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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对,就是你先撩的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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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越皓林忙上前轻抚他后背,一边把酒壶夺过来,劝道:“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谷茗殷抬起『迷』蒙的双眼,望他半晌,问:“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越皓林哑然。

    谷茗殷又问:“你今天为什么来?”

    越皓林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有人禀报:“副督主,圣上身边的札德来传口谕。”

    谷茗殷慢慢坐直了身子,看了越皓林一眼,越皓林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藏进卧室的小里间内。

    札德是正德帝身边的小内侍,见了谷茗殷先是恭敬行礼,然后态度亲切地说道:“圣上问公公:要不要回来?”

    札德有个异能,能模仿别人说话的声音,他别的话都是自己的声音,“要不要回来”却用了正德帝的,只是那语气温柔是旁人绝没有听过的。

    越皓林躲在里间,心思全放在外面,被这温柔语气惊了一把。他心绪不宁地等了许久,才听谷茗殷的声音沉缓地响起:“如果我说不要呢?”

    “要是不要,那就继续在尚衣监待着吧!下次御门听政接着上石狮子那儿站着去!”是正德帝严厉的声音,却不是皇帝训斥臣子的语气。

    越皓林的眉头死死锁住。

    等札德走了,越皓林立刻出去,看见谷茗殷神『色』寂寥怅惘,心情更加抑郁,正要发问,就听谷茗殷说:“你家有花吗?”

    越皓林一怔,“什么花?”

    谷茗殷转头静静看他,“什么花都行,我想闻花香。”

    越皓林咬牙点头,“有!我带你去看!”

    两人都是轻功绝妙之人,只是谷茗殷喝得有些醉了,要越皓林相协才能在京城的屋顶上走得平稳。

    越皓林的手稳稳托着谷茗殷的一只手肘,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初见的那晚,越皓林也是这样搂抱着钟敏之躲避着内厂的追杀。

    只可惜钟敏之不是钟敏之,也没有什么内厂,自始至终,都只有西厂的谷茗殷。

    两人到了越皓林居住的院里,果然开着几株花,俱是大粉的颜『色』,一大团一大团的,实在是有些俗了。

    谷茗殷忍俊不禁,“越大哥怎么在家种千日红?”话音刚落,两个人俱是一愣。

    越大哥……他刚刚并非作态,可能真的是醉了。

    越皓林掩下刹那的伤感之『色』,淡淡道:“这宅子买来时,这些花就在了,你若不说,我都不知道这叫千日红。”

    谷茗殷也微微别过头,只当做是在看花,“挺好看的。”

    越皓林突然抓住他手臂,“你今天为什么帮刘瑾说话?”

    谷茗殷沉默相对,却未回避他的视线。两人视线相交,似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你不是说你恨刘瑾?”越皓林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谷茗殷迎着他的视线,“这世上,我最恨刘瑾。”

    越皓林抓着他手臂的手骤然用力,瞪着双眼质问:“那你为什么还……我以为你同他们说的不一样!”

    谷茗殷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怎么不一样?是不那么唯利是图?还是不那么心狠手辣?在你们眼里不都是阉党?”

    越皓林不受他话语相激,向前一步又问:“你到底为什么支持刘瑾推新政?告诉我你的理由,你说,我就信!”

    谷茗殷的视线在他脸上流转,嘴唇有片刻的松动,终究又闭上。

    越皓林胸口起伏,咬牙道:“好,这个你不说。那你告诉我,圣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不要回来?’”

    他说这话时,谷茗殷的眼珠迟缓地错动了一下,突然抬头朝他展颜一笑,竟带着孤寂的凄美,越皓林瞬间愣住。

    “我本姓梁,生父是通政司的七品小吏。当年生父巴结刘瑾,把祖传的一支茶壶献给刘瑾,他将茶壶装在一个礼盒里面,把盒子拿给刘瑾,可是刘瑾打开盒子时,那个茶壶断了把。”

    谷茗殷视线安静地投进越皓林的眼里,将自己的哀伤也传达进去。

    “父亲不知已闯了大祸,只可惜毁了个古董,回头再找一件补上就行了。我入宫以后才终于明白,给一个阉人送一个断了把的茶壶,那是怎样的羞辱。”

    谷茗殷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决然听不出一丝喜悦,他接着说:“我那时刚五岁,是家中幺子,极受父亲宠爱,又因从小聪慧,常被父亲带去同僚面前炫耀,每每炫耀完,得了大人们的赞誉,父亲都会给我买糖吃。所以那天看见家中来了客人,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越皓林静静听着,面『露』沉痛之『色』,他不知道故事的全部,却知道它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谷茗殷声音有些颤,“父亲果然又在刘瑾面前夸耀我,说我两岁能识字,四岁能文章……刘瑾问我名字,我说我叫“茗殷”,茗是茶叶晚摘的茗,殷是作乐之盛的殷。刘瑾听后笑容古怪,说:‘既然是好茶,还是早摘得好。’”

    谷茗殷满脸痛恨,咬牙道:“我后来总算明白,他那句‘早摘得好’是什么意思。他当我年纪小不懂,其实我一直……”

    越皓林突然抓住他胳膊,“你是梁茗殷!”他突然想起这个名字。

    谷茗殷抬眼看着他,眼里带了些疑『惑』,“你以前听过我。”却是肯定的语气。

    越皓林的神态实在太明显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眼睛都泛了红:“梁家幺子茗殷,两岁识字,四岁能文,五岁能诗……”

    少年时的林皓月喜欢舞刀弄枪,他的父亲身为太傅,每每对他的学问不满时,都要拿梁家幺子训斥他,说他连个五岁小儿都不如。

    越皓林声音都在抖,“父亲还说,等梁家幺子六岁时,就要收他为学生,不然这一身学问都要后继无人了。”

    谷茗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滚落了一大颗泪珠,他突然朝越皓林的撞过去,照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哭喊都被越皓林的皮肉和衣服闷进喉咙里,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嘶吼:“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再过几天就是我六岁生日!就差了那么一点儿!”

    他咬得实在狠,却不及他心中疼痛万分之一。越皓林槽牙紧咬,用另一只手轻抚他后背,一下又一下,坚定而温柔。

    谷茗殷停下嘴,伏在他的臂弯里呜呜哭得像个孩子,越皓林揽着他肩膀后背将他抱进屋里。

    ——“咔!”

    镜头和灯光都关了,徐遥却还在林兮和怀里哭着,没了剧情的限制,徐遥终于能释放出声音,嚎啕哀哭,比戏里的谷茗殷更直接、更单纯。

    虽然是戏里的情绪,但是林兮和听着徐遥这样哭,还是心如刀绞,陈导和其他工作人员在一旁静静等了半晌,见徐遥还是大哭不止,陈导只好走过去亲自安抚,却惊讶地低呼:“兮和,你怎么也哭了!”

    林兮和怔怔抬头,突然晃过神来,抹了下眼睛,“让他传的。”

    陈导沉思,“要不刚才的镜头重新来一遍?让越皓林也跟着哭一哭,怎么样?”

    林兮和看眼还在自己怀里抽噎的徐遥,实在是心疼,十分不想让他再来一遍。

    柳副导把ipad递过来,让他们看刚刚拍的,镜头里的越皓林眼睛里泛着红血丝,眉峰蹙出一个痛苦的纹路,眼睫不停颤抖,是一个心疼到泫然欲泣的表情。

    林兮和松了口气:“这样也可以了,比真哭了要好,你说呢?”

    陈导又看了两遍,点了头,“行,那继续下面的。”又赞赏地对林兮和说:“兮和,我觉得你演技又精进了。”

    林兮和垂眸看着还在自己怀里哀哭的人,他能有这种发挥,全因为和他对戏的是徐遥。

    陈导又拍拍徐遥肩膀,“小徐,调整一下情绪,去补个妆,我们接着拍下面的了。”

    徐遥从林兮和怀里起来,垂眸点点头,走向化妆间。

    林兮和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虽然他手里拿着剧本,两眼却是放空的,默念到两百,立马扔下剧本站起来,压着步幅朝化妆间走去。

第二场床戏() 
何嘉丽一见是他进去; 便将其他化妆组的小妹都支了出去。

    徐遥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红肿着眼睛看着他。

    林兮和大步走过去和徐遥紧紧抱在一起,徐遥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又哭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是忍不住; 只是一看见带着越皓林扮相的林兮和,不知怎么的; 突然又委屈起来。

    何嘉丽在旁边着急:“你就别再招他了,一会儿他顶着个肿眼泡还怎么勾引你!”

    “噗哧——”徐遥破涕为笑; 抹着眼泪难为情地看了眼林兮和。

    林兮和在他哭得通红的耳唇上轻轻捻着; 柔声道:“快去化妆吧。”

    一旁何嘉丽更没好气:“林老师; 快松手吧,要不一会儿耳唇儿都得扑粉了。”

    徐遥脸『色』绯红地低了头; 林兮和立即撒了手,后撤两步,对何嘉丽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何嘉丽动作麻利地给徐遥敷眼睛、上妆,一边对林兮和说:“你们最近挺克制啊,我看你们在片场都不怎么说话。不过——”她转过头问林兮和,“一会儿的戏怎么拍?你行不行。”

    因为下面那场戏,林影帝两次被问行不行; 他都无奈了,“陈导连分镜头都没画,我自由发挥不就得了。”

    徐遥把两个小冰袋拿下来; 巴巴看着他; 林兮和又说:“放心; 一会儿他要是有无理要求,我帮你挡着。”

    徐遥总算笑起来,看向林兮和的眼中满是信任。

    何嘉丽对林兮和说:“林老师,你先去洗澡吧,小徐已经洗过了。”又促狭地眨了眨眼睛,“行行好,林老师帮我省点儿事儿,就别摘假发了,洗洗身上得了,反正小徐肯定不嫌弃。”

    徐遥透过镜子红着脸看他,他刚刚洗澡就没摘假发。

    林兮和进了浴室,却没着急洗澡,而是打算先释放一次,省得一会儿再出丑。

    为了速战速决,他在脑子里拼命幻想徐遥的样子,结果也就三四分钟的样子就打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惊讶地咂舌。

    何嘉丽在外面一边给徐遥上妆一边说:“以我看面相的经验,林老师属于那种需求比较强的。他这会儿肯定在里面打飞机呢,你信不信?”

    徐遥:“!!!……”

    何嘉丽特别爱看他这副受惊小鹿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先后回到片场准备好——

    越皓林揽着谷茗殷将他放在椅子上,紫檀木的椅子宽大厚重,谷茗殷瘦削的身子窝在里面,双手搭在扶手上撑着上半身,刚刚哭完的脸上带着两抹嫣红,眼睛也肿着,水汪汪的,显得楚楚可怜。

    越皓林的手在他背上轻抚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不成体统,刚要离远些,却被谷茗殷一把抓住手腕——“你别走!”

    越皓林当即顿住,两人一上一下相望着,视线一旦交织上就再也分不开,越发缠绵滚烫,也不知是谷茗殷先站起来,还是越皓林先弯了腰,下一刻,两个人竟然搂抱着吻到了一起,谷茗殷被越皓林压着又跌回椅子里,却又没法完全坐下,两手抓着越皓林肌肉结实的手臂,折着腰、仰着头迎接那双冲动的嘴唇。

    先是轻轻浅浅的『舔』吻,然后谷茗殷突然伸出一点儿舌尖往越皓林嘴里探。

    越皓林似乎被吓了一跳,先是下意识闭了下嘴,随即启唇反守为攻,勾着谷茗殷的舌尖又压回去,一直顶进谷茗殷温热湿润的嘴里。

    ——“咔!”陈导喊,“小徐,舌头再多一点,勾引得再大胆一点儿,兮和也是,进攻『性』再强一些。”

    这一段完全是给电影节看的,无所谓尺度问题了。陈导不知为何,一改拍第一场亲热戏时的顾虑重重,一个劲儿要求两人大胆、大胆、再大胆。

    这个最开头的亲吻便又重新来了一遍,徐遥果然更加主动,在镜头前明目张胆地亲吻他爱的男人,林兮和已然忘了镜头和旁人,一边与徐遥接吻,一边抬手按『揉』徐遥的后颈,这是独属于他和徐遥的小动作。

    陈导喊“咔”后,两人呼吸快得有些夸张,偷偷对视一眼,又双双别过头去。

    化妆组的一个小妹和何嘉丽过来给两人补妆,何嘉丽故意发牢『骚』:“哎呀,林老师出这么多汗啊,假发都要粘不住了。”

    林兮和没什么表情,脸却微微泛了红。徐遥根本不敢看他,只拿眼角偷瞄林兮和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后颈那里简直烫得要着起火来。

    下一幕是谷茗殷拿眼神暗示,然后两人在旁边的紫檀木方桌上这样那样。

    林兮和事先已经同陈导商量好,要跟上次一样衣服不脱,只借位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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