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卿卿多妩媚-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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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瞥车牌号,和记忆中的相似,拉着人飞快钻进了车里。
“司机,去游乐场谢谢。”仿佛后面有鬼追着跑似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坐在后座上包裹得像只熊的女人,对上后座小男孩空洞的眼神时,一顿。
这种眼神,他曾经在镜子里看到过无数次。
看了眼旁边的女孩,女声似曾相识。顿了顿,才发动车子朝着游乐场开去。
卿卿看了眼身后没有追上来的那辆保时捷,微微松了口气。看了眼身旁一声不吭的男孩,轻声问:“我们要去游乐场了,开心吗?”
没有回答。
卿卿再接再厉,“等下你想玩什么呢?”
依旧没有回答。
卿卿顿了顿,将人抱到大腿上,对于语言不能安抚的情绪,有时候肢体语言更有效果。
按下窗户的玻璃,卿卿牵着他的手放在窗户边,小小的手心里落下了几片雪花。
“你知道,小雪花也在找妈妈吗?”
第五十三亲()
小可爱明天就能看辣~
寒冬夜雨; 颗颗像冰雹,赶命似得催促。
冬夜来得悄无声息的快,咖啡店窗边的女人侧头弹着钢琴,长发披肩长裙落地; 琴键上指尖忽快忽慢,她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卿卿点亮手机屏幕; 沉重得像是墓碑压在心头。
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
她撑着把墨黑『色』的男士长柄伞,是在购物网站上面几百块大洋买来的。
唯一看中的; 是宽大的伞沿; 将伞压得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
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出声; 卿卿手忙脚『乱』接通电话,声音有些紧:“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似水,“小昏; 保研的事情确定下来了吗?”
“没有。”卿卿缓缓松了口气。
“你自己上点心; 听妈妈的话啊,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冻僵的唇艰难地动了动; “……我想去工作。”
那头似有叹息; 好脾气劝道:“让你多读书是为了你好,不要像妈妈一样。“
卿卿没有说话,无声反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温柔的人哪怕生气都没有任何杀伤力。
轻飘飘的声音,却像是千斤坠砸在两人面前——
“我读书; 家里欠的钱怎么办?”
这就是现实啊。
不期然想起; 外婆曾抱着她说; 她爸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把她生下来了。
剩下的,死了都还在讨债。
“小孩子不要『操』心那么多,我会想办法,”
——谁也说服不了谁,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在寒冬的十分钟里,时间像是被冻住了,咖啡屋的铃铛响起寥寥几次。
在咖啡屋窗边坐着的男人,帅气张扬的脸上满是不耐烦,那张脸有股玩世不恭的痞。修长的手指转着手机,打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虽然等女人是男人的义务,但是对于相亲对象来说,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拨通了母上电话,“『毛』建萍女士,我必须告诉你,那小姑娘还没来。”
“啊?”电话那边有些嘈杂,随口道:“你再等等,乖啊——碰!”
估计又是三缺一,拉上她这个冤大头。
“那么热闹啊,要不加我一个?”江景天笑。
“老实呆着。”输了钱,心情不好,“要不是我以权压人还轮不到你。”
“哟——”
江景天靠在皮椅上,望着窗外的姑娘,挑眉,“可她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多等一会你少块肉?”那头挂电话前,最后一句。“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定『性』。”
得了,打个电话还被骂了一通。
这头电话刚挂,那头电话无缝衔接,来自夜场的热情问候。
“江少,今晚维秘等你开场。”
“零三年那一场?”
李顾嘘了一口,“你想得到美。”
他们这圈的行话,零三年那场维秘秀女神最多,有尤物在的场子被笑称为零三年的维秘。
“今晚不来了,正忙着相亲。”
“相亲?”那头噗嗤笑出了声,好奇道,“长得怎样?”
“人没来,吃了半个小时的鸽子。”
对方发出了猪一般的笑声。
江景天挂了损友电话,看了眼手表,起身结账走出了咖啡店。
管她是哪路仙女下凡,不伺候了。
咖啡店门口铃铛响了一下,江景天出了咖啡店,朝着店门口的女孩走去。
他在窗户边恰好能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撑着把男士大伞在街头喂冷风。
不过皮肤是真的白,『露』的小半张脸比他手里的白瓷骨杯还要透亮;也是真的傻,等大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挪地。
江景天等人的半个小时也没闲着,观察门口的小姑娘,杯子里的咖啡不知不觉见底。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姑娘只要五官没有太大硬伤,加上那身美人皮,至少能算得上六分的美女。
七分的能去当模特;
八分的能去当明星;
九分的美人都已经活成了传奇——
江景天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美女——”
卿卿肩膀一重,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比她高出不少的男人。
男人逆光,看不清他的长相,先闻到了那股『性』感的海狸香。
江景天眼前一亮,七分八分九分的歪理统统抛之脑后,男人骨子里的血『性』渐渐苏醒。
就像猎物出现时,脑子越亢奋身体却越冷静的势在必得。
卿卿后退了一步,问道:“有事吗?”
“外面挺冷的,要不要去里面坐坐?”小脸已经冻得比雪还白。
卿卿紧紧抱着伞,“不用了。”
江景天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站在灯光底下,卿卿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实话说,是有副出众的好皮囊。
“在等人?”
这样的搭讪卿卿遇见得多了,直言道:“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江景天挑眉,“结婚了?”
他自然是不信的。而且就算她真结婚了,也阻挡不了他去挖墙角。
就在此时,手机剧烈震动了起来,卿卿立刻松了口气,“我丈夫给我打电话了——”
江景天飞快瞥到了屏幕上的两个字,以及底下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喂,老公?”
卿卿接起电话,绕过江景天飞快逃进了咖啡店。
江景天侧身,看着女孩的背影没有追上去,记住了手机挂饰刻上两个字和那个电话号码,看着女孩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不急,好肉要慢炖,才能出味。
咖啡店的门铃响起,有客迎来。
卿卿推门进去,头都不敢回。他的眼神太可怕,还有那无处不在的男人味,吓得她只能落荒而逃。
侍者站在门边等着,卿卿抬头朝他勉强笑了笑。肤白貌美,脸灿若桃花,一勾唇就酿成了『迷』人的桃花醉。
第五十四亲()
小可爱明天就能看辣~ 她抬头; 看向朝着她走来的男人。
背着光她看不清脸; 可是他的出现对于她而言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把她拉出了绝望的深渊。
盛朗走进; 问道:“你没事吧?”
他恰好途径过,无意间看到无助地坐在路中的女孩,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个背影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的; 他让司机停了车。
听到声音,卿卿这才如梦初醒; 脸上冰冷的血刺激她的神经。
跪在受伤的孕『妇』身旁; 她扭头看到已经昏『迷』的孕『妇』身旁大滩的血。
暗红的血从腿上的伤口不停流出,她颤抖着手『摸』向女人的手腕。
努力平静下来凝神去听,脉搏快并且弱; 她急得脑门上不停冒冷汗。一旦伤口出血过多导致血压下降,继续下去可能会导致休克。
对常人都是极为危险的; 更何况对象还是孕『妇』。
她没有多想; 当机立断伸手去『摸』身上的内衣; 抓住了两只手用力试图将衣服撕开。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衣服依旧完好无损。
盛朗走进; 出声道:“我帮你。”
他蹲下身,抓住『露』出来的衣服一角微微用力; 耳边立刻传来了布料清脆的撕拉声。
不可避免的;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腰间软肉; 滑腻柔软,在外衣被撩起的一瞬间,他无意间看到被黑『色』蕾丝拥起的一对雪峰。
盛朗的动作一顿,将被他撕坏的秋衣扯了下来递给卿卿。
情况紧急,卿卿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将柔软的秋衣卷成布条,绑住出血部位的上方止血。
效果不错,至少血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凶猛地流。
卿卿松了口气,直到救护车来了后,她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急救车。
盛朗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小身影上了救护车,车门一关,人影彻底不见了。
他这才收回目光,回到车上。
“盛总,现在是不是回去?”
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上沾染到的血渍,盛朗道:“跟上刚刚那辆救护车。”
“……?”
司机虽然不解,但还是开着车跟上了救护车。
盛朗坐在后座,低头看着手心,上面似乎还残留了那股软腻的触感。
还有那对高耸的雪峰,是他见过最诱人的风景。
无意间窥探到的美景,他要礼尚往来。
卿卿坐在救护车上,看着急救人员忙上忙下,脑袋里一片空白。
机械地跟着下车,看着受伤的孕『妇』被送到手术室,她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苍白的灯光照在身上格外的冰凉。
期间,伤者家属来了又走,对她来说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那一幕。
她要是走得快一点,手术室里躺着的人就不止一个人了。
脑子晃过很多念头,却像是雪落在手心,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盛朗到医院的时候,卿卿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多大了?”
“二十一。”
“工作还是读书?”
“还没毕业,在学校实习。”
“车祸当时的路口环境你还记得吗?”
“当时车辆不多,路灯很明亮,我们走在斑马线上,那辆车突然冲了出来。”
“好,谢谢你的配合,之后还有问题的话我们再联系你。”
“……”
盛朗在远远看着,小姑娘一问一答得理智又冷静,仿佛之前那个吓得手直打哆嗦的人不是她。
此时的她,后背笔挺地站着,像一棵坚强的小白杨。
他看得入『迷』,明明是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模样,却又总能给人意外。
等警察一走,卿卿浑身脱力,猛地往后跌坐去。
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像是卡带一样不停重复。
穿堂风过,带起阴冷的寒气,不住地往她身上贴。
刚刚她把自己的秋衣撕了,身上只有两件宽松的衣服,空『荡』『荡』的,风不停往里钻。
一冷,鸡皮疙瘩冒尖,那股寒气往骨子里钻,手脚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
突然脸上一暖,卿卿抬起头,淡淡的木质冷香钻进鼻子里,驱赶了那股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盛朗伸手指了指她右脸颊,“这里有血渍。”
”谢谢,”她哑声道:“……还有刚刚。”
如果不是他,她都快急疯了。
接过热『毛』巾,手却不听使唤地发抖,抓在手里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她的腿上。
她想伸手去捡起『毛』巾,可是有一双手比她还快。
盛朗拿起热『毛』巾,蹲下身,视线和坐着的卿卿相平,那双眼里『荡』着的不是虚伪的温柔,而是真正的体谅。
他快一步捡起『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动作很轻像月光落在脸上一样的轻柔。
原本紧绷着的后背,缓缓放松。
心,渐渐平静。
盛朗像是擦去花瓣上的『露』珠,动作轻柔,直到那张如花的脸在他手中,一点点绽放出她的真容。
他听过很多次她的声音,咖啡厅里、地铁口、梧桐树后还有花堆旁。
可他却没有一次见过她。
这个过程像拆礼物,他知道是她,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她,一点点拼凑出真正的她。
这份礼物,让人弥足惊艳。
盛朗不动声『色』地将『毛』巾捏在手里,『毛』巾已经失去了温度,时间悄然无息地流逝。
卿卿缓过劲,起身,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