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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国企之花-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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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摇头。“难为你们了,闹一闹就能解决问题,这个头一开,后果难以设想。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不妥协也过不了关,有备而来的人不会放过你们。再说国有企业,政府有很大的发言权,他们的话不能不听。”

    戈泽其自责道:“机床公司面临的困境,我作为筹建组的负责人负有不可推缷的责任。当然现在讲这个话有点马后炮的味道。我这个责任人说几句内疚、自责、道歉的话又能怎样?对机床公司毫无实际帮助!”

    夏明兰道:“我也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原本机床厂就存在冗员问题。我专门进行过调查,在前几年机床厂名声大噪时,通过市政府各部门关系进厂的职工的有三、四百个,大多安排在管理、服务崗位。经我介绍进厂的就有二十多,指定要进科室。至少也要去仓库、后勤等轻松崗位。由此造成一线和二、三线人员比例失调。机床公司成立后,这个问题更加突出,人浮于事,一崗多人的现象比比皆是,一线工人不满意,说办公大楼人满为患,快要“爆炸”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进了不少银行、税务等系统个别有权人员的‘关系户’,我能挡得住吗?还想不想贷款,免税?”

    戈泽其看着阮明珠道:“这种情况在我们公司也有许多,以前我在介绍人进厂时,从不考虑企业的实际困难。现在我身临其境才有深切体会,企业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夏明兰道:“不过还得实事求是说句话,开后门进来的也有能干实事有技术的,但比例小。有技术的操作工人宁肯当仓库保管员少拿点奖金,也不肯去一线生产崗位,技术再好也荒废了!

    后来我们搞定员定编、竞争上崗。计划订得很好,实施起来阻碍之大,超出想象,吵的闹的骂的,跑到你家里来哭哭啼啼的应有尽有。最难应付的是触动了关系户的神经,打电话说情的、直接找上门来面谈的,还有的甚至立马给我们颜色看!有一回生产急需的流动资金,各项贷款手续都已备齐,资金就是迟迟不到位,后来私下交流才明白有个‘关系户’可能面临下崗,给我们打预防针来了。最后的结果是中层干部竞争上崗工作顺利完成,精简管理人员计划不了了之。这一回算是让我长了见识:国企改革,谈何容易!”

    戈泽其的脸色灰暗下来。“机床公司老职工去市政府请愿的场面我也见过,真叫人哭笑不得。职工要求一视同仁有合理的一面,政府要求安定团结也是对的,可是企业也有企业的实际困难,也不能责怪企业领导没有尽心尽力,这笔账我看谁也算不清。看来我们的精简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公司的关系户也不少,万一吵闹起来没人能应付得了。要是有人趁机在背后煽风点火,我们的公司就该关门了!”

    夏明兰感慨万端。“机床公司在人才流失方面是一个大问题。

    近几年民营经济迅速发展,国企在人才和产品两方面有意无意地作出许多社会贡献。三年来,三江市新增了五家小型机床厂,生产和机床公司相同的普通机床,其中三家的创办人原是我们公司的职工。普通机床技术含量不高,几个有本事人凑在一起就能办个厂,这几家厂挖走了机床公司不少骨干。他们的成本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在一定程度上跟我们公司形成了竞争。

    对此我们无能为力,阻挡不了他们自己当老板的积极性。我们没有留住他们的经济手段。说实话,机床公司的职工工资水平虽然比其它国企略高,但仍然跟不上物价水平的上涨,仅仅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而已!”

    戈泽其不住地点头。“你说得太对了,机械进出口公司存在着同样问题!据了解,一些有能耐的业务骨干私下正在议论辞去公职自办公司,其中还包括一名副总。他们唯一的顾虑是进出口贸易的自主权问题。倘若国家政策有松动,估计我们公司很快就会分裂,这种趋势也是无法避免的。恐怕我以后也会走上这条道!”

    夏明兰惊讶道:“你也想自己当老板?我至今还记得你当年登在三江日报的批判文章是那么慷慨激昂。这夸度也太大了吧!”

    戈泽其略显尴尬。“做人最要紧的是顺势而为。任何跟潮流过不去的举动都是不理智的。个人左右不了大势,但可以在大潮流中把握机遇,为自己争得一块最佳的立足之地,这就是安身立命必须具备的灵活性!”

    阮明珠默默无语。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回顾戈泽其走过的历程,实在让人无语:他对“顺势而为”确有独到之处,他和原配夫人不就是“顺势而为”离了婚吗?那一位至今还处于植物人状态,而他已经“顺势而为”多次了:顺势表忠心,顺势当上革委会副主任,顺势当上副书记,顺势下海,不久可能又要顺势当上他曾经竭力批判过的大老板。真不愧为巍然屹立的长青树、一贯正确的不倒翁!

    夏明兰对戈泽其的“灵活性”早就感同身受,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端行为。居然可以用官帽与程立人做交换!程立人原本就品行不端,他俩的肮脏交易更起了推波助澜作用。程立人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戈泽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组建机床公司时的失误就更不必说了!

    戈泽其有当老板的思想准备,谁都无权批评他不对,这只能说明他对国企的信心不足。过去被看成铁饭碗、大锅饭吃得香的国企越来越失去吸引力。

    夏明兰继续分析机床公司内部管理的弊端。“机床公司之所以留不住人才。跟分配机制密切相关。‘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是公司长期存在的平均主义表现;‘能进不能出,能上不能下’则是用人机制方面的弊病。要想在这些方面加大改革力度,同样困难重重,国企内部的‘大锅饭’已经到了严重影响生产发展的地步。目前的经营现状是生产成本高、生产效率低、产品质量不稳定,造成销售额虽有上升,销售利润却明显下降。再加上职工情绪波动大,乖戾气氛漫延,不安定苗子时隐时现。”

    夏明兰沉思片刻。“机床公司内部问题很多,外部环境也不客乐观。有些政府部门依然认为机床公司发行股票,得到大笔资金,是唐僧肉,都想来分一块。拉赞助的,要求为兄弟企业担保的,有亲戚朋友在公司工作要求照顾的络绎不绝。公司董事会明知是个坑,还是不得不往下跳!原因很简单,囯家的企业,政府管着。政府要求回报,要求你顾全大局扶持地方企业,能不服从?”

    戈泽其边听边在笔记本上作记录,同时不住地点头。听到后来,他的感慨比夏明兰更多,考虑的问题更深入。

    戈泽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了夏总的介绍,我既憋屈又欣慰。憋屈的是我们几个下海到国企工作,受到种种因素制约,无法舒展我们的抱负,却随时都有陷入泥坑的危险。最近一段时期,我专门对三江市几家较有名气的国企做过研究,发现机床公司的问题具有普遍性,如果不加大改革力度,很难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但是,国企改革谈何容易!感到欣慰的是我们在企业摸爬滚打三年,积累了经验,认清了形势,更坚定了前进的方向。从今日起,我将会进一步修订后半生规划,毫不犹豫地走自己的路,防患于未然,以便立足于不败之地!”

    夏明兰听出了戈泽其的言外之意,她的明眸中露出了惊讶与不屑:戈泽其“顺势而为”的灵活性太让人惊讶,看来他的所谓后半生规划其实便是等待时机与国企拜拜,当他的红色资本家! 

第二部第十二章知心姐妹知心话() 
倘若是其他人,譬如周国良开超市、白面书生打理餐馆或者刘明泉甚至洪振东办机床厂,他们因各种各样理由走上了个体经营道路,在夏明兰的认识中,与以前的资本家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异。而象戈泽其这个毕生精力都化费在同地主资本家斗争的资深老同志,居然也将踏上这条路,却是夏明兰始料未及。

    夏明兰丝毫没有任何岐视民营企业的想法。改革开放后,国家政策非常明确,民营企业是国营企业的补充,同样是国家经济建设的组成部分。民营企业家也可入党,当人大代表。

    夏明兰的意思是国营企业毕竟处于国家经济主导地位,国营企业目前遇到暂时困难,正需要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干部挺身而出担当重任。如果国企领导人也只顾个人,光打自己的小算盘,国企不就垮了吗?试想机床公司这种有六七千职工的企业一旦破产,会对三江市造成多大的影响?六七千职工代表六七千个家庭,牵涉到的家庭成员过万,在三江这个不大的城市中所占比例很可观了!

    象戈泽其这样的干部也想加入这个行列,夏明兰一下子还不易接受,戈泽其给人的形象原本就算不上崇高,某些方面的私德更是不敢恭维,在这方面,夏明兰是有亲身体会的。因不算是太大的事,她从未放在心上。但从此时此刻起,戈泽其在夏明兰心目中的形象便一落千丈了!

    阮明珠对戈泽其的小算盘是最清楚的,彭子超分析过他的特性是“半边是人,半边是鬼。”阮明珠在他身边必须处处谨小慎微,除了适应他做人的一面,更要关注他当鬼时的种种行为。彭子超是从人心的角度来考虑的,他认为每个人心里都有善念和恶念,善念占上风时,办的是善事,这时的人就是善人,恶念占上风时就办恶事。变成了恶鬼。

    夏明兰对阮明珠的底细并不完全清楚,还不便过多地坦率直言。她试探性问道:“戈总的心思一目了然了,到时候你一定还会跟他走,对不对?”

    阮明珠沉思道:“还很难说。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

    阮明珠心里想的是:要根据舅舅计划的实施情况,再评估还有没有必要留在戈泽其身边,但这是不可外泄的。

    夏明兰进一步探询:“你说的情况是不是你和戈总的关系?外面有传言,你一定也听说过。”

    阮明珠笑道:“我和戈总只有工作关系,其它方面是不可能的。我说当时具体情况是指我对机械进出口公司还有没有用。”

    最近阮明珠考虑最多的是公司和养殖公司的互保问题,她要想尽办法促成梅新洲和贾富贵的合作,由他们两家互保。然后逐步解除机械进出口公司对养殖公司的担保责任。这也是彭子超计划中的一部分。要尽量避免出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局面。彭子超不愿意伤害国营企业。

    夏明兰问:“你当真不会考虑戈总?有不少人都认为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阮明珠不以为然。“清者自清,我不在乎!莫非夏姐也是这么想?难道你认为戈泽其这种人能和何冰冰的老公相比?”

    夏明兰笑道:“看来乔老爷成了青春少女偶像了,连我们堂堂大秘书也惦记着他。我应该赶快提醒何冰冰看牢点,免得被人抢跑了。哭都来不及!”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何冰冰边走边叫:“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凭什么说我会哭?要是有人喜欢他,我拱手相让!”

    阮明珠莞尓一笑。“此话当真?”

    何冰冰一本正经。“假不了!你真想要?”

    夏明兰噗哧一笑。“你别听她的,嘴巴硬得像鸭子,当真有人要抢乔老爷,她还不跟你拚命!”

    阮明珠笑道:“我可不敢跟武林高手争,免得自讨苦吃!好了,现在该听我们夏姐的故事了!”

    夏明兰拢一下额上的头发。沉思道:“明珠要听我和洪振东、程立人三人之间的故事,我也想好好理一下头绪,我们之间的关系搞成今天这样的悲凉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冰冰抿嘴笑道:“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依我看夏姐未必能讲得清自己的事。倒不如由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前因后果,保证你听得心服口服!”

    夏明兰眼睛一亮。“真的?巴不得有人帮我全面、客观地分析,找出问题的根本,以免今后重蹈覆辙!”

    何冰冰思索片刻。“社会是由无数个家庭组成的,每个家庭又由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组成。以前没搞计划生育,兄弟姐妹五六个或七八个并不少见。那时候亲戚关系、邻里关系都很融洽。一人有难,众人相助。记得在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迷了路,心里害怕,有个素不相识的阿姨把我抱起来,我说不清家住在哪儿,她就站在路边等我的家人来找。我哭着喊肚子饿,阿姨就买了烧饼给我吃。我妈发现我丢失了,急得不知所措,十几个邻居分别拿着铜勺一边找一边敲,路人一看就知道有孩子丢失了,纷纷帮忙寻找线索。妈妈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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