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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国企之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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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国良揣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闻到的全是破烂家俱的陈旧气息,心情更加沮丧。他一头钻进自己的小房间,躺倒在吱吱作响的单人铺上,连母亲叫他吃晚饭都懒得答理。

    周家是祖辈传下来的两层楼房,前客堂、后厨房的老式建筑。周国良住的是楼梯间,楼上临街一间是哥哥国栋、嫂子碧瑶和小侄女的卧室;北面一间是爸妈住的,里面还有一间小阁楼,堆些杂物。

    客堂间的饭桌上已摆上周建兴和老伴方书琴、儿子国栋、国良共四付碗筷。碧瑶上星期和国栋大吵一场,一气之下带了小侄女回了娘家,至今未归。

    天色已晚,街面的灯都已亮了,国栋的影子都没看见。周建兴说不等了,先吃吧。方书琴叫国良吃饭,未听见回音。便走到小房间,见国良紧闭双眼,满脸泪水,一声不吭。方书琴推拉几回,国良纹丝不动,方书琴只得退出,对周建兴说,在哭呢!

    周建兴神色黯淡,不声不响走到国良床前。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国良你听我说,我晓得你心里恨我,不该阻拦你跟余小瑛的婚事,我是为你好。俗话说:‘娶妻娶德不娶色,交友交心不交财。’‘莫图颜色好,丑妇家中宝。’你也晓得碧瑶为啥要和国栋吵架回娘家,还不是嫌周家穷?你说这种日子过得开心吗?碧瑶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放在家里当花瓶?”

    周国良闭着眼睛不说话,心想你不怪自己没本事,还怨这怨那,人漂亮跟家里穷有什么关系?碧瑶回娘家是因为国栋嗜赌如命,不关心老婆孩子,不是嫌弃周家穷!

    周建兴自顾自说话:“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周家虽穷,也一样过日子,有钱就多用,没钱就少用,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余顺利家里比我们有钱,他就过得开心?余小瑛长得如花似玉,现在正闹离婚,她的不开心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招惹是非。她走到哪儿,哪儿就会有人动她的坏主意。这种老婆娶回家,能让人放心?”

    周建兴的这番话,周国良早就听腻了。此刻他想的并不是把余小瑛娶回家,余小瑛的态度让他灰心丧气。事情明摆着,一个想离,一个死活不肯。余小瑛这场持久战没有三年、五年打不下来。何况戈chun生还在耍无赖,把脏水往小余和他头上泼,搞得旁人云里雾里弄不明白。这年头,耍流氓玩把戏的人还是有市场,正儿八经的人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国良愈发坚信唯有采取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才能出口恶气,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要找白面书生询问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

    白面书生是大众电影院的放映员,秀秀在聚丰园饭店当服务员。因工作性质关系,两人不太容易凑到一起。一旦双方有空,他们的约会地点必定选在电影院,这是白面书生得天独厚的优势。一般情况下,白面书生会选择放内部电影时请秀秀来看。内部电影大多是港片、外国片,谈情说爱的景头多,对他俩的恋情能起到推波助澜作用。

    白面书生对秀秀的满意度颇高,他常常把她和余小瑛、雯雯相比较。

    他至今仍然记得初中时读过一首咏牡丹的唐诗:“牡丹妖艳乱人心,一国如狂不惜金。曷若东园桃与李,果成无语自成yin。”白面书生以为用这首诗来比喻余小瑛极其贴切:牡丹的美色足以令倾慕者神魂颠倒。唐代自武则天以后,不仅上自宫廷、下至民间广种牡丹,而且还有观赏牡丹的风习。每至暮chun,赏花的车马游人如狂似痴、纷至沓来,由此牡丹身价极高。余小瑛就象花中极品牡丹一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余小瑛被视为机床厂的厂花,当之无愧!

    在白面书生眼里,倾国倾城的美女观赏尚行,拥有大可不必。正如诗中所说,牡丹怎如东园的桃树和李树,默默无语地结果成yin,造福于人?美女虽然赏心悦目,未必带来实惠,却屡屡会听到美女命运多蹇的故事,“不娶美女”便成白面书生的原则。

    相比之下,秀秀不如余小瑛令人浮想联翩的超群姿色,但有水仙花一般的典雅清秀。水仙虽然极为普通,却每每于岁晚天寒、百花凋后,出现于案桌、阳台,以她的色白香浓、翠绿yu滴、娇艳婀娜赢得“凌波仙子”美誉。

    在白面书生看来,秀秀惹人怜爱之处在于她的纯真、率直,犹如一块洁白无瑕的水晶,一眼就能窥见她的内心世界。跟她相处,丝毫不觉得有心理压力,相反会产生一种男子汉责任感,激发爱她、给她幸福,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动力。

    与秀秀截然不同的是雯雯,白面书生想起了野菊花。秋日,于野外默默无闻地开着黄色小花、丝毫未能引人注目的野菊花,既不是屈原所言“夕餐秋菊之落英”的秋菊,也不是被世俗钟爱、“重阳赏菊”之名花,却幽闲自若,别具丰彩。她的美,全在于一个“野”字。

    白面书生和秀秀讨论过雯雯的事。

    秀秀道:“在世人眼中,雯雯是个不守妇道、不懂廉耻的女子。其实,她的放荡是那种在台面上道貌岸然作报告、开口闭口自诩彻底革命家的正人君子所赐予的。你告诉我,象雯雯那样的人,你会讨厌、鄙视她吗?”

    白面书生黯然不语。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年代,他们这些唱着歌、立志战天斗地的热血青年成群结队来到冰天雪地的山村,后来又一个个各显神通,先后离开那个让他们留下刻骨铭心的喜怒哀乐的地方。直到最后只剩下唯一的那个孱弱、无依无靠又受过欺凌的雯雯,在凄风冷雨中饮泣吞声。

    后来,雯雯也回城了,不多久就去医院流了产。在雯雯孤独一人留在山村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雯雯没说,他们这些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也没问,其实也无须问。如今秀秀的话,只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已。

    白面书生对秀秀道:“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也各有各的求生之道。只要她没有损害别人的利益,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她苛求、指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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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周国栋欠了赌债() 
第十六章周国栋欠了赌债

    在与秀秀相处的日子里,白面书生对周国良的复仇计划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认真地兑现承诺,侦察戈chun生的活动规律,意外地发现雯雯与戈chun生频繁约会。秀秀说,戈chun生是雯雯的初恋。

    白面书生踌躇不决,他多次跟周国良讲述近些年发生的类似事件:某年某地发生打黑拳,用力过猛,打死了人,主凶被判死刑,打手分别判十年;某月某日发生同类事件,受伤者是区长的儿子。一周内三名凶手被捕,分别判了一至三年······

    周国良不耐烦。“你是想临阵脱逃?”

    白面书生道:“非也!给你提个醒而已。”

    鼻涕王道:“白面书生说得一点不错,要考虑周到一些,万一搞砸了非同小可。”

    小黑皮道:“戈chun生的狐朋狗友不少,有股势力替他撑腰,不可小觑!”

    周国良道:“你们怕他,我不怕。你们不干,我一个人干!”

    白面书生道:“别急别急!我们周密考虑,从长计议。”

    周国良察觉他们都想打退堂鼓,心里大骂“不仗义”。转念一想,也难怪,他们本来就不是英雄豪杰的料,再说这事毕竟风险太大,戈chun生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谁也不愿意惹出是非,毕竟时代不同了,平平安安才是福,干吗跟法律过不去?

    周国良垂头丧气回到家,看见三个彪形大汉坐在客堂里,气势汹汹、横眉立目。他大吃一惊,莫非是戈chun生听到什么风声,先下手为强?戈chun生可不会前怕虎后怕狼,什么都能干得出!

    周国良颤声道:“你们找谁?”

    一个吊眼皮大汉道:“找周国栋,你是他弟弟?周国栋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是找哥的,周国良的心放下来了:“他最近很忙,每天都要十一、二点才回来。”

    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道:“那好,我们等他!”

    周国良问:“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一个面无表情,说话yin阳怪气的大汉道:“跟他叙叙旧。多日未见,我们都很想他。”

    吊眼皮粗声粗气道:“周国栋不是玩意儿,欠债不还,还躲着我们,哼!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络腮胡子怪叫:“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还钱,我对他不客气!”

    周国良大吃一惊。“我哥欠你们多少钱?”

    yin阳怪气道:“不多也不少,一万元整。”

    周国良心头一震,一万元不是个小数目,自己一年的工资还不到五百元!家里穷得叮当响,拿什么东西去还?哥哥也真是的,卖苦力一个月才赚四、五十元,还要出去赌!十赌九输,难道他不懂?

    yin阳怪气道:“你哥是条汉子,愿赌服输,不赖账。可是光说不练,不拿真金白银出来照个面,我们三个不放心。”

    周国良苦着脸道:“三位大哥也看到了,我们周家穷得连老鼠也不来串门,哪来的真金白银?”

    yin阳怪气道:“小老弟说笑了。你家大哥赌运不怎样,赌品却是一等,说一不二。他说家有宝贝,不用担心,要不我们三个傻乎乎地借钱给他?”

    周国良嘟囔道:“哥胡扯什么?要是真有什么宝贝,家里还能穷成这样!”

    吊眼皮瞪眼叫道:“小老弟想赖账吗?你就不怕少胳膊断腿的?老子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周国良吓得缩头缩脑,再不吱声。

    yin阳怪气看看手表道:“已经十二点了,看来你哥存心躲着我们。没关系,今天我们三个和周老伯、小老弟初次见面,给你们一个面子。你哥回来就告诉他,从明天算起一个月内,让他一分不少把钱还来。否则你们等着瞧!”

    络腮胡子道:“今天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

    yin阳怪气道:“怕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小老弟记住:一个月,一天都不能耽误!”

    周国良目瞪口呆地望着三人扬长而去,许久才回过神来。他走到楼上,看到父亲仰面躺在床上,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母亲坐在床沿,也是泪水涟涟。两个人愁眉锁眼,气氛异常凄凉。周国良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们,尴尬地陪着坐了一会,听到下面门响,便起身往楼下,是国栋回来了。

    国良轻声道:“有三个人来找过你,凶巴巴的。”

    国栋也轻轻地说话。“我知道,要不我早回家了,爸和妈呢?”

    “在楼上哭呢。你那事怎么办?他们说最后给你一个月期限,你有什么办法?我看他们并非善类,惹不起的。”

    “办法是有,可是需要你配合。”

    “你有办法?你对他们说我们家有宝贝,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前不久才晓得,在爸房间的阁楼里藏着,有好几件古董,值好多钱呢!”

    “真的?我们家的日子苦成这个样,爸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换钱?”

    “谁晓得。我们摊上个小气鬼爸爸,守着宝贝哭穷,有福不会享,无福等天亮!”

    “爸几十年都不肯拿出来,这一次他会肯吗?”

    “所以要你配合嘛,古董在阁楼的箱子里,钥匙在爸的口袋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你是想让我把钥匙偷出来,你自己为啥不去偷?”

    “我在家的时间少,没机会。听说你的同事乔老爷懂行,还得请他帮忙。”

    “若是被爸妈晓得了,麻烦就大了。”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逼上梁山了!”

    国栋和国良在小房间嘀咕了很久;才各自睡觉。国栋上楼回房时,听到爸妈房间里有些声响,他没在意,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鼾声如雷。

    第二天一大早,周建兴把国栋、国良都叫到房间,让他们坐下。“国栋都二十七、八了,老婆孩子都有,还是这么不争气,惹了这么大的祸!国良也是,对别人的老婆念念不忘,算什么出息?唉,如今我自己都管不过来,想管你们都没力气了。昨晚跟你们妈商量了一夜,决定先过了眼前难关再说吧。”

    国良见父亲的头发突然增加许多,脸色苍白憔悴,说话有气无力。一夜之间,看上去像老了十岁!听他的话音中似乎隐藏什么不愿明言的事情。他心里一下闪过不祥的念头:前几天听妈说要陪爸去医院看病,他的咳嗽老是不见好,莫非?

    正在狐疑之间,方书琴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只木匣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饰有龙纹的瓷瓶!国栋和国良对视一眼,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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