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玄也有春天-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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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房间么?”
符幽幽点头,那人一身沧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至于是武林中的,还是商海中的,这个她还真看不出来。
“客官的马可以绑到后院的的马厩里。请跟我来吧。”符幽幽看着那人下了马。
就在那人下马的同时,符幽幽看见了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个烫上去的“烟”字,特别的醒目,特别的刺眼。
她低下头,依旧给神猫顺毛,“你跟我来吧。马厩在后面。你把马绑到那里去。”
她有点语无伦次,只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那人在符幽幽的带领下,绑好了马,又给马添足了饲料,才跟着她回到客栈找了房间。
“我们这里小本生意,不管吃饭,你要是饿了,前面有饭庄酒楼。”符幽幽开了房门,对那人说道,“这里只供应热水。”
“来一壶茶就成。”
225、近在咫尺()
址,请牢记!
225、近在咫尺
符幽幽下楼准备了一壶茶,拿上楼来敲门,屋里那人非常警觉地问道:“谁?”
“是我,客栈老板,来送茶水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符幽幽低头盯着手里的茶壶,心里一派纷乱。
那人开了门,符幽幽走进去,却见屋里竟然不知何时就多了一个人。
起先那人倒着新来的男子,所以符幽幽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容貌,她只将茶壶放在桌上,然后拿了粗茶杯倒了两杯水。“客官,喝茶。”
符幽幽抬头,一下子愣住了,来的那男子可不就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的陆旸璿么!
她急忙低下头,掩饰掉瞳海里的惊慌失措,慢慢退到门口,“客官,没有别的吩咐付,我就先下去了。”
陆旸璿忍不住多看了符幽幽几眼,但却看不见她低着头的脸颊,于是说道:“你怎么低着头,抬起来!”
“我长得太丑,不看让人看见。”符幽幽低着头,找借口推脱。
她怕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墙就要浑然坍塌,然后被陆旸璿看出破绽。
“让你抬头你就抬头,休要那么多废话!”陆旸璿声音里有一些不满,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不是不满,而是激动和紧张。
刚才这位老板才进来一开口说话,他就觉得声音很熟悉,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那是许久未曾听过的符幽幽的音色。
符幽幽知道她今天必须抬头,不然陆旸璿是不会就此罢手放过她的,于是就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抬起头。
她说的没错,她易容了,是一张很普通的脸,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丑。
陆旸璿皱眉,对着符幽幽不耐烦的挥挥手:“下去吧。”
符幽幽如获大赦,急忙掉转身,退出了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敢大声呼吸。
“徒儿怎么了?”刚才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此刻突然开口问陆旸璿。
此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夜珣。
“没事,只是觉得警觉一些比较好,毕竟我们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陆旸璿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他心中暗自叹息,就算一样的声音,那也是很常见的,那位普通的圣旨有些卑微的老板,怎么可能是他的幽儿。
听到一样的声音都能想到幽儿,他一定是太想念她了。
“这个倒也是。还是徒儿警觉性高。”夜珣面露赞赏之色,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茶。
“这都是师父教导得好。”陆旸璿这才坐下来,也跟着夜珣一起喝茶。
这次夜珣路过响水镇,竟然遇到一个背叛他的人,于是带信叫陆旸璿来,是想看看他的忠心程度。
陆旸璿接到信件就匆匆赶来响水镇,和夜珣会和了。
他自然清楚夜珣的心思,一来是想看他是否忠诚,二来是想来一招杀鸡儆猴,用那个叛徒来警示他而已。
“这是地点和任务。”夜珣右手食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行字。
“明白了。”陆旸璿一眼看过去,就牢记于心了。
“今晚行动。”夜珣又补充了一句。
“那徒儿现在就去做准备。”陆旸璿喝了茶,从来时的窗口跳了出去。
陆旸璿来到夜珣说的地方,这是一片荒地,零零散散有几个坟冢,也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打理一样。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间不知是敬土地神还是菩萨的小庙,进去看了看,然后退出来,跳到了一旁的大树上隐身。
等到夜色渐浓,陆旸璿终于发觉有人往这块荒地走来了,但是听声音却不像是个男人,他索性伸长脖子往远处看去。
果然是个女子,但看不清样貌,只见她走到了一座坟冢前,然后拿出纸钱烧,又上了香,在那盘腿坐了下来,一个人静悄悄的。
陆旸璿索性跳下树,上前去看个究竟,毕竟那女子不哭也不说话,委实有点儿不太正常——一般人给亲人上坟,不都要哭哭啼啼才是么。
他施展轻功,然后闭气,到了坟冢前,那女子都没有发现他的出现。
“怎么是你?”陆旸璿终于看清女子就是无家客栈的老板。
符幽幽一惊,差点儿倒在地上,幸好用胳膊撑住地面才稳住倾斜的身子。
她半夜睡不着,才来给范厉烧纸的,却不想在这里也能遇见陆旸璿。
要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她也不会心绪不宁夜不能寐,刚才更是陷入和他的回忆,才连身边来了人都没发现。
“我给师父烧柱香。”符幽幽右手捏了捏左手的手掌,刚才左手撑在地上,也不知是什么扎进肉里,生疼生疼的。
“你师父?”
“嗯。他教我开客栈的。”符幽幽缓缓站起来,本来想在这夜深人静的地方好好静一静,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已经烧了香,这就回去了。”
她抬脚往回走,陆旸璿也没说什么,见她走远了,才往刚才栖身的树上去了。
又等了差不多三柱香的时辰,陆旸璿终于看见有男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那个小庙。
他跳下树,来到破庙外的一个石头缝隙处,在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用符幽幽的那把袖里剑毙了他的命。
不远处的符幽幽一直在观察着陆旸璿,见他如此,想着他一定是在杀人。
陆旸璿走进小庙,从那人的脖子上取下袖里剑,用那人的衣衫擦干净剑刃上的血迹,重新装回袖口里,跳出小庙往无家客栈的方向去了。
符幽幽这才走进破庙,果然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脖子上鲜血直流,俨然已经闭气。
她摇摇头,看来小二一心想着报仇,早就忘记她符幽幽的存在了,或者他应经和可以帮助他报仇的苏婉儿在一起了吧。
走出破庙,符幽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然被人发现,这杀人的罪名,她就要背实了。
回到无家客栈,符幽幽刚巧看见陆旸璿从客栈出来,她心里一惊,他这是要走了?
陆旸璿也看见了符幽幽,对他点点头,然后快速的离去。
但走了几步之后,他又折身回来,叫住进了门的符幽幽。
226、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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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从天而降
“客官还有什么事么?”符幽幽从地上抱起跑到她脚下的神猫,听见陆旸璿喊自己,就转过头去问址:。
“我打听个人。”陆旸璿觉得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抱着猫顺毛的动作,却是像极了三四十岁的妇人,那种淡然和安详和她年龄极不相称。“你有没有听说过符幽幽这个人?”
“没。没有。”符幽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抱着神猫的手也一紧,那神猫吃痛尖叫一声,从她怀里跳下来跑到柜台上去卧下了。
她回头看着神猫,却不敢直视陆旸璿。
“这个是她的画像,你确定没见过?”陆旸璿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卷,不大不小,摊开来给符幽幽看。
那张图上的她,是及笄之日那一天的样子,头上还带着陆旸璿送给她的鎏金步摇。
那鎏金步摇在此刻昏暗的小客栈里,显得格外刺眼,符幽幽觉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痛痛的。
她揉了揉眼睛,假装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图画上的人儿一般,然后再摇头,“没有。这么美丽的女子,但凡出现在这个小镇子上,我要是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她长得不容易让人忘记。”
“对。她不容易让人忘记。永远无法忘记。”陆旸璿盯着画上的符幽幽,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符幽幽心跳得厉害,她刚才那么一说,就是想听听看陆旸璿有没有忘记她。可是,当他说出她是他无法忘记的人,她却又那么的心痛,痛的她几乎不能够呼吸了。
“我没有见过。”符幽幽收回眼神,继续去看神猫,那神猫被她看的发毛,跳下柜台跑出了后门。她紧紧握着手,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可是她不觉得疼痛,“客官你要不要住店?不住店的话,我这就要关门了。”
“不住。”陆旸璿又恢复了冷冷的口吻,收了画卷,走了出去。
符幽幽关上店门,无力地靠在门后,跌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
陆旸璿揣着怀里的画卷,继续走进了浓浓的夜色里。
他总觉得那个老板有些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刚才拿出画卷也是为了试探她到底是不是符幽幽。
可是她那么淡然的表情,还有无知是眼神,都告诉他,她不是符幽幽,她真的也不知道符幽幽这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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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幽幽抱着神猫,站在夜珣的门外敲着门,“客官,我是客栈老板,找你有点儿事,你在么?”
现在天才蒙蒙亮,符幽幽一夜未眠,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会一会这个手上有一个“烟”字的男人。
“稍等。”夜珣为了行事方便,除了在自己的卧房,他都和衣而睡。
他起身去开门,以为是这个小老板怕他偷偷走了,不给她住店的银两。
“这是银两,住半个月的都够了吧?”夜珣开门后,立即掏出几锭银子给符幽幽。
符幽幽抱着神猫,摇摇头,“我不是来要住店的钱的,我有些私事要说。”
“那就进来。”夜珣虽不清楚这个小老板的来意,但是想着她是个小女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总是对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仁慈,因为每次看见这么大的女子,就想到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他们的孩子——如果有孩子的话,她喜欢女孩子,一直都喜爱那个要一个乖巧的女儿——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了。
符幽幽跟着夜珣在椅子上坐下来,半天没有说话,然后突然撕开了自己的假面皮。
夜珣眼前一亮,一颗好像几十年都没有跳动过的心,此刻突然又重新跳动了,而且跳的极为厉害。
“你认识我这张脸么?”符幽幽尽量平静的问道。
夜珣点点头,激动的问她:“符柳烟是你什么人?”
符幽幽看见夜珣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她笑了一下,眼里带着讥讽和嘲弄,“她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见过她。”
“什么意思?”夜珣皱着眉,她和符柳烟有着极为相似的脸,怎么会不是符柳烟的什么人。
“因为我和符柳烟长着一张几乎一样的脸,所以我常常被人调戏。”符幽幽不打算说出全部的实情,“符柳烟在妓院里谋生,很多人得不到她,就打我的主意,所以我才易容离开了吴家堡来到这里。”
“那烟儿呢?”
烟儿?!符幽幽心里一把怒火狂烧,他竟然还有脸这么亲昵地叫着符柳烟。“死了。”
“怎么死了?”夜珣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将手边的茶具砸出去。
“有人说她得了防寒,有人说她思念心爱的人心累死了,还有人说她被负心汉给气死的……”符幽幽看着夜珣的脸色变了几变,却是淡淡地笑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烟儿……”夜珣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气力一样的,低垂着头,好似在低喃,又好似在悲鸣。
“她死之前,因为我长得像她而告诉我,她喜欢的人右手的虎口处有一个烫上去的‘烟’字。”符幽幽指了指夜珣的右手虎口,“我是看见了这个才来找你的。”
符幽幽没法形容昨晚见到此人手上的那个“烟”字时候的心情,这个自己称之为爹的人,十几年不见,就那么突然的从天而降般的出现了。
她清楚的记得,符柳烟死的时候,拉着她的手,给了她一只木头雕刻的小木马,然后告诉她她的爹右手的虎口处有一个烫上去的‘烟’字。只要符幽幽看见有这个标记的人,那就绝对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