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生命在于运动-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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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分开后,她在离场馆不远处的街口跟宫城良田和灰崎祥吾他们会合。一路上除了真情实感地聊了聊晚饭吃什么,就是宫城良田在用尽各种方法地往他免费大表侄子捅刀子,专挑他不爽的地方捅。
宫城良田说是不会干涉灰崎祥吾的决定,但仍旧用着自以为高明的激将法来刺激他,其实这只要是个明眼人就都看得出——
作为长辈亦或是前辈,宫城良田只是希望今后灰崎祥吾还能回来打篮球。
只可惜,灰崎祥吾不是,所以他的额头上的青筋蹦蹦乱跳,感觉下一秒就得彻底断了。
“啧,糟了。”宫城良田忽然停下了步子,嘴角无奈地抽了下,然后上上下下摸遍了所有的口袋,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地对两个晚辈说道,“我墨镜估计落在体育馆了,我回去找找。”
“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你们在这儿等我就行,很快就回来了。”
宫城良田回头一下就跑没影了,独留小凑嘉禾跟灰崎祥吾在街边面面相觑。
小凑嘉禾看了手机屏幕,时间还早,体育馆的工作人员肯定还在,想了想又对一声不吭的灰崎祥吾说道:“我们先去车站等表叔吧。”
就这样,小凑嘉禾跟灰崎祥吾就沉默地并排走在前往车站的路上,她好几次偷偷往他那儿瞟,想说点什么但又没组织好语言,弄得这目光都变得飘忽不定。
“我耳朵可已经听累了。”最后还是灰崎祥吾受不了,头一转刚好捕捉到她又一次的偷瞄,嘴角扬起恶劣地说道,“当然,如果你是要跟我表白的话,我还是很乐意仔细听你说。”
小凑嘉禾眼角一跳,面无表情地回道,“没事,我就是脖子扭了。”
“需要我帮你掰回去吗?”
“不用。”
小凑嘉禾吃瘪,但看着他的背影,恍然间又跟之前他穿队服的样子重叠了,不管他从前的品行操守如何,但有一点宫城良田说得没错,灰崎祥吾不打篮球是很可惜的事。
所以明知道会被怼一脸,但她还是开口问了:“灰崎祥吾,你真的不会再打篮球了吗?”
“啊,谁知道呢?”
他没心没肺地应付了句,反正他再怎样也不可能再回帝光篮球部,但是篮球这种东西,他始终没有真正讨厌过。
“又或者,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我就考虑回去打球?”
当然,这话丢出来,他也不过是得到了个巨大的白眼。
小凑嘉禾忽然觉得心好累,这跟灰崎祥吾的对话果然无法在同一频道进行,只好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倒是灰崎祥吾,看到她这反应,反而兴致昂扬了起来,步步紧跟地在她边上,还弯着腰在她跟前探下身子:“喂,小凑嘉禾,真的不考虑吗?”
“……”
“喂喂,像老子这样的,你要是错过了,可是会伤心难过一辈子的。”
“我说,灰崎祥吾你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吗?有你这么推销的吗?”
“你!”
“我怎么了?!”
日常互怼进行到一半,两人身后的马路上忽然驶过一辆车,她的话没能说完便怔在了原地,视线绕过灰崎祥女巫,她透过没有关上的车窗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是一个已经很久很久未见,却从来没有往过的身影。
比起思考更先行动的是身体,她朝向那辆车驶去的方向拼尽全力跑去,落在灰崎祥吾眼里就好像忽然发疯一样。
“喂,嘉禾!!”
只是她已经管不了其他,心底焦灼又害怕地大喊——
“等、等……”
风灌进了喉咙,嗓子就好像坏掉了一样,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而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刚才还能目光所及的车子就这么逐渐消失在了视野……
但她还是没有停下来,那大概是她这辈子用过最快的速度,不顾一切地向那个方向跑过去,甚至没有注意路况和红灯,结果就是路口被台阶狠狠地绊了下,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疼,疼得膝盖骨都好像裂开了……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强忍着疼痛又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追上来的灰崎祥吾一把扯住。
“小凑嘉禾你他妈的要干嘛?!当街表演飞人还是要跟汽车赛跑?!”
他喘着粗气,怒火充斥整个胸腔,他用力地把小凑嘉禾摁在原地,可一大堆让他爆粗口的话都在看到她忽然的眼泪时愣住了,连手也跟着松开。
“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喂!你们倆干嘛啊?!”
宫城良田也匆匆地追了上来,他才找回墨镜回来,就看到两个人在大街上一言不合地就你追我跑起来,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他注意到了小凑嘉禾的腿上擦伤了好多处,有些都破皮流血了,快心疼死他了。
“嘉禾,你的腿……”
“表叔。”她打断了宫城良田的话,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好像看到了。”
“看到?……看到什么了?”
“我好像……看到妈妈了。”
“……”宫城良田心里咯噔了下,他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摆在小凑嘉客厅的相片在他脑海中闪过,“你是说……你看到抚子姐了?”
“嗯,她就在那辆车上。”她肯定地点点头。
事实上,如果小凑嘉禾能再看得仔细些,就会发现那或许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她所乘坐的轿车在不久前她也坐过,还在那个时候蠢白地评价过一看就非常值钱。
“……”
她抚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没有注意到自家表叔神色的不自然,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的母亲终于回来了……
第99章 运动第九十九天。()
小凑嘉禾始终认为自己不会看错,坐在那辆车上的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小凑抚子……又或者现在称为深津抚子更加合适。
因为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认错自己母亲的女儿。
她没有顾及欲言又止的宫城良田和一派茫然的灰崎祥吾,在认定是深津抚子如约回来找自己后就迅速跑回了家。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回到家后,一推开门迎来的是“砰”、“砰”两声手拉式的小礼花在她脑袋上炸开,随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小凑直跟小凑良宫灿烂的笑容。
“恭喜你们获胜!嘉禾!”
“刚才我跟你爸一直守着直播!你们学校篮球队真的超棒!”
小凑嘉禾愣了下,在看到他们的笑脸和祝福后,她反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忽然意识到就算她等到了深津抚子的来到,但对于现在的小凑家而言,有这份期待的也只有自己。
“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啊!”小凑直见女儿傻愣在门口,赶紧丢掉了手里的礼花,抱着她一顿扯动查看是否安好。
“好了,阿直,你下手总这么没轻没重的。”小凑良宫连忙把丈夫拉回来,又笑着对小凑嘉禾问道,“嘉禾你是不是累了?……对了,你没看到祥吾跟阿良他们吗?他们也去看比赛了。”
“……表叔他们在后面。”
就在小凑嘉禾说完这句话后,宫城良田神一般得带着灰崎祥吾出现在了门口,他焦虑地看着屋里屋外,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才长舒一口气。
小凑良宫奇怪地看着前后脚出现的三人,这一个个还都是满脑袋的汗:“你们怎么了?都累成这个样子。”
灰崎祥吾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就开口回道:“还不是她忽然发了疯似的追……啊!!!”
他吃痛地喊了声,脚背被某人狠狠踩了一下。
“没事,我们就是看完比赛太兴奋了,绕着楼下跑了两圈再上来。”小凑嘉禾干笑了两声,试图用拙劣的谎话糊弄过去,然后招呼着堆在门口的人赶紧进屋,“别说了,在门口开什么家庭大会,先进去啦。”
脚还疼着的灰崎祥吾瞪了眼罪魁祸首,结果被反瞪了回来,还被一边的宫城良田一把拽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今天的事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哈?”
“如果你还希望这个家能好好的话。”
“……”
灰崎祥吾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或许窥见到了小凑嘉禾重重设防后的某些真实。
而这之后,也正如宫城良田所说的那样,没有人再提过小凑嘉禾曾在路上看到过疑似深津抚子的女人这件事,包括她本人也是。
事实也是如此,哪怕小凑直跟深津抚子的婚姻破裂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面对现在重组的家庭,她再对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明面上说出始终没能放下生母的这种话,怎么想都是不合时宜的事。
况且如果真的是深津抚子回来找她了,她需要做的也仅是等待而已,那是她在过去五年反反复复、早已经做习惯了的事。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小凑家的门始终没有被敲响,那熟悉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门口,而很多时候转念成空比从未拥有更残忍。
起初,小凑嘉禾会想是不是自己搬家的事深津抚子不知道,所以她也去了旧宅向邻居一次次打听,但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
没有,没有人打听过小凑家搬去了那儿,而深津抚子也从头至尾都没有回来过。
眼前的事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晚自己所见的一切真的仅是错觉,她的亲生母亲仍旧没有回来找她。
小凑嘉禾不愿意相信,但直到一整个暑假都悄然过去,她终归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许五年的等待和思念在长时间的积压后早已经变质,而这次微小的期待偏偏成了压垮她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尚未褪去夏意的夜晚仍旧燥热,这已经是小凑嘉禾不知道第多少次睡不着偷跑到客厅沉默地看着玄关了,没有光亮的走廊在失焦后变成了个深邃的黑洞,仿佛随时准备将她吞噬殆尽。
整个暑假都没有好好出过门,除了篮球部频率稍微放缓的部活外,小凑嘉禾都呆在家里,生怕错过深津抚子的忽然来到,这使得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她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向同样辨不清颜色的天花板,怅然地问着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
而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面前多出了个人脸,伸手再一戳竟然还是软的热的,原来是一大活人。
她眼角一跳,可当认出对方的身形后又松了口气:“……灰崎祥吾你敢不敢不要那么吓人?”
灰崎祥吾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要是再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客厅里晃来晃去,我就不仅要吓人,还要报警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她理亏地收了声音,埋头抱着膝盖坐着。
灰崎祥吾没有作声,长腿一伸跨到沙发前面坐到了小凑嘉禾身边,惹得她不解地侧头望去。
“你不睡吗?”
“你不也没睡。”
她无言也对,毕竟没有规定这个时间只准她不睡觉在客厅坐着。
于是两人便乘着燥热的风沉默地坐着,灰崎祥吾侧目看着她,有些憋了足够久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哪怕宫城良田已经让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全中决赛的那天晚上……你是看到你的亲妈了吗?”
小凑嘉禾愣了下,倒是没有想到灰崎祥吾这问题会问得这么直,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嗯……虽然我现在都不敢确认到底看到的是不是她了……而且不管是还是不是,我好像都不会高兴。”
“……她没有来。”
“是啊,她没有来。”
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小凑嘉禾的手指划过深津抚子送给她的手绳,她一直视若珍宝的手绳,那熟悉的编制纹路让她眼眶又酸又涩,就好像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一般,她望着漆黑的玄关缓缓开口:“我爸妈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离婚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他们为什么离婚,我爸从来不说,我问了也只是被一句性格不合搪塞。但他们刚离婚那会儿,我哪里会懂,只知道妈妈要离开了……就算我再怎么哭闹也没有办法留住她,只是给我留了这么个手绳,说带着它就跟妈妈在身边一样,还向我保证等我长大了一定就会回来。”
“……”灰崎祥吾没有说话,只是作为一个听众静静地在边上坐着。
“这种话现在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哄小孩的吧?”小凑嘉禾干干地扯起嘴角,自嘲地说道,“我竟然就这么相信着,还一直等到了现在。”
“……”
小凑嘉禾看向没有一句回应的灰崎祥吾,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很烂俗的故事吧?”
良久之后,灰崎祥吾低沉沙哑的声音