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谋皮-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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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找洛清妩藏身的地方。
目光落在一座假山上，婢女凝着眉，手里握着匕首一步步朝假山走近，洛清妩背贴着假山，几近秉着呼吸，在那道背影越来越近的时候，洛清妩突然间站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那婢女的皓腕，一个反转，在婢女震惊之余，刺进婢女的脖子动脉上，来不及叫一声，那婢女就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很大，像是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洛清妩的手中。
不过设想，谁能够想到，一向柔弱温婉的湛王妃，竟然有如此胆色和身手？
那婢女血流了一身，躺在地上怵目惊心，洛清妩却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地上尚存温热的尸体，将婢女的尸体，拖进了假山丛中，洛清妩又从袖子中透出一个玉簪子，扔在了婢女的身上。那是刚才混乱中趁二皇子妃不注意的时候，给顺走的！
洛清妩深吸了一口气，到了附近一个池子里清晰染了血迹的手，人是她杀得，但这事并不能够让人发现，否则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麻烦。
洗了手洛清妩刚想要离开，却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动静，洛清妩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浑厚低醇的嗓音传了过来，“是谁在那里？”熟悉的声音，洛清妩一下子急认出来是谁，她僵在原地，拢在袖子下的素手紧紧捏着，并没有说话，那道声音又冷冷说道：“出来。”
洛清妩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脸上的冰冷，走了出去。
卫珏正拧着眉，脸色很不好，见着突然间走出来的女人，微微愣住。眼前的女人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着着秋香色，林层渐染胭脂红的衣裙，衬得更加肤如凝脂，清丽又不失妩媚妇人打扮的妙龄女子。她微垂着小脸，睁着双美丽的杏眼，一副怯怯的模样，见到卫珏忙跪了下去：“臣妇不知道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身形微抖，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卫珏墨瞳闪过了一抹异色，板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在这里干什么？”皇宫深处，她一个女人在这里干什么？
“臣妇方才跟大皇子妃，二皇子妃在前面的雅斋里喝茶，突然间遇到了行刺，臣妇害怕，便一直跑，跑着跑着就到了这里”洛清妩的声音到了后面越来越小。
显然是害怕刺客，就一直跑，然后跑到这里就迷路了。
卫珏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洛清妩，洛清妩忙求饶道：“臣妇不知皇上会在这里，惊扰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听到行刺两个字，卫珏脸色一变：“行刺？皇宫怎么有刺客？”眸光漆黑，令人不寒而栗。大内皇宫，守卫森严，怎么会出现刺客？这可是关系到皇帝的安全，卫珏脸色不禁难看。
洛清妩抿着唇，思虑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卫珏，真假掺中，办虚半实，并没有借这个机会告二皇子妃跟玉棕郡主的状，只是把行刺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说刺客是她杀得，只是说她躲了起来。
卫珏脸色越发难看，旋即让身边跟着的黄海胜去探查此事的虚实，若真有人胆敢在宫中行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知晓事情的严重性，黄海胜不敢多言，立时去命人查探。
洛清妩跪在地上，腿都快麻了的时候，耳畔晾过卫珏低沉的嗓音：“抬起头来看朕。”
仲怔片刻，洛清妩乖巧的抬起头，翦水秋瞳静静的看着卫珏，长睫下的眼瞳，充满了胆怯，和还没有消退的害怕。毫无半点心虚可言，可见她刚才所言不假。
“起来吧。”
“谢谢皇上。”洛清妩颤抖着声音应道，卫珏却迟迟不见洛清妩起身，又扳着了脸，“朕都让你起来了，怎么还不起来。”低沉的声线有些不悦。
卫珏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的很好，丝毫看不出真实的年龄。身上不似早前那般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而是穿着杏黄色的长袍，玉冠束着发，成熟男人的气场，尤其是卫珏这种上位者，有种让人发怵的不威自怒。
“臣妇腿腿麻了”洛清妩红着脸，尴尬的说道。刚才躲那婢女的追杀，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尔后又跪了这么一下，腿确实有些麻，才会一时半会间站不起来，并非是想要在卫珏跟前装。
卫珏一愣，又听到洛清妩说道：“臣妇惊扰皇上罪该万死，幸得皇上开恩，才得以免去死罪。皇上您不用管臣妇，臣妇待会儿就好了。”言下之意，让卫珏别理她，自己走就行了，等腿不麻，她再走。不敢冒蓦君威，让卫珏纡尊降贵来搀扶自己一把。
洛清妩呆呆笨笨的举动，却是引得卫珏好笑，鬼使神差的朝洛清妩伸出了手。
眼前的手掌节骨分明，指节修长，虽然长了厚茧，但却丝毫不影响手原本的美感，放在洛清妩的跟前，洛清妩却没有急着搭手上去，而是睁着美眸，怔怔地看着卫珏，见他微微有些薄怒，洛清妩这才把手给卫珏。
在卫珏的支撑下，洛清妩站了起来，不过脚下不稳，一个酿跄就要摔倒，卫珏忙搀扶住洛清妩，宽厚的大掌，圈在洛清妩纤细的小腰上，将她收入了怀里，洛清妩脸红扑扑的，有羞又恼，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卫珏，像是氤氲了一层碧水悠悠的雾气，衬得眼下的胭脂美人痣更加夺目绚烂，也美的惊心动魄。
客观的角度，卫珏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长得真的很美，丝毫不比宫中那些佳丽妃嫔茶差。
洛清妩咬着红唇，匆匆的从卫珏的怀中出来，“臣妇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说罢，洛清妩又想要跪下去请罪，卫珏却开口了，“胆子怎这般小？是朕虚扶了你一把罢了。”
她不作声，卫珏好笑道：“朕有这么可怕？你怎每回看见朕，都好像很怕朕？”此时和颜悦色，难得放下了架子，不像是往日里那般严肃，令人陡然生畏。
“嗯。”她竟是傻傻的点头，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忙的摇头，自相矛盾的模样，看在卫珏的眼里，很是欢悦。那张楚楚可人的小脸，映在卫珏的眼里，又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藏在心底，已经快要模糊了的身影。
“三郎”脑海深处，她笑的灿烂唤他，尔后，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突然间又变得狰狞了起来，“卫珏，你这样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卫珏我要生生死死诅咒你不得好死”
愤怒的声音在脑间越发清晰，卫珏眼瞳迅速收缩，脸色有些难看，隐隐中透着一股阴霾愤怒。
洛清妩不知道卫珏这是怎么了，凝着眉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您怎么了？”她声音轻柔，如同羽毛般，挠的人心痒痒的。很好听的嗓音，光是说话，就跟唱歌一样了。
卫珏思绪回笼，脸色也恢复了平静：“没什么。”敛了眼里那阴霾愤怒的气息，将脑中那清晰的身影重新克制回了思绪里。
“皇上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是生病了吗？”洛清妩关心的问道，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间捂住了嘴，“臣妇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你不过是在关心朕，朕为何要恕罪？”卫珏突然间有些咄咄逼人，洛清妩睁着大眼睛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卫珏看了眼洛清妩，再想起那个身影，嘴角有些讽刺。眼前的女人，不是洛青，尽管长得再相似，她都不是！
洛清妩垂着长睫没说话，刻意压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在卫珏跟前做戏，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陪朕走走吧。”
盯着卫珏傲岸的背影，洛清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卫珏迟迟不说话，漫无目的的走着。洛清妩便斗胆试探的开口：“皇上似乎有心事？”
卫珏没说话，默认了。
“皇上是在思念着什么人吗？”她继续问，一脸疑惑。
“何以见得？”卫珏没有发怒，而是反问洛清妩。
洛清妩浅浅一笑，“臣妇是猜的。”
“哦？”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洛清妩。
洛清妩莞尔轻笑了一下，“如果皇上是在寻思政务的话，此时应该是在御书房里。可皇上偏偏出现在了这里，臣妇便斗胆猜测，皇上许是在思念着某一个人了。”
卫珏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
“不是臣妇聪明，而是臣妇运气好才猜到的罢了。若皇上要说臣妇聪明，这就是夸奖臣妇了。臣妇一介妇人，愧不敢当。”洛清妩不卑不亢，进退有余的态度，很是让卫珏欢喜。
心情畅怀，不禁又多说了几句：“你说朕是在思念着某个人，那你猜，朕在思念着什么人。”卫珏抬了抬眼睑，望了眼那漂浮着白云的蓝天，思绪有些悠远。
洛清妩咬着唇，似是沉思了一会，才道：“若臣妇没有猜错的话，皇上是想起明惠皇后了。”
话音落下，卫珏脸色微微一变，洛清妩见卫珏要生气，忙想要跪下请罪，卫珏摇了摇头，拦着洛清妩想要下跪的想法，淡淡说道：“为什么是明惠皇后”
“臣妇听闻明惠皇后喜爱海棠，整个皇宫，唯有这里才有海棠艳丽无双臣妇这才斗胆猜测。”
这一带，洛清妩是熟悉的，在洛清妩还没有打入冷宫之前，这里并不像是现在这样偏僻，而是后宫中难得一处僻静的地方，从前，卫珏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但凡心情不好便会来这里，洛清妩之所以知道这里，也是卫珏带她来的缘故，一来二去，这里也成了两人相见约会的地方。
前世，她酷爱海棠的艳丽，卫珏便为了她在这里，亲手种上了株株海棠，就算卫珏登基，她成了皇后，但凡有不开心的，两人都喜欢往这里跑，只要看着那些明艳的海棠，回想起当年少年时光，便又会和好。
此时，卫珏会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想起了她的前世，至于是为何想起，洛清妩不得而知，也真的就是大胆猜测罢了。
看着卫珏凝重的脸，洛清妩真的很想冷笑的问卫珏一声，他后悔了吗？后悔当年对她的绝情寡义，亲眼看着她被狼群吞噬而亡。
可洛清妩不能，此时若是问起，定然会惹得卫珏怀疑，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卫珏又怎么会后悔呢？为自己可笑的想法，自嘲。
“你跟她很像，却跟她又一点不都像。”卫珏淡淡说道，微微勾起的唇角，夹带着一丝嘲讽。却让洛清妩莫名的讽刺，脸上神情不表露出来，洛清妩低着头不语。
这时，黄海胜去而复返，在卫珏耳畔低吟了几句，卫珏脸色很难看，转身拂袖，气冲冲的离开。
盯着卫珏离去的背影，洛清妩眸色一深，转而问一旁刚想追上去的黄海胜：“黄公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皇上他”洛清妩明眸讶异。
黄海胜凝着眉看了眼洛清妩，犹豫了一下，黄海胜把事情告诉了洛清妩，说是欣德妃在后花园里找到了一具女尸，现场有二皇子妃的发钗，现在抬去了甘泉宫，正让卫珏过去处理这事。
想到了什么，黄海胜又对洛清妩说道：“湛王妃娘娘，您也来吧。”此事洛清妩也牵扯其中，还是过去说清楚的好。
看着黄海胜脸色颇为凝重，而她也正有其意，便没多犹豫跟在黄海胜的跟前，匆匆去了赵皇后的甘泉宫。
刚进去，就见到赵皇后、玉棕郡主、二皇子妃，欣德妃许多人都在，二人见着洛清妩跟在卫珏的身后都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纷纷向刚进来的卫珏行礼。
卫珏在首位上坐下，板着脸问：“怎么回事！”
“皇上冤枉，儿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儿媳杀的人。”二皇子妃二话不说就在卫珏跟前跪下请罪，漂亮的眼眸，氤氲着委屈的泪水，拢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捏着，指节泛白。
从荷塘被救起来之后，二皇子妃跟玉棕郡主都匆匆回了甘泉宫来换衣裳，等着洛清妩被刺杀身亡的消息。
殊不知，没等来洛清妩死讯，欣德妃这个女人，就让人抬着一具尸首，大张旗鼓的来了甘泉宫，说是二皇子妃杀了人。那具尸首，正好是刚才刺杀洛清妩那婢女的尸首。
她们是想杀人，杀洛清妩，可不是眼前这个婢女啊，自然是不依的。但谁也没办法说通婢女为什么会死，或者说，人是洛清妩杀的！
别说这只是猜测，就算人真的是洛清妩杀的一旦被问起洛清妩为什么要杀人，她们能说是她们让这个婢女去杀洛清妩，这个婢女才会被杀死吗？这可比杀了一个婢女还要严重。这点，二皇子妃知道，赵皇后玉棕郡主也知道。
更别说，艾草死的现场还留下了二皇子妃的饰物！
“二皇子妃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那倒好，本宫让你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怎么就不把证据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