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大间谍-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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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你们抓了,是吗?!
徐福不变回答,只能点头表示。
你也是特……干那行的。
邱蕊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身材并不高大魁梧的人,会和父亲从事相同的职业。两人形体上的落差太大了。难道大陆就找不出英俊的男人吗?怎么会挑上他?太有碍观瞻,有损职业形象了吧!要知道,父亲可是英武多了。
无语。
那些特勤队员的也是你弄的了。
不置可否。
就你一个人?!想想都恐怖!就是父亲,同时对付他们两三个,都有些吃力。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男人,有这么大能耐吗?不是吹牛吧?
还是没有回答。
那……那今天攻击我的,也是你了?!
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当时不知道你是邱先生的女儿。
嘿,什么话,就是知道我是他女儿又怎么样?!在那种场合,那种困境中,你能放弃唯一的脱身机会?!虚伪!!
邱蕊心说。
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不知道。
徐福真不知道。如何处理是上级有关部门的事,他无权过问也不方便问。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你受伤了。我看看吧。
邱蕊说这话时,并非出于关心,她另有想法。
没事。
徐福感觉到,自己的血还在流。看来伤得不轻,需要处理。但是他不想让邱蕊动手。在心理上,他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接近血腥场面,有种排斥。
你还说没事,你看看自己流的血。
地上已经集了很大的一滩血水了。
邱蕊此刻,显露出作为医生的干练。她跳下床,抓住徐福右臂的衣袖,用力一撕,一条深深的刀痕,丑恶的呈现在眼前。
你等着,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完,邱蕊的身影消失在外间……
邱蕊再进屋时,手中多了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放着一堆药品。
掀起徐福的衣袖,邱蕊有些不忍了。自己怎么下手这么狠。
徐福的右臂上,一条十几公分的伤口,皮肉翻卷着,创面很深,汩汩的不停往外冒血。得及时处理,要不然,他的右臂有残废的危险。
如果单从对立面的角度来讲,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敌人。帮助敌人就是在伤害自身。但是,医生的本能,医者父母心的天生怜爱心,又让邱蕊不能坐视不理。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动手医治。动手时,她忍不住还在想: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会发生在医护人员和患者身上吗?!
弹开一只麻醉针剂,用一次性针管吸出液体,正准备往徐福身上扎。徐福机警的问了一声:是什么药?
麻醉剂。
邱蕊的语气很生硬。
不用了。
徐福制止了。
为什么?
邱蕊困惑了。
我……我有自虐癖。
实在是无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徐福只好自嘲道。现在身处危险之地,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非常必要。一旦实施了麻醉,身体机能将受到极大的限制束缚,一旦有事发生,只能束手待毙。这是万万不能的。
见徐福坚持,邱蕊也不勉强。从内心里,她更倾向于让徐福吃些苦头。
清洗完伤口,邱蕊有意识的停了一会。她知道,酒精蛰染伤口的滋味,不好受,况且还是那么一大片,疼痛会更加剧烈。她抬头瞟了一眼。徐福的额头上,已经有些轻搐。
活该!
她心里暗乐。下一步的伤口缝合,她会让他更好的享受享受!
但是,徐福的创伤面实在是太大,更要命的是,伤口还在往外冒血,这会影响到伤口缝合时的准确度。她有些犯难了。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徐福伸出左手两指,略微一用力,在右臂上端戳了两下,奇迹发生了,刚才还不见停息的血水,慢慢停止了。
这是什么?点穴?难道金庸先生笔下的神奇功夫,在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吗?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邱蕊还真的以为那是人们的一种主观愿望和美好幻想。
自己也是练过‘功夫’的,什么时候能到达他的这种境界?!
瑞士军刀不愧为世界军用冷兵器的翘楚,实在是锋利。邱蕊没有想到,自己会给徐福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右臂的肌肉,竟然被切开了三分之一深!
要想让它恢复,必须内缝,把切断的肌**合。之后,再缝合表皮。手术对于邱蕊来讲,不难。但是,他能抗得住吗?!
动手吧。
徐福在催促。
不得已,邱蕊开始下手。
一针下去,徐福的肌腱抖动了一下,随后就停止了。再下针,同样只是短暂的抽搐……六针下去,肌肉的创伤算是基本缝合完毕。再整个过程当中,邱蕊没敢抬头,她不想看见一张因为疼痛而变的扭曲的脸,那很恐怖,会让她做恶梦。
剩下来的事情好办多了。十一针,表皮缝合,技术要求和心理压力要小得多。很快,就结束了。
只有在此时,邱蕊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上一眼。
她看见了一张笑脸,额头上挂着汗珠的笑脸,正向她投以赞许和感谢。
他是什么人呀,是什么特殊材料构成的?!怎么就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那么,他就是关羽转世,他是现代关羽!!
对于他,一个敌人,一个给自己的家庭造成伤害的人,同时,又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想细心揣摩的人,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龌龊。
至少现在,趁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时候,是不是要告诉他……剩下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利用刚才在里间收拾药包时,发出的求救短信……
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人情,自己为了救父亲,采取的举动,难道不是最大的人情吗?
七十八、最文明的审讯方式
伤口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减轻了许多。随之而来的疲倦,慢慢袭来。这种倦意,不是全部来自身体本身,好像还有外力的因素,像是药物之类的镇静作用。
徐福想发功抵御,后来觉得没有必要。
眼前这个邱蕊,表现得还算比较配合,特别是她的父亲的安危,还捏在她自己的手上,她不会拿自己父亲的安危做代价吧?!
眼皮开始合拢。顺其自然吧,太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徐福脸带笑意的沉沉睡去。
哎哎,邱蕊连续摇了他几下,徐福没有动静。看来,缝合时,偷偷注入的镇静药物发挥了作用。邱蕊幽怨的叹了口气,换上衣服,转身出了门。
不远处,几只狙击枪,正瞄准房间的窗户、阳台等各个出入口。楼下,特勤队员已经悄无声息的将整个楼栋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福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病床很特殊,全钢结构。最稀奇的是,自己的手脚,居然全被手铐铐着,成大字型摊在床上。
我这是怎么了?被俘了吗?
眼前的困境说明了一切。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居然栽在一个小女生手里!
胳膊上还插着针管,药物以及营养液,正不紧不慢的一滴一滴的往身体里灌。看来,这帮台湾佬对自己还算人道。先礼后兵,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接下来会怎样,不得而知了。
手铐铐得很紧,几乎嵌着骨头。防范意识很强吗!
如果自己想逃,解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一运功,施展缩骨术就成。他下意识的试了试,结果很让他吃惊。自己的内力,居然被人封住了!看来,自己未免小看了他们。毕竟都是中国人,对于几千年的文化精髓,都有传承。他们其中也有高人!
徐福吃惊之余,又有些庆幸。对方所谓的高人,和自己相比,还有一段差距,即使差距不是很大,其中留下的机会,对于一名高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如果现在运功解穴,要不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徐福并不急于脱身。连续奔忙了几天,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多休息一下也好!
可是,没有人给他休息的机会。
他正要闭眼继续休息时。有人进来了。
来人很不客气的座在病床旁,开口说话了。语气很客气,声音却很大,好像是存心不想让徐福安宁。
徐先生,打扰了。
靠,明知是在干扰他人的正常作息,嘴巴里却显得礼遇有加。真虚伪,足够的虚伪!
久仰徐先生大名,今日相见,是缘分。
对方还在套近乎。
你不必太客气,鄙人目前只是一名俘虏。
徐福忍不住刺了对方一下。
哪里,你是我们的‘客人’,而且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在下以及所有同仁,能亲眼观瞻阁下虎威,不胜荣幸。既然有客来访,有几个问题需要徐先生不吝赐教。
什么玩意!审问就是审问,搞得文驺驺的,像背台词,恶心。
对不起,你打搅我休息了。
徐毫不客气的婉拒了。别在老子面前拽文嚼字的。老子学历不比你差。
对方好一阵子不说话。看来,是被堵回去了。
那……那好,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看着对方灰溜溜的出去,徐福嘴角闪出一丝轻蔑的笑。
没过一会,又进来一个。是护士。她来给他换药。
徐福看到,自己的药瓶里,还有不少药液没有完,如此勤快,只有一个目的,不让自己好好休息。他明白,从自己进入病房的那一刻起,审讯就已经开始了。他们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摧残自己的精神力。
对付受过特殊训练的人,首先要从精神上击垮他。通俗的做法,就是实施不间断的连续审讯,让对方在精神极度疲惫放松的时候,探询出自己所想要知道的问题。台湾人的这种手法,只是一种‘文明’的变异。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不停的问候,不停的换药。来来去去,走马灯的连续‘接见’了几十个人。都是同样的亲切、殷勤。但是最终目的,只有一个,不让徐福休息。
有好几次,徐福刚闭上眼睛,不是医护人员有意识的下重手,扎针时疼醒他,就是贴近耳边的高声问候,唤醒他。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一群典型的文化流氓!
掐指算来,这已经是第一百七十八个人了。关心照顾的时间也已经过了五十一个小时。其间,进来两三个,很关切、友好的还在他身上按了按,在他的穴位上,补了几下,继续保持着对他功力的封闭。
超过七十多个小时不睡觉,人会有生命危险。
双方都在熬。
到了六十八小时时。
审讯人员终于熬不住了。他们失去了耐心,撕下最后的伪装,直接把徐福丢进了审讯室。
这才是自己应该来的地方!
没有了以往的客套,接下来的审讯简单直接得多。
两个人一拨,每一个小时换一轮。期间,一旦发现徐福有睡意,不是水浇,就是推搡,击打,最后有一位更直接,捏住了徐福受伤的胳膊……
又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生命力衰竭的迹象,已经开始显现。徐福的各项生理指标有了下降的痕迹。但是,离危险期,似乎又很远。
八十多个小时过去了。徐福的思维能力,开始出现紊乱,开始答非所问。但是,有价值的东西,并没有从他口中吐出分毫。
右臂上的伤口,开始恶化。徐福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虚幻的世界,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死亡谷的战斗虽然凶险,但是自己有很大的主动性和灵活性,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如何做怎么做,全凭自己。这次,完全是囚困浅滩的蛟龙,只能任由鱼虾的戏弄。
有那几次,徐福真想强行运功,冲破穴道,突击出去。即便是现在的这种身体状况,要想走,相信成功的可能性依然不小。可是,他现在还不想走。
他想在被审讯过程中,学习一些审讯手法。
严格的来讲。现在世界上特工界中,审讯手法最全面的,还是美国。很少有人,能在他们的严刑拷问之下,全身而退。其次是俄国、以色列、英国等国家,日本也算其中一个,但是他仅仅是以残忍著称,不象美国审讯手段涉及的学科全面、手段新颖,效果突出。台湾作为美国军事同盟地区之一,情报互享是他的优势。
这其中也自然包括一些先进的刑讯手法。
中国特工界,在这方面起步较晚,除了古代一些比如满清十大酷刑、檀香膻等明令禁止使用之外的手段,没有什么新突破和发展,这方面,一直是中国情报界的短板。而且那些酷刑是对死囚的,对于活人,不适用。在情报界,活人的价值,远大于死人!
徐福在强忍着,他在不运功的情况下,突破着自己的身体极限,同时也是意志力的极限。
到了一百小时后,审讯人员渐渐有些灰心了。眼前的这个半死不活的大陆特工的意志力,超乎想像。平常最厉害的特工,在连续八十个小时的审讯,再辅以药物催化,就会竹筒到豆腐,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