勤劳奉仕,连日系学生都不满。有些学生想闹学潮,至少应当把尾高赶走!

白刃今天就是通过梁父吟正式向满洲省委请示:“可否在建大搞一次学潮?至少以驱逐尾高为最低纲领。”

梁父吟也感到有尾高在,工作不好开展,说道:“你要赶走尾高龟藏的想法很好,我会向‘大掌柜的’请示后答复你。”“大掌柜的”当然是新京地下党的上级了。梁父吟强调:“必须慎而又慎,这事很难,建大不光有中国学生,还有大量的日系、朝系学生,朝系实际统称日系。必须团结他们才能成事,驱尾高成功,有利于开展反满抗日斗争,但又不能孤注一掷,因闹学潮暴露我们自己。”

3

甘粕正彦可不是第一次在关东军司令官邸餐室吃请,前司令长官本庄繁、植田谦吉也曾高规格地宴请过他。甘粕正彦是帝国的“功臣”,没有他和土肥原把傀儡皇帝溥仪从天津弄到旅顺哪有“满洲国”?不过他必须装作第一次走进这豪华餐厅,他要让梅津美治郎感到是他的伯乐。甘粕正彦对长达三米的水晶枝形吊灯赞不绝口,对纯正的日本菜誉词不断。他一般不做让人讨厌的事。

梅津美治郎亲自给甘粕正彦布菜,很客气地对甘粕正彦说:“今天请先生来,是有求于您,请勿推却。”

甘粕正彦自谦地说:“我何德何能,敢受司令官重托?自己现在只热衷于电影艺术,别无他求。”

梅津美治郎连忙表态:“我无意剥夺先生献身电影艺术的权利和志趣,只求先生拨冗,稍稍旁顾一下就够了。”

甘粕正彦早明白梅津美治郎的所思所想,故意不说破,笑望着他说:“司令官又想害我?请讲。”

梅津美治郎叹口气,十分诚恳地说:“如今,满洲国有警务司,有总务厅的弘报处,有宪兵特高课,有关东军情报部,有新京特别市警察厅,特务多如牛毛,取得的成果却并不尽如人意。抗联胡子屡剿不灭,共产党和重庆国民党地下组织十分猖獗,东京方面早就不满了,这回又出了御弟被炸事件,小岛一命并不能抵挡一切,不得不请先生再度出山帮我收拾残局了。”

甘粕正彦吸着烟慢条斯理地说:“司令官太抬举我了。中国有句俗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已无意再重操旧业了。”

梅津美治郎说:“我知道,先生是伤心了。”甘粕正彦历来主张以怀柔之策统治满洲人,与靠血腥造就稳固社会的国策有抵触,受了很多非难。这责难主要来自军方,特别是强硬的少壮派,他们攻击甘粕正彦“软弱”。

甘粕正彦不轻不重地给了梅津美治郎一句:“司令官不也是以刺刀建立王道乐土派吗?”

梅津美治郎并不否认地说:“是的,但我可以与相左的见解求同存异。”

甘粕正彦心知肚明,口吻里带一点揶揄的味道说:“总司令官是碰到麻烦了吧?”

梅津美治郎叹了口气说:“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先生的眼睛。我遇到了大麻烦,天皇御弟来满洲国视察,虽布下天罗地网,自信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结果还是失算了。天皇御弟专列被炸,伤势危重。同时,摩天岭被袭,抗联的情报太准了,更叫人难堪的是,几乎同时,新京大街上传单满天飞!对手简直是无处不在。”

甘粕正彦不动声色地说:“我还捡了一张传单。”

梅津美治郎说:“让先生见笑了。”

甘粕正彦说:“总司令官这话见外了,我们是自己人啊。”

梅津美治郎是降格以求,他并不要求甘粕正彦放弃满映,况且,让他重操旧业是禀报过天皇并经天皇钦点的。同时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甘粕正彦面前,甘粕正彦侧目一看,真是天皇亲笔签名。甘粕正彦不觉肃然起敬,忙站起来,他不能再推托了,更何况他本也心想再有所作为的。

按梅津美治郎的想法,甘粕正彦仍当他的满映理事长,但军警、宪特也统归他管辖,对外并不公布,这也不妨碍他以一个学者和文化人的姿态与满洲文化、教育界名流们交往。

这正合甘粕正彦之意,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虽然做出勉为其难的姿态,声称可能做出一些纵容和宽大、貌似软弱的举动,但这是欲擒故纵,殊途同归,请他们不要横加干涉。梅津美治郎马上许诺。甘粕正彦理应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可梅津美治郎没有看到。他心想,这个人果然与众不同。

4

白浮白与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在喝酒。这个中年人正是谋求满洲国警察副总监的孙德超,他有点其貌不扬,脸上总带着谦恭的微笑,像个小商人,与警察的跋扈相去甚远。白浮白的妻子龚新茹一脸汗水在灶间炒菜,炒好一盘就端上桌一盘。

白浮白正和他商议送礼的事说道:“警察总监齐知政正逢五十整寿。”

孙德超心里有数说道:“我想谋求他的副职,起码得一千块老头票。”

白浮白犹豫着说:“直接送票子,不是太俗了吗?”

“虽说俗,却实惠。官不打送礼的,礼越重越好,这人不怕钱咬手。其实,齐知政在间岛省早过完五十大寿了,这回说是过阳历,变着法儿搂钱罢了。”白浮白倒怕他不贪呢,他答应马上帮孙德超准备钱。

孙德超说:“有地位、有名望,齐知政不能驳你面子,建议你也该送一份。换个人,送礼还找不上门呢。”

灶间,龚新茹正在炸鱼,女儿白月朗回来了,她抽抽鼻子说:“真香!”她问爸爸又是招待什么狐朋狗友啊?这么卖力气,怎么总也爬不上去呀?当个各部大臣、议长什么的那才没白巴结呀,比挂空名的协和会长实惠多了。

龚新茹瞪了女儿一眼说:“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别学你哥那么刻薄,你爸虽说交往的人杂,可他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女儿说:“是呀,还没向宪兵队密告抗日分子,还没亲手杀人。”龚新茹用指头在白月朗额头上戳了一下。她把鱼盛到盘中,叫女儿替她送进去。白月朗抓了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说她不伺候汉奸。

龚新茹无奈,只好自己端上去,白月朗跟在后面,向餐厅里张望一眼,露出不屑神色。少顷龚新茹回来,白月朗说:“爸爸连警狗子都巴结了?不至于这么下作吧?”

龚新茹免不了替丈夫辩解:“这个孙德超虽也披一身狗皮,倒不干打粳米骂白面的勾当。”

白月朗笑道:“啊,是条好狗!”

龚新茹哭笑不得地点着女儿鼻子说:“一个姑娘家,厚道点好不?”白月朗咯咯地乐起来。

餐厅里,白浮白与孙德超的谈话已转为窃窃私语。白浮白说他没想到齐知政这么轻易地得到了警察总监的肥缺,白在张景惠那替孙德超打点了。总监出缺,他以为差不多呢,不想落了空。这次活动副总监,那是不得已而求其次。白月朗有意识地站在门外听声。

齐知政出任警察总监,有点非驴非马。按惯例,警察总监都是先任哈尔滨警察厅长再转任奉天警察厅长后,才能调升满洲国警察总监。齐知政太破例了,他由最边远的间岛省一步登天,官场里都议论开了。

白浮白已摸清了实底,齐知政走的是野副昌德的门子。齐知政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念书时,野副昌德是他的区队长,齐知政送了两张虎皮给野副昌德。现在有人给他起了个虎皮总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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